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幻戲圖》19|死神的歡宴(一)

山裡暴雨,終於停了。

春季,山上堆積的厚厚冰雪,在的灼燒下漸漸消融,化作了流水,融了村後頭的溪流裡。原本細細的溪水,變了滔滔的大河,站在河邊取水的蔣若男,聽到了汽車發的聲音。

這村子地偏遠,通常況下,好幾個月都瞧不見外人。但今年剛剛立春,村子裡就怪事頻發,村長無奈之下,隻好通知了外面,想要請求幫助。大約幾日之後,外頭派來了幾個人,前來調查村子裡的況,但似乎並不太順利。

蔣若男對這些事不太關心,挑著水順著泥濘的小道緩步往家裡走,路過村口時,看見了那群外鄉人。

他們來的時候,還是四個,此時僅剩下了兩人,此時一個站在車前掀開引擎蓋研究著什麼,另一個站在駕駛室裡不斷的咒罵。他看見了遠的蔣若男,卻好像更生氣了。

「我看這個村子就是有鬼。」咒罵著的人毫不顧及周遭的況,裡咆哮著,「怎麼可能走的掉!!」

「您別說了。」另外一人脾氣倒是不錯,正在努力勸同伴,「我再看看,看能不能想點別的法子……」

「看車,看車,看車有什麼用!!」他說,「誰他媽讓你不把大燈關了,現在好了,電瓶沒電了吧!要怎麼走?爬著回去?!」

「我說了我把大燈關了!」另一人被這麼說,也有些委屈,「是車自己打開的!!」

「我他媽不管誰開的,你要是之前來檢查了,能出這事兒?!」這人說著,重重的砸了一下方向盤。

蔣若男到底是個姑娘,瞧見心暴躁的男人,心底有些害怕,雖然挑著沉重的扁擔,依舊不由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的餘注意到了兩個男人旁的一棵高大的卻已經枯死的樹木,那樹一直立在村口,已經有些年歲了。樹梢上停著麻麻的烏,平日裡聒噪的鳥兒並未像發出嘰嘰喳喳的聲,只是靜靜的站在枝頭,漆黑的小眼睛凝視著下方還在爭吵的人類。

蔣若男到了一不詳的氣息,此時天空漸漸沉,看來傍晚的時候又有一場大雨,厚厚的雷雲在天上醞釀。

蔣若男想,看來這次村長錯了,村裡老人說的對,外來人平息不了山神的憤怒,村裡的怪事在這幾人來到之後,不但沒有結束,反而越演越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就在如此想著的時候,天空閃出了一條明亮的金線,隨後,裂的雷聲在耳旁猛地落下,好似山嶽崩塌一般,將大地都震的搖晃起來。蔣若男被這聲音嚇了好大一跳,肩上挑著的水盪出了不接著雷聲的是一陣重落地的轟隆重響。蔣若男轉過頭,發現村口立著的那棵枯樹倒下了,正好將旁邊的那輛車和兩個人,死死的在了下面。

蔣若男瞪大了眼,看見那黑的泥土上,暈開了一片鮮紅的跡,天空砸下了豆大般的雨滴,將跡沖了土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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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羅最後還是沒能吃到林半夏請的那頓飯。

林半夏倒也不意外,只是說現在正經工作實在是不好找,特別是工資高又福利好的,實在是寥寥無幾。

被退回了二十幾次簡歷的宋輕羅對此深以為然。

劉西辭職後,單位很快就給林半夏招來了一個名周季同的新搭檔,也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看起來不太善於和人流的樣子。他出的第一次工作,和所有人一樣吐了個稀裡嘩啦,林半夏安的拍著他的肩膀,說多看幾次就習慣了。

本來來了新人,林半夏是要帶他一段時間的,但他的年假馬上要過期了,所以就想著休了假回來再說,讓這新人跟著別的組先習慣一下氣氛。

林半夏辦好了手續,回了家,開始愉快的和宋輕羅討論起了出行計劃。宋輕羅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帶林半夏去,林半夏卻瞅準了宋輕羅的遲疑,開始對他死纏爛打,每天回家第一句,就是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宋輕羅被煩的不行,便給了林半夏一份協議,協議裡面非常詳細的規定了各項條款,包括工資,時間,可能遇到的危險況,需要注意的事項,需要保容,甚至還包括了保險的益人。

宋輕羅要求林半夏先看完協議再做最後的決定。

林半夏仔仔細細的看完了,目在工資後面的數字上停留了片刻,隨後毫不猶豫的在協議上署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指紋,還懂行的問宋輕羅需不需要份證複印件。

宋輕羅搖搖頭,拿過協議看了看,道:「你保險益人填的誰?」

「我妹妹。」林半夏說。

宋輕羅看了林半夏一眼:「親妹妹?」

林半夏道:「不是,表妹。」

宋輕羅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為什麼。

林半夏倒是無所謂的,說了一些他家裡的事,說他表妹人是很不錯的,可惜就是他姑姑家裡太重男輕,所以過的不怎麼樣,他如果出事了,只會放心不下

宋輕羅嗯了一聲,把協議收了起來,通知林半夏三天后出發,讓林半夏準備好行李。

林半夏高興的點點頭。他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但他本來就不太在乎這些。

或者換句話說,他沒什麼在乎的東西。

自從那日李穌和他們一起吃過夜宵後,就了這裡的常客,要麼過來送東西,要麼過來蹭飯,偶爾還會帶著李鄴。

在李穌的監督下,李鄴把他那一臉濃的絡腮鬍給剃了,出一張純西方風格的面容,線條廓稜角分明,配上他那雙翠綠的眼睛,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吸引好多目。只可惜他不太笑,所以看起來也是一副不好相的模樣,就算如此,也依舊有許多姑娘跑來要聯繫方式。

宋輕羅對著這兩個蹭飯的人不勝其煩,就差手了,好在他和林半夏馬上要出遠門,也就勉強忍了幾天。

季樂水還不知道林半夏要和宋輕羅出去幹嘛,隻以為他是去旅遊去,還讓林半夏給他帶點特產禮回來。

「所以那兒有特產嗎?」林半夏問宋輕羅。

宋輕羅說:「有。」

季樂水還沒出笑容,就聽到了宋輕羅後面一句,宋輕羅說:「就怕帶回來了,你不敢要。」

季樂水:「……算了我不要了。」他想起了宋輕羅家裡大大小小的箱子,決定放棄深究。

林半夏沖他擺了擺手,下樓後,把行李放到了宋輕羅的車上,問道:「咱們是要去哪兒啊?」

宋輕羅說:「你連去哪兒都不知道,就和我走?不怕我把你賣了。」

林半夏:「哈哈哈哈我又不值錢。」

宋輕羅面無表看了他一眼。

林半夏瞬間息聲,小心道:「咱們不能幹那兒違法的事兒對吧?」

宋輕羅:「呵。」

林半夏:「……」

宋輕羅慢慢道:「當然不能違法。」林半夏心想大佬你那一聲呵什麼意思啊。

宋輕羅:「和你開個玩笑。」

林半夏害怕的抱了自己的小行李。

玩笑歸玩笑,宋輕羅還是解釋了他們要去的地方,說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山村,通不發達,需要開十幾個小時的車過去。

林半夏道:「就我們兩個?」

宋輕羅說:「還有兩個我一起工作的同事,已經到那邊了,我們直接過去就行。」

林半夏說:「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宋輕羅隨手拿過一本資料,扔到了林半夏面前:「你先看看吧。」

林半夏哦了一聲,拿過資料仔細的翻看起來,資料上面,詳細的記錄了那個村莊的況。

這個村莊位於某省的邊界,群山環繞,通極為不便,還是近兩年才通了土路。因為通不便,所以村莊也十分閉塞,很和外面的人來往。

然而就在今年開春的時候,村子卻被打破了寧靜。

村子裡開始不斷的死人,起初,眾人還以為是意外,但死的人越來越多,死的方式越來越離奇,村民們終於察覺了事有些不對勁,開始尋求外界的幫助。

他們報了警,警方也派人進行了初步的調查,但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是他們沒辦法解決的,於是就這麼一層層的往上報,最終到了宋輕羅他們這裡。

而資料裡顯示,宋輕羅他們這邊已經派了第一批人員過去,但況不是很好,四個人全部失聯,目前猜測已經大概率遇害。

無法,宋輕羅只能親自過去一趟。

林半夏著資料,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一個恐怖故事,他道:「那個村子一共才五百多個人,這就死了十分之一了?」

宋輕羅瞥了他一眼:「這是一個星期前的資料。」

林半夏道:「會不會是有殺人狂魔藏在裡頭?」

宋輕羅說:「不知道。」

林半夏道:「這也說不通啊,殺人狂魔能悄無聲息的殺掉這麼多人?你們的猜測是什麼?」

宋輕羅道:「可能是某種會影響人類意識的東西,只是盲猜,到了看了況才知道。」

林半夏點點頭。

車上了高速,一路往前,宋輕羅開了半天,林半夏怕他疲勞駕駛,死活要求自己開前半夜。

宋輕羅同意了,但他也沒有睡覺,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林半夏聊著天。

大概傍晚五六點的樣子,他們到達了目的地。宋輕羅沒急著進村,而是在村外頭小鎮的旅館裡,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林半夏還迷迷糊糊睡著,宋輕羅便悄無聲息的領進來一男一,兩人上都穿著常服,但對待宋輕羅的態度異常的恭敬,男人瞧見床上躺著的林半夏,小聲的問了句:「宋先生,這就是您的監視者搭檔?」

宋輕羅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嗯」

半夢半醒之中,林半夏也聽到了「監視者」這個特殊的詞,他一下子就醒了,但不好意思坐起來,就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宋輕羅那邊則和來人小聲的談起來。兩人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男的賀槐安,牟馨思,都已經有富的工作經驗了。

「現在那什麼況?」宋輕羅在知道他們名字之後,便直奔主題。

「只能確定兩個已經死了。」賀槐安說,「剩下兩人傳來的信息裡麵包括他們的死訊。」

「怎麼死的?」宋輕羅問。

「一個是死於嚴重的過敏,一個溺死的。」賀槐安道,「死於過敏的那個好像的確是意外,他在當地被一種毒蟲咬了,引發了過敏癥狀,就這麼沒了。」

宋輕羅沉道:「溺死的那個呢?」

賀槐安說:「這個就比較奇怪,說是好像有一天單獨行的時候,突然失蹤了,等到發現的時候,在水邊,臉朝下,附近有很多掙扎的痕跡,但沒有犯人的線索……」

宋輕羅說:「這兩個人是監視者還是記錄者?」

「一個是監視者,一個是記錄者,因為死掉了兩個人,那邊覺得況不對,就打算把剩下兩個人回來,但是後來突然失去了聯絡,現在都於失聯狀態,以往常的況來看……」賀槐安嘆了口氣。

宋輕羅道:「他們最後發來的信息呢?」

賀槐安小心道:「最後的信息說這個村子問題很大,可能並不止是異端在影響,還可能存在人為痕跡……」

宋輕羅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接著和他們約定了進村的時間為明天早晨。兩人點點頭,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宋輕羅低著頭繼續檢查資料,想看有沒有什麼的地方,他道:「醒了就起來吧。」

林半夏冒了個腦袋出來:「早上好。」

「好。」宋輕羅說,「本來沒想打擾你睡覺的,但這鎮子太小,怕在外面說話引起懷疑。」他扭頭看了林半夏一眼,「睡的還好?」

不錯的。」林半夏在哪兒都睡的好。

宋輕羅道:「一起吃個早飯吧,順便去周圍看看。」

林半夏點點頭。他飛快的穿好服,和宋輕羅一起去小鎮上隨便吃了點東西。這個鎮子的位置也很偏僻,宋輕羅觀察了下周圍,買了點東西,隨口問起了關於那個村子的事,大約是他模樣生的好,賣東西的大娘十分熱,笑瞇瞇的說:「小夥子,你問那個村兒幹嘛啊,那個村又窮又偏,沒什麼人願意去的。」

宋輕羅道:「最近村子裡有出什麼事嗎?」

「出事?」大娘道,「出事倒是好像的確是出了點事,到底什麼事兒我們也不清楚啊。」說到這裡,朝著四周看了看,低了聲音,「我和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我有個大侄子是喪葬店的,聽說,他們村子好像一個多月前突然定了幾十口棺材……邪門的很呢。」

宋輕羅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也不知道你們去幹嘛,不過還是得勸勸你們。」大娘說,「那地方不好去,去了的都不容易出來,你們要是只是好奇,還是別去了。」

宋輕羅笑了笑,沖著大娘道了謝,和林半夏轉走了。

林半夏思量道:「什麼況才會一個月裡突然死那麼多人呢,要麼天災,要麼人禍,可是就算是殺人狂魔也不可能做到啊,難道他還能讓人突然過敏死掉?」

宋輕羅慢慢道:「那可不一定。」

林半夏心裡卻越來越好奇了。

在鎮子上休整了一天,買齊了生活必須用品,給車加滿了油之後,四人便在次日的清晨山了。

不過在離開旅店的時候,宋輕羅掏出了他那兩枚一黑一白的骰子,遞給了兩人,輕聲道:「走個流程。」

那兩人毫不覺得奇怪,賀槐安先拿起骰子,輕車路的拿起了兩枚骰子,朝著桌上一扔。近乎圓形的骰子在桌面上咕嚕嚕的轉著,很快便停了下來,一黑一白,數字分別為3和4,宋輕羅見狀點點頭,示意牟馨思繼續。牟馨思比賀槐安要張一些,拿過骰子,深吸一口氣後,輕輕的把骰子扔到了桌面上。骰子停止轉後,黑的是4,白的是5。

「怎麼回事?」宋輕羅似乎對這個數字有些不滿意,蹙起眉頭看了牟馨思一眼。

牟馨思張道:「我、我有點張,昨天晚上沒睡好……」

宋輕羅說:「只是沒睡好?」

牟馨思苦笑,道:「嗯……真的只是沒睡好。」

宋輕羅把骰子收了回來,沒有說話。

牟馨思似乎是害怕宋輕羅不要自己,連忙又說了一連串的話,宋輕羅並不言語,只是冷冷的看向賀槐安。

賀槐安小聲道:「宋……先生。」他到底是不出宋輕羅的名字,「是我新來的搭檔,的上個搭檔前不久出了事……所以神狀態可能會到一些影響。」

宋輕羅輕聲道:「你就不怕在村子裡也出什麼事?」

賀槐安語塞。

「讓回去吧。」宋輕羅道,「我是為了好。」

賀槐安看向牟馨思,牟馨思低聲道:「宋先生,求求您讓我去吧,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宋輕羅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轉走了。留下林半夏和這兩人面面相覷,林半夏怕他們來求自己,趕也跟著上了車,只是在上車之前,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還是命比較重要——雖然他來說這句話,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就是了。

最後,牟馨思還是上了車。

宋輕羅開車,林半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賀槐安和牟馨思心虛,都沒敢吭聲。車裡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林半夏想了想,悄悄的從背包裡掏了瓶可樂出來,擰開蓋子,遞到了宋輕羅邊。

宋輕羅斜眼看了林半夏一眼,還是含住了可樂瓶口,抿了兩口,道:「怎麼想起了買這個。」

林半夏說:「看見小賣部有,順便就買了。」

宋輕羅道:「沒給自己買烤腸?」

林半夏自己也喝了一口:「小賣部沒烤腸呢。」

宋輕羅眼裡的冷意這才去了不

通往村子的路,是土路,只夠一輛車在上面行駛,因為前幾天下過雨,道路上越發的泥濘,萬幸的是宋輕羅開的車是輛高底盤的越野車,不然恐怕還真的有點麻煩。

據資料裡面說,村子離鎮上有四個小時的車程,這還是在天氣和路況都不錯的況下。看來目前,四個小時是別想到達了。小路又彎又窄,開車必須全神貫注,林半夏沒敢打擾宋輕羅,坐在旁邊靜靜的玩起了手機,玩著玩著,忽然想起來什麼:「那個村子裡有手機信號嗎?」

「手機信號?」賀槐安接了話茬,「手機信號是有的,就是天氣況差的時候,不太好。」

林半夏說:「那兩個人失蹤了四天了對吧?你們沒有再收到消息?」

「沒有。」賀槐安說,「其實村子裡之前村長一直有在和外面聯繫,也是他報的警,但後來信號越來越差,也聯繫不上村長了……也就沒有人再和外面況。」

林半夏好奇道:「你們去這種地方?不害怕嗎?」

賀槐安小心的看了宋輕羅一眼,道:「其實跟著宋先生……還是很安心的。」

林半夏笑道:「所以其實還是怕?」

賀槐安點頭。

林半夏安道:「有些時候怕也是好事。」

恐懼是人類最基本的防機制,害怕黑夜,也只是從祖先基因裡傳而來的本能。晝伏夜出的猛足以將人類弱的軀撕的碎,於是人類,將對於黑暗的恐懼,刻進了傳承的脈之中。

林半夏也會害怕,只是等到他害怕的時候,一切都已結束了,這是好事,他不用耽溺於恐懼之中,也是壞事,他不知道何為危險之地。

林半夏正在思考,卻聽到車後座的牟馨思怯生生的說了句:「宋先生,這位林先生,是不是忘了投骰子?我們還沒有做記錄呢……」

林半夏聞言一愣。

宋輕羅道:「他不用。」

牟馨思說:「真的不用嗎?」

宋輕羅說:「不用。」

牟馨思神有些驚訝,大約是在想向來守規矩的宋先生,竟然也會例外。

林半夏坐在旁邊沒敢出聲,抱著百事可樂的瓶子像個木頭人一樣坐著,時不時擺弄一下手機。大概過了一兩個小時,林半夏注意到外面的天空沉沉的,看起來似乎又要下雨了。

「宋輕羅,外面好像又要下雨了。」林半夏說,「要不要開快一點?」

宋輕羅瞥了眼窗外,嗯了聲,重重的踩了一腳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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