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幻戲圖》18|附(完)

季樂水跑的實在太快,林半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當即愣在了原地,獃獃的看了眼自己手裡無用武之的晾桿,又看了眼後的房間,戲曲的聲音還在唱,正唱到「兒的父修正道鶴西走,為娘我被閻君就地府來收……」

林半夏思量片刻,轉過了房,緩步走到了臥室門前,朝著裡面去。老太太還躺在那搖椅上,貓咪溫馴的趴在口,發出饜足的聲,林半夏正在想著要不要再進去看看,肩膀便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

他微微一愣,隨即回過頭來,竟是看到一個悉的人——李穌站在他的後,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你怎麼在這兒?」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季樂水說是看見宋輕羅被兩個人挾持到了這棟樓裡來。」林半夏決定先解釋,「我們怕他出事,就想著過來看看。」

李穌哦了一聲:「我和他來這裡理一點東西。」他笑道,「剛才那個著跑出去的是你朋友?嚇了我一跳呢。」

「嗯。」在詭異的戲劇聲裡,兩人在進行著平靜的對話,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但林半夏渾然不覺,「屋子裡那個……是……怎麼回事?」

李穌道:「一個小小的嘗試。」

他說著,走到了客廳的櫃子前,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張紅的布,然後在林半夏震驚的眼神裡,將其中一個骨灰罐裡的骨灰,倒在了紅布上頭。

林半夏訝異道:「你在做什麼?」

李穌頭也不回:「等著。」

林半夏便看到他把剩下的骨灰罐裡的骨灰,倒在了空著的罐子裡,在骨灰倒的瞬間,屋子裡的戲曲聲,瞬間停止了。林半夏還未來得及疑,便發現他右邊客廳的窗戶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的影,站在窗前,探出,朝著窗外打量。

林半夏瞪大了眼睛,他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場景,似乎和季樂水描述的相差無幾。

果然,人很快有了作,緩緩的推開了窗,爬到窗檯之上,接著,便縱一躍——

一個多月前季樂水描述的場景,再次呈現在了林半夏視線裡,這一次,林半夏總算是反應過來,他驚般的後退了幾步,驚魂未定的了聲我靠。

李穌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現在是在害怕?」

林半夏:「這不嚇人的嗎?」

李穌:「……」

林半夏:「0.0跳下去了呢。」

李穌陷沉默,臥室裡的場景,他也是看到了的,那個場景比跳樓恐怖百倍,可林半夏,卻一點反應都沒給,甚至還重新回到了屋子裡。

「到底怎麼回事啊?」林半夏捂著自己撲通撲通直跳的口,默默的離那個窗戶遠了點。

李穌深深的看了林半夏一眼,長嘆一聲,語氣裡充滿了憾的味道,他道:「說來話長……」

林半夏:「那你慢慢說。」

李穌說:「看到這個骨灰罐了吧?有沒有覺得哪裡不一樣?」他說著,把檯子上的骨灰罐取了下來。

林半夏仔細看了看,又和旁邊的對比了一下,恍然道:「好像要大一些。」

「是啊,大一些。」李穌說,「之前宋輕羅說,你們這個小區裡,可能不止你家門牌號唯一一件異端之,我還以為他弄錯了,沒想到是真的。」他噗噗的把罐子裡的骨灰重新倒回了正常大小的骨灰罐裡,又把紅布裡的骨灰倒在了這個略大一些的罐子中,幾乎是同時,屋子裡的戲曲聲再次響了起來。

「因為懷疑屋子裡的東西出了問題,我們就過來檢查了一下,發現有問題的是這個骨灰罐。」李穌笑著說,「只要把人的骨灰放進去,就會不停的重複那個人死前的一幕,並且伴隨著一些異常的景象,比如窗戶會打開,臥室裡會傳出音樂等等。」

林半夏愣住了,他看了看掛在櫃子上的三張照,奇道:「所以我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是這三個死掉的人其中一個的經歷。」

「沒錯。」李穌說,「不過雖然大致搞明白了骨灰罐的況,但還缺乏一些詳實的數據,比如這些畫面會多久重複一次,為什麼你和你朋友會看到兩種不同的畫面,明明只有一個骨灰罐在起作用——」

林半夏恍然驚覺:「對啊,為什麼我和季樂水看到的不一樣?」

「這,就說來話長了。」李穌嘆氣,因為是晚上,他沒有戴口罩也沒有戴墨鏡,站在黑暗裡,淡的瞳孔裡出憂愁的味道,「你要在這裡聽嗎?」

林半夏想了想:「我們先下去吧,有點擔心我朋友。」

李穌說:「這個倒不用擔心,宋輕羅和我搭檔在樓下,應該剛好堵住他了。」

兩人正說著,卻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電梯叮咚到達的響聲,隨後是匆忙的腳步聲,林半夏扭頭,在門外看到了氣籲籲的季樂水和他後的兩個人。

「沒事吧?」宋輕羅就是其中之一,他看向林半夏,輕聲問道。

「沒事。」林半夏笑著回答。

「不如我們下去再說?」李穌攤手道,「在這裡說,氣氛好像也不太合適。」

「也行。」林半夏點點頭。

接著李穌不知道從哪裡出了一個新罐子,把那個稍微大一點的骨灰罐裡的骨灰放到了他手裡的新罐子裡,幾乎是倒出骨灰的剎那,屋子裡的戲曲聲也停了,隻餘下一屋的寂靜。李穌小心翼翼的把稍大的骨灰罐用那張紅布包裹起來,輕輕的放進了他搭檔隨帶著的黑箱子裡。

林半夏這才見到李穌口中的搭檔,借著並不明亮的手機線,林半夏勉強看清了這個搭檔被絡腮鬍遮掩的幾乎看不清楚五的臉。這人高鼻闊目,眼窩深陷,一雙碧綠的眼睛不善的盯著林半夏,一看就不是亞洲人的長相。雖然下上長著誇張的絡腮鬍,但約能看出他的長相其實很不錯,倒是和他旁邊李穌那緻的長相形了鮮明的對比。不過盯著人家看到底是不太禮貌,林半夏瞅了一眼,便移開了目

季樂水這會兒還有點沒緩過來,神懨懨的垂著腦袋。林半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順便把李穌剛才說的事,簡單的描述了一遍,總結陳詞後,就是既沒有死人也沒有鬼,讓他不要那麼怕。

季樂水流下了悲傷的淚水,說他寧願面對十個彪形大漢,也不想面對一個阿飄,彪形大漢還有警察叔叔可以幫忙,他能拿阿飄怎辦啊。

林半夏聽的笑了起來。

李穌和他的搭檔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將骨灰罐重新擺放整齊,又在照前上了幾炷香,道了聲叨擾,才和林半夏他們一起下樓走人。

晚了,季樂水之前打算去買滷菜和林半夏喝一壺的計劃徹底流產,兩人本來打算就這麼回去,李穌卻笑瞇瞇的提議一起去吃夜宵。

「這麼晚了,會不會不安全啊。」季樂水有點慫。

「有什麼不安全的。」李穌說,「半夏剛才不是還好奇屋子裡發生了什麼嗎?這個故事可有點長哦,不如一邊走咱們一邊說?」

林半夏對那個故事還興趣,於是同意了:「去也可以,樂水,你要不要自己先回去休息?」

「不要——」季樂水連忙拒絕了,「我要和你們在一起。」他現在可不敢一人回去。

於是最後,五個人便一齊朝著隔壁小區的燒烤店去了。

過去的路上,李穌告訴了林半夏,那個有些漫長的故事。

「房主是個男人,有個漂亮的兒。」李穌的聲音很好聽,輕輕,倒是和宋輕羅的語氣有幾分相似,「兒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姑娘,你知道,這種事,對於一些想法傳統的家長來說,是很難理解的。」

林半夏靜靜的聽著。

「兩個姑娘鬧了很久,最後還是被拆散了,兒捨不得父親傷心,嫁給了一個自己不的人。的姑娘,在結婚不久後,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跳樓自殺了。」李穌說,「兒知道消息後,痛不生,可這只是劫難的開始而已,婚後的生活並不幸福,那個男人經常對使用暴力,將打的面目全非……好在,有一個的祖母。」

林半夏道:「就是那個,老太太?」

「沒錯。」李穌說,「祖母看見自己的孫活的這樣痛苦,也愧疚了起來,覺得自己當時沒能阻止的父親,便想著將接到自己這裡,再幫著離開那個男人……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被激怒的男人,砍掉了兒的頭,的頭同的人死去的方式一樣,從高高的窗戶墜落,咕嚕嚕的滾了好遠。這事當時鬧的很大,好多人都看見了的腦袋,男人被判了重刑,一切也徹底沒了挽回的餘地。」李穌說到這裡,本想點煙,可煙都含到了裡,卻被一旁的搭檔手扯了過去,李穌想說什麼,看見了自家搭檔那不善的目,被迫服了,訕訕道,「不了不了……後來啊,祖母也死了,據說是病死的,在家裡死了好幾天都沒被人發現,等人察覺的時候,臉已經被貓啃了大半,不過在死前,都不肯原諒孩的父親,那父親後來回來辦了喪事,就再也沒有面了。」

林半夏道:「可是,為什麼我和季樂水會看到兩個姑娘,死去時不同的畫面?」他剛提完問題,便猛地想到了什麼,恍然道,「莫非那個骨灰罐裡——」

「聰明。」李穌笑了起來,「聽說那個男人在失去兒和母親後,非常的後悔,又私下裡和兒喜歡的人的家屬聯繫了,當然,這些都是小道消息,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不過骨灰罐上面掛著的像,倒可以佐證。」

我們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後至可以不分離——絕的故事裡,至還存留了那麼一悲哀的浪漫。

「房主把兩個骨灰罐供養在了屋子裡,掛了三張像,大約也是想要給心尋找一些藉,可惜運氣似乎不太好,放兩人骨灰的骨灰罐出了些問題。」李穌說,「我找到的信息裡,房主神狀態也很差,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你們曾經看見的畫面。不過據我們目前的實驗,這種畫面也並非常有,需要一定的幾率才會出現。當然,概率多大,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林半夏心想他和季樂水的運氣,也真是不怎麼樣。

故事說完,他們也到了燒烤店裡。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不過因為是周六的緣故,燒烤店裡還是有不客人。

幾人找了個位置,開始點菜。

李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是不是忘了介紹,這位是我的搭檔,李鄴。」

李鄴沒說話,沖著林半夏微微點了點頭。

林半夏好奇道:「你不是中國人?」

「俄羅斯人。」李穌笑著拍拍李鄴的肩膀,「是條好漢!」

李鄴面無表的看了李穌一眼。

李穌攤手:「他這人就是很無趣,和宋輕羅一個樣子,嘖嘖嘖。」

宋輕羅冷冷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這兩人的長相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吸引了周圍一些好奇的目,他們兩人顯然早就習慣了,一個笑嘻嘻的說笑話,一個已經開始自顧自的倒酒。

李鄴倒了三杯,卻把李穌面前的杯子空著,李穌用手敲了敲空空的玻璃杯:「怎麼,差別對待啊?」

李鄴給了他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

李穌道:「就一杯,死不了的。」

李鄴道:「老闆,來兩瓶白酒,度數最高的那種。」

雖然林半夏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李穌已經經驗富,連忙道:「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以茶代酒,以茶代酒總行了吧!」

李鄴扯了一下角,那滿是絡腮鬍的臉,也看不出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笑。

李穌碎碎念道:「你真是比我爸還難纏。」

李鄴冷笑:「我不介意你我爹。」

李穌:「……」

林半夏津津有味的看著兩人鬥,倒是宋輕羅見慣了兩人鬥的場景,不耐煩了起來,說:「你們兩個吃東西前能不能先去洗個手?剛抓完骨灰罐,就這麼往裡塞?」

李穌正想反駁,就被李鄴拎小似得拎了起來,委委屈屈的洗手去了。

林半夏看了覺得好笑,說:「他們關係很好吧?」

宋輕羅道:「嗯,李鄴是李穌從俄羅斯撿回來的。」

林半夏笑道:「人還能撿回來?」

宋輕羅點點頭。

這邊季樂水趁著幾人說話的功夫已經把菜點好了,宋輕羅看了一眼菜單,又加了幾百串才下了單,他道:「怎麼你和季樂水也跑過來了?」

林半夏解釋,「季樂水說看見你被兩個人挾持進了那棟樓,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呢。」

季樂水悲傷道:「這不是以為大佬被奇怪的人挾持了嗎?你那個李鄴的朋友壯的像頭熊……」

林半夏笑出了聲。

「宋輕羅,你怎麼確定那棟樓裡面有其他東西的?」林半夏好奇道。

宋輕羅慢慢的剝著豆,吃了一顆後,才說:「你還記得你和季樂水在那扇窗戶裡看到的形嗎?」

林半夏和季樂水同時點頭。

季樂水有點迷糊:「那不是我們住的地方造的幻覺嗎?」

「不是。」宋輕羅說,「我據你的描述,理了一下時間線,發現那個窗戶裡出現的場景,在門牌號產生影響之前。」

林半夏一愣。

宋輕羅繼續道:「1303門牌號,通常會在宿主住一周到半個月的時間裡能夠對宿主的神產生汙染,時間,要看宿主的神狀態。產生影響之後,宿主會據自己的況,將心的恐懼實化,住的人越多,實化的容越富,甚至可以產生獨立的空間,將宿主困在裡面。」他修長的指尖撚開了又一枚豆,放在邊,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下,「季樂水看見窗戶的時候,還沒有在屋子裡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也沒有要搬出去的想法,所以,他在窗戶那兒看見有人跳樓,不是正常的況,因此我懷疑,那層樓房裡,還有點別的什麼。」

林半夏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沒想搬出去也看到了。」

「嗯。」宋輕羅道,「那天晚上過去,就是想再確認一下。」

他們剛聊到這裡,便看到李鄴和李穌兩人回來了。

正巧剛才點的燒烤也上來了,李穌起一串牛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含糊的問宋輕羅什麼時候過去,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狀似無意的看了林半夏一眼。

「儘快吧。」宋輕羅道。

林半夏雖然想問宋輕羅要哪兒,但他覺得自己好像和宋輕羅的關係也沒那麼好,索□□了聲,低下頭和季樂水一起吃東西。

宋輕羅和李鄴李穌顯然是識,就是他們間的氣氛很奇怪,李鄴基本上不說話,李穌笑瞇瞇的和宋輕羅說著有的沒的,宋輕羅理不理,最後反倒是林半夏和李穌聊了起來。得知了李穌和李鄴是很多年的搭檔,李鄴是個俄羅斯人,中文好,不過應付不了太複雜的話,可以用方言罵他,反正他也聽不懂。

李穌正在說,李鄴就吐出了三個字:「兒子——」

李穌:「哦,這三個字不行,我經常罵他,他已經學會了。」

林半夏:「……」

「嗨,你別看他這麼虎背熊腰的,其實比我還小六歲,才二十呢。」李穌說,「可惜外國人本來就生的老,他又不搭理人,看起來跟個熊似得。」

林半夏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鄴全程在旁邊沉著臉,一副懶得搭理李穌的模樣。

這家燒烤的味道其實很不錯,唯一中不足的,就是量有點,其實也怪不得老闆,主要還是最近價太貴了。

宋輕羅加的那幾百串,還不夠李鄴填肚子,吃了不到半個小時,李鄴又去喊了幾百串。搞的老闆一個勁的往他們這邊瞧,像是在看猩猩似得。

「半夏,你是不是要休年假了。」季樂水開始一個勁的吃,這會兒終於飽了,停下來後,緩下來打了個嗝兒,「到了五月份你年假就作廢了啊。」

「哦,對哦。」林半夏這才想起,「不過就算休年假,我也沒地方去啊。」

「也是。」季樂水想起了林半夏家裡的況,張開又閉上了。幾人繼續吃東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不知不覺間,酒過三巡,酒量最差的季樂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林半夏也被李穌灌了不酒,意識有些迷濛。

「哎,你正巧休年假呀?」李穌忽的起了個話茬,「要不要陪宋輕羅,一起出去玩玩呀?他正好要出去旅遊呢。」

宋輕羅瞪了李穌一眼。

林半夏以為是他不高興了,尷尬道:「不,不用了,多麻煩宋……先生啊。」他本來想說宋輕羅的,誰知話到了邊,生生的變了宋先生。

宋輕羅聽到林半夏的話,微微的抿了一下

李穌勾了眼角,笑容更燦爛了,他湊到了林半夏旁,低了聲音:「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宋輕羅不是去旅遊,是去做事的。」

林半夏愣道:「那我跟過去……豈不是更不合適了。」

李穌眨眨眼,笑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想不想來一場冒險?還有收的那種。」

林半夏獃獃的看著李穌。

李穌道:「其實宋輕羅一直在找一個搭檔,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我看你就很適合,我們這行,雖然有些危險,但工資其實很高的。」他說,「就是這半個月,宋輕羅就把你的房錢賺回來了。」

林半夏怔怔道:「真的假的……」

李穌說:「你很缺錢對吧?你放心,這份工作也是合法的,就是不能擺在檯面上說而已,十幾天的功夫,賺十幾萬,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他說完,便笑意盈盈的直起了腰,舉起面前的茶杯,對著林半夏舉了舉,隨後一飲而盡。

宋輕羅在旁邊沉著臉:「李穌,閉。」

李穌說:「哎呀,不要不好意思嘛,看見了心儀的人,不快點下手,人就要跑了,況且你捨得看見林半夏這麼個人才浪費在收這件事上?」他說完,又不滿的嘀咕了兩聲,「況且收也沒好到哪裡去,指不定還比我們工作的容嚇人呢。」

林半夏在旁邊贊同的點頭,悲傷的說一點都不好看,他就因為看了,半年都沒吃下

宋輕羅蹙眉:「我的工作很危險。」

林半夏小聲道:「沒事,我們家就我一個人了,沒了也沒關係的。」

宋輕羅眉頭皺的更了:「怎麼會沒關係。」

林半夏道:「真的……沒關係的。」

宋輕羅沉默了,雖然林半夏的聲音很輕,但他覺的到,林半夏的這句話是認真的。

李穌撐著下,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旁邊的李鄴忽的開口道:「宋輕羅,他很適合你。」

林半夏朝著宋輕羅投去期待的眼神。

宋輕羅卻只是輕輕的道了句:「再讓我想想。」

林半夏憾的垂下了眼眸。

時間一晃來到了凌晨三點。

喊來的幾百串串被吃的乾乾淨淨,其中大部分都是李鄴吃的,他不怎麼說話,就在旁邊吃東西喝酒,不知不覺間,消滅了大部分的食。季樂水早早的醉倒在了桌子上,他酒品不錯,醉了也沒有吭聲,趴在桌子上一的,像在睡覺似得。林半夏喝的迷迷糊糊,雖然還不算醉,但人已經迷糊了。倒是李穌因為緣故,沒有酒,和宋輕羅兩人都清醒的。

最後林半夏完全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家的了,總之恢復意識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甚至還換了乾淨的睡。他醒來後覺得有些口,便捂著暈乎乎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還沒出臥室門,便聽到客廳的電視裡傳來了人的怒罵聲。

林半夏聽到這聲音愣了一下,他起初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然而仔細辨識後,發現這的的確確是劉西的聲音。

劉西的聲音怎麼會從電視裡傳出來?林半夏心裡微微一驚,停住了繼續往前的腳步,他小心翼翼的將臥室門打開了一條,從隙裡,看到了客廳裡的形。

宋輕羅以一種輕鬆的姿態,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撥弄著林半夏曾經見過的那兩枚骰子。

骰子一黑一白,在宋輕羅的手中旋轉,,如同他的一部分。

電視裡的咒罵還在繼續,林半夏看到了上面的畫面,竟然……真的是劉西。

劉西穿著一奇怪的白服,被關在一間寬敞的房間裡,這房間看起來非常的奇怪,四面都是鏡子,房間裡幾乎每個角落都裝置著明亮的大燈,這導致整個房間看起來過於明亮,讓看的人都睜不開眼。

劉西被固定在房間的一張明的床上,四肢都被牢牢的束縛著,不過他並沒有被捂住,所以可以毫不留的吐出憤怒的咒罵聲。

「你們這是在非法拘,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他明顯不是自願來到那裡的,不斷的扭裡咒罵著。

然而並沒有人理會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機械獨有的冷漠味道:「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劉西道:「配合,憑什麼要配合你們的工作,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沒有回應,這個聲音只出現了一次,便消失了,接著就放任劉西在那個房間繼續尖吵鬧。

電視裡的場景開始快進,大約兩個小時後,劉西無力的躺在床上,放棄了掙扎。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聲音再次響起。

劉西被蒙住眼睛,本無法覺到時間的流逝,此時短短兩個小時,在他看來已是度日如年,他啞聲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錢,我有好多好多的錢。」

「請許願。」那個聲音說。

「什麼?」劉西一愣。

「請許願。」那個聲音又說了一遍。

劉西獃獃的躺在床上,尖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你們……」他顯然是覺得自己的被人發現了,接下來的下場就是可憐的小白鼠,他絕道,「你們怎麼會知道……」

「請許願。」那個聲音無視了劉西的所有問題,冷漠的重複著自己的訴求。

「我、我希,可以離開這裡。」劉西聲道。

沒有反應,屋子裡靜悄悄的,劉西的願沒有被實現。

「關掉B32。」冰冷的聲音吩咐了一句,隨後劉西側的幾盞燈熄滅,一個不大不小的影被製造在了他的面前。

「請許願。」聲音繼續道。

劉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聲道:「我已經許了……」

「請再許一次。」聲音冷冷道。

劉西崩潰的哭了起來,他不知道這群人要做什麼,但他總覺自己好像被無數的目盯著,若是不肯服從,就會像實驗用的小白鼠那般被殺掉,他只是一個尋常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哪裡經過這些事,於是,在聲音的催促下,他帶著哭腔,再次重複了自己的願:「放我出去。」

出口,那團被製造出來的,屬於劉西的影,有了變化,它開始漸漸的凝,變和劉西一模一樣的的人。

「進行記錄。」冰冷的聲音響起,「六秒七三,束縛帶到破壞,二十六秒八,門鎖被打開——」

一連串的數據被不斷的記錄著,劉西到自己上的束縛一松,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到自己的上多了幾雙手,又生生的將他按在了床上,重新綁上了束縛帶。屋熄掉的燈,再次亮起,摧毀了影子的存在。

「還願失敗,願優先順序為丙。」冰冷的聲音說,「現在進行電子設備觀察——」

劉西發出驚恐的聲,他還以為自己要被做些什麼,卻什麼都沒有發生,隨後一個機械手臂,將一臺手機放到了他的房間裡。

「是否是通過電子設備傳播。」冰冷的聲音道,「觀察時間,暫定,四百八十個小時。」

劉西獃獃道:「你們……在做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然而林半夏,已經明白了,這些人竟然是在觀察劉西上那個影子的存在,並且收集準的數據,看來這就是宋輕羅曾經提到過的封存,只是封存的過程,比林半夏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

劉西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被這樣觀察顯然是會崩潰的,但他上穿著的那套服似乎有特殊的作用,在快進的視頻裡,林半夏注意到他每天醒來的時間不過一個小時,其他時間都是在睡覺,而且他並沒有進食,也似乎沒有任何的生理需求。

視頻不斷的記錄,林半夏看的出神,直到耳邊突然冒出一句輕輕的話:「去沙發上坐著看吧。」

林半夏條件反的客氣道:「不用不用,我這樣就好的。」他說完這話,才意識到什麼,扭頭一瞧,發現宋輕羅站在他的旁邊,雙手抱,饒有興趣的瞅著自己。

「啊……」林半夏瞬間尷尬了,剛才宋輕羅不是還坐在沙發上嗎,怎麼這會兒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了,他直起腰,不好意思道,「我……我醒了,沒想……看的。」

宋輕羅道:「沒事,既然我敢在你家客廳裡看,就不擔心你看見。」他想了想,「不過劉西到底是你朋友,你看了可能會心裡有些不舒服。」

林半夏小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的視頻啊?」

宋輕羅說:「十多天以前的。」

林半夏:「那劉西現在在哪兒?」

宋輕羅:「已經回來了,我還以為他會聯繫你呢。」

林半夏哦了一聲,道:「他沒事了?」

宋輕羅說:「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就好,我還在擔心他會變程玉琉的樣子……」林半夏嘆氣道,「哎,這是在幹什麼?」

就在他和宋輕羅說話之際,視頻上的況有了變化,在不斷的要求劉西許願後,劉西的影子形狀越來越奇怪,也離劉西越來越近,然而當某一次劉西許完願之後,聲音卻沒有要求像之前那樣打開屋的大燈,而是靜靜的等待著那影子凝

在影子凝結的剎那間,機械手臂抓住了一塊像皮一樣的東西,猛地蓋到了影子的上。

影子發出淒厲的尖嘯,不,那與其說是尖嘯,倒更像是冰水澆在滾燙的鐵板上發出的聲音,吱吱吱吱的,還冒著白煙,隨後一個著白防護服的人緩緩的走進屋子,小心翼翼的將那塊皮一樣的東西,用力的卷了起來,林半夏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塊皮裡面似乎囊括了一塊黑的東西,沒有實,只是一塊影子。那人小心翼翼的把皮捲起來,便放進了同時帶進來的箱子裡,然後在箱子上,掛上了一把白的鎖。

劉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快就進了沉睡狀態,而屋子裡一直照著的燈終於熄滅了。

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編號37421,無需應力釋放,已進行封存,涉案相關人員,即將遣返。」

視頻黑了下來,一切歸於寂靜。

林半夏盯著屏幕,沉默了許久,宋輕羅也沒有說話,在旁邊靜靜的站著。

「這就是你的工作嗎?」林半夏問。

宋輕羅點頭。

覺好厲害。」林半夏嘆。

宋輕羅道:「還有什麼別的想問的?」

林半夏小心翼翼道:「你們公司給你們投保嗎?有沒有五險一金?有沒有年假?年終獎況怎麼樣?對學歷有沒有要求?」

宋輕羅:「……你這是在求職嗎?」

林半夏有點不好意思,道:「這不是……你問我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宋輕羅想了想說:「投保,有五險一金,有年假,有年終獎,學歷沒有要求。」

林半夏嘆:「這也太好了吧。」

宋輕羅出狐疑的眼神,懷疑林半夏在說反話。林半夏無辜道:「我認真的,現在好工作可難找了,不信你去試試。」

宋輕羅:「當真?」

林半夏:「當真。」他拍了拍口,「你要是三天,找到像樣的工作,我就請你吃飯。」

結果一天之後,和宋輕羅一起吃飯的李穌發現宋輕羅居然開始在手機上投簡歷,他驚恐道:「臥槽,宋輕羅,要你拉的人你拉不來,你還打算跳槽啊?」

宋輕羅冷靜的說沒有。

「那你這是在幹嘛?」李穌莫名其妙。

宋輕羅說:「我想讓林半夏請我吃飯。」

李穌:「……」宋輕羅,你是畜生嗎?連林半夏那個窮鬼的便宜都要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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