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鴞》第18章

18、商務艙 [鬥夢想商務艙,構建和諧奔小康。]

商務艙。

最初發現炸彈的人尖時,吳笙是一路從頭等艙衝進經濟艙的,雖然途徑了商務艙,但本沒多看一眼。這次分工之後的二探,才算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進了商務艙。

這是一番何等繁榮的景像啊。

板全開著,整個機艙亮得像落地玻璃圍城的辦公區。不算況金鑫,這裡的旅客一共十五人,全部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碌,或敲筆記本,或捧IPAD,或認真專注聚會神,或喃喃自語苦思冥想,急促的鍵盤敲擊和只有同道者才能看見的於機艙半空時不時炸開的靈花火,務實高效、欣欣向榮的大型鬥現場。

吳笙站在商務艙的門口,就一個覺——誰能把他的筆記本拿來?他也想開工!

幸而吳同學還是個分得清主次的,想歸想,但在深呼吸兩口之後,還是艱難下為事業沸騰的熱,邁步向前。

商務艙的過道寬敞些,走起來比經濟艙從容,每排四個座位,兩兩分列左右。沒人注意到這裡多了個「外人」,心無旁騖的大家忙碌依舊。

按照況金鑫的說法,這裡的人,名字都是按順序起的,從鄭七、馮九開始,陳一零、褚一一、衛一二……一直排到何二一、呂二二,唯一跳過的八號位,是他自己佔了。

這和徐反應的況很相似——炸彈危機發生前,他聊過五個人,名字依次是尹一零零、穆九八、和九七、黃九六、平九五,跳過的九九,正是他自己的座位。

如果不出意外,吳笙相信那些還沒有流過的旅客,名字也應該遵循姓氏序號的格式,序號,即是從頭等艙開始,依次排下來的序號,姓氏,則很可能就是百家姓的順序。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直至和穆蕭尹,正好是百家姓前一百個。吳笙念高中的時候曾因為好玩背過,至今記得清楚。

他曾懷疑碼和旅客的名字有關,但看現在這架勢,就算真有關,這每人都頂著一個1-100之間的阿拉伯數字,想憑空靠腦袋想出來其中的關聯本不可能,還得按照小抄紙走——勤。

時間有限,吳笙採取「一對多」、「按排聊」的策略,結果剛和第一排搭上話,就明白為什麼況金鑫把整個商務艙都聊了個遍,卻還沒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了。

「你是小況的朋友?」

「那孩子太招人喜歡了,懂的也多!」

「對的,聽他講完,我都有點想喝茶了。」

換完名字就開始講茶— —況同學哪是和人「聊天」,分明是單方面的「傳道」!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沒有,至把這一排的三位士都聊了「姐姐」,讓吳笙這個「套近乎苦手」省了許多事。

有一搭沒一搭「群聊」的同時,吳笙也在仔細觀察這第一排的三個人。

靠窗坐的是鄭七,一休閒打扮,筆記本開著文檔,像在寫文章。

旁邊的空位是況金鑫的。

這邊臨著過道的是馮九,亮起的Ipad上是一堆柱狀圖、餅狀圖的分析資料。

旁邊靠窗的陳一零,拿著控筆在Surface上批改塗寫。

作家,市場營銷,老師。

吳笙幾乎是一瞬間就對三人的職業有了清晰判斷。

職業並不會讓們洗嫌疑,卻可以讓「詢問」有更針對的方向。吳笙勾起角,這是他得意或者說竹時的小作,通常況下,這表示他已經一切盡在掌握了。

提問三連擊!

「我從小就想當作家,可惜,後來棄文從理,能和我聊聊你寫的文章嗎?」

「巧了,我現在就是做市場的,咱倆是同行。」

「當老師很辛苦吧,您是教什麼的?」

什麼高效,別人三分鐘完的他可以三線並行,在一分鐘以搞定,這就是實力!

連珠炮似的提問並未引起三位士的厭煩,相反,們很欣然地給出了回答——

鄭七:「我不是作家,我是一名驗師,這是我寫的'第一次上天'。」

馮九:「我是搞財務的,你是搞市場的,同行在哪裡?」

陳一零:「這是我兒子的作文,學校要求家長先幫著看看改改… …」

俗話說得好,步子邁太大,容易扯著蛋。

避開所有正確答案的吳同學,悻悻地收回三條線,坐到況金鑫的位置上緩了半分鐘,輕輕拍拍臉,再抬頭,又是一名睿智青年。

驗師?我都沒聽過。」二度開口,他的語氣自然得就像先前被打臉的是別人。

「其實應該'初驗師',」鄭七沖他笑笑,「我只記錄第一次做某件事的。第一次上天,第一次下海,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騎托,第一次吃帝王蟹,第一次喝莫吉托,第一次,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

「OK!」吳笙及時打斷,作為一名單男同學,莫名其妙被扔到這樣的關卡裡已經很悲催了,他不想再被NPC塞狗糧,「所以這是你第一次坐飛機?」

「嗯,我之前一直有點害怕,雖然總說飛機是最安全的通工,但真要攤上事,那就百分之百沒得逃了。」

「可你現在還是來了。」

「既然做了驗師,總要有一點職業道德,我希能給像我一樣害怕坐飛機的朋友一些有益經驗。」

鄭七說話時的神、態度都很自然,至吳笙找不出破綻。

他坐在況金鑫的位置,其實就算是鄭七的同桌,一側目,便能看見鄭七筆記本上的文字。

【……和想像中的不同,如果閉上眼睛,不會有正在天上飛的真實。飛行之前我害怕發生「驚險」,飛行之後卻忽然覺得如果真發生些什麼就好了。對於真想驗飛翔覺的朋友,包括我自己,或許】

標在「或許」兩個字的後面閃啊閃,鄭七究竟想輸什麼,吳笙猜不出。

但「真發生些什麼就好了」這句話太可疑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才是商務艙的第一個人,他耗時太久了,思及此,吳笙索抬手輕點了一下標位置,直截了當地問:「或許什麼?」

他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

如果鄭七因此惱怒,徹底攤牌,那更好了。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鄭七不僅沒生氣,反而喜上眉梢,滿眼「我就等著你問呢」的興,那洋溢的悅然之整張臉映得熠熠生輝。

「噹噹噹噹——」自帶伴奏地從座位底下掏出個大包,獻寶似的捧到吳笙眼前,迫不及待地問,「你猜著是什麼?」

「降落……傘?」吳笙在國的時候玩過這個,但誰會在飛行中的客機上跳傘?就現在的高度、氣,連艙門都打不開!

他這邊懵著,那邊鄭七已經按了呼鈴。

空姐很快過來,親切微笑:「您好,需要什麼幫助?」

鄭七已經把傘包背上了,一本正經道:「麻煩開一下窗戶,我要跳傘。」

空姐愣愣地眨了眨眼,看模樣是這輩子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要求。

吳笙終於反應過來,努力扯出笑容:「你別開玩笑了……」

鄭七歪頭,皺眉看他:「我沒開玩笑啊,我說了我是驗師,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到無限的驗中去,坐飛機我已經驗過了,現在我要飛翔。」

吳笙:「……」

,老錢,小況,遇見神經病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應對建議?急,在線等!

「切,不給開算了,我自己來。」鄭七彎腰又在座位底下掏,片刻後,手裡多了個無線電鑽。

吳笙看呆了,這座位底下是隨空間嗎!!!

「鑿壁聽過嗎?」舉著電鑽的鄭七忽然轉頭過來,問。

吳笙條件反道:「鑿壁借?」

鄭七微笑:「鑿壁破窗。」

【發現苗頭不對趕結束談話,不要留——】

曾經有一句真摯的提醒響徹耳畔,他不知道珍惜!!!

「茲茲茲——」

鑽頭與機窗親,發出「激」的聲響。

吳笙一把抓住對方手腕,也不管紳士不紳士了,用力把電鑽奪過來,關掉,驚出一冷汗。

鄭七一臉不滿,剛要開口,吳笙比更快一步:「你的本不全面!」

聞言,怔住,也不去搶電鑽了,直接回嗆:「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作品——有志青年都這病,吳笙不用了解鄭七,了解自己就行了,一一個準兒。

「你只有驗,卻沒有理論支持,」吳笙把電鑽遞給空姐,讓收到安全地方,回過頭來繼續,「你說飛機的飛行驗不好,那不好在哪裡?機艙的氣、氣溫、餐食,還有閉空間對人生理和心理造的影響,都會關係到最終的乘機驗,這些你有嗎?」

鄭七:「我……」

吳笙:「飛機現在飛多高?七千到一萬兩千米。你從這個高度跳傘,下去也了。機艙現在氣?一標準大氣101.325千帕,現在艙相當於海拔兩千米左右的氣,你自己拿公式去算,我要再提醒,你的落款就得加上我的聯合署名了。」

鄭七:「你……」

吳笙:「記住,誰都有,誰寫上兩句都可以'',想穎而出,過的數據支持才是你的核心競爭力。」他拍拍肩膀,「寫吧,寫好了我,咱們再研究鑿壁破窗的事兒。」

鄭七閉上,再不辯駁。

久久不語的靜默對視後,徹底醍醐灌頂,飛快卸下傘包,一頭扎進筆記本筆疾書去也。

吳笙長長舒出一口氣,關鍵時刻,還得靠知識啊。

「小況是可,你是聰明。」過道那邊傳來輕聲調侃。

吳笙轉頭看過去,是馮九。

送走鄭驗,又來馮會計。

職業套,瀟灑幹練,淡妝,五姣好,頭髮簡單挽起,並沒有因為乘機而凌

都要鑿玻璃了,我再不靈點,命都沒了。」吳笙再不繞彎子,說話簡單直接。他算是發現了,這幫旅客本不按套路出牌,連旁邊有人要跳傘了,這位還看熱鬧呢,他要再按著社禮儀客氣來客氣去,不累死也要冤死。

「不是。」馮九忽然輕喃。

吳笙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遍:「你說什麼?」

馮九淺笑,這一次完整和清晰:「我說放炸彈的不是。」

吳笙神經一瞬間蹦: 「你知道是誰?」

馮九卻又搖頭,拿起放在IPAD旁邊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不知道,」說,「但我覺得兇徒不是。」

吳笙皺眉:「你覺得?」

「對啊,我覺得,」馮九沖他風萬種一笑,「你要相信人的直覺。 」

吳笙:「……」

他現在懷疑全世界=_=

「對了,你看著我像多大歲數?」馮九忽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一句。

吳笙莫名其妙,看了一會兒,也沒客氣,實話實說:「三十七、八吧。」

馮九笑靨更開了,高腳杯裡的紅隨著的笑輕輕晃

「你真甜,」帶著未盡的笑意,聲音很低,很輕,甚至整個往吳笙的方向側了側,像接下來要說的是個天大的,「我六十了。」

幸虧隔著個過道。

吳笙,只艱難地嚥了下口水。

「想知道我怎麼保養的嗎?」

「不想,謝謝。」

不是只有人有直覺,男人也有。

比如現在,直覺告訴吳笙——請中斷這個危險話題!

馮九不開心嘟嘟,重新坐正,繼續品酒——如果那杯裡的鮮紅真是葡萄酒的話。

吳笙越過,看陳一零。

這位家長還在專心給孩子改作文,簡直稱得上是這一排最可的人。

接下來的三分鐘,吳笙努力讓自己徐,腳下一步不停,語速快如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經濟艙過了個遍——

褚一一:「你想聽我唱歌劇?」

吳笙:「並沒有!」

衛一二:「為什麼隨攜帶試管?我是一名化學老師,有學生問我在閉機艙裡能否做高濃度無害氣的生試驗,會否影響艙氧氣的分佈與消耗,我覺得只給個結論遠遠不夠,作為老師,必須拿出科學的實驗過程……」

吳笙:「試管沒收,你給我老實坐著!」

蔣一三:「噓,小點聲,否則會被我媳婦發現我也上了飛機。」

吳笙:「為什麼要瞞著?」

蔣一三:「我不想給兒子改作文。」

吳笙: 「……」

蔣一三:「你說對了,我媳婦就是陳一零,其實我們……」

吳笙:「我什麼都沒說,謝謝。」

沈一四:「叔叔,炸、炸彈真的拆了嗎……我好害怕嗚嗚嗚……」

吳笙:「真 ,機長都廣播了,你不信叔叔,還不信機長嗎?」

沈一四:「嗯,我信!叔叔,我想吃糖。」

吳笙:「呃,叔叔沒有……」

沈一四:「嗚嗚嗚哇——」

吳笙:「……」

好不容易從空姐那套來一顆薄荷糖安了熊孩子,吳笙站在過道裡,靠著椅側,心俱疲。

他收回前言。

那個正看守著高帥瘦白的況金鑫,那個在商務艙裡拿著小抄紙卻什麼都沒問出來的況金鑫,那個只顧著「談茶論道」的況金鑫,不是遲鈍,是真·命運寵兒!

「嘿,哥們兒。」後有人輕拍他肩膀。

吳笙連回頭的力氣都沒了,擺擺手打發:「不管你是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都等我口氣再說。」

背後人沒走,反而湊近他耳語:「我知道誰是炸彈兇徒。」

吳笙呼吸一頓,猛然回頭,對上一張嘚瑟的笑臉。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衛,運,雙手兜,五帥氣,就是眉宇間那抹自負,有點礙眼。

「許二零。」對方出手。

「吳笙。」他回我。

「知道,」許二零聳聳肩,「剛才都聽你介紹好幾遍了。」

吳笙沒和他進行多餘寒暄,直接把人拉到商務艙和經濟艙的,兩邊都遠離著點兒,然後開門見山:「你知道誰是兇徒?」

許二零聳聳肩,一派雲淡風輕:「我不只知道誰是炸彈兇徒,我還知道炸彈本沒解除,剛剛的廣播不過是障眼法,」他看角緩緩勾起,出一個指頭左右輕搖,「你們這招太小兒科了,騙騙別人或許行,想瞞住我,難。」

吳笙不語,只定定看著他,總覺得這個欠揍的模樣在哪裡見過,而且經常見,頻繁見,特別悉。

「那小孩兒,」許二零忽然低聲音,瞟了一眼不遠樂呵呵吃著薄荷糖的沈一四,一字一句,無比篤定,「他就是炸彈兇徒。」

吳笙:「 ……他才六歲。」

許二零:「華盛頓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砍了櫻桃樹。」

吳笙:「那故事是假的。」

許二零:「迪生也用鏡子幫他媽順利進行闌尾炎手。」

吳笙:「那故事也是杜撰。」

許二零:「駱賓王七歲詠鵝,曹沖五六歲稱象,這總是真的了吧?」

吳笙:「為了給一個熊孩子定罪,你這是準備搬空古今中外的神?」

許二零被堵了個啞口無言,悶悶看了他好半晌,一咬牙:「我是沒有直接證據,但就憑一個六歲孩子自己坐飛機,這一點就足夠可疑了!」

這一次,許二零的論據終於有了那麼一點力道。

吳笙看了眼西瓜太郎頭的沈一四,理智和開始戰:「他真是一個人坐飛機?」

「你剛剛聊好幾個人了,沒有他父母吧,」許二零說,「不信你就再把剩下的人都聊了,肯定也沒有他的監護人。」說完這些,見吳笙還是半信半疑,他索腦都講了,「我都問過空姐了,就他一個人登機的,太可疑了,我已經嗅到了犯罪的味道。」

吳笙腦子很清晰,所有問過的人,說過的話,一個個,一句句,都明明白白列在腦子裡。但心有點,一時拿不定注意是不是要往那麼兇殘的方向推理。

如果沈一四是兇徒。

靠,他要對一個小孩兒碼?!

「咣當——」

「撲咚——」

「咔嚓——」

「啊啊啊啊——」

猝不及防的靜自頭等艙傳來。

這架飛機的頭等艙與商務艙並不是簡單用遮簾分隔,而是隔著一層塑白拉門,門關著,本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

但那些聲音衝破門板,侵襲到每一個商務艙的乘客耳朵。

砸地的聲音,人摔落的聲音,一些件打翻破碎的聲音,還有人的尖,男人的呼喊——即便吳笙站在商務艙與經濟艙的,距離頭等艙門有一段距離,依然聽得一清二楚。

「咔——」地一聲,門板被人大力拉開,一個高大影風馳電掣地從裡面出來,又迅速回猛然拉上門板,然後大步流星朝吳笙這邊奔來。

吳笙納悶兒地看著錢艾朝自己狂奔,疑之餘,也倍,那是一種無人區裡遇見夥伴的溫暖與踏實。

雖然知道頭等艙肯定也不太平,但畢竟人,從絕對值上看,是非就,所以吳笙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格訴苦的:「老錢,我和你說,這邊一堆神展開,現在竟然要開始懷疑一個學齡前兒了,當初分艙的時候就應該選頭等艙……」

說話間,錢艾已經奔到他面前,也把他的苦水悉數接收,於是毫不猶豫抓起夥伴的雙手:「那我現在和你換。」

吳笙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錢艾目炯炯地看著他:「你會馴不?」

吳笙更懵了:「啊? 」

「砰——」

拉門再次開啟,不過這一次不是拉開的,是撞破的。

一頭威武雄壯的獅子躍上空著的況金鑫座位的椅背,傲慢地環視整個商務艙,末了發出一聲震山林威懾草原的狂吼!

許二零最先回過神,尖一聲「什麼鬼——」轉就往經濟艙逃。

經他這一提醒,整個商務艙驚四起,旅客紛紛跳起來拔就跑,眨眼逃竄了個乾淨!

獅王彷彿本不在意他們,只與剩下的吳笙和錢艾隔空對視,說對視也不恰當,因為人家雄獅的眼神半瞇,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呃,如果它脖子上沒套著一個「靠」、上沒套著一個「開」、尾上沒捲著一個「啊」的話。

吳笙:「老錢,我需要一個解釋。」

錢艾:「聊啊聊,就把它聊出來了……」

吳笙:「這個造型呢?」

錢艾:「字字璣珠。」

吳笙:「?」

錢艾:「靠,滾開,啊。我的心路歷程。」

吳笙:「那你也算鎮定了。」

錢艾:「中間喊的'救命'、'別找我' 、'又不是我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被它掙開碎沒了。」

吳笙:「……」

作者有話要說:鬥夢想商務艙,構建和諧奔小康~~然而徐小同學對此還一無所知(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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