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幻戲圖》28|應許之地(一)
這形看起來怪誕又可怖,林半夏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季樂水在和自己惡作劇,但他觀察之後,確定季樂水不是在開玩笑。於是遲疑片刻,斟酌道:「樂水,你後背上那是什麼東西?」
季樂水說:「啊?」
林半夏道:「就是你背上著的那個……」
「哦,你說小窟啊。」季樂水居然知道林半夏說的是什麼,他笑著把小骷髏從自己後取了下來,輕輕的了它的臉頰,無論是神還是作都那般溫,他說,「你走的這些日子,都是它在陪著我呢。」
林半夏的表更奇怪了,他出手,在季樂水的額頭上了一下,確定他沒有發燒:「你真的……沒事吧?」
季樂水莫名其妙道:「你好奇怪,旅遊一趟怎麼就把小窟給忘了,它不是和我們住在一起很久了嗎?」
林半夏:「……」好了,他確定季樂水不對勁了。
他啥也沒說,轉出去找宋輕羅了。
宋輕羅還在收拾行李,便看到林半夏一臉嚴肅的進了屋子,道:「宋輕羅,季樂水那邊好像出事了。」
宋輕羅頭也沒回:「怎麼了?」
林半夏說:「他背著個骨頭架子,還說骨頭架子是他的好朋友……」
宋輕羅手上的作停了。
林半夏繼續說:「還說自己認識骨頭架子很久了——他真的沒事吧?」
宋輕羅直起腰,看了林半夏一眼道:「不像沒事的樣子,過去看看吧。」
林半夏點頭道好。
於是兩人一起去了隔壁,進屋就看見季樂水和小骨頭架子在沙發上聊天,他笑容滿面,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似得咯咯直樂。林半夏觀察了他幾秒鐘,忽的想起了什麼一拍手:「臥槽,我說哪裡不對勁呢,你家裡不是沒電視嗎?他這幾天在看什麼?」
宋輕羅冷靜道:「沒事,小問題。」他說著回去了一趟,回來時,手裡又多了那雙黑的手套。
季樂水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繼續和那小骨頭架子聊著天,直到宋輕羅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把那小骨頭架子拿了起來。
「哎,哎??大佬,你要幹嘛呀?」季樂水愣了。
宋輕羅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季樂水立馬急了,可他不敢和宋輕羅爭辯,於是衝到了林半夏的面前,委屈的要命:「半夏,半夏,你快攔攔大佬啊,他要把小窟怎麼樣啊?」
林半夏神複雜的看著他,說:「你在哪兒認識這東西的?」
季樂水差點哭出來,他說:「你忘了嗎?忘了我們怎麼撿到它的,忘了我們和它經歷了那麼多——它還救過我們的命——你怎麼可以忘了——」
林半夏驚呆了,他直接略過了季樂水,看向宋輕羅要個解釋。
宋輕羅的作還是那麼慢條斯理,他優雅的把小骨頭架子拎起來,優雅的走到角落,優雅的把它塞進了某個被棄在房間角落裡被打開的黑皮箱裡,聽見季樂水泣般的哭訴,頭也沒回:「一個小失誤。」
林半夏瘋了:「這是小失誤啊?」
宋輕羅說:「沒事,它危險度不高。」
林半夏道:「所以這到底是什麼?」
「編號73920的封存,在一家破產的博館裡發現的。」宋輕羅把箱子輕輕的扣上,轉著碼盤,似乎是在重設碼,「它正常況下會於非常穩定的狀態,謹慎的接自己周圍的生,但是如果生在見到它的時候表現出極大的恐懼,它就會偽造出一段虛假的記憶,將自己的存在合理化。也就是說,你會本能的認為它是你的好朋友之類的——以此陪伴在那個人的邊,它沒什麼危險,並且據和它一起相過的人稱,同它在一起的時候,會到無比的舒適和放鬆,有時候還會出現一些讓人愉悅的幻覺,總之,和其他的異端之相比,它是一件非常溫順的品,於人類而言並無害,甚至對某些神疾病還有幫助,唯一的缺點……」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就是分別的時候,會讓人有點傷心。」然後看了已經悲傷的快要流出眼淚的季樂水一眼。
林半夏:「……」
季樂水哭道:「不!!我不信!!小窟明明就已經和我生活了好多年了,半夏——半夏——」
林半夏:「……」你他媽和朋友分手的時候我都沒見你這麼難過。
宋輕羅說:「可能是季樂水了箱子,不小心把它弄出來了,也怪我,碼應該弄複雜一點,你家門牌號對你朋友的影響已經減了,你還是儘快讓他搬出去吧……」
季樂水委屈的哭出了聲,那表就像即將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永別了。林半夏被他哭的有點崩潰,不由的看向宋輕羅,委婉的商量道:「那個……既然沒什麼壞影響,不然就讓它再陪陪季樂水?」
宋輕羅聞言表有點微妙,搞的林半夏以為自己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他遲疑道:「你不會覺得一個骨頭架子,有些嚇人嗎?」
林半夏:「還好吧,小小隻的可的。」
宋輕羅陷沉默。
季樂水繼續在旁邊乾嚎:「嗚嗚嗚嗚我的小窟啊,我的小窟啊——」
最後林半夏瘋了:「別了,別了,再旁邊的骨灰罐都要被你活了——咱們出去吃火鍋,吃完火鍋咱們再聊小窟不?」
季樂水悲傷道:「你不要騙我——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小窟一樣走進我的心靈深了。」
林半夏說:「是啊,畢竟它是個骷髏架子。」
季樂水怒道:「你這是種族歧視。」
林半夏心想您可閉吧。
最後林半夏和宋輕羅商量,先吃完火鍋,關於小窟的事晚上再議。
半個小時後,結束了哭泣的季樂水還是被林半夏揪出去吃火鍋了。三個人點了個紅湯,季樂水蔫嗒嗒的,說自己要借酒消愁,林半夏問季樂水他這副樣子要持續多久,季樂水說得看小窟什麼時候回來。
於是林半夏把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說季樂水上回和朋友分手的時候也才難過了兩個小時而已。
季樂水攤手,說我和只是單純的□□關係,但和小窟是絕對的靈魂伴。
林半夏決定放棄繼續和季樂水討論小窟。
酒過三巡,季樂水按老規矩被放倒,被林半夏扶回了家裡。可即便如此也沒有忘記他心裡的那個小窟,哭著喊著求林半夏把它還給他,搞的林半夏好像一個拆散的惡婆婆。林半夏被鬧的沒辦法,只能對著宋輕羅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宋輕羅開始還裝作沒看見,後面也忍不了了,說你這樣慣著他會慣出事兒的。
林半夏說:「那不然……我以後讓他找你哭?」
宋輕羅花了兩分鐘權衡利弊,決定放棄對季樂水的治療,把那個小骷髏又小心翼翼的從箱子裡取了出來。林半夏站在旁邊,近距離的看到了這個小小的骷髏架子。這似乎是個小孩的骨架,小小一隻,骨頭圓潤,材質與其說是骨頭,倒更像是偏玉石的質地。宋輕羅小心翼翼的把它拿在手裡,作輕無比,好像在拿著什麼易碎品。
「可以一下嗎?」林半夏好奇道。
「可以。」宋輕羅道,「只是你如果了他……」
林半夏道:「會怎麼樣?」
宋輕羅嘆氣:「你也不會捨得把他塞進箱子裡。」話雖如此,他還是把小骨頭架子,遞到了林半夏的面前。
林半夏懷著好奇將它接了過來,抱懷中,到了那冰涼的,在他的和骨頭架子相的剎那,他懷中的死便好似活了過來,他看見那小巧的骨架竟是眨著它那雙黑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
一個骷髏架子,怎麼會眨眼睛呢?林半夏的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便很快被小骨頭架子別的作吸引了注意力,它用自己細小的手骨,輕輕的拍了拍林半夏的手臂,然後指了指還在著小窟的季樂水。
林半夏看向宋輕羅:「它這是什麼意思?」
宋輕羅說:「讓季樂水別嚎了。」
林半夏:「……」季樂水,你被你家小骨頭架子嫌棄了。
這一刻,他明白了宋輕羅的那一句捨不得把它塞進箱子裡是什麼意思,這個有作有表的小骨頭架子,不像是骨架,倒像一個可的小生,只是和它互了片刻,林半夏的心深,便生出了一子難以抗拒的。
「走吧,回去休息。」宋輕羅看了下時間,現在也不早了,「讓它陪著季樂水吧。」
林半夏把它放在了地上,它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季樂水的邊,用臉頰蹭了蹭季樂水,又哼哼了幾聲。季樂水不嚎了,意識模糊的出手,抱住了面前的小骨頭架子,裡還喃喃的著小窟。
林半夏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沒有什麼問題,這才和宋輕羅回家去了。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家裡就多了一個小玩意兒,雖然在宋輕羅的幫助下,季樂水意識到他和小窟的快樂旅行是虛假的記憶,可他毫沒有表現出介意,深的表示還好小窟幫他製造了這段記憶,不然在看到骨頭架子會的剎那,就已經瘋了……
林半夏拿他無可奈何,只能催著他快點搬出去,深怕他再從宋輕羅的箱子裡開出點別的什麼。但季樂水卻死皮賴臉的表示自己暫時沒有離開的想法,他現在和小窟過的很愉快,小窟就是他的心肝寶貝。
林半夏送了他一對白眼外加幾句辱罵,完全沒能讓這隻尖回心轉意。
經過這十幾天,林半夏的年假宣告結束,又照例去上班了。
到了單位上,他被告知之前來的那個新人周季同還沒做完一個星期就不了辭了職,目前單位還在招人,還沒找到合適的。
沒辦法,林半夏隻好跟著其他組行,盛春來了,其實他不太喜歡這個季節。因為春天是神病的高發期,能見到各式各樣超出人類想象範疇的恐怖死狀。也難怪那個新人沒有堅持到一周,林半夏倒也理解他。
宋輕羅的工作也跟著忙碌了起來,一個月裡沒看見他幾次,就算瞧見了,他大多數是在家裡補覺。
林半夏問了他,他說最近事有點多,不過都是小事,不需要林半夏出馬。
林半夏懷念著自己銀行卡裡的數字,的表示自己可以隨隨到。
宋輕羅問他本職工作怎麼辦。
「都是理死人,那肯定選錢多的幹嘛。」林半夏表現的十分坦然。
宋輕羅陷沉默,他居然覺得林半夏說的很有道理。
就這麼忙了一個多月,到了初夏時節,林半夏某天回家時,看見宋輕羅坐在沙發上等著自己。
「怎麼了?」林半夏從他的表裡看出了些端倪。
「有些東西。」宋輕羅的擺著一個U盤,他看向林半夏,輕聲道,「一起看看?」
林半夏道:「好呀。」
宋輕羅把U盤在了筆記本裡,點開了一份文件,然後屏幕黑了下來,再亮起的時候,林半夏看到了一片滿布星的燦爛天空。
林半夏見過很多夜晚的天空。
時的天空在他的記憶中最為深刻,那時候還沒有那麼多的高樓,那麼多的燈火,他家是一層的破舊平房,樓頂可以上去,天氣好的時候,就能躺在上面,仰夜空。
空中一皎月,滿布星辰,他對星宿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那在課本上被寫出來的北鬥七星,於是乎總是喜歡尋找出七顆連在一起的星星,然後笑著告訴妹妹,那就是北鬥七星。現在想來,大多時候,都是看錯了。
而宋輕羅面前筆記本屏幕裡的夜空,比林半夏年時記憶中的還要好,黑的夜幕上,星辰好似散的碎鑽,一道璀璨的銀河貫穿其上,的驚人。李穌的聲音,在這樣的背景下響了起來,他似乎在笑,笑的很大聲:「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們正在烤羊,不知道味道怎麼樣。」視線倒轉,林半夏看到了一簇篝火,和圍著篝火坐著的幾人。
這幾人面容各異,東西方人種混雜,篝火之上,烤著一隻羊。不過在這些人裡,林半夏沒有看見李鄴。
李穌似乎心很好,一直在介紹周圍的環境,隨著他移的鏡頭,林半夏也看清楚了他們周圍的環境。
那是一片空曠的荒野,沒有任何的建築,沒有高大的樹,只有低矮的灌木,一眼便能看到最遙遠的地平線。
風似乎有些大了,篝火被吹的跳起了幾簇顯眼的火苗,李穌笑著說:「我喜歡這裡,安靜,空曠,沒什麼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說的話被篝火旁的人聽到了,眾人開始起鬨。
有人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道:「李穌,你那麼喜歡這兒啊?」
李穌說:「是啊。」
那人道:「你就一點不擔心?」
李穌說:「擔心什麼?」
那人說:「當然是擔心自己淒慘的死掉啊。」
李穌還在笑,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這人說的話,他說:「你原來害怕的是淒慘的死掉?」
那人不說話了。
李穌道:「我呀,好像也沒那麼害怕。」
眾人繼續談,人群裡突然有人用蹩腳的中文問了一句:「芭莎怎麼還沒回來?」眾人聲音忽的消失了,寂靜在人群中蔓延。
有人道:「不是去旁邊的樹叢裡上廁所了嗎?」
視角晃,似乎是李穌站了起來,他說:「我去看看。」接著,他和另外一個男朝著旁邊的灌木叢裡走去,不知為何,他們間的氣氛有些沉寂,就好像已經預料到了即將發生的事。
灌木叢非常的茂盛,在裡面找了一圈,卻沒找到那個名芭莎的姑娘,他低聲道:「出去多久了?」
他旁的男人回答:「半個小時。」
又沉默了一會兒。
男人說:「還活著嗎?」
李穌沒有說話,他的目繼續在灌木叢裡搜尋,接著,忽的猛烈的晃了一下。
「在那兒。」李穌聲音一下子變得很輕很輕,好似害怕驚擾了什麼,「你看見了嗎?」
男人沒說話,林半夏只能隔著屏幕,聽見重的息聲,那息聲裡,抑著濃鬱的恐懼和絕,即便看不到人,也能想象出他生生的將聲咽回了肚子裡。
晃的鏡頭停住了,屏幕裡,出現了一團黑的東西。
林半夏起初以為那是個影子,但他很快就看清楚了東西的面貌——那不是一個影子,而是一個人,一個已經融化掉的人。這副場景,很難用言語描述,若是一定要說,就好像是一個人的變了蠟做的,隨著高溫,開始緩慢的變形,肢和軀幹融為一,臉鼻子和攪和在了一團,可即便如此,林半夏還是從那張臉上,看出了幸福的笑意——那個人,不,應該是那一團東西,在笑。笑的越來越開心,越來越幸福,好像在經歷著什麼極為快樂的事。
不過瞬息的功夫,的融到了沙石之上,漸漸扁平,李穌旁的男人嘔吐起來,可他卻一不,手裡頭的鏡頭極穩,沒有晃毫。
「那是芭莎的服。」李穌說,「那就是。」
男人沒有接話,嘔吐之聲不止。
李穌則邁步向前,朝著那團東西去了。可當他走到那東西面前時,芭莎已經完全融了地下,只剩下了穿過的,孤零零的擺放在沙石上。
「五月十七日,晚九點十八分。」李穌的聲音還是林半夏聽過的那樣,和宋輕羅有幾分相似,溫和而平靜,「這是我們死掉的第三個隊員。」
視頻黑了下來。
林半夏看向宋輕羅,道:「之後呢?之後怎麼樣了?」今天是五月二十號,也就是說這是三天前發來的視頻。
「發來這個視頻之後,李穌那一隊人就失蹤了。」宋輕羅說,「至今沒有聯繫上。」
林半夏說:「李鄴不是他的搭檔嗎?怎麼不在他邊?」
宋輕羅道:「他們兩個關係複雜,說來話長。」
林半夏想了想:「這地方是在哪兒,你要過去對吧?」
宋輕羅說:「在俄羅斯,機票定在明晚。」
林半夏想了想,問:「我可不可以一起去?」他試探道,「你給我看這個視頻,就是想邀請我一起去吧?」
「沒錯。」宋輕羅道,「但是我得告訴你,這個任務的危險係數可能很高……你得想好。」
林半夏思量片刻,小聲道:「那機票,報銷不報銷啊?」
宋輕羅:「……食宿機票全包。」
林半夏:「不過我沒有俄羅斯的簽證。」
「特殊通道,不用簽證。」宋輕羅也自嘲的開了個玩笑,「畢竟是去送死的,總得對送死的人寬容一點。」
林半夏:「去去去,我還沒出過國呢。」
宋輕羅:「很危險。」
林半夏老實道:「我不怕危險。」
宋輕羅:「……」
林半夏:「怕窮。」
宋輕羅心想林半夏你是不是過於真實了
林半夏渾然不覺,開開心心的催促著宋輕羅簽下了協議後,又和季樂水說自己又要去公費旅遊了。
季樂水這幾日依舊沉迷和小窟一起玩耍,聽見林半夏要出去旅遊,出了嫉妒的臉,酸溜溜道:「你怎又要和大佬一起出去玩啊,都不帶我的。」
林半夏說:「下次,下次一定帶上你,這幾天你和小家小窟玩的不是開心嗎?」
季樂水看穿了林半夏的敷衍,怒道:「開心是我的事,我家小窟也勸我多出去走走,多點朋友——要不是沒錢,誰不想去旅遊啊!」
林半夏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兄,我懂。
懂也沒用,季樂水這隻尖註定了無法和他們一起「旅遊」的樂趣了。
這次行程有些急,林半夏完全來不及看俄羅斯的旅遊攻略,就被宋輕羅拉走了,他對這個國家也陌生的,唯一的印象,還是新聞裡兩百個俄羅斯人揍了一千個英國人的新聞。聽著有點好笑,不過也足夠證明了他們當真是名副其實的戰鬥民族。
匆忙的在單位請了霸王假,匆忙的收拾了行李,最後又匆忙的被宋輕羅拎到了機場。本來林半夏以為就自己和宋輕羅兩個人去,誰知道卻在機場看到了李鄴。
李鄴個形高大,個子接近兩米,站在人群中格外的醒目,他正低頭盯著手機,碧綠的眼睛裡出幾分與旁人格格不的冷漠。一看就知道是個很難相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是和宋輕羅像的。
宋輕羅上前和李鄴打了招呼,他抬頭看了眼宋輕羅和林半夏,應了一聲,道:「走吧。」
於是宋輕羅轉就走。
這還是林半夏第一次坐飛機,來的路上,他甚至去了一趟知乎看要怎麼做才能顯得不是第一次坐飛機。然而他查找的容一點用的都沒有,因為宋輕羅在和工作人員接洽了之後,直接走了特殊通道,連安檢都沒過。
他們坐的是包機,裡面就他們三個人,林半夏上去之後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好奇的朝外打量著。宋輕羅則和李鄴討論起來,宋輕羅找李鄴要資料,李鄴手一攤,說:「沒有。」
「沒有?沒有是什麼意思?」宋輕羅蹙眉。
「就是字面上的沒有。」李鄴說,「況在五月八號的時候才報上來,兩天后,李穌帶隊進,目前知道的只有大致的範圍大小,裡面其他況一概不知。」
宋輕羅說:「那李穌的錄像不止一份吧。」
「不,只有一份。」李鄴說,「沒有任何的其他信息。」
宋輕羅沉默。
林半夏聽的懵懂,但也不好意思發問,最後還是宋輕羅讓李鄴把事詳細的說一遍,林半夏才知道了整個事的大概。
五月初,在俄羅斯西西伯利亞平原中部地區,出現了一大片真空區域,裡面的人和失蹤了。因為俄羅斯地廣人稀,所以這樣的況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總而言之,到了五月初才被發現,而發現的契機,是兩個執勤的警察。其中一人進了那片區域,就此失聯,另一人見勢不妙選擇了報告上級,至此,這片區域的異樣,才被發現。
至在兩個月的時間裡,在區域裡的居民們沒有和外面產生任何的接,包括通訊上的聯繫。他們簡直好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樣,警方在初期也派了一些人進去探查,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進去的人都失蹤了,電子設備失靈,即便是約定好了出來的時間,可進去的人卻沒有一個出來。
那些人就這樣突兀的消失在了這片空曠的荒野裡。
在察覺出了這樣的異常後,方很快採取了別的行,於是在五月十日,李穌帶隊進去了那片區域。而他在消失前,發來了林半夏看到那段恐怖的錄像,之後,同外部徹底失聯。
沒人知道李穌是怎麼做到把這段錄像發出來的,但這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從視頻裡可以知道,死掉的孩芭莎,已經是第三個陣亡的隊員,難以想象,他們到底在裡面遭遇了什麼。
然而目前看來,進去裡面的人都是九死一生。
李鄴說完了況,看了林半夏一眼,林半夏沒有皺眉,沒有張,甚至於眼神裡還流出津津有味,好像在聽著別人的故事。這倒是個有趣的人,李鄴如此想。
「你的中文說的真好啊。」林半夏聽完了李鄴的描述,嘆道,「你來中國多久啦?」
「八年。」如果只聽口音,李鄴就像個純粹的中國人。
「哦。」林半夏道,「那真是久了。」
李鄴說:「嗯。」
他話不多,甚至比宋輕羅還要沉默。
宋輕羅說:「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林半夏道:「沒了。」他對這些事不太專業,聽李鄴的描述,也就大致的了解一下況,況且這些事知道和不知道好像都差不多,反正沒人知道那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他們所在的城市飛到俄羅斯大約八個小時,有五個小時的時差,到那裡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左右。林半夏中途睡著了,最後是被宋輕羅醒的。
「到了?」他睡的有點懵。
「到了。」宋輕羅說。
取了行李,三人下了飛機,在機場外面和接應的人面了。接應他們的是一男一兩個當地人,完全不會中文,沉默的李鄴被迫充當起了翻譯的角,給雙方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
他們的名字一大串,林半夏隻記住了簡稱,男的謝爾蓋,的伊蓮娜。
俄羅斯的行程,從這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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