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鴞》第22章

22、反撲 [拿上碼不用謝,螳螂轉鬥黃雀。]

口袋裡翻出的能判刑的東西認, 行李裡翻出的不起眼的小冊子倒不認了?

三人湊在一起, 將小冊子草草翻了一遍, 越翻疑問越,心卻越沉。

那是一本宣傳冊, 或者說, 傳教冊。冊子裡將靈真居士塑造了無所不能的神,信仰靈真居士,可渡一切災厄, 不再病痛,靈魂獲得永生。更令人生寒的是,冊子中還講了一個「信徒獲永生」的故事︰

清朝末年,一患重病的村民在夢中獲靈真居士點撥,醒來後發現脖間多一紅繫的琉璃葫蘆, 一寸大小, 通徹。自那以後, 村民皈依靈真居士,為居士獻祭豬牛羊等,每次宰殺完牲畜,葫蘆裡就會生出一點

然而等到只差一滴就可將葫蘆填滿時, 無論村民殺多牲畜, 葫蘆卻再不增加。於是在靈真居士誕辰(農歷九月十四)這日, 村民大擺流水席宴請全村人, 卻在菜中下毒,最後全村百餘人口無一幸存,葫蘆的最後一滴,由此而滿。

村民因「獻祭有功」,被靈真居士召喚,不僅一病痛解除,還獲得了不老不死的永恆生命,而在這場「獻祭」中害的人,則被描述了「被選中的幸運者」,靈魂得以升天,永隨靈真居士左右。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錢艾看得起了一皮疙瘩,再回憶一下封面圖案,頓時覺得更詭異了,「神經病吧,這麼假的東西誰信?」

「你沒病沒災的當然不信,但那些於痛苦中、急需尋找心理安神寄托的,就會信。」徐幹了這麼多年銷售,接最多的就是人,看得最多的就是人心。

「農歷九月初四……」吳笙合上冊子,看向隊友,「就是今天。」

「你什麼意思?」錢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看吳笙,又掃了下姜三二,渾都立起來了,「你該不會想說這家伙安炸彈,是想拿整架飛機的人命給這個什麼居士獻祭吧?」

三人的討論悉數落進姜三二耳朵——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想避他,不想姜三二倒先一臉驚恐地嚷著撇清了︰「這東西不是我的,和我沒關系!」

他嚷嚷的時候聲音都是的,臉上的也在抖,「拿整架飛機人命獻祭這件事」似乎對他造了不小的驚嚇。

錢艾卻已經把這位當「喪心病狂的教徒」了,義憤填膺地一把抓起他領︰「在你包裡發現的,不是你的難道還是我們的?!」

姜三二雖然中年發福,但高不高,渾那點虛胖的合起來也就能頂錢艾倆肱二頭,被這麼一抓領,腳後跟直接離地,就剩腳尖還掙扎著往地上點。

不失時機地湊過來,趁姜三二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見針︰「碼。」

姜三二不知是被冤枉太委屈,還是天降一飛機人命的大鍋太害怕,涕淚橫流︰「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碼,我就是帶了點上來,你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幹炸飛機這種事啊……」

定定審視了他半晌,嘆口氣︰「老錢,放開吧,不是他。」

「可冊子在他包裡……」錢艾不想死心,被折磨了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才見點眉目啊!

「他的座位離這裡很遠,」吳笙冷靜分析,「誰想對他包點手腳,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他不是上飛機晚嗎,」錢艾說,「如果他上飛機的時候行李架都放差不多了,等他放完,這邊徹底滿了,誰再過來翻,不是很奇怪?」

想起什麼似的,幽幽看向隊友︰「如果飛行途中行李架因為顛簸開啟,旅行包、登機箱劈哩啪啦掉一地呢?」

錢艾還在消化吸收,吳笙已經秒懂︰「行李中途掉過?誰收拾的?」

「兩個空,我,」徐頓了下,「還有兩個旅客。」

「誰?」吳笙迫不及待地問。

「不知道名字,」徐搖頭,而後目炯炯,「但我能把他們認出來。」

「徐哥,吳哥,錢哥——」突來的呼喚打斷張氛圍,也讓三人心裡蹦的弦驀地鬆了下。

是遠在機尾的況金鑫。

也只有這位伙伴有這種神奇的佛系染力,讓人一聽他的聲音,不管說的是什麼,都不自覺鬆弛下來。

把徹底蔫了的姜三二送回座位,用安全帶捆好,三人快步奔向況金鑫,以為是高帥瘦白弄出了什麼⼳蛾子。不料剛接近機尾,就聽見一陣輕音樂從茶水間傳出來。

樂曲很和,音質卻很糙。

那是旅客的呼喚鈴。

「一直響,我又不敢接。」況金鑫在經濟艙裡全程圍觀了徐的「坎坷」,對這種突發事件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影,加上深知自己的應對能力比較稚,所以第一時間回伙伴理。

三人互相看了看,預皆不太祥——響了這麼久的呼喚鈴,卻沒有一個空乘人員回來應答,分明就是留給他們的坑啊!

然而坑是一樣的,人們對坑爹世界的好奇心和探索力卻有著微妙區別。

錢艾第一個舉手,商量著的語氣裡全是被摧殘後的心有餘悸︰「多一事不如一事,要我說還是算了。」

「接吧。」吳笙雙手兜,看似雲淡風輕,實則眼角眉梢全是不服輸的勁兒,「八十難都過了,不差最後這一關。」

兩個人都表達了觀點,卻都沒有真的采取什麼行,徐頓時生出一種使命,這不就是等著他這個「隊長」裁決呢嗎?當下熱上湧,豪翻天,手過去就按下了接聽鍵!

吳笙滿意挑眉。

錢艾捂心,這遠近親疏的傾向也太明顯了!!!

同一時間,揚聲裡傳來一個阿婆的聲音,語速極快,著濃濃不滿︰「為什麼各個都有毯子就不給我發?欺負我一個老太婆是瓦!還有我給你講哦,你們這個空調開得太厲害了,睏覺的時候最容易風曉不曉得?」

吳儂語,愣是讓這位阿姨講出了暴雨梨花針的氣勢。

連忙好言好語地哄︰「阿婆您別著急,把座位號碼告訴我,我這就把毯給您送過去。」

「哪裡有什麼號碼,這下面空落落的就隨便坐呀。」

沒懂︰「下面?」

「是的呀,燈嘛也暗暗的,黑漆漆嚇死個人。」

「……」

「哦對,還忘了講,你們這個飛機怎麼搞的,獅子也可以隨便帶上來嗎,籠子破掉會死人的曉得吧!」

三伙伴齊齊後退一步,肩並肩手挽手,仿佛這樣就能汲取更多間的溫暖。

「喂?我講話你們有沒有在聽呀?喂——」

噠。

按斷通話鍵。

「我早說別接了……」錢艾想哭。

吳笙面如常,仿佛無所畏懼,然而目還是瞥了眼通話鍵,確定燈真的滅了,才暗暗舒口氣。

「沒事,不怕,」徐強撐著神,捋順老錢同學豎起的頭發兒,「別在意這些不重要的‘靈異線’,咱們繼續去找那兩個幫忙撿包的。」

帶著來自貨倉的揮散不去的涼意,三隊友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地在整架飛機走了個來回,最後徐把倆伙伴拉到經濟艙與商務艙的

「認出來了?」吳笙一看他這架勢,就明白了。

點頭。

錢艾張地嚥了下口水︰「可是你的表像大難臨頭……」他不太通看人臉,實在是徐的「凝重」強烈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吳笙直接問重點︰「幾號座位?」

緩緩抬眼︰「六十一,七十九。」

錢艾皺眉︰「怎麼覺這兩個數在哪兒聽過?」

「酆六一,安七九。」吳笙的聲音沉下來,「我們原本要去問的兩個嫌疑人。」

錢艾後知後覺,恍然大悟。

「那還問啥啊,」事已經明擺著了,「炸彈兇徒就在這倆人中間……等等,」錢艾變了臉,「不會倆都是吧?」

和吳笙沉默。

為什麼不會呢?沒有規定炸彈兇徒只能是一個人。

錢艾在隊友的沉默裡,再難樂觀︰「我不想三打二啊……」

他哀號得十分真摯,就好像人的那方是他們自己。

距離炸,還有01:45:37。

經濟艙一片安寧,只空乘人員偶爾走過,對有需要的旅客提供服務。

某個不經意的時間點,兩位不同位置的空姐同時停下腳步,像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巧合,們不約而同彎下腰和旁邊座位的旅客說話,

但如果有順風耳,就能聽見們講的都是一個說詞︰「這位先生打擾了,您的行李佔了其他旅客的行李位,能麻煩您挪一下嗎?」

兩位旅客的反應如出一轍,皆不大耐煩——

酆六一︰「行李還有固定位置?」

安七九︰「行李放哪兒不都一樣嗎?」

話是這樣說,但二人還是在空姐的陪同下起,不過一個是打開座位頭頂上的行李架,一個是往前走了兩排,才打開行李架。

二人的行李都很簡單,酆六一是雙肩旅行包,安九七是個拉鏈登機箱。

就在他們拿下自己行李的那一刻,不知哪裡忽地躥出兩個人影!一個搶酆六一的包,一個搶安七九的箱,搶完就往機尾跑!

空姐只是被拜訪讓二人主找到自己的行李箱——畢竟茫茫行李架,想辨別出哪個箱子是誰的實在有難度——卻不知道還有這種「搶劫」後續,一時嚇傻。

酆六一和安七九則很快反應過來,拔就追︰「給我站住——」

然而他們終是慢了幾秒,待追到機尾,只來得及聽見兩邊洗手間的關門聲。二人不甘,力砸門,彷彿被搶的不是行李,而是命︰「開門!快點開門——」

左側洗手間,徐輕而易舉把雙肩包翻了個底兒掉,一地散落的都是印刷品,什麼小冊子,小本子,宣傳單,甚至還有一卷「靈真會靈,法力無邊」的橫幅——制定計劃的時候,徐就想到了兩個人的包裡肯定有線索,但沒想到這麼「海量」。

右側洗手間,錢艾使勁吃力氣也沒把拉鏈從碼鎖裡摳出來,最後怒了,直接跳到行李箱上一頓蹦!沒幾秒,行李箱徹底「垮掉」。錢艾「哼」了一聲,掀開已經癟得沒了形狀的箱蓋,裡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服,整齊到和門外那個油膩的安七九完全搭不到一起。錢艾一把將箱子翻過來,服應聲而落,同時落下的,還有一張泛黃發黑的羊皮。

那羊皮A4紙大小,上面用暗褐畫了一幅讓人頭皮發麻的場景——地上,橫遍野,河,天上,一個手拿屠刀的人正在飛升。畫很簡陋,然而草草幾筆,竟恍若能從飛升者瞇著的眼裡,看出癲狂喜悅。

羊皮正上方寫著這幅畫的名字——獻祭仙圖。

的砸門聲持續不停,就在周遭旅客快把這砸門習慣背景音的時候,兩邊衛生間的門忽然同時打開!

抱著一疊「傳教邪」,錢艾拎著那張羊皮。

酆六一和安七九變了臉,再沒先前氣勢,似乎忘了這是封閉機艙,慌不擇路,竟轉就往回跑!

然而早有準備的吳笙已推著餐車等候,眼看二人迎面而來,他推著餐車疾速向前,力衝撞!

較瘦的酆六一直接飛到空中,又重重落下,砸在過道地面上!

較強壯的安七九則直接被頂得失去平衡,向後踉蹌,最終竟一屁坐到了紫圈

高帥瘦白躲開了,沒躲開腳,被這一屁坐得腳踝差點骨折,立刻發出「四合一」的哀號。

「老錢——」徐和吳笙異口同聲!

其實不用同伴召喚,先前制定戰的時候錢艾已經對自己的分工非常明確,故而這廂隊友話音沒落,他已經大喝出六個「o」,牢牢箍到酆六一和安七九的脖子上,一人三個,疊起來正好將他們的脖子完全撐住,從脖頸到下沒任何空隙,無論低頭、搖頭、仰頭,皆為不可能,肩膀以上只能目視前方,一

碼。」徐走到二人面前,也顧不得是當著高帥瘦白的面了,直接問。

酆六一沉默。

安七九還在討價還價︰「你把這玩意兒拿下來!」

彎腰,湊近他倆,幽幽一嘆︰「拿掉是不可能了,增加一個倒容易。」他說著回頭,聲音輕揚,「老錢……」

錢艾沒,脖頸已被錮的酸疼刺骨的二人倒真真實實被嚇到了。再增加一個?那脖子直接就和分家了!

「0914——」

二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了碼。

和吳笙對視一眼,0914,正是靈真居士的誕辰,九月十四。

【鴞︰有人對你使用了喲~~】

的聲音讓徐一震,然而並沒有迎來什麼攻擊,而旁邊的吳笙則像完全沒聽見這提示一般,疑地看著他突變的臉︰「怎麼了?」

「不好!」徐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看向後,只見困著高帥瘦白的紫圈已經消失,而冷白臉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攥上一把防狼電擊槍!

明明已經檢查過他們的手臂,明明已經確認過文盒都是空的,為什麼還會有文?!

想不通,而冷白臉已手去抓況金鑫的胳膊,眼看就要把他抓過來做人質!

「小況——」徐一個箭步沖上去,奈何終是晚了一步!

冷白臉已經抓住了況金鑫的手臂,用力一拽!

呃,手了。

冷白臉怔在當場,滋滋啦啦的電擊槍火花映亮了他懵的臉。

而錢艾則已經反應過來,一口氣後跳好遠,口驚魂未定地起伏,但臉上全是氣憤︰「果然吳哥說的沒錯,你們明明已經輸了還非要用報換不回家,肯定就是有謀!就為了坐收漁翁之利!!!」

高帥瘦白已經站起,背靠背圍一圈,除了冷白臉,其他人並沒有武,但沒了紫圈圍困,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目也重新充滿攻擊,哪還有先前科打諢的散漫。

吳笙、徐、錢艾、況金鑫也湊到一起,與他們對峙。

冷白臉依然對先前失敗的「脅迫人質」耿耿於懷︰「你到底用了什麼?」

況金鑫看徐

聳聳肩︰「告訴他,也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況金鑫得令,立刻把兩條白溜溜的手臂亮給高帥瘦白看,一邊展示一邊䱇瑟︰「猜不著了吧。徐哥就怕你們拉我胳膊,點我文,讓我把茶水間裡所有的黃油都胳膊上了,切,和徐哥鬥,他賣房的時候你們還沒斷呢!」

吳笙︰「……」

錢艾︰「……」

︰「呃,放狠話什麼的,以後讓我們來。」

高帥瘦白已反撲而起,自是不能再回去,雖然一擊未中,但四對四,他們並不吃虧,而且他們也不是真要置對手於死地,他們要的只是卷……

毫無預警,大長忽然往過道裡跑去!

吳笙反應最快,立刻意識到他要去炸彈碼,趕忙追上去,但已經慢了半拍!

關鍵時刻錢艾深吸口氣,剛要大喝,忽然覺得脖側有風,下意識轉頭,那個閃著電火花的電擊槍竟然被冷白臉丟了過來!

更要命的是它並沒有因為騰空而失去電力,仍於滋滋啦啦中!

錢艾躲閃不及,生生被電擊槍撞了個實在,一瞬只覺得通麻,然後就是劇烈的疼痛,連腦袋都木了。

「老錢!」徐焦心大喊,想去撿電擊槍,不料剛低頭,整個人就被瘦麻桿撲倒!

大長有備而來,撲倒後的第一個作就是擼徐的袖子!

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長打開自己手臂上的文盒,對著僅有的「曹沖稱象」點擊使用!

不知道自己的文能否攻擊自己,就算攻擊不了,也可以隨便用在哪個旅客上,總之大長的目的很明確——消耗掉他的文

然而奇怪的事發生了。

「曹沖稱象」的圖標沒有,沒有消失,沒有變形,甚至連閃一下都沒有,如果不是圖案仍然鮮艷著,真的會讓人產生「它已經被使用過了,所以才點不」的錯覺。

不解,麻桿更是懵

趁著瘦麻桿分神的一剎那,徐用力撞開他,而那邊錢艾仍躺在地上沒回神,況金鑫和小帥哥隔著一步之遙,張對峙,冷白臉則從容拾回電擊槍。

而在機翼,大長的指尖已經按下一個「0」。

小聰明在「玩命兒」面前,不堪一擊——高帥瘦白對這場卷的重視程度,碾他們,就好像這不是一個「盡量功」的闖關,而是一個「絕對不能失敗」的生死戰。

敗只在一瞬,而這一瞬在徐的眼裡,忽然慢了下來。

他看見大長的指尖離開「0」,看見那按鍵帶起的粒粒灰塵,看見他指肚微微抖,看見那又朝著「9」慢慢點去……

忽地,那即將踫到「9」的指尖遲疑了,就在「9」前幾毫米,停滯不前。

鼻尖忽然一涼。

抬起頭,時間在這一剎那回歸常態,淅瀝瀝的雨滴落在他的眼角眉梢。

機艙裡,下雨了。

「我!」瘦麻桿痛一聲,只見雨滴落到他臉上,唰地就起了一白煙,臉倒沒破,卻燙起了個紅點。

小帥哥和冷白臉也沒好到哪裡去,疼得再顧不上戰鬥,本能地四下躲藏,然而無論那裡都避不開如影隨形的雨!

機翼那邊,吳笙已經撲到了大長上,二人扭打一團,然而混裡,還是能聽見大長時不時被雨點砸的「哎呀」一聲。

莫名其妙,手接了一滴,大著膽子了一下。

舌頭沒到任何傷害,只是這雨……鹹的?

再看旅客,雖然被澆得狼狽,為了遮雨也各使奇招,什麼清潔袋、雜誌、服、毯紛紛上陣,但還沒聽見哪個座位上有和高帥瘦白一樣的哀號。

況再明顯不過——那雨砸在他們這邊還有旅客上,都是普通的雨,可落在帥瘦白上,就跟腐蝕似的,沾服上,一滴一個,落臉上、手上,不見,但灼一下就泛起個紅點,也疼要命。

「媽、媽的,老虎不發威,你、你當我是……傻白甜……」真噎聲傳進耳朵,聽得人很難不容。

循聲去,只見小況同學淚流滿面,快哭背過氣去了,可就這,還一邊一邊還放著狠話呢︰「我、我讓你……電錢哥……我錢哥做鬼……做鬼也不放過你……」

錢艾躺在地上,四肢百骸還沒從「電擊」裡恢復,但大腦是清醒了的,他很想告訴隊友,我還活著,I am Alive啊!!!

終於明白了大長在按「9」前的那一下遲疑。

那個瞬間,對方耳必然響起俏皮提示——有人對你使用了喲~~

所以說,他不是隨隨便便安排況金鑫看守高帥瘦白的,這都是有套路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能欺負老實人,否則讓你斷魂。

況金鑫足足哭了五分鐘,這五分鐘裡,他想盡了一切傷心事。

然而五分鐘之後,他哭不出來了。

高帥瘦白已經被灼了「花臉」,終於挨到雨停,再看況金鑫的眼神,那就是赤的仇恨了。

四人也不按碼了,緩緩聚到一起,朝機尾近。

吳笙還在機翼炸彈,錢艾還趴在地上,機尾只有況金鑫和徐

大長掰著手腕︰「我們不想鬧得太難看,這都是你們的。」

小帥哥磨牙︰「你們我什麼都行,就是不應該我的臉……」

瘦麻桿掄起胳膊︰「有被以牙還牙的覺悟了吧?」

冷白臉竟然在逃竄過程中撿回了電擊槍,滋滋啦啦的電流音,代替沉默的他發出復仇的號

四人步步近,徐不自覺後退,後背已經上了金屬壁。他再次按「曹沖稱象」依然沒有反應,旁的況金鑫則還於嚎啕後的恍惚裡。

錢艾趴在地上,起不來,但還是努力聲援︰「有能耐沖我來……」

高帥瘦白直接踩過他,距離徐和況金鑫,只剩兩步之遙。

屏住呼吸,突然手一擰況金鑫大

況金鑫「嗷」一嗓子,眼淚立刻二度決堤!

淚珠下來了,雨滴就下來了。

高帥瘦白的心理影在雨水中復甦,異口同聲罵了句「」,氣急敗壞裡著無可奈何,無可奈何裡又著可憐

「小況,別怪哥,」徐連忙解釋,「哥這都是為了隊伍。」

不想況金鑫兒沒聽見他說話,正忙得熱火朝天——掐胳膊,擰大,反正上哪兒怕疼,就往哪兒自殘。

「不是,」徐連忙上手阻攔,「也不用對自己這麼狠……」

好麼,一眼沒照顧到,人家孩子自學才,極徹底地實踐了傷敵一千,自淤青八百。

找到訣的況金鑫這一次哭了徹徹底底,從“迷濛細雨”,到“瓢潑大雨”,再到“暴雨傾盆”,雨勢越來越大,雨滴的腐蝕也隨之越來越強。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在同個機艙下,高帥瘦白們漸漸在變化。

又一個五分鐘後,高帥瘦白在如注的「恐怖大雨」中,熱淚盈眶地等來了那句親切的——寶貝兒,提前放假,送你回家。

    人正在閲讀<子夜鴞>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