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天天加班不說，連跟朋友看個電影，都得提前半個月做計劃！最要命的是，還沒到30歲，頭髮就快掉了，看上去比我室友老10多歲！”王璐說著，還“嘖嘖”搖頭，一臉的同。

江寒對此心有慼慼焉。

不過程序員和程序員不一樣，雷軍、比爾蓋茨也都是程序員出。

然而這些就沒必拿出來說了，咋想咋想，跟自己有一錢關係？

又嘮了幾句，江寒就打算告辭回學校，結果卻被雷蕾攔住了。

“樓上新開了一家茶店，我和表姐想上去喝一杯，江寒也一起來吧？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還沒表示謝呢！”雷蕾發出邀請，還找了個理由。

“什麼忙？”江寒疑。

“就前天的事兒，你就不記得了？屏電視。”雷蕾埋怨了一聲，然後提醒江寒。

“嗨！”江寒灑擺手，“那又不算什麼事兒，哪裡用得著請客？”

“看來你是不想給我這個班長面子咯？我可是好不容易請一次客呢！”雷蕾板起了臉，假裝生氣。

江寒笑了笑：“呦，這麼說我還幸運的？”

“知道就好！”雷蕾傲地一擡下，“就這麼說定了，上樓！”

“那就謝謝班長大人了。”

王璐其實不怎麼願意帶江寒，但雷蕾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反對。

這個表妹哪裡都好，就是太熱好客了……

三人來到樓上，在茶店裡坐好。

茶店生意一般，算上他們這桌，一共四桌客人。

其他三桌都是一對對的小，只有他們這桌比較另類。

江寒心裡嘀咕：就知道會這樣，茶是正經茶……

一個小服務員跑過來：“請問幾位都點些什麼？”

雷蕾想了想：“我要一杯柳橙味兒的茶。”

王璐看了看菜單：“給我一杯四季春。”

江寒點了一杯咖啡雪頂。沒辦法，別的他更加喝不慣。

飲品很快上來，三人繼續聊天。

雷蕾很注意照顧江寒的緒，時不時說一點生活中的趣事，以及學校、班級的事。

王璐對這些沒興趣，就總把話題轉到大學生活上。

大約想讓江寒羨慕、嚮往一番？

可惜江寒毫不爲所。

沒辦法，前世畢竟上過四年，大學生活再好，也沒啥新鮮了。

雷蕾倒是興味盎然，儘管已經聽說過不了，但畢竟沒有親經歷過。

王璐說起最近收到了幾份禮，有追的男生送的，也有家裡人送的。

“姑姑、姑父真會選！我爹地和媽咪就沒那麼細心。”雷蕾表示羨慕，跟著嘆了口氣，“上次我過生日，明明都暗示他們了，很想要臺單反，他們可倒好……

爹地總是老一套，前年是iPhone ，去年是ipad，今年直接imac；媽媽呢，每年一個芭比娃娃，倒是沒有重樣的。還說可不好買了，託人在國外才買到的，可我都16歲了呀……”

江寒：“……”

這分明是在炫耀吧？嗯，也可能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個人興趣比較特別……

不過，16歲就能擁有這麼多，還真是讓人羨慕呀。

前世江寒直到25歲，也沒用上套的蘋果。

當然，價格只是一方面，主要是不喜歡蘋果封閉的應用生態。

因此，除了工作需要，他基本上不怎麼用蘋果產品。

王璐梳理了一下雷蕾不長的頭髮，寵地說：“你就知足吧，舅舅和舅媽工作那麼忙，都從沒忘了給你過生日，也捨得給你花錢……”

正說到這裡，忽然——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歌聲十分高，音量也有些過大，茶店裡又比較安靜，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刺耳了。

王璐忍不住眉頭一皺。

這誰啊？不知道是公共場所嗎？也不說把音量調小點，簡直擾民。

江寒歉意地笑了笑，掏出了自己稍顯寒酸的黑米手機。

來電是老宋的。

從禮貌上來說，他應該出去接這個電話。

但從這裡到門口足有十多米，出去這一路，對面就要多等10幾秒；而且他估計也沒什麼私的事，索就了一下懶，直接接通了。

“喂，宋老師？”江寒低了聲音，但對面應該能聽清。

“你的那篇文章，我找人幫你看了，說寫得好的。”宋謙心不錯。

作快呀……江寒稍微有點意外：“麻煩您了，宋老師。”

老宋：“沒事，我們是老同學，沒得說！不過……他說有點淺顯了，發SCI可能有點費勁，建議發在他們學校的校刊上。”

其實週一凡的原話是“發SCI基本沒啥可能”，老宋不忍打擊他，就委婉了一下。

“校刊？”江寒問。

“嗯，合江師大的校刊。噯，我說江寒，你可別一聽說是校刊，就不當回事啊，人那也是省一級的刊，多本校的研究生，到畢業都不見得能排上一次呢。”老宋耐心勸導。

江寒其實有點。

老宋這是真把這事兒，當他自己的事辦了，只怕一離開網吧就持了起來，一點都沒耽誤。

可是……

“那個……宋老師，我那篇東西已經投出去了啊。”

“投出去了？”老宋有些詫異，但馬上就想起來了，“哦，你跟我說過……對了，你投了哪裡來著？”

“AMC。”

“那是啥？”

江寒解釋：“《ADVANCES IN MATHEMATICS OF COMMUNICATIONS》，通信數學進展。”

“那是SCI吧？”

“嗯，四區的，影響因子非常低……”江寒介紹了一下AMC的況，然後有些爲難地說，“萬一AMC接了，您同學那邊……”

“這樣啊……”老宋沉了一下，馬上就做出了決斷。

“其實也好辦，反正我同學也只是答應幫忙，安排到哪一期還不一定。

這樣吧！你這邊先看看況，能發表當然最好，那我就告訴我同學，不用他幫忙了；如果被拒稿了，你也別灰心，就把合師大的校刊，當後路。

我跟我同學說一聲，讓他往後安排一下，年底或者明年1、2月份再登載，不就行了？”

總之一句話，兩手準備，能進能退！

老宋考慮得這麼周到，江寒自然沒道理拒絕。

“那太好了，就是太麻煩您了。”江寒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你這也是給我臉上增……以後你可得多用點功，老師還指著你出菜呢！知道不？”

又說了幾句，老宋才掛了電話。

江寒收起電話，一擡頭，就發現自己被兩道視線鎖定了。

雷蕾瞪大了眼睛，正好奇地盯著江寒的臉，彷彿第一次認識他；

王璐也端詳著江寒，神中帶著一驚異，連坐姿都似乎拔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