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5.第五章
聽見樓下的喧鬧聲,剛錄完一首歌,正於休息中的孫影連忙打開窗戶看熱鬧。他視力絕佳,再加上跳樓那人的剛好位於霓虹燈下,緩慢滲出的鮮折著燈,讓那片粘稠泊亮地刺眼。
於是孫影一眼就看出,跳樓那人上穿的服似乎與澤哥一模一樣。被他的驚聲引來的曹曉峰也到窗邊看了看,然後慌裡慌張地喊道:“高一澤在哪兒?高一澤人呢?”
助理抱著幾瓶礦泉水跑進錄音棚,不明所以地道:“澤哥在頂樓。他每天錄完歌都喜歡去頂樓站一會兒,吹吹風。”
聽說人在頂樓,曹曉峰更為恐慌,連忙跑到外面去坐電梯。他一邊撥打高一澤的電話一邊瘋狂摁著上行鍵,雖然很不願多想,卻還是用抖的嗓音說道:“我去頂樓找一找,你們去下面看看那個跳樓的人是誰。 ”
“誒,好,我馬上下去!”助理連電梯都不坐,直接順著樓梯跑了。孫影跟在他後不停念叨:“不會是澤哥的,絕對不會!那人肯定跟澤哥撞衫了!”
然而,當兩人人群,看清的面容時,卻都嚇得臉發白,雙打。跳樓的人果真是高一澤!他的腦袋摔得稀爛,四肢也都折斷,一雙眼睛睜得很大,臉上還帶著驚恐萬狀的表,死相十分淒慘。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呀!這人怎麼這麼面啊!好像是一個明星!”
圍觀者聽說死的是個明星,好奇心不免更大,紛紛拿出手機拍照或錄影。
嚇傻了的助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掉外套蒙在孫影頭上,連拉帶拽地將他弄回大樓。孫影的腦子已經糊了,本接不了現實,也沒有辦法思考,進了電梯表還是空白的。
曹曉峰在頂樓沒找到高一澤,頓時意識到況不妙,回到錄影棚後見助理和孫影均是一副嚇丟魂的樣子,於是什麼都明白了。樓下那果然是高一澤的!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人,下一秒怎麼就死了呢?他的搖錢樹哇!
曹曉峰心痛難抑,一面派人去樓下維持秩序、驅趕人群,一面打電話向公司和警察求助。圍觀的人已經破了高一澤的份,然後是一浪高過一浪的驚呼,想來他跳樓亡的消息這會兒已經被好事者發到網上了,是不住的,只能邊走邊看。
曹曉峰不愧為星輝的金牌經紀人,即便慌到手抖也依然沒失去思考能力,把善後事宜理得井井有條。倒是孫影完全陷了魔怔,不停揪著頭髮呢喃:“澤哥怎麼會死呢!他為什麼要跳樓?他剛才還說錄完音要陪我回去打遊戲的!他怎麼會死!”
然而人已經死了,再不願意相信,現實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聽說死的是一個人氣火的偶像明星,警車和救護車來得很快。救護人員只看了幾眼就擺擺手走了,表示沒有搶救的必要,警察則留下保護現場,拍照取證,問詢目擊者。曹曉峰和孫影一直配合到凌晨兩三點才獲準離開,回到家自是久久難以眠。
與此同時,高一澤跳樓亡的消息已經引網絡和娛樂圈。他年紀輕輕,前途遠大,又長相俊,富有才華,他為什麼會自殺?沒有理由呀!不,有可能他不是自殺的,而是被人謀殺!娛樂圈很,競爭又激烈,而高一澤忽然紅,沒準兒了誰的蛋糕……
一夜之間,各種謀論紛至沓來,網絡上說什麼的人都有,而梵伽羅發布的那條微博引發了很多人的恐慌。
【死亡是毀滅的開始,別往高走,】一名網友慢慢打出一行字:【是我想多了嗎?梵伽羅好像早就知道高一澤會跳樓死?】
【是的是的,他的微博映的就是高一澤的死!】
【不會吧!如果他真的是在映這件事,那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預知或者□□?啊啊啊!我不敢想了,簡直細思極恐!】
【我也覺得這件事和梵伽羅不了關係,不然他不會發那種微博!高、死亡,這預言也太準確了吧?我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巧合!】
【我也不相信!梵伽羅,死的人怎麼不是你?】
恐慌過後,巨大的憤怒侵占了們的心,他們開始瘋狂攻擊梵伽羅的微博賬號,要求他立刻站出來給一個解釋,還有人頻頻撥打110,讓警察好好查一查他最近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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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小睡片刻又被到警察局配合調查的孫影雙手撐在桌面上,紅著眼眶看著調查組的人員,言之鑿鑿地開口:“澤哥不可能自殺,是梵伽羅殺了他!你們去查監控,梵伽羅昨晚肯定在那棟樓裡面!他早就預謀要推澤哥下去!”
經過一夜調查,警察認為高一澤的死亡存在諸多疑點。高一澤休閒外套的后腰部分有一道灰跡,是刮蹭所致,而錄音室頂樓的某一截欄桿上留有一些黑纖維,質地與他的外套極為相似,而且位置正好於他墜落的正上方,再加上他固定在臉上的愕然表,所以警察有理由懷疑他是被人推下去的,於是便把他的家屬和朋友找過來,詢問他們高一澤是否與人結怨。
孫影自然第一個想起梵伽羅,他的吼聲剛落,一名二十出頭的警察便匆匆跑進來,揚起手裡的文件袋:“頭兒,鑑證科的報告出來了,頂樓欄桿上粘附的纖維果然來自於高一澤的外套;高一澤外套上的灰跡中含有鐵鏽和油漆,與頂樓欄桿的鐵鏽油漆同源;外套刮痕的高度也與欄桿高度一致。也就是說,高一澤確確實實是背對欄桿翻下去的,這明顯不合常理!”
“好,既然是背對欄桿翻下去的,那麼我們暫時可以把這樁案子定為他殺。當然,高一澤也有可能是失足摔下去的,但有鑑於目前掌握的種種線索,我覺得這種可能比較小,現場也沒有發現足以證明高一澤是失足摔死的證,我們就先立案吧,你把立案報告寫一下。”一名二十五六的男人沉聲開口。他是這個專案組的組長,特種兵出,今年剛退伍就被調到京市,擔任該轄區公安局的刑警隊大隊長。若非能力絕強,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伙兒不會得到如此重用。
他的長相也極有特,臉部的每一線條和每一個棱角都很鋒利,是宛若白刃一般的野尖銳,與和沾不上半點關係,狹長的眼眸十分深邃,看人的時候像鷹隼,著能刺穿人心的察力。當他參與審問的時候,被審問者往往連大氣都不敢。
此時,他正直勾勾地看著孫影,問道:“為什麼說梵伽羅是兇手?你有依據嗎?”
“我當然有!”孫影著手從兜里掏出一張紙,語氣半憤恨半恐懼:“他發佈在微博上的那句話你們看見了吧?他讓澤哥別往高走,否則會死!還有這幅畫,也是他畫的。他怎麼可能事先知道澤哥會墜樓?除非人就是他殺的!你們去抓他,這就是證據!澤哥的死一定是他早就設計好的!”
畫被得很皺,邊邊角角還有破損,也不知孫影是從哪裡找來的,但畫上的容卻很清晰,展平後並不影響觀看。
專案組組長盯著新出現的證據,目連連閃爍,“這幅畫是什麼時候畫的?你把當時的景說一遍,不要掉任何細節。”
“好……”孫影連忙把當時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咬牙道:“你們去查梵伽羅,我敢用我的命打賭,澤哥一定是他殺的!除了他沒別人!”
“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到底誰是兇手,任何人都不能擅自下定論。不過我們會調查這位梵伽羅先生,謝謝你提供的線索。這是我的名片,後期我們可能還需要你的配合,希你能隨傳隨到。如果想起什麼有用的線索,你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男人把一張名片遞過去。
孫影低頭一看,只見上面只寫著一個名字和一個手機號碼:【莊禛,139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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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影走後,莊禛拍板道:“先重點調查梵伽羅,從目前掌握的況看,他的嫌疑最大。另外再查一查死者的社會關係,看看除了梵伽羅之外,他還有沒有別的仇人。讓鑑證科加把案發現場的鑑證報告做出來,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於殺人兇手的線索。”
“好的頭兒!”組員們齊聲答應,然後分頭行。
與此同時,網上已經開始傳播梵伽羅是殺人兇手的流言。他曾經居住過的幾棟公寓遭到了高一澤的圍堵,這些緒激憤的年輕人不斷高喊著口號,要求他殺人償命,還有人跑到公安局,勒令警察立刻把梵伽羅抓起來,否則他們就在門口靜坐抗議。
高一澤是新近紅的流量明星,他的死自然到了和大眾前所未有的關注。在這種況下,專案組承了極大的力,正準備全力搜尋梵伽羅的蹤跡,卻沒料對方竟主找上門來了。他逆著坐在審訊室裡,面容有些模糊,眼睛卻十分明亮,皮白如雪,紅似火,極致的彩反差和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一名警呆呆地看著他,都忘了閉。網上那些人總說高一澤是stars組合的值擔當,在此之前,對這一言論舉雙手雙腳贊同。但現在,只想對所有人大喊一句——快來看啊,這裡有神仙!
敢拿命來擔保,梵伽羅這張臉絕對是娛樂圈最的一張臉!他本就不上相好嘛!哪怕你明知道他黑料滿天飛,哪怕你明知道他的格有多麼惡劣,品德有多麼低下,但是,當你親眼見過他本人後,你便生不起半點討厭的緒。
被所有人明里暗里地觀察、審視,梵伽羅卻完全覺不到張或尷尬。他看著牆上的掛鐘,眉眼沉靜。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莊禛才不不慢地走進審訊室,開門見山地道:“梵先生,昨天晚上九點,你在哪裡?”
梵伽羅紅微勾,語氣平和:“昨晚七點半到九點,我在帕德森俱樂部,那裡有監控,你們可以去查。”
“這幅畫是你畫的嗎?”
“是。”
“為什麼會畫這樣一幅畫?”
“沒有為什麼,巧合罷了。”
“但是沒幾天,高一澤就如同這幅畫一般跳樓死了,你怎麼解釋?”
“沒有解釋,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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