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半個多月前，顧季遠還吼著讓離他遠點，現在再看看顧季遠的轉變，還真是讓吃驚。

想了想，轉頭問顧煜：“五哥哥，你去圖書館嗎？”

顧煜正趴在桌子上研究一副油畫，一副如癡如醉的狀態。

聽到的話，他只是抬起頭看了看，就說：“我不去了，妹妹和四哥去吧。”

有了畫，連妹妹都不要了。

苗苗無奈，只好自己走了。

換了一條天藍的子，穿著雪白的貂絨大，下了樓。

顧季遠已經在車上等了。

等上了車，小宋就發了車子。

苗苗和顧季遠分別坐在第二排的兩個座椅上，一時無言。

過了一會兒，顧季遠先開口了。

“你給我的那幾本書，我看完了。”

他語氣平靜，但是苗苗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只有看完那些書，才知道苗苗說的那些話沒錯。

只是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顧季遠承認自己不如苗苗，肯定是非常難的。

他能主邀請苗苗一起去圖書館，已經是對的肯定了。

苗苗笑了笑：“四哥哥，你看書快的。”

一句恭維話，讓顧季遠繃的臉放松了一些。

他有那麼多書要看，閱讀

速度當然很快。

不過在苗苗面前，他還是不敢太驕傲。

“那些書，你都看過嗎？”他猶豫地問。

苗苗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啊。”

顧季遠抿了抿。

苗苗才五歲，比他整整小了四歲，怎麼能看過那麼多他都沒看過的書？

也許，苗苗只是巧對那個專業有興趣吧？

抱著一幻想，顧季遠問：“那其他的知識領域，你懂得多？”

苗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偏過頭看著他。

“四哥哥，你想知道什麼？”

他想知道什麼，就會什麼嗎？

顧季遠沒來由得心里一。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智商很高，也以自己富淵博的知識，大量的閱讀量為驕傲。

但是在苗苗面前，他卻總有一種渺小的覺。

他吸了口氣，問：“古代軍工，你懂得多？”

這是他新近開始研究的一項知識，也比較冷門。

苗苗才五歲，而且又是孩子，應該沒有接過吧？

苗苗點點頭，說：“四哥哥最近是在研究這個嗎？有意思的。”

顧季遠掩不住臉上的驚愕：“難道你也懂？”

“說不上通，不過是懂一些皮而已。”苗苗很謙虛地說。

顧季遠又不

是傻子，才不會信只懂皮。

“那你……”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什麼書可以推薦我看？”

“這要看你想研究哪個方向，是古代軍工制度，還是軍工建筑，軍工技藝？是想研究東方還是西方，有沒有的歷史階段？你興趣的是步兵還是騎兵？是冷兵還是和火藥相關的？是青銅還是鐵？至于武種類就更多了……”

聽著苗苗如數家珍，顧季遠只覺得頭暈目眩。

他不過才看了幾本科普讀，引起了研究冷兵時代的興趣，哪里想過這麼專業細化的東西？

“可以都找來看看嗎？”他忍不住問道。

男孩子大多天生就對武興趣，苗苗的一連串專業語更是聽得他心難耐。

苗苗略帶憐憫地看了看他：“那可是需要很多時間的。”

只是隨口說出幾個古代軍工的方向，這里面隨便挑出一項，都有很多相關書籍的，顧季遠居然想全都看？

只怕他幾年都看不完。

顧季遠不語塞。

幸好這個時候，小宋適時地話進來，解除了他的尷尬。

“四爺，大小姐，圖書館到了。”

顧季遠松了口氣，拉開了車門。

“我們先進

去吧。”不知不覺，他的語氣客氣了很多。

海城圖書館是這個城市最大的綜合圖書館，因為是周末，圖書館里的人比平時要多，但是依然很安靜，只有輕輕的腳步聲和書頁翻的聲音。

顧季遠在電腦上查到了他們要找的軍工類書籍的位置，和苗苗一起上了樓。

古代軍工本就是冷門，書架的位置比較偏遠，書籍并不多，只有大半個書架。

“你看看，哪些書對我有幫助？”顧季遠小聲對苗苗說。

苗苗卻沒有。

抬起頭，看著顧季遠：“我幫你選書，你拿什麼謝我？”

顧季遠一怔，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仔細想想，苗苗的要求似乎也無可厚非。

顧季遠猶豫了片刻：“你想要什麼？”

“我想讓你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苗苗說。

顧季遠現在還是寄宿在學校，只有周末才回家，但是周末他在家的時候，家人也很能看到他。

他的生活作息很規律，即使周末也會早起，按時吃飯，其他時間基本都待在房間里看書，周日下午更是早早回學校去了。

說起來，他們很坐在一起吃飯。

“啊？”顧季遠完全沒料到苗苗會提出這個

要求，一時間愣住了。

苗苗疑地看著他：“四哥哥，我這個要求，你很難做到嗎？”

只是個家人一起吃個飯而已，再正常不過的事，怎麼會是過分的要求。

就是因為太正常了，顧季遠才覺得意外。

他遲疑地點點頭：“好。”

苗苗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出小拇指：“四哥哥，那咱們一言為定。”

顧季遠略帶笨拙地出小指，和拉鉤。

這麼稚的事，他一直都是不屑為之的，可是跟苗苗一起做，卻覺得再自然不過了。

看著苗苗在書架前一會兒蹲下，一會兒踮腳，到找書的樣子，他覺得心里五味雜陳。

苗苗個子太小，高的書看不到，又搬了高高的梯子過來，讓小宋護著爬到高去，看得顧季遠膽戰心驚。

等苗苗把一厚摞的書推到他面前，他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苗苗了額頭上的汗，抬頭看著顧季遠。

“你說什麼？”

顧季遠看著面前各種各樣的書。

有裝的，線裝的，還有書頁破舊一看就是幾十年前的印刷出版。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完這麼多書的。”他用手指了指那些厚厚的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