《道醫》第14章

☆、第十四章

這天中午周錦淵正在診室打坐休息呢,他現在每天號多的,但午休仍然是不睡覺,保持打坐的習慣。

手機鈴聲作響,他拿起來一看,是不知名號碼。他的號碼不人知道,包括以前的老患者,難保不是有什麼事,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還是要接的。

“喂?”

“周醫生嗎,我是黃天霖。”

黃天霖就是那個父親心梗後併發呃逆不止的黃總,就是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打電話來,難道老爺子後恢復不好嗎?

“是我,黃先生,還沒謝謝您給我介紹了病人。”周錦淵說道,黃天霖給他介紹了吳沉玉,吳沉玉的老公又幫他宣傳了無敵生髮靈。

“哈哈哈哈,這沒什麼,我這次打電話啊,是有件喜事。”黃天霖喜氣洋洋地道,“還記得你說我好事將近,拙荊已經查出來懷孕一個月了!”

基本上就是在周錦淵那麼說後沒多久,而且周錦淵本就沒看過黃天霖的夫人,這讓黃天霖回想起來,覺得怎麼這麼巧,難道是讓周錦淵撞上了,可周錦淵的神語氣回味起來都很不一般啊。

“那恭喜您了啊!”周錦淵笑道。

“周醫生啊,那個,之前你說我好事近了,就是指的這個嗎?”黃天霖試探地問了一句。

周錦淵當然不會直接承認,要承認以後被主任知道就完了!他只是笑了兩聲,“我只是相信應該有好事了,您看著不錯。”

黃天霖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周錦淵滿口承認,他說不定還要繼續懷疑,但周錦淵這麼說,他反而有些相信了。

“咳,好吧,其實我也是想問問您有沒有時間,明晚想請一些朋友聚會慶祝,您要是能撥冗參加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們藍院長、蕭院長也會過來。”

這對他們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黃天霖恨不得立刻就昭告天下,大肆慶祝。

黃天霖從吳沉玉那裏聽過回饋,吳沉玉夫婦的嚴重失眠和髮都好了,再加上周錦淵這有些準頭的推演,讓他有心和周錦淵加深往。

周錦淵自覺只是幫黃父治過小病,都不是主治大夫,黃天霖又幫他介紹病人,兩人算有份,但本,參加這種聚會也尷尬。

再者說,他明天還有事。於是周錦淵再次恭喜後拒絕了。

黃天霖心想看來周醫生不熱衷際啊,又改口道:“這樣,反正明天人多,我也怕招待不周,下回有空到香麓觀咱們聚一聚!我父親有去那邊學習太極!”

“嗯,好的。”周錦淵應了一聲。

周錦淵第二天有事,指的是海洲省道教協會開會,多地的道長都會來參加,他作為道教界人士,雖然不是海洲人,但有著秦觀主那一層關係,也上了他一同去探討道法。

周錦淵和人調了一下午的班,第二天中午,趙道長就開車來接他了,他特意把道袍帶來了,在車上把道袍給換上,這下看上去又是個小道士了。

參會人數眾多,因此沒在香麓觀舉行,而是在一家酒店的會議廳。參加了一下午的活,還有自助餐吃。

周錦淵和趙道長之前一直坐在一起,會後兩人一邊聊一邊往自助餐廳走。

“周醫生?是周醫生嗎?”

一個聲響起。

周錦淵看過去,是吳沉玉,還挽著家老趙,如今頭上可是春風吹又生。

“周醫生,真的是你啊,你換了制服我都認不出了!”吳沉玉還欣賞這行頭的,畢竟只耳聞,沒有親眼看過“國師”的風采啊。

“……哈,制服,這個是道袍。”周錦淵也說不下去了,無語地笑了一下。

“本來還以為您也來參加黃天霖的聚會,不過嘛……這應該是什麼活吧?”吳沉玉看著絡繹不絕的道士,說道。

“是海洲的道協開會……怎麼黃先生是在這裏聚會?”周錦淵詫異地道,那倒是巧了。

既然巧到這個份上,吳沉玉邀周錦淵去打個招呼,送聲祝福,他就不好意思不去了,讓趙道長先行去。

說是親朋聚會,黃天霖卻也包了一個極大的廳,香鬢影,人頭攢,周錦淵一道袍,和這裏簡直格格不

也正虧了這不一樣的“制服”,才進來就被黃天霖發現了。

“周醫生?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你們蕭院長都堵車在路上!你還和老趙、沉玉一起來的啊,哈哈。”

“黃先生。”周錦淵和他握了握手,“實在巧了,我們道協今天也在這兒開會,吳士說你也在這兒,我就過來祝福一聲,希令夫人和寶寶都健康平安。”

“謝謝,哈哈哈,真是有緣,最後咱們還是見面了。難怪你穿著一道袍……不如就留下來一起用餐吧?”黃天霖滿面笑容。

周錦淵推道:“和幾位老道長約好了,用餐時請教,也不好食言。”

“好吧。”黃天霖惋惜地道,然後想起什麼,“哎,不要怪我打擾,但是周醫生來了先不要急著走,能不能順便給我老婆把個脈?”

雖說黃夫人已經做完全套檢查,但是在中醫這裏多一份保險又何嘗不可。

把個脈也不需要多久,周錦淵點了點頭。

……

周錦淵找了張凳子坐下,現場給黃夫人診脈。而吳沉玉早不知道哪里去同人社了,自從失眠好了,老趙也開始長新頭髮了,就格外張揚。

黃夫人也沒看過中醫,但聽過他的事蹟,自己在醫院探時卻沒遇到周錦淵,看了本人,只覺得比丈夫說得還要誇張,看著還是個小孩呢,又是一道袍,搞得都有些客人好奇地這邊了,估計以為是在算命吧。

兩分鐘,周錦淵也就診完了,說道:“倒沒什麼別的,只是接下來孕吐會非常嚴重啊。”

黃夫人之前就為了備孕調養,這幾年一直保養得不錯。

他想了想,又說:“你那個不算病的小病,肚子裏總響,要是想解決的話,吃一碗人參茯苓粥可見效。”

黃夫人眼睛睜大了點,這確實是個小病,時不時肚子響,但檢時也沒什麼問題,也沒什麼不舒服,問了下醫生說健康也會出現,腸道在蠕而已。自己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看來周醫生診脈功夫的確了得啊,黃夫人比較在意他說得前一個問題。

現在的懷孕周數還沒出現孕吐反應,但要出現的話也快了,“好好,那我真的會嚴重孕吐?”

做完檢查也沒醫生告訴之後會嚴重孕吐啊。

雖然沒懷過孕,但黃夫人看過一些嚴重孕吐的朋友,簡直太難了,吃什麼吐什麼。

“沒事,你可以來我這裏針灸,提前預防,減輕孕吐反應。”周錦淵說道。

“孕期做針灸嗎?還是算了吧……”黃夫人不太放心,而且一定就會嚴重孕吐嗎?

周錦淵抬頭算了算時間,“避開某些位和腹部就行了,不過也看你的忍能力,嚴重孕吐還比較難的。那等你開始孕吐了,要是實在不了,你就來找我吧……唔,那幾天的話,有可能撞上我的休息日,我要是不在的話,您可以掛醫生的號。最好是這兩天就掛號,我們科室現在病人還多的。”

醫生燒山火雖然不行,但周錦淵知道他在婦科和針灸上其實水準算不錯,至在中醫科來說,他是建議找醫生的。

“哦,好……”黃夫人恍恍惚惚地點頭,早聽說中醫治未病,但人生還是第一次就尚未出現的病癥和醫生探討,周錦淵那篤定的樣子,都開始勸提前掛號了。

不會吧,不會真的嚴重孕吐吧,周醫生還厲害的,要不要真的先掛個號,以防萬一呢。

那這什麼,先掛號,再得病?

“天霖。”此時一名中年男子大步走過來,他穿著藍條紋西裝,氣度不凡,鬢邊的幾縷霜發不顯早衰,反而別有氣質,沉聲道,“祝賀你和弟妹如願以償了。”

黃天霖夫婦都略帶驚喜,連連謝,“曲總怎麼來了?”

“我也該回去了,祝您健康。”周錦淵再次祝賀,也辭別了,本就是來打個招呼。

“好好,多謝了。”黃天霖有點惋惜,其實他本來想再多留周錦淵一小會兒,把脈之外,也算個命什麼的,現在看只好等下次了。

周錦淵站起來,和那中年男子打了個照面,微微一點頭就挪開,轉離開了。

中年男子也未放在心中,對黃天霖道:“我姑母回國,住在這裏,聽說你的喜事,就過來打個招呼,現在該回去了。沒想到你倒是轉了,開始問仙了。”

黃天霖含蓄地笑了笑,也不辯解,關切道,“曲總,令公子況怎樣了?”

提起這個,曲先生眉便擰起來,“他已經辭掉三個康復團隊了,包括一支我從國外請來的,水準非常之高,給的訓練方案也極好,說按照他們的方案,雖然無法恢復到正常人的水準,但能夠彈,如果況好,甚至達到借助外力站立。可是他……唉。”

黃天霖也跟著歎了口氣,曲總兒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曲先生又道:“我最近打算找中醫康復,試試中醫針灸的法子……”

黃夫人在心裏想,這不大像是什麼方法的原因吧,你就算找到了名醫,總被你兒子趕走也不行啊。

不過說到中醫,黃天霖倒是眼睛一亮,“曲總,剛才在這兒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一位針灸高手啊!”

那個小道士嗎?曲先生想到了那兩秒不到的照面,時間雖短,但現在回想起來,周錦淵的五還是十分鮮明,俊秀稚

他失笑道:“那不是個道士嗎?”

而且……未免太過年輕了。

“別看他年輕,又是個道教徒,正職是市三醫院中醫科的,”黃天霖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刻道,“醫高明,診脈功夫神了,剛剛其實就是在給我老婆診脈。還說我老婆之後會有嚴重孕吐,判斷我父親的病也是毫不差。吳沉玉你記得嗎?的嚴重失眠,就是被周醫生針灸治好的,之前也是遍訪名醫了……”

黃天霖滔滔不絕地舉例子。

曲先生卻是神淡淡地道:“多謝你的推薦了,不過我姑母才給我推薦了中醫院一位通針灸的黃老,據說我姑父當年槍傷後手臂神經損傷,功能喪失,就是他治好的。”

他在考慮中醫康復後,就各瞭解水準,以三醫院中醫科的規模,就沒進過他的考慮範圍。

而黃老,他報以極大希。也以此勸說、鼓舞兒子,再次接康復治療。

黃天霖一掂量,雖然周錦淵在他心目中已經是良醫了,但他可不敢說周錦淵能比得過那位事蹟彪悍的黃老,“噢噢,好的,那祝令郎早日恢復了。”

中年男子也不在意,天霖是好意,也許那個小道士治失眠打嗝或者髮的確有一手吧,但不代表能治重癥。

.

周錦淵出了宴會廳,要去自助餐廳還有一段路。

此時天早已暗下來,酒店的花園綠植叢叢,除卻小徑旁,都只點綴著幽幽的燈,看起來格外靜謐。一個影停駐在草地上,因為與常人不同,周錦淵注意到他。

周錦淵記憶力好,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他在吳沉玉公司所在大廈電梯裏遇到過的椅青年。

本來打算走開,偏偏突來地下起了雨,大顆大顆的雨點砸下來,越來越猛烈。

但那個青年沒有彈,只是看了看下的椅,此時雨水已經將他蒼白的臉打得漉一片。

是電椅壞了,還是卡在原地了?

周圍沒有工作人員,不止是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想法,還有上次無意中冒犯了對方,周錦淵幾乎沒有毫,就一道袍,沖了出去。

周錦淵大步跑到青年邊,扶著椅背推他快速沖過雨幕,抵達了走廊下。

只是跑了一圈,上都了不,青年也是,他正皺眉看過來,雨水把他的劉海拂開,這一次周錦淵看得更清楚了。

他的雙眼不能僅僅描繪為黯淡無,更充斥著沒有生命力般的漠然,這讓他的作都帶上了冰冷的機械

這樣的眼神,周錦淵不陌生,曾經在一些病人眼中見到過。

青年並沒有道謝,他下的子甚至稍稍轉了點角度,平穩地轉,向某個方向離去了。好像在無聲地表示,周錦淵閒心了,他的本沒有壞。

“不好意思,等一下。”周錦淵了對方一聲,雖然對方沒有停下來,但他還是揚聲道,“冒昧問一句,你的在進行康復治療嗎?”

周錦淵直奔重點,可青年連頭也沒回,在周錦淵以為他要一直沉默的時候,他還冷笑了一聲,說道:“沒有,而且神仙也幫不了我。”

青年的影消失在了轉角,而周錦淵看了看自己上的道袍,意識到他大概率是誤會了。

“唉……”周錦淵歎了口氣。

……

餐後,周錦淵又在秦觀主的介紹下,和一些海洲省的道教界名宿深聊了聊,一直到晚上九點了,他才看到小雪發了短信,說已經在酒店大堂了,來接他,雨還沒停。

看著也晚了,周錦淵趕辭別下樓。

容細雪正坐在大堂休息區的沙發上,旁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染著一頭彩頭髮,正嬉皮笑臉地和容細雪搭訕。

容細雪卻眼皮也沒抬起來,盯著手機玩俄羅斯方塊。

秋了,他穿著一件牛仔外套,坐下來後兩條長怎麼擱都讓人無法忽視,而更吸引孩的,應該是他出的五,有些冷淡而鋒利的俊,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

可惜,無論怎麼逗這個帥哥,他始終一臉漠然,好像旁邊無人存在,似乎方塊更有吸引力一些。好看得著實太排外了。

直到聽到一聲“小雪”,他才出一個笑容,鋒利的氣息頃刻被化了許多,收起手機大步迎上去。

孩在他出見鬼了的神,也不知是發現這人原來會笑,還是因為他居然小雪。

站定在周錦淵面前,容細雪盯著他的額頭看,一抬手又頓住了,沒有像平時那樣隨意。

周錦淵看到他的作,自己用手了一下額頭,那裏沾著一些朱砂,“哎呀,之前在和其他道長探討畫符,演示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好紅的朱砂。”容細雪微微一笑。

“是啊。”周錦淵就著手指頭上一點朱紅,在容細雪眼皮上也點了兩下,好似正經八百地念,“智慧明淨……”

容細雪半闔眼皮,和他一起輕聲念出後半句咒語:“心神安寧。”

這時秦觀主也下來了,在電梯口招呼了周錦淵,再次問要不要送他回去,看著外頭還在下雨呢。

周錦淵便往回走,打算跟秦觀主說也不遠,小雪又來接了,沒必要了。

頭髮的孩在旁邊圍觀了半晌,怪稀奇的,和容細雪搭了半天話,容細雪也沒理,冷若冰霜,倒是有道士一出現,就笑得如何如何。

還在臉上鬼畫符念咒呢……

要是這樣,難怪不理了,寧願和道士談笑風生。只是年紀不大,就這麼迷信啊。

孩有點不甘心,著兜也往前走了幾步,嘖嘖道:“小哥哥,沒看出來啊,你還信道教的,這麼虔誠啊,又畫符又念咒。”

容細雪頓了頓,頭一次搭理,雖然看上去更近似自語道:“我不信仰道教。”

不待發愣的孩繼續發問,容細雪已再度走開。他信仰的從來不是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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