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輕淼說罷還抱住裘叢雪的胳膊,並看起來似乎很晦實則一眼便能瞧出其中挑釁之意地瞪了“柳新葉”一眼。

聞人厄：“……”

在玄淵宗中若是有人敢這麼看他，大概此生就沒有機會用眼睛看世界了,聞人厄會把他的眼睛挖出來掛在玄淵宗正廳中，讓這雙眼睛天天看，看個夠！

百里輕淼做得實在明顯，連裘叢雪都瞧出對“柳新葉”的敵意。裘壇主本能地觀察聞人厄的臉，見尊主臉不是很好，便出手探向百里輕淼的眼睛。

對一切一無所知的百里輕淼在裘叢雪手時,把頭一低，埋進裘叢雪口撒道：“清雪師父，我真的很想念師兄,求求你了。”

“看一眼也好，畢竟以後沒機會看了，是不是？”裘叢雪將百里輕淼從自己懷里拉出來，和善地著那對水靈靈的大眼睛。

最後一句“是不是”是對著聞人厄說的，算是幫百里輕淼向聞人厄求，讓瞎之前看看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也算是了卻這短暫的師徒誼。

聞人厄冷眼見裘叢雪的舉,緩緩道：“倒也不必。”

他饒過百里輕淼一對眼睛,主倒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危機,竟還躲在裘叢雪後對“柳新葉”道：“柳師姐,這可是清雪長老允諾我去探師兄的，你沒權力阻止我！”

但本尊有權力阻止裘壇主挖你那雙眼睛，聞人厄心想道。

裘叢雪聽了尊上與百里輕淼的對話,和善地便宜徒兒的臉，溫笑道：“也對，你這雙眼睛，長與不長區別不大。”

“嗯？”百里輕淼眼睛，看向師父，眼睛很好呀。

裘叢雪無意間同意了百里輕淼的請求，“柳新葉”為一個金丹期弟子，是不能反駁散仙長老的話的。“”沉默退下，裘叢雪打開陣法，百里輕淼又得意地瞪“敵”一下，離開陣法保護，坐上飛舟。

剛乘上飛舟，便覺後有異樣，轉去，清雪長老與“柳新葉”一臉沉默地跟在後面。

“你跟來幹什麼！”百里輕淼不悅道，語氣非常不好。

清雪長老聽到這話，不自覺地拿出一把小飛劍在指尖玩耍，心想舌頭不想要也可以割掉，修真不需要那堆七八糟的東西。

“本……我也需要離開傲雪峰。”“柳新葉”看都沒看裘叢雪便一把按住把玩小飛劍的手，裘叢雪見狀收回小飛劍，看來尊上不需要代勞。

百里輕淼不知自己已躲過兩次大難，嘟囔著啟飛舟，不喜歡柳師姐。從在外門修煉開始，柳師姐就欺負，經常搶的貢獻值，讓無法在執事堂領到心法和築基丹藥，要不是師兄一直照顧，現在可能還只是個普通的引氣期弟子呢。

不過現在有清雪長老在，柳師姐肯定不敢欺負，百里輕淼也是因有清雪長老撐腰，才敢對“柳新葉”表現出些許不滿。

百里輕淼在前面駕駛飛舟，聞人厄在後與裘叢雪傳音，問道：“元嬰期的心魔劫是怎麼渡過的？”

百里輕淼金丹期的天雷劫直接將剛剛領悟的無道劈得灰飛煙滅，聞人厄猜測百里輕淼的元嬰期劫難應該也與此有關。

裘叢雪安安分分地回答道：“結元嬰之時，在心魔製造的幻境中看到賀聞朝與舒護法、尊上附的這軀以及無數看得清臉看不清臉的子發生關係。當時痛哭流涕，險些無法結嬰，連金丹都潰散了。”

“如何解除心魔的？”聞人厄問道。

裘叢雪角道：“馬上就要走火魔之時，突然冷靜下來，結元嬰，幻境完全消失。事後我問，告訴我，幻境中師兄對溫地笑，說最的人就是他，其餘鶯鶯燕燕全是逢場作戲，的心就一下子平靜下來，只要師兄就好。”

聞人厄：“……”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百里輕淼的劫難是有藏的力量在背後作祟了。

那麼原書中，主得到神格後又放棄，那種彷彿中了魔般的“師兄要守護蒼生”的想法，該不會也是有什麼東西強行灌的吧？

裘叢雪見尊上面凝重，心地建議道：“尊上，屬下雖然修散仙，不過鬼修之還是懂一些的。不然我召喚幾個鬼修來，挖了的腦子，塞一個怨恨男人的厲鬼進去如何？”

聞人厄看看自己這位“忠心耿耿”、“為他分憂”的下屬，傳音道：“裘壇主，你現下既然重新長出腦子，日後找機會與舒護法聯絡一下，學習下如何用腦子，不能白長。”

“尊上說的是。”裘壇主順從地應下。

傳音間，百里輕淼已經駕駛飛舟來到主峰，為掌門親傳弟子的賀聞朝與掌門同時傷，一同被安置在掌門的居住區域中。

“柳師姐，主峰已經到了，你可以走了。”百里輕淼非常蠻橫地說道。

聞人厄已經習慣了百里輕淼對柳新葉的態度，並沒有在意，而是沉默地跟著百里輕淼。

“你為什麼跟著我！”百里輕淼很生氣，若是柳師姐一直跟著，要如何與師兄依依惜別？

“我也去會會賀聞朝。”聞人厄道。

他倒是想親眼看看，賀聞朝此刻會如何平衡百里輕淼與柳新葉兩位，他究竟如何做到能夠把兩個人全部哄好的。

百里輕淼不可能在主峰把“柳新葉”打暈，阻止去見師兄，只能帶著清雪長老與“柳新葉”兩個跟屁蟲來到賀聞朝養傷的地方。

一進門，看到躺在床上虛弱的賀聞朝，百里輕淼眼淚便流了出來，哭著道：“師兄，嗚嗚嗚……”

“師妹……”賀聞朝睜眼，深地看向百里輕淼……以及，後的“柳新葉”，“還有柳師妹。”

百里輕淼顧不得柳新葉，撲到師兄上，關切地問道：“師兄，藥堂長老有沒有說你的傷怎麼樣？”

賀聞朝苦笑一下，搖搖頭沒提自己的傷，而是抬手了師妹順的長發，眼中出欣：“師妹，你已經是元嬰期了？比師兄當年結嬰還要快上幾年。日後師門有你，師兄就放心了。”

他又艱難地去百里輕淼的眼淚，聲道：“師妹莫哭，為元嬰期核心弟子，上清派未來的頂樑柱，要堅強一些，為師弟師妹們做表率。”

賀聞朝這麼一說，百里輕淼哭得更大聲了。師門的棟樑之才明明是師兄，師兄這麼說，難道是已經放棄了一切，要把門派的重擔給嗎？

“清雪師父！”百里輕淼轉頭看向裘叢雪，哭得梨花帶雨，“你之前告訴我，修元嬰後就有辦法救師兄，我該怎麼做？”

裘叢雪：“是這樣，元嬰期後可以修一門法，在人的魂魄上加標記，方便轉世後尋找。我傳授你這門法，你給賀聞朝加上，殺了他，找到轉世的他養大就好。修真者，十八年一晃就過去了。”

百里輕淼：“……”

賀聞朝：“……”

就連聞人厄都想為裘叢雪拍手好，玄淵宗真是人才輩出啊。

百里輕淼呆了片刻，絕地抱住賀聞朝，大哭道：“師兄！！！”

賀聞朝抱著百里輕淼，眼睛卻看向“柳新葉”，他生得確實好看，一雙眼睛含脈脈彷彿會說話般，在用溫的視線對“柳新葉”說：師妹，我已經不值得你喜歡，不要再來看我了。

若是真的柳新葉，大概會撲上去獻。而聞人厄卻只是冷漠地看著賀聞朝，觀察一會兒後微微皺起眉頭。

與“柳新葉”對視的賀聞朝忽然做出側耳傾聽的樣子，臉大變，警惕地看著聞人厄，張就要喊出聲。

聞人厄一個箭步衝上去，摀住賀聞朝的，同時一手扯開百里輕淼道：“你離他遠一點。”

“柳新葉！”百里輕淼見“柳新葉”竟敢直接拆散與師兄，剛要發怒，就被清雪長老拎出房門。

“師父！”百里輕淼見清雪長老揮袖關上房門，又氣又急。

誰知清雪長老按住的腦袋，著百里輕淼道：“你別說話。”

尊上方才表如臨大敵，那賀聞朝有古怪！裘叢雪在房間外布下陣法，避免有人聽到房兩人對話。

房屋，聞人厄見裘叢雪心地佈置陣法，便鬆開賀聞朝的，釋放出一縷神識，好好觀察賀聞朝。

賀聞朝也退到牆邊，一手護法，一手傳訊符。此時他若是碎傳訊符，上清派的高手立刻會趕來救助，開啟護山陣法除掉被附的“柳新葉”。

聞人厄掃了眼傳訊符道：“你大可幫手來，本尊可不保證自己會幫你瞞。”

若不是改為修，聞人厄還真無法發現，賀聞朝此時竟然是一雙魂，他也藏著一縷氣，這氣與聞人厄的修心法是同宗同源。

萬年前，天地間唯一一個修魔，被正魔兩道聯手剿滅。可修乃是天地間最難完全除去的修者，只要還有一滴留存世間，就能慢慢復甦。

“你是何人？”賀聞朝警惕道，“七日前我見過柳師妹，還沒有被附，你把柳師妹怎麼了？”

“你還不配與本尊說話，換你的人出來。”聞人厄冷冷道。

賀聞朝面不甘之，眼神掙扎，似乎在與誰對話。過了一會兒，他表一變，從一個在上優寡斷的正道弟子變心狠手辣的修。

修用賀聞朝的道：“呵呵，本尊養傷萬年，沒想到修真界竟又出現一個修，你能熬過斬之，本尊姑且誇讚你一句吧。”

“本尊”二字聽得聞人厄有些刺耳，他以同樣的氣勢回應：“本尊面前，還沒人配得上'本尊'二字。”

“是嗎？那是你不知當年本尊有多強，萬年前的修者有多強，現今的修士……不值一提！”“賀聞朝”囂張地說道。

聞人厄沒有與這修繼續爭辯，逞口舌之快又有何用。萬年前的修者的確強，可萬年前中州大地生靈塗炭，天災不斷，活人祭祀，世間萬苦，神權遠遠高於人權，繼續下去天道定會洗人間，滅殺所有生靈，讓天地慢慢復甦，孕育新的萬靈長。

好在萬年前有這修一人吸引整個修真界的注意力，一場滅魔之戰後，修者死傷無數，給了人間息的機會，這便是萬年前那場大劫。

“你附賀聞朝，又不奪他軀，有何目的？他知道你是修嗎？”聞人厄問道。

他清楚面前修若是不想讓賀聞朝聽到他們的對話，賀聞朝就一個字也聽不見。

“呵呵，你說呢？本尊勸你不要賀聞朝，否則仙陣開啟，你我魚死網破，一個也逃不了。”修料定聞人厄不會揭自己的份，從容道。

“你是什麼時候附的？是在正魔大戰之後吧？”聞人厄暗暗推算，上一個萬年的劫數絕不會出現在這個萬年，應是正魔大戰驚醒了這位正在沉睡的修。而且賀聞朝與舒艷艷雙修，若是那時已經被修附，舒艷艷只怕會遭遇不測。既然舒艷艷安然無恙，還順利取了賀聞朝元嬰，他就應該失去元嬰遇到了修。

聞人厄看書的時候就奇怪一件事，柳新葉委一個正道弟子，怎麼會連金丹都被吸收。當時書中給出的答案是賀聞朝當時正走火魔中，柳新葉自己獻，才釀大禍。賀聞朝傷癒後心魔消失，上清派長老也確認過他已經恢復正常，也不好追究賀聞朝失去意識時所作的事，只能算柳新葉自己倒霉。

且賀聞朝後期對柳新葉十分照顧，想盡辦法幫恢復功力。合期後，他還親自與柳新葉雙修，幫助柳新葉恢復，且突破了元嬰期。

對此，百里輕淼與賀聞朝吵了無數次，娶紫靈閣閣主是為了救傷的掌門，只有紫靈閣有藥。可多次去與柳新葉雙修又是為什麼！難道要救就只有雙修一個辦法嗎？

男主解釋的話聞人厄懶得看，反正最後肯定是百里輕淼妥協。

他之前遇到賀聞朝時，這人沒什麼亮點，頂天是個在上優寡斷，又有些貪慕舒艷艷的男子。書中元嬰被取走的賀聞朝卻變得極有城府，紫靈閣主這樣的散仙，最後也被賀聞朝收后宮。

此刻看到這位有著萬年經歷的修，聞人厄覺得書中不通的地方倒是解釋清楚了。

書中後期的賀聞朝是否已經被修替代了？聞人厄想了想，覺得應該沒有，只不過有修在賀聞朝腦子裡，遇到事幫他分析利弊，逐步洗腦控制賀聞朝，慢慢將一個正道弟子調教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同為修，聞人厄猜到對方應是看中賀聞朝的後天神人神格，想等他修神後，再一舉奪取賀聞朝的和神格，就魔神。《風華》劇只到男主一同飛昇仙界，並未寫神的事，所以結局時的賀聞朝應是本人，日後會如何就不清楚了。

心中又一個疑問解釋清楚，看來賀聞朝無論如何都會恢復元嬰，就算沒有柳新葉，也會有其他的人。修本不在意對方是男是，只要有法力，他就可以吸收轉化為賀聞朝的力量。

“本尊也不瞞你，”當年被為魔老祖的人說道，“這小子在正魔大戰中正好落到本尊閉關之，我見他資質不錯，想著收個弟子，呵呵呵。 ”

“養了好奪他軀嗎？”聞人厄反問道。

魔老祖沒有回答，反而大笑起來，笑的同時目兇，似是要置聞人厄於死地。

他的敵意令聞人厄愉悅，兩人相視一笑，聞人厄開懷道：“正魔大戰後，本尊境界晉升大乘期大圓滿，距離飛升僅剩一步時，轉修斬之。至此，本尊世間難有敵手，若不進幽冥海，本尊修為再難進境。”

聞人厄要是前往幽冥海，殷寒江怎麼可能不跟隨，以殷寒江境虛期實力，在幽冥海絕無生路。

修修煉是沒有瓶頸的，他們只需要不斷吸收靈氣或者其他人的真元就可以飛速提升。但殺戮道不同，沒有對手，聞人厄的心境將會跟不上法力修為，就好像三歲小兒得到一把絕世神兵，空有武在手卻舉不起來。

空有法力，心境不足，遲早會魔，眼前的魔老祖就是一個例子。

聞人厄就算走上修之路，也不願為一個瘋瘋癲癲無法掌控自己的人。他會繼續磨煉心境，在絕境上走出一條生路。

為此，他需要一個可以一戰的對手。

於是他開口道：“你大可放心，本尊不會賀聞朝，你盡培養他就是。待你奪舍神之日，就是本尊殺你之時。”

“殺我？哈哈哈哈哈哈！”魔老祖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故事般大笑起來，“區區一個大乘期修，竟然妄想殺掉本尊，真狂妄啊。也好，本尊倒要看看，你有何實力，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聞人厄與魔老祖之間戰意盎然，他清楚地到，自己被魔老祖激發的戰意，讓聞人厄的心境有了突破。

定下奪舍之約後，魔老祖潛回去休息，賀聞朝恢復意識，看向詭異笑著的“柳新葉”，忙道：“你放了柳師妹！”

“放心，本尊對沒興趣，對你也沒興趣。”聞人厄丟下這句話後，轉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