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幻戲圖》27|死神的歡宴(完)

這一路上,宋輕羅都在睡覺,起初是蜷著靠著窗戶睡,林半夏見他這個姿勢有些不舒服,便試探的問他要不要靠著自己。宋輕羅迷迷糊糊的瞅了他一眼,乾脆的把頭靠了過來。

坐在副駕駛的工作人員從後視鏡裡看著二人互,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好一會兒才僵的移開了眼神。

林半夏渾然不覺,掏出手機玩的津津有味,他手機幾天沒有信號,現在終於可以使用,裡面有許多未接電話,基本上都是季樂水打來的。季樂水發來的信息則是從一開始的溫和詢問,變了最後聲嘶力竭的吶喊:「林半夏,你要是再不給我回信息我就報警啦??你是不是被宋輕羅綁架去了國外賣腎了啊??求求你,大哥,接我的電話啊——」

如此容的信息足足有一百多條,林半夏小聲的給他回了條語音,說自己沒事,只是前幾天手機沒有信號才沒有回消息。

宋輕羅睡的酣,全然不顧周圍發生了什麼。

越野車駛出了山村,到達了小鎮,卻並未停下,而是順著國道一路上了高速,朝著不知名的地方去了。林半夏坐在車裡,也不好問到底要去哪兒,又熬了一會兒,也跟著宋輕羅一起睡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時,原本應該是靠著他肩膀的宋輕羅被他靠著,而且自己幾乎整個人都嵌了宋輕羅的懷裡。

林半夏微微一愣,抬頭便瞧見了宋輕羅半垂的黑眸,眸子裡平靜無波,他說:「醒了?」

林半夏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醒了。」

宋輕羅:「口水一下,要到了。」

林半夏:「……」他默默的坐直了,悄悄的掉了自己邊的口水。車速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了,林半夏看了下表,居然已經過了八個小時,中途他一次都沒醒,比在家裡還睡得

隔著車窗,他看到了外面陌生的景,他們似乎是在一個停車場裡,周圍全是白的牆壁,牆壁上掛著麻麻的圓形,林半夏起初以為那是攝像頭,誰知宋輕羅卻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的道了句:「是武。」

林半夏:「……」

「下車吧。」宋輕羅說。

林半夏跳下了車,展了一下,奇怪道:「哎,裝村長和牟馨思的車呢?還有蔣若男?」

宋輕羅說:「他們在其他地方,一會兒才能見到,你了嗎?」

林半夏老老實實的點頭:「了。」

宋輕羅看了眼表:「時間還早,先和我去吃點東西。」他打了個哈欠,帶著林半夏穿過了一道黑的鐵門。

鐵門之後,是一個全白建築,門是白,牆壁也是白的,燈同樣是白,一時間,林半夏被眼前的大片白刺的有些睜不開眼。宋輕羅倒像是習慣了,領著林半夏穿過了幾道門,到達了一個換室模樣的地方,隨後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套黑服,示意林半夏換上。

林半夏穿好之後,才發現是帶有卍圖案的工作服,宋輕羅也把自己的服換了下來,兩人從門口進去,經過了一共五道關卡,這些關卡有的是消毒,有的是掃描,林半夏再次到自己即將進的地方有多麼戒備森嚴。

通過關卡後,就是建築部,林半夏在裡面看到了很多和自己穿著同樣服的人,這些人似乎都認識宋輕羅,幾乎每個人都朝著他們兩人,有意無意的投來了目

宋輕羅無視了這些眼神,帶著林半夏到了一個類似餐廳的地方,隨便點了點桌子,扭頭問林半夏想吃什麼。

林半夏看了眼菜單,依舊沒有被這裡的環境迷,冷靜的問出了核心問題:「要錢嗎?」

宋輕羅:「……不要。」

林半夏:「0.0那我能要兩烤腸嗎?」

宋輕羅:「……可以。」

三分鐘後,兩人每人拿著兩份套餐,一瓶宅快樂水,兩烤腸,幸福的吃了起來。林半夏啃了幾天的餅乾,這會兒隨便吃點什麼都已經的熱淚盈眶了,差不多吃完後,宋輕羅又看了眼手錶,說時間差不多了,就帶著林半夏往一個封閉的房間去了。

那房間掛著一面投影儀,放著一個巨大且的沙發,林半夏坐上去的時候,覺自己好像坐到了一個乎乎的餡餅裡,出了幸福的表。宋輕羅則在林半夏的旁邊,按了一下遙控,眼前的投影儀便亮了起來。

投影儀首先出現的,居然是蔣若男。

面無表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隔著玻璃,和冰冷的攝像頭對話。

攝像頭裡毫無的聲音問了的名字,年齡,別,和一些無關要的問題。蔣若男理不理,很不配合,直到……工作人員取出了那一塊,宋輕羅帶回的石頭。

「你認識這個嗎?」聲音發問。

蔣若男看了一眼石頭,眼神明顯慌了一下,抿著,固執的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聲音沒有說話,沉默了大約三分鐘,道:「進行初級實驗。」

石頭被一個機械手臂,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蔣若男面前的明的玻璃房子裡,房子裡,有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那工作人員輕輕的出手,握住了那塊石頭,蔣若男看到這一幕,出驚恐的表

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握住了石頭,一秒,兩秒,三秒——原本坐著的他突然站了起來,鬆開了手裡的石頭,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頸項,好像缺氧一般,軀彎下,顯得極為痛苦。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兩個機械手臂迅速的將工作人員抬了出去——石頭落在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輕響,並不悅耳,好像死神冷漠的嘲諷。

又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像之前那個工作人員那樣,彎下腰,想要握住石頭。可是就在他手的剎那,一直停留在他頭部上方的機械手臂竟然突然失靈,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便直直的朝著他砸了下去,那工作人員躲閃不及,被機械手臂砸了個正著——他的軀倒在了地上,很快又被機械手臂移了出去。

接著是第三個工作人員,進了屋子。

「住手,別試了,你們會死的!!!」一直看著這一切的蔣若男不了了,起來,像個驚的孩子,「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會死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死?」冰冷的聲音問道。

「這個東西會思考,它喜歡死亡,所有靠近它的生都會死的——」蔣若男哭了起來,只有這時候的,才像個十三歲的孩子,無助且脆弱,「只有製造死亡,它才不會傷害你——」

石頭靜靜的躺在地上,的外表,散發人的芒。

冰冷的聲音道:「繼續。」

第三個人工作人員開始作,他無視了蔣若男的尖聲,再次撿起了石頭。

「啪嚓」——工作人員前的出了一寸明亮的火花,隨即便是一陣黑煙,雖然工作服是防火的,可是他的呼吸裡,很快被黑的濃煙充斥了,他一邊大聲的咳嗽,一邊被機械手臂強行拖了出去——

「你看,你看!!」蔣若男哭道,「我沒有騙你們,我不會撒謊的——」泣著,拍打著面前的玻璃,讓人了心腸,「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玻璃上降下了一層黑的帷幕,隔斷了看向玻璃房子裡的視線,出茫然的神,以為實驗停止了,但坐在屏幕這頭的林半夏和宋輕羅知道,實驗還在繼續。

大約冰冷聲音的主人了惻之心,不想再讓繼續看下去了。

蔣若男的哭聲越發刺耳,哭的悲傷極了,像隻傷的刺蝟一樣,從椅子上落下來,蜷了一團。冰冷的聲音沒有再提問,卻自顧自的喃喃自語,說起了一個屬於的故事。

「我從六歲就開始幹活了,那時候弱,還挑不水,我就罰我,給了我一個盆子,讓我去河邊端一盆回來,不能灑,灑了就沒晚飯吃。」

蔣若男很看見自己的父母,從鄰居的口中得知,他們只有在生孩子的時候才會回來。那時的還不明白為什麼父母只有在生孩子的時候才會回來,盼啊等啊,隻想見他們一面。

他們一定也會像隔壁小壯的父母那樣,帶好多好多禮回來吧?等自己大一點了,他們或許會把自己從這個偏遠的山村帶走,帶到城裡去,那時也能穿上好看的小子,吃好甜好甜的糖。

蔣若男,一直如此的期盼著。

直到在十三歲那年,真的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一起回來了,母親是大著肚子回來的,父親攙扶著,兩人看起來格外的親。他們也看見了蔣若男,只是那眼神卻好像看見了一個陌生人,沒有一的溫,甚至含著蔣若男看不明白的厭惡。

父親勉強的沖笑了笑,說若男都這麼大了。母親連笑容都不肯給,盯著像盯著一個怪。蔣若男不懂,不懂為什麼會在的眼裡,看到這樣的表是個怪嗎?為什麼會是個怪呢?小小的孩滿目茫然,被趕出屋子,刻薄的挑滿院子裡的水缸才能回來,扭過頭,看到了屋外漫山的大雪。今年的春天來的似乎比往年更早,可為什麼,總覺得天氣比往年還要更冷呢。

水很重,需要小心翼翼的灌進水罐裡,蔣若男單薄的肩膀,挑起了扁擔,腳下穿著的布鞋踩在化了一半的雪上。了一下自己被凍的通紅的鼻頭,想快些回家去。於是步子比往日,邁的更大了一些。

終於到了家裡,蔣若男剛放下肩上的擔子,便聽到屋傳來了孩的啼哭,哭聲一聲接著一聲,似乎並不止一個。是自己弟弟妹妹出生了嗎?蔣若男心裡溢出了難以形容的喜悅,站在窗口好奇的朝著屋約約的聽到了屋子裡的對話聲。

「男孩,是個男孩!!」是母親喜悅的聲。

「怎麼還有個拖油瓶。」是不滿的嘟囔。

「那怎麼辦,生都生出來了。」母親說,「難不又送人?」

「我看外頭鎮子上老楊家正好缺個閨,我給他送去算了,家裡頭已經有個蔣若男了,還要那麼多幹嘛?」說。

「別說了,噁心死了。」母親說,「媽,你怎麼給取了個那樣的名字,難聽的要命。」

「難聽怎麼了,不取這個名字,咱家能有這個獨苗苗?」得意的說,「還是我有遠見……」

聽著二人的對話,蔣若男忽的覺得有些冷,不是,是部,好似也一寸寸的隨之凍結。聽到開門聲,躲到了旁邊的柴垛裡,看見娘抱著一個嬰兒出來了。

那個嬰兒,就是蔣若男即將被送走的妹妹,看著出了門,朝著左邊去了,忽的有些奇怪,去鎮子上的路不應該是往右走嗎?去左邊幹什麼?如此想著,蔣若男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沒有去鎮子上,順著蜿蜒曲折的山道,一路向上,最終到了水源盡頭的山,那裡黑漆漆的,蔣若男有些害怕,看著走了進去,再出來時,已經兩手空空。

妹妹呢?妹妹去哪兒了?蔣若男茫然的想,丟到了山裡嗎?現在這麼冷,豈不是會被活活凍死?

前腳離開,蔣若男後腳便跟了進去,沒有燈,只能索著一路往前,心卻漸漸涼了下來。走到了山的盡頭,從頭到尾都未曾聽到過一聲嬰兒的啼哭。的腳下踩到了冰冷的融雪,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妹妹去了哪兒——在這寒冷的溪水裡。

蔣若男應該是想哭的,可是這一刻,的眼眶乾流不出一滴淚水,跪下來,跪在了潺潺流淌的水源裡,將緩緩的埋了進去。融雪刺骨,的口中也灌滿了這冰冷的溪水,不敢去想,鄰居口中那幾個運氣不好的姐姐現在在哪兒,也不敢去想,自己喝的十幾年的溪水裡,到底埋藏著怎樣的第一次如此的憎惡,憎惡這個村莊,憎惡自己的名字,憎惡每一個帶著惡意詢問為什麼是個娃的人。

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融雪落到了蔣若男的面前,條件反手握住了那個東西,手極冷,好像握住了冬天裡,最寒冷的那一塊冰,就在這一瞬間,好像聽到了遠山的呼喚,一種難以名狀的呢喃充斥著的腦海。聽到人的慘,看到了死去的牲畜,無數破碎的畫面在的眼前閃過,已經快要凍僵的突然暖了起來,低下頭,用最為虔誠的姿態,親吻了落手心之

那是一塊黑的,長著鱗片如同盤蛇一般的石頭,它沒有生命,靜靜的躺在蔣若男的手裡,蔣若男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到自己的同這個東西發生了共鳴,在這一刻,好像失去了為生,靈魂深,隻餘下一片冰冷的沒有的黑暗,黑暗裡,有個可怕的聲音在的嘶喊,嘶喊著讓蔣若男,帶去屬於它的祭品。

蔣若男了,站起來,遵循它的意志,將它拋溪水之中,,卻忽然不覺,裡哼著歌兒,如同歡快的鳥兒,一蹦一跳的下了山,回了家,狼狽的模樣被看見時,不出意外的挨到了一頓臭罵,但並不難過,反而笑起來,笑著對道了歉,笑著說,自己馬上就會把水缸灌滿——用那山上流下的潺潺溪流。

當天下午,山裡便開始下雨,蔣若男挑著那沉重的水罐,一趟又一趟,將家裡的水缸,灌的滿滿的。燒了開水,心滿意足的看著家裡人,一口口飲下那清澈的泉水。只要喝下去,他們就能和那幾個可憐的姐姐和妹妹在一起了,這不是好事嗎?蔣若男想,人終將死亡,那麼這一次,請讓它來賜予。

蔣若男說完了的故事時,已經不再哭泣了,臉上掛著甜的笑容,好像一個滿足的小孩,如此一幕,讓林半夏不願再看下去。而冰冷的聲音,也狀似安的說了一句:「你累了,睡吧。」

蔣若男閉了眼,竟是就這樣沉沉的睡了。

屏幕的另外一邊,那塊黑的石頭,還在繼續被做著各種實驗。宋輕羅坐在沙發上,顯然已經完全習慣了眼前的畫面,甚至覺得有些無聊。林半夏是第一回看到這樣的形,屏幕裡的人已經換了一個又一個,幾乎每個到那塊石頭的人,上都會或多或的出現一些意外。

接著他們又用進行了一系列的測試,林半夏看著看著,都快睡著了。

就這麼測了大約幾個小時,機械手臂將石頭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更加空曠寬敞的房間裡,隨後,林半夏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沒穿服的男人……這人剛出來的時候,林半夏還愣了一下,偏頭看了眼宋輕羅,見他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道:「這是在幹嘛呀?」

宋輕羅說:「做測試啊。」

林半夏:「那他為啥不穿服?」

宋輕羅道:「之前出問題的,不都是防護服麼,這下把防護服了不就安全了。」

林半夏:「……」他居然被宋輕羅這詭異的邏輯說服了。

那人倒像是已經習慣了,坦然的走到了屋子中間,神平靜的彎下腰,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手,了那塊石頭。這一幕讓林半夏看的很是張,生怕出什麼事讓這人突然暴死。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人手裡著石頭,居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哎??不是說石頭的效果是吸收生命力嗎??」林半夏還記得宋輕羅的推測,他當時覺得宋輕羅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眼前這人怎麼一點事兒都沒有。

「剛才不是拿試了嗎。」宋輕羅說,「沒有直接死去,那就說明,效果肯定不是吸收生命力。」

林半夏被宋輕羅弄蒙了:「那效果是什麼?」

宋輕羅眨眨眼:「我也不知道。」

林半夏:「……」

接著,屏幕裡又是各種各樣的測試方法,起初林半夏沒看太明白,後來他也看出了一些規律。

如果接石頭的人,邊沒有任何的外,那他就不會有事。可如果他周範圍存在其他品,這些品就有可能對他的產生傷害。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看了大半夜,宋輕羅靠在的沙發上,呼吸均勻的睡著了,林半夏想要再堅持堅持,但打架的眼皮卻不給他機會,於是在那冰冷的機械聲裡,他也跟著宋輕羅一同進了憨甜的夢境。

兩人就這麼一覺睡到了天亮。

林半夏是被人拍醒的,他茫然的睜開眼,看見了一張漂亮的臉,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李穌?」李穌也穿著那套工作服,笑瞇瞇的看著林半夏,說,「快起來了,要錯過早飯了。」

林半夏聽到早飯,立馬神了,道:「有早飯吃呀。」

李穌說:「嗯,宋輕羅去談點事,讓我來你吃飯。」他指了指旁邊,「裡面可以洗漱,還有一次,你看你要不要洗個澡。」

林半夏說:「好啊好啊。」

他睡的舒服,這會兒已經徹底神了,便去洗了澡,又換了乾淨的裳,然後跟著李穌吃飯去了。

這裡的食堂容很富,幾乎什麼都有,林半夏點了份粥和一些面點,吃的很是開心。

李穌就在旁邊笑著看他吃,從外表上來看,林半夏應該是那一類很好相的人。他眉眼俊秀,發似乎染過,比尋常人的黑髮淡一些,更像是栗子,眼角微微下垂,像隻溫和的小白兔,即便是揪著尾,也只會蹬蹬,連一聲都不會。可就是這樣的人,裡特質竟是和宋輕羅那個怪無限接近,這簡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林半夏被李穌盯的發,把手裡的包子遞了一個過去,道:「你……要來一個?」

「不用。」李穌說,「我只是想看著你吃。」

林半夏忽的想起了什麼,小心道:「吃完了不會是要讓我也進去測試石頭吧?」

李穌哈哈大笑起來,說:「想什麼呢,吃吧吃吧,吃完了帶你去見宋輕羅。」

林半夏的確是沒吃飽,於是繼續默默的啃包子,宋輕羅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林半夏臉頰鼓鼓,像隻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倉鼠,而李穌在旁邊彎起眼角的樣子,簡直像隻盯上了倉鼠的蛇,搞的倉鼠很是張,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忘記繼續往自己的裡繼續塞包子。

「喲,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快就搞定了?」李穌見到宋輕羅來了,有點驚訝。

宋輕羅點點頭,說:「差不多了。」

林半夏努力的把裡的包子咽下去,含糊道:「你去哪兒了?」

宋輕羅說:「去見了蔣若男。」

林半夏道:「沒事吧?」

宋輕羅說:「沒事。」

「那石頭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林半夏昨天睡著了,沒有看實驗的後續。

宋輕羅在他旁邊坐下,也拿了個包子開始慢慢的吃,一邊吃一邊說:「和我猜的其實差不多,只是方式存在差異。」

「什麼差異?」林半夏問。

「並不會被吸走生命力。」宋輕羅輕聲道,「而是和它接越多的生上出現死於意外的概率,就會越高,當你直接和它接的時候,這個概率就偏向於百分之百。」

林半夏想起了當時自己似乎是到了這塊石頭,他愣道:「我怎麼沒事?」

宋輕羅說:「不是你沒事,是它的效果實現需要一定的時間,大概在三到五分鐘之——因人而異,是因為什麼原因,還在繼續試驗,當時你站在原地沒,不是突然出現了一條鱷雀鱔嗎?這種魚是熱帶魚類,正常況下本不可能出現在那種緯度的山裡。」

林半夏哦了聲,仔細回憶了山後的遭遇,道:「好像的確是這樣!」

「這個東西的效果只能通過水傳播,甚至會因此影響周圍的生態環境,並且我猜測它還有一個特殊的效果。」宋輕羅道。

「什麼效果?」林半夏問。

「當你為了那個製造死亡的意外因素,它的效果在你的上就會減,換言之,殺的人越多,你活的越久。」宋輕羅咽下最後一口包子,出一張紙巾手指。

林半夏驚了,他沒想到還有這茬,他也知道了村長做的那些事,本來以為是人在那種特殊的環境裡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可沒想到,他的這種行為,居然也存在依據。宋輕羅還說牟馨思現在已經醒了,醫生在發現了一種致幻的毒素,這種毒素在湯裡也被提取了。

換種說法,就是村長放在湯裡面的蘑菇有毒,據他的口供,再聯繫蔣若男的況,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一開始村長也被那塊石頭影響了,認錯了兩種極為相似的蘑菇,造了第一批人的意外死亡。村長在發現自己誤殺了人後,神狀態變得越來越差,竟是誤打誤撞的出了石頭的規律——只要他是意外的創造者,那麼石頭的作用,就不會實現在他的上。當然,在村長的意識裡,他固執的認為,早晨這一切的,是無的山神。

林半夏沉默的思考著,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他說:「蔣若男呢?和石頭到底是什麼關係?」

宋輕羅看著林半夏,聲音有些輕:「……可能是那塊石頭的伴生,也可以稱為眷屬。」

林半夏:「……」

伴生這個詞語,對於他而言十分陌生,可看著宋輕羅的神,林半夏卻敏覺到這似乎不是一個好的詞語。

「那是什麼?」林半夏遲疑道,「不是什麼……好事嗎?」

宋輕羅看了他一眼,說:「有些人是可能會被異端之染的,這種染可能會造的一些變化,有好有壞,但大部分人……都會被異端之奴役。」

林半夏大概聽明白了,他道:「蔣若男會怎麼樣呢?你們,會怎麼?」

李穌被他張的語氣弄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別那麼張嘛,我們是正規的政府機構,又不是什麼非法組織,說不上怎麼,需要先監視一段時間,看看上的況和染的程度——況且,我敢肯定,在我們這裡,比在那個村子裡安全多了。」

林半夏抿,沒應聲。

李穌歪了歪圖:「怎麼,你不信我的話?」

「昨天進去實驗的那些人怎麼樣了?」林半夏可沒忘,「死了幾個了?」

「哦,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李穌攤手,「不用擔心,他們進去之前都是經過理的,我們有特殊的方法可以確定他們的生命安全,不然哪來的那麼多工作人員。」

林半夏想想也是。

這件事便算是這麼告一段落,大概幾個星期後,已經回家的林半夏收到了宋輕羅拿回來的關於石頭的詳細報告,在報告的最後一段,說了一些關於村長的事,大概的意思就是他殺了五六個人,數罪併罰,慘遭重判,但裡面,卻沒有提到任何關於蔣若男的消息。

可林半夏,卻忘不掉這個纖細的小姑娘,蔣若男,總會讓他想起他的妹妹。

那塊闖了不禍的石頭,沒有被封存,實驗之後得出的結論是無法進行封存,目前還沒有可以長時間隔絕它效力的材料。所以暫定會將它進行一段時間的應力釋放,並且在釋放期間,繼續對它的效果進行研究。

林半夏想起了自家同樣在應力釋放的門牌號,好像自從他住之後,這門牌號就再也沒能嚇到人了,仔細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在那地方休息了幾天之後,宋輕羅又帶著他去附近的沿海城市玩了幾天。

林半夏曬黑了一圈,高高興興的扛著給季樂水帶的海產品回家去了。雖然旅遊很開心,但最讓他高興的還是自己銀行卡裡多出來的十幾萬塊錢,他這輩子都沒一次得到過這麼多錢,站在atm面前數了好幾次,才算心滿意足。

回家這天是周六,季樂水正巧也放假在家,於是下飛機後,林半夏給家裡的季樂水打了個電話:「我馬上回來了,你幹嘛呢?」

「在大佬家裡看電視呢。」季樂水說,「你啥時候回來啊?」

林半夏:「剛下飛機,可能還有一個多小時吧。」

季樂水:「吃飯沒?不然待會一起出去吃個火鍋?」

林半夏說:「行啊,你這幾天在家沒事吧?」

「沒事啊。」季樂水笑著道,「這不是有人陪著嗎。」

林半夏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心想有人陪著,難道是季樂水又找了個朋友?但他還來不及問,季樂水就把電話掛了。

宋輕羅見林半夏表不對,問他怎麼了。

「沒事,應該是我想多了。」林半夏笑道,「先回去吧。」

雖然狠賺了一筆錢,但林半夏還是沒捨得打車,和宋輕羅坐著公回去了。約莫一個半小時後到達了家裡。

林半夏去自家放了行李,便去隔壁敲響了宋輕羅家裡的門。

隔了一會兒,門開了,門後出了季樂水那張掛著燦爛笑容的臉,他道:「半夏,你回來了!玩的怎麼樣啊?」

林半夏道:「不錯的,你呢?」

「我也好。」季樂水笑道,「快進來聊會兒天。」他說著轉過

林半夏本來打算往前的腳步卻頓住了,他起初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重重的眼睛之後,才確信自己的的確確並不是出現了幻覺。只見在季樂水的後,掛著一副雪白的骷髏架子,那似乎是小孩的骨架,正以背著的姿勢,牢牢的在季樂水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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