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醫》第28章
第28章
師叔??
看周錦淵現場換制服,搖一變要主持開,圍觀鄉民目瞪口呆。
他們何曾見過這麼驚人的作,醫生還可以代班道長的哦?
“你們先回去吧,順便把我師兄帶上。我回頭和他們一起回。”周錦淵對他醫院的同事們說道。
“……好,周醫生真是,多才多藝啊。”同事們一臉黑線,雖然早就知道周錦淵是火居道士,但親眼看到他換上法,震撼度還是不太一樣。
想吐槽吧,都下班時間了,人家要去“救場”好像也沒法說什麼……
只能為大神鼓掌了!
比醫生們更震撼的要數那些鄉民了,剛剛還在勸人不要迷信,現在就準備去開了麼!你到底是神醫還是神!
而且這一群聽說還是香麓觀請來的,回想一下,難怪這位不知道到底該稱為醫生還是道長了的高人,會那樣說他們老師公。
人家是正規軍欸!
香麓觀可是海洲省特別有名的道觀,老師公要真敢來找麻煩,不說有證沒證的問題,人家那麼多道士你搞得過麼。
先前還打電話通知老師公的人,趕再打了通電話,告訴那邊,要是來了千萬別面,快回去,這是真高人……
趙道長被扶到了三院的車上,由一個小道士陪著,跟義診團隊一起離開了鄉里。
周錦淵則換好裝備,連著趙道長的桃木劍也背在後,跟隨剩下的小道士一起去工廠裏,後頭還呼啦啦跟著一群鄉民圍觀。
有的人大聲問他,“你到底是醫生還是道士?”
“廢話,當然是道士,我就知道,剛才給我看病說得那麼準,肯定是算出來的!”
“嚇,居然是算出來得了什麼病的嗎?”
周錦淵一邊走一邊解釋:“我有兩個職業啊,就像你們農閒也會出去打工。一碼事歸一碼事,看病不是算出來的,算命也不在上班時間。”
他順便科普了一下,百邪癲狂皆是病這個概念。
本來周錦淵要是頂著醫生份,給一些迷信的鄉民宣傳有病上醫院,還不是每個人都聽。
現在他作為一個法會的主事人,來解釋什麼時候該上道觀,什麼時候該上醫院,不管有沒有信仰的鄉民,全都深信不疑,奉為圭臬。
——也得虧香麓觀是遠近馳名的大道觀。
待到了主家,本來工廠老闆還有點不滿,他請的是高功大師啊,大師傷頂上個小娃娃,但一看這麼多人圍觀,還對小道長頗為尊敬的樣子,他又開心起來了,大覺找回面子。
周錦淵也沒有讓他失,舉手投足極有氣場,同樣是年輕人,但和他那些師侄一比,愣是大不相同。
“太極分高厚,輕清上屬天。人能修至道,乃做真仙。行溢三千數,時丁四萬年。丹臺開寶笈……”周錦淵伴隨著道場音樂背誦科文,流利而有韻律。
雖然只是看過,但長篇的開科文他記得一字不,儀式更是完。
主事的法師有帶著一眾小道士齊唱的,也有單獨唱誦,既要記步伐,還要記每一句相應的指決,作,承擔了最重要的職責。
一場開儀式下來,花費了接近兩個小時。
“……大道無量不可思議功德。”念出最後一句,結束了法事,周錦淵鬆懈下來,他坐診一天,又接著如此長的儀式,著實有些累了。
“師叔喝水!”有小道士尊敬地奉上礦泉水。
——就算是觀裏的各位老法師,多年經驗,在做不同的法事之前也要先準備準備,溫習一下科文。
但周師叔,本一點溫習的時間也沒有,那麼長那麼拗口的科文,愣是一個磕也沒打,就順下來了。
“多謝道長,咱們去酒樓吧!”主家老闆熱地邀請。
“不了,我們隨便吃點盒飯,趙師兄還在醫院。”本來法事結束後在主家吃一頓酒也沒什麼,但周錦淵記著趙師哥已在醫院了,他們在這裏吃喝不太好,還是去早點回去看他。
他這麼一解釋,老闆也沒什麼可不滿的,“對對,趙道長也辛苦了,替我和道長說句不好意思。”
趙道長畢竟在這裏出的事,這老闆還特意多拿了一個紅包。
……
周錦淵坐在回程的車上,先把法了,整整齊齊疊好,和法放在一,然後和小道士們一起吃打包好的盒飯。
他晚飯本就沒吃,直接去救場了,連番勞累已經得不行,吃飽後這才癱在座椅上打起盹兒來。
待到快到三院了,小道士醒周錦淵,“師叔?”
“……嗯,到了嗎?”周錦淵了臉,爬起來,“我同事給我發過消息,人在急診做的檢查,還在那兒休息,確實沒什麼大礙,不過還是在山下觀察一晚比較好,你們跟我一起先去看看他吧。”
周錦淵把人領到了急診,這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今晚的急診中心好像有一點小忙碌,一進去就可以看到坐了十來個滿酒氣的青年,或多或上有點傷,有的在掛水,有的在包紮。
像這種晚上喝多了酒來急診的多了去了,帶傷也不奇怪,畢竟喝了酒更容易出事。
周錦淵認識的急診醫生正著一個患者的手說些什麼,看周錦淵來了,和他打了個招呼,“在裏面的床,沒啥事,你們可以去看看。”
“謝謝。”周錦淵瞥了一眼那患者的手,只見這只手極為無力的下垂,患者一說話就有濃濃的酒氣傳來,他大著舌頭說,“醫生,我這個……到底怎麼啊……”
值班醫生頭疼地道:“我剛說了,你這是喝酒喝出來的。”
另一個坐旁邊包紮的青年也大著舌頭道:“胡說——喝酒手怎麼會不能,是不是,被人打骨折了……”
值班醫生繼續和醉鬼們糾結:“沒有啊,而且你們剛還說他一直躲起來,沒和人手。”
周錦淵看了他們一眼,就帶著小道士們去裏頭了,趙道長正平躺著,神還算好,還有個弟子在旁邊服侍。
“師兄還沒睡?在這裏會不會睡不好,不然帶你去我們科室的床位吧。”周錦淵問了一句,中醫科病房還有空床,比急診環境要好多了。
“不用了,要起來還怪不想的。這裏縱然吵鬧,我心靜就夠了。”趙道長看到他們,問了幾句今天法事的況,聽說一切順利,舒了口氣。
“幸好周師弟你在那兒啊,不然我們就有失信譽了。而且開工要等到下一個吉日吉時,這得耽誤主家多事。”
趙道長心說幸好知道周錦淵記憶力驚人,換作別人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也是巧了,合該今天搭把手。”周錦淵和趙道長客氣幾句,就讓小道士們都回去,包括之前陪床的弟子,他自己今晚索留在這裏相陪。
“我也沒什麼大事,休息就行了,有什麼還可以護士,不用麻煩周師弟了。”趙道長忙道,周錦淵都辛苦一天了,他不好意思讓人再陪床,尤其這也沒什麼大事。
“還是自己人守著比較警醒,萬一你要上個廁所,我又是學醫的,這些小輩就讓他們回去休息。”周錦淵年紀不大長在輩上,屢次出手早就收服了小道士們,他們聞聲,連道讓趙道長好好休息,就聽話地準備回去了。
趙道長看他態度堅決,不好意思地道:“又要麻煩師弟了,我看你是不是也睡在旁邊。”
“都說了別客氣。我去倒些熱水來。”周錦淵拿了杯子往外走,順便送那些小道士,他們還得上山。
周錦淵一出去,值班醫生剛好要進來,和他差點撞上。
值班醫生剛剛,對周錦淵道:“大神,剛才都沒問你,聽說今天你義診結束後當場做法,和鄉下神battle了?”
他的目還在恭敬跟在周錦淵後,步伐都不敢超過師叔的小道士們上轉悠。這都是大神在他們門派裏的馬仔啊……
“這也太離譜了,神都沒現。”周錦淵一臉無語地看他,“喏,就是我那位師兄傷,我頂替他主持了一個開。我說——你們急診怎麼每次都在傳謠的前線上,我早就想問了,到底怎麼傳的?誰帶頭的?”
他對急診很好奇,平時那麼忙為什麼還有空傳謠,“是不是——”
“咦?是嗎?我也不知道啊?”值班醫生滿臉無辜地傻笑了兩聲道,“不知道是誰說的……所以你不是battle是開?”
“唔,對了,跟你說我可是下班時間去幫忙的,你們沒有跟謝主任講什麼吧?”周錦淵忽然警惕地道。
這會兒謝主任是不在院裏,可別明天上班又揪著他教育了。
“沒有沒有!”值班醫生剛說完了,先前那醉鬼又在嚷了。
“醫生——醫生你過來嘛——”
大一個小夥子,像鼻涕蟲一樣擰了幾下,還撒一般喊起來。
值班醫生皮疙瘩掉了一地,還得往那邊走。
方才那個喝多了的患者還拉著值班醫生,“醫生,我手為什麼還不了——”
值班醫生頗有點焦頭爛額之,“剛剛都說了,你這個一天真的好不了,這是酒中毒導致的橈神經損傷,你長期飲酒,哪有那麼快好啊!”
“你,你胡說吧,喝酒,還手神經……損傷哈。”患者揪住了白大褂。
值班就怕遇到喝了酒的患者,尤其這夥人一看還是打了架過來的,一頓胡攪蠻纏,前言不接後語。值班醫生沒法和他發脾氣,哭笑不得地把白大褂從他手裏拽回來。
“我看看吧,酒中毒橈神經損傷?”周錦淵走過去,著那患者的手看了看,不止是手腕垂而不起,指關節都沒法屈了。
“你誰?你抓我手幹什麼?”青年一說話,酒氣又撲面而來,“只有醫生可以抓我的手惹。”
“我也是醫生,你不是想治手麼。”周錦淵按著他的脈,十分強地道,“坐好!給你把脈!”
這一聲喝斥,不但鼻涕蟲一樣的患者,連同他旁邊坐著的幾個同伴,竟都不自地坐直了,好似被老師教育的小學生。
值班醫生在心底暗暗佩服大神,喝多了的社會青年都敢教育……
“我紮幾針看看。”周錦淵了一下,今天義診用了很多針,但剩下的應該夠了。
“你別,別……”患者喝多了,開始進莫名傷,眼淚狂流的階段,而且一副膽怯的樣子不敢看周錦淵手上的針。
小道士們本來該走了,看師叔扎針治什麼神經損傷,好奇地留下來圍觀。這個患者的手腕都抬不起來了,看著還嚴重的呢。
像這種病癥,西醫橈神經損傷,中醫裏則和曲觀的一樣,屬於萎證。周錦淵取損傷那只手的曲池、手三裏、支、溪等十來個位,益氣養,舒經活絡。
值班醫生看他所刺的位,心想還是有科學之的。
大神選的這些地方,他雖然不認得是什麼位,在中醫裏又有什麼功能,但是學過現代解剖學就會知道,某幾個位的深部都有橈神經深支分佈!
再加上患者被扎針後就開始呼——針太強烈了他有點難,值班醫生更是看得津津有味,單用針刺就達到如此的刺激啊,不輸一些儀了。
……
就在這時候,又是幾個年輕人小跑進急診中心,在門口張了一下,便盯住了這邊。
值班醫生注意到他們,還以為和這些醉鬼是同伴,來看他們的。
結果下一刻,那些人就指著這邊道:“兔崽子在那兒!”
他們大步往這個方向走來,盯著那些喝多了的青年看,口裏還念念有詞,頗為兇狠的模樣。
值班醫生和一干醫護人員都是臉一變,比遇到喝多了的患者更倒楣的,就是還有另一撥人來尋患者的仇了!
這些肯定不是朋友了,估計是導致醉鬼們來這兒的人啊,而且還不甘休,繼續來急診尋仇。
值班醫生心裏咯噔一下,幸好來急診時間不短了,立刻非常默契地和其他醫護人員一起把患者們都扶起來,準備塞值班室去。
到時候一關門,打電話給保衛就行了,這是他們通常遇到類似況的理方法。
但是周錦淵就沒那麼快了,他正施針到一半,還在撚轉手下的針,聽到周遭的異常靜只是皺起了眉,手下沒停。
“周醫生,快點!”那值班醫生焦急地催了一句,他已經站在值班室門口,眼看周錦淵來不急,趕把人放下,關上門就跑過來了。不可能單把周錦淵他們放在外頭。
周錦淵專心施針沒回話,小道士們倒是機靈,剛才就沒跑,已一聲不吭攔在了他們前。
香麓觀的道士日常還得習武,強壯的,倒是對面的年輕人都喝了不酒,實在不行“勸起架”來,他們也不會吃虧。
這也是值班醫生敢跑過來的原因之一。
“靠,丫還躲在這兒做針灸呢?”
隨著對方一聲罵,患者好像也清醒了一點,掙扎著要起來,同時試著張握了一下手指,好像能屈了……下一刻,已卻被周錦淵一掌糊住臉,又坐了回去,無法彈。
“幹嘛呢你們?道士還管這閒事?”
“先生,我們已經報警了……”
“到底關你們什麼事啊?”
“你敢我們師叔!”
“……”
現場一時愈發吵嚷起來,對方還莫名其妙,醫護人員也就罷了,真不知道為什麼有群道士加了爭吵。三院和香麓觀什麼時候兄弟單位了。
針刺位深,撚轉得氣,周錦淵這才鬆了口氣,臉一沉側頭看這些人,回手便出一個小道士背上那柄白天還是使用過的法木劍,排眾而出。
木劍?
不等對方開口嗤笑,周錦淵已經把木劍揮出去,點在對方上。
這年輕人沒想到他作這麼快,躲閃不及,當時只覺被這麼一,上極度酸,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剩下幾個,周錦淵是如法炮製,或是點背,或是點,轉瞬之間,就全趴地上了!順便再一揮,了一下依然想起來的酒鬼患者,於是他也癱了。
“……我靠!”地上的年輕人捂著,那酸還沒散去,激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愣是沒法,皺著臉抱住,不知怎麼緩解這種酸到骨頭裏的覺。
他們打架時哪見過這種陣仗啊,普通人看到他們兇神惡煞的樣子躲都來不及了,就像剛剛那些醫護人員也是往值班室裏藏。
哪像這個年,提著一把木劍這裏一下那裏一下就把他們給弄倒了!
“手上都是針你還敢?”真是不省心啊,難怪都怕遇到喝醉了的患者。
周錦淵還在教育那患者,把人給擺擺正,他可還留著針,要是針被住,都刺進去可不好了。
這時候,醫院的保安也已匆匆趕來了,那些尋仇的小年輕還在呼天搶地的哭號。
保安把人一提溜,只見人穩穩立著,屁事沒用,不知道看這哭的架勢還以為多疼呢,再把撈起來,連一點青紫都沒有。
這人也是一愣,怎麼一站起來,又不疼了?蹬了幾下,確實是毫無覺了呢。
“看什麼看,還想瓷啊?見員警去吧!”保安把人給提走了。
……
值班醫生只耳聞過大神制服狂證患者,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手,此刻心澎湃。
見事平息,當即在科室群裏發言:
今天不值班的都要抱憾了,周大神今晚來急診了,剛好遇到幾個喝多了鬧事的,直接劍把他們幹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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