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幻戲圖》23|死神的歡宴(五)

林半夏眼前一亮。

「那天我來打水。」蔣若男說,「看見他在溪邊了一跤,然後……腦袋就卡進了兩塊石頭的隙裡,我想幫忙的,可、可怎麼都拔不出來。」垂了眼眸,語氣裡帶上了一抖,「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巧合的事,那兩塊石頭,好像有生命一樣,牢牢的卡著他的頭……後來他就死了,我怕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後會誤會我,就沒說。」

宋輕羅道:「他是也是來河邊取水的?」

「應該不是吧。」蔣若男回答,「我沒有在河邊看見取水的工。」

宋輕羅沉片刻,又問了個問題,他說:「你們村子裡死的所有人死因和地點是否都記錄下來了?」

「記下來了。」蔣若男說,「全都在何家爺爺那兒,他輩分高,又懂治病,一般都是先抬到他那兒去的。」說,「不過我不建議你們去他那裡,他……不太喜歡外鄉人。」

宋輕羅說:「對了,你們死的第一個人,是什麼時候?」

「三月的中旬。」蔣若男說,「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天氣格外的好,山上的雪開始化了……那人在溪邊洗完服往回走,誰知走到半路了一跤,就這麼把自己的給脖子摔斷了。」

蔣若男說完話,罐子裡的水也滿了,小心翼翼的挑起水罐,準備往回走。林半夏看向宋輕羅:「要去嗎?」

「去。」宋輕羅點頭。

兩人雖然沒說去哪兒,卻已經心知肚明。

賀槐安到底是沒能等到天空亮起來,宋輕羅和林半夏出去了一個小時左右,天空就開始下雨了。豆大的雨滴毫不留的砸了下來,在蓬鬆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個小小的坑

牟馨思換好了服,收拾了行李,靜靜的坐在賀槐安的邊,看著窗外,眸子裡著憂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賀槐安道:「我們走吧。」看來這天氣,是好不了了。

「去哪兒?」牟馨思問。

「當然是送你出村子。」賀槐安有點焦慮,「你等著,我去找雨,馬上就回來。」

牟馨思嗯了聲,看著賀槐安推門出去了。

雨還在滴滴答答的下著,好像厚厚的幕布,遮住了,把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嘩啦啦的雨聲裡,牟馨思的耳朵,又捕捉到了一種奇特的聲音,像哭,像哀嚎,又像聽不清楚的低知道自己聽到的聲音是真的,和響的棺材,被敲打的門板一樣,這個存在於門後的聲音,也是真實的——

「出來……出來呀……」

「出來……出來……」

仿若呢喃,好似召喚,那聲音引著牟馨思,迫使站了起來,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向前,他走的極為艱難,對於聲音本能的恐懼和對於未知強烈的好奇,形了激烈的衝突,但最後,好奇還是佔了上風。

牟馨思到了窗前,看見了窗外,站著一個人。

人背對著,正用力的扯著頭髮,力氣極大,一縷縷的黑髮不斷的被扯到了地面上,甚至出了模糊的頭皮,可即便如此,人的作也沒有停下。沒有頭髮可以扯的,開始撕扯自己的皮,像是服那樣——刺目的紅裡面,出白的骨頭。

牟馨思想要尖,可無法彈,好像凝固了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連閉上眼睛如此簡單的作,都做不到。

人還在繼續,大雨滂沱中,終於滿意的撕下了上披著的皮囊,變了一森森白骨。

轉過了出了已經面目全非的臉頰——還有那雙黑的眼睛。牟馨思獃獃的盯著,無法移開片刻目人笑了,對著牟馨思出了一個怪異的笑——牟馨思不能明白,一張骷髏的臉上,為什麼會出這樣的笑容,的眼睛開始刺痛,腦袋混的好像汙濁的泥潭。

寒風嚎啕,牟馨思用盡了全的力氣,努力的眨了一下眼睛,接著,眼前的人消失在了的視野裡。

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院中的人消失不見了,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牟馨思的幻覺罷了。猛地鬆了口氣,覺自己的心臟迅速的跳著,彷彿要從自己的嚨裡吐出來。然而牟馨思這口氣還未松完,便到了一雙冰冷黏膩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臉頰,那張模糊白骨森森的臉,從的耳側,緩緩道到了的眼前,笑著問:「我幫你也掉好不好?」

聽到這個聲音的剎那,牟馨思到自己裡某種東西壞掉了,變得一片死寂,什所有的聲音都隨之消失。

這一刻,的生命終於重歸於寧靜。

賀槐安是去跑著拿傘的,傘放在廁所旁邊,他過去回來,只需要三分鐘的時間。

才三分鐘而已,牟馨思肯定不會出什麼事吧。

賀槐安如此想著,可腳下的步子,在回來的時候,還是急促了許多。他狂奔回了屋子裡,看見牟馨思面無表的看著窗外。窗外就是院子,空空,什麼也沒有,只有大雨形的雨幕,如同珠簾一般。

賀槐安見到牟馨思還好好的,心裡鬆了口氣,低頭拿起行李,說:「小思,我們走吧。」

牟馨思沒

「小思?」賀槐安以為沒有聽見,聲音大了一些。

牟馨思還是沒

可怕的預襲上了賀槐安的心頭,他走上前,抖著手,輕輕的拍了拍牟馨思的手臂,聲道:「小思,你怎麼了?」

牟馨思平靜看著窗外,那雨幕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攝取了所有的心神。無論賀槐安怎麼喊,都無法讓產生任何反應。

「小思!!!」賀槐安在意識到牟馨思不對勁後,立馬慌了,他著牟馨思的名字,用力的捧住了的臉頰,搖晃著,想讓從僵的狀態裡緩和過來。

牟馨思終於有了反應,的眼皮劇烈的抖著,頭髮出驚恐不已的呃呃聲,隨後彷彿看到了什麼似得,瞳孔猛地收了一下,便開始擴散。

賀槐安是見過死人的,自然知道,死人的眼睛是什麼模樣,他眼睜睜的看著牟馨思的瞳孔失去了生的彩,緩緩的開始擴散,眼皮隨之緩慢低垂,本來僵迅速的下來,像一灘失去了骨頭的,堆在了賀槐安的眼前。

「牟馨思,牟馨思!!!」賀槐安驚恐的名字,將放倒在地,開始用力的按口,不斷的做著心肺功能復甦想要將喚醒。然而他的作也好,常識也罷,在此時都是徒勞。

牟馨思的漸漸發涼,脈搏,心跳,以及呼吸,全都停止了。

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就在賀槐安看不到的地方,了一冰冷的

賀槐安手上的作停了,不再試圖按牟馨思的口,而是緩緩坐到了地上,他茫然的扭過頭,看見後的院子,那裡空無一,只有如幕般的瓢潑大雨。

牟馨思為什麼死前一直死死的盯著院子,難道是那裡存在的某樣東西,奪走了的生命?

賀槐安怎麼都想不明白。

牟馨思的靜靜的躺在地上,恐懼和僵,從裡消失了,變得安詳,平靜,彷彿只是進了一場寧靜的深眠。賀槐安將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是兩個小時,當他再次恢復意識時,他聽到了有人在他的名字。賀槐安抬起頭,看到了村長的臉,村長也看到了床上失去生命的孩,他眼裡出些悲哀,低聲道:「小夥子,你朋友怎麼了?」

死了。」賀槐安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死了?怎麼死的?」村長問。

「不知道。」賀槐安木木的說,「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唉,都你們早些走了。」村長看了牟馨思一眼,那眼神裡也浮起了些憐憫之嘆著,「看看這可憐的孩子……」

賀槐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好像一時間無法思考。

村長低聲道:「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不知道。」賀槐安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

「要不要先來吃點東西?」村長說,「我熬了湯呢……」

賀槐安低聲道:「不用了,我想在這裡守著,等著我朋友回來,謝謝您的好意了。」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也不行啊。」村長說,「你在這裡等著,我給你拿點吃的過來。」他咳嗽兩聲,就從屋子裡退了出去,打算給賀槐安拿些食

賀槐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他忽的想起了什麼,遲疑道:「村長,昨天,有人弔死在我們門口了,那人,你認不認識啊。」

村長腳步頓了頓,含糊問:「人在哪兒呢?」

放在堂屋裡了,你沒看到嗎?」賀槐安疑道。

「沒注意。」村長說,「你在這裡守著吧,我先過去看看。」

何家爺爺,是三水村裡的老人了,今年已經八十六歲高壽,膝下曾有一男一兩個子,都不幸夭折。好在他年輕時學了門醫,治好了不村民們的小病,因此也算得上德高重。

蔣若男說,村子裡的怪事發生之後,何家爺爺就一直很抗拒村長向外面的人求救,說是村裡的人怒了山神,導致災禍降臨。起初,村民們沒有把何家爺爺的這些話放在心上,直到事態漸漸失控,越來越多的人才開始覺得何家爺爺說的才是對的。

因為他是村裡唯一的醫生,所有死掉的人,幾乎都要在他那裡看看,所以也是唯一一個村裡有著所有村民死亡記錄的人。蔣若男告訴了林半夏和宋輕羅何家爺爺住的地方,自己挑著水走了。

林半夏和宋輕羅去了說的地方一趟,見到了那個何家爺爺。

但他們今天運氣不佳,沒能進去,因為正巧有一隊送葬的隊伍,從屋子裡出來,走到隊伍最後頭的,是個年邁的老人,拄著拐杖,面鬱。雨幕裡,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依稀能從他的覺到屬於老年人的死氣沉沉。

今日又是大雨,送葬的隊伍,冷清了許多。也沒人抬著棺材了,只是把人用布裹了一下。這裡的人太多,宋輕羅和林半夏怕和村民們發生衝突沒敢上去,正好此時天也不早了,便想著明天再找個人的時候過來一趟。

兩人頂著大雨回到了村長的家裡,宋輕羅雖然盡量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可依舊了一些頭髮,他們進到屋子裡,林半夏先去找了條幹巾,小心的幫宋輕羅著髮上的水漬,道:「你要不要烤烤火?你臉不太好看呀。」

「沒事。」宋輕羅說,「有些冷。」他半垂著黑眸,看起來比平時疲憊一些。

林半夏說:「村長肯定回來了,院子裡的棺材和堂屋裡的都沒了。」

宋輕羅道:「嗯。」

「就是不知道賀槐安他們走沒有。」林半夏道,「要不要去看看?」

宋輕羅說:「也好。」

接下來,兩人去了賀槐安和牟馨思的房間,看見房屋裡空無一人,林半夏鬆了口氣:「好像是走了。」

「不對。」宋輕羅卻臉一變,「他們沒走。」

林半夏一愣。

宋輕羅指向房間的角落,只見那裡放了一個行李箱,正是牟馨思隨帶來的那個。

「他們沒走?」林半夏馬上張起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宋輕羅蹙眉:「分開找。」

兩人便在院子裡尋找起來,萬幸這個院子不大,林半夏很快就在另外一間屋子裡找到了賀槐安,可他還沒來得及放鬆,就注意到了賀槐安的表不對勁。

「出什麼事了?」林半夏進屋後問賀槐安。

「牟馨思死了。」賀槐安小聲的說。

林半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牟馨思怎麼了?」

「牟馨思死了。」賀槐安道,他說著,朝著自己的後看了一眼,林半夏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看到了躺在床上,一的牟馨思。

林半夏頓時心涼了半截,幾步走到了牟馨思側,牟馨思閉著眼睛,神安詳,不像死了,倒像是在沉睡。然而當林半夏小心翼翼的探了探的脈搏後,僅剩的希也被打破了,牟馨思的手腕冰涼一片,脈搏已經沒了跳——的的確確死了。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林半夏扭頭看向賀槐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賀槐安笑容苦到了極點,簡直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一般,「我們馬上要出發的時候,我去院子裡拿了兩把雨傘,回來的時候,就不行了……」

林半夏說:「怎麼就……不行了?」

「不知道。」賀槐安重複這三個字,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怎麼了,我只知道一直盯著院子裡看,看著看著,人就倒了下去?」

林半夏也不明白了,如果說牟馨思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是被嚇死的,那的臉上至會出現一些被嚇死的特徵,可此時的平靜,好像在安詳的睡夢中死去的一般。

「牟馨思怎麼了?」就在林半夏思考時,宋輕羅也來了,他進屋子後,目同樣落到了已經沒了生氣的牟馨思上。

「死了。」賀槐安又重複了一遍。

宋輕羅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問為什麼,直接走到了牟馨思面前,簡單的檢查了的生命特徵後,冷靜的說:「你把發生的事,詳細的給我描述一遍。」

賀槐安道:「好……」

接著,他便把宋輕羅他們走後所有事都說了一遍,當說到牟馨思死後村長出現時,宋輕羅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他說:「村長來了?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給我做了飯之後就走了。」賀槐安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你吃飯了嗎?」宋輕羅問。

「還沒有。」賀槐安道,「沒有胃口。」

「先不要村子裡的食了,包括水。」宋輕羅說,「這裡的東西可能都有問題。我現在有了大概的思路,需要明天再確認一下,今晚……你和我們一起睡吧。」

「那牟馨思怎麼辦?」賀槐安茫然的問,「怕黑,總不能把一個人放在屋子裡吧……」

宋輕羅說:「沒事,把放在我們屋子裡也行,我不怕,你怕嗎?」

賀槐安苦笑:「死人有什麼好怕的。」可怕的,是那些讓他們死掉的未知的東西。

雖然宋輕羅預了危險,儘快讓賀槐安將牟馨思送走,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不消片刻的功夫,未知之便奪去了牟馨思的生命,還年輕,本該有更好的未來,不該落得這般狼狽的下場。

夜漸漸深了,村長還沒有回來,三人都無心吃飯,不過為了保持力,還是勉強的吃了一些隨攜帶的餅乾充

牟馨思的,被林半夏用一張被子裹了起來,放在了房間的角落。睡覺的時候三人也沒怎麼說話,氣氛有些沉重。

賀槐安躺在床上,然而怎麼都無法睡,他翻來覆去,腦子裡出現的全是上午牟馨思獃獃的看著院中的畫面。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突然死亡?難道那些東西只要看一眼就會失去生命?所以這裡的村民才會死的如此離奇?賀槐安本該是要冷靜的,但他卻發現自己做不到,無論多次,他依舊沒辦法平靜的對待同伴的死亡,這大概就是記錄者同監視者的最大的差距。

記錄者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類,會害怕,會恐懼,唯一的用,就是在死前留下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給後來者鋪路。而監視者,便是利用這些信息解開謎題的解謎人,也只有他們能看守住那些來自於黑暗的異端之,賀槐安想到這裡,重重的自己乾的眼睛。

窗外那場雨,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了,空氣裡到充斥著潤的水汽,還有被褥上那讓人厭惡的霉味。賀槐安的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林半夏和宋輕羅都睡著了,而且似乎睡的很好,連都未曾一下。

賀槐安小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屏幕,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他再不睡,天就要亮了。他想了想,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也沒穿鞋,就這麼像瞎子一樣索著,到了桌邊,想喝口水平息一下心。桌子就在床的旁邊,很好找,賀槐安小心翼翼走到了桌邊,找到了放在桌上的水瓶。

賀槐安剛扭開蓋子,便聽到耳邊傳來轟隆隆的悶響……打雷了。他條件反的朝著院子裡看了一眼,窗戶外頭黑漆漆的,一點源也沒有,好似有一張黑的布,蓋住了窗戶,什麼也看不見。

一道明亮的閃電倏地出現在了天空上,拉扯出金的長線,也照亮了漆黑的院子,正在喝水的賀槐安好像看到了些什麼,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有些疑,便將臉離的玻璃近了些。又是一道刺目的閃電,賀槐安看見,原本漆黑一片的窗外出現了一張慘白的臉,臉的主人將臉頰,在了玻璃上,兩人之間,只不過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啊!」賀槐安到了驚嚇,猛地朝著後面猛退了幾步,等他再次朝窗戶看時,那張臉已經不見了,賀槐安見到此景,急忙衝出了屋子,可黑漆漆的院子裡空空,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這靜吵醒了睡的林半夏,他迷糊的睜眼看,看見賀槐安站在門口,一臉惶然。

「我剛才好像看見村長了。」雖然被嚇到了,但賀槐安依舊清楚的記得那張臉的主人,「正是白天裡見過的村長。」

「村長?」林半夏疑道,「他在這裡幹什麼?」

「不知道。」賀槐安低聲道,「我醒來就看見,他在窗戶後面看,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那人真的是村長嗎?他跑到我們窗外看什麼呢?莫非是擔心我們也出事了?」

林半夏自然也回答不了賀槐安這一連串的問題,也覺得這村長給人覺很不好。倒是宋輕羅輕輕的說了聲:「先睡吧,明天再說。」語氣帶著安的味道。

「好……」賀槐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床邊,將自己裹了被褥裡,他做完這個作,才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好像有些像昨晚的牟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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