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終于迎來了蘇日安和尤金斯。閻這兩個音樂王者的鋼琴比賽。

在音樂上，這世界不會有人他們兩個更有發言權，即使風格不同，他們卻仍是音樂的寵兒，是站在音樂巔峰的人。

兩人達共識，這場比賽全程都采取了音頻連線的方式，沒有人可以看見任何一方的影，只會在比賽時聽見他們的琴聲從房間里傳出來。

尤金斯。閻的房間外。

喬安寧張地拉著莫修錦的手，不停地向閉的門板，小眉頭蹙的的擔憂道：“哥哥，爸爸為什麼連我都不讓進去啊？”

在比賽開始之前，尤金斯。閻就把所有人都轟走了，連的撒潑打滾技能都沒有用了，是被尤金斯。閻拎著后脖領子給丟了出來。

莫修錦笑了笑，抬起手了的頭發溫聲道：“因為，這是一個鋼琴家的驕傲……”

他跟在尤金斯。閻邊這幾年，雖不敢說有多了解這個惡魔的心境，但至有時候也能夠讀懂他的某些做法。

譬如這次。

他抬頭向閉的房門，或許在尤金斯。閻的心底，這一次的“游戲”對于他而言，才是真正值得他百分百付諸努力的一次。

因為平時那個好殘酷游戲，總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人，在這一次，竟然出乎意料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要耍心眼搞小作的事。

其實比起過去的任何一場游戲，這次的比賽實在是最沒有技含量的一次。

只要隨隨便便派出哪個手下去把蘇日安揍一頓，尤金斯。閻都會贏得毫無懸念。

可他非但沒有這樣做，連桀他們提議去做些“準備”的時候，都被他給嚴詞拒絕了。

他的認真和鄭重，和以前的瘋魔變太毫不一樣，好像在某種程度上回歸了最普通的正常人……

“哦……”莫修錦的話太過深奧，喬安寧眨了眨眼似懂非懂，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只是拽著莫修錦的手不由更加了一些，雖然莫修錦曾經告訴過，這場比賽誰也不會輸，但還是有著不知來由的擔心。

房間外，除了他們兩個人，連里雪和桀都在旁邊等著。

聽見莫修錦的話，桀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很快，從房間中傳來了低低的鋼琴聲，漸漸的越來越高，起伏婉轉，悠揚聽……

尤金斯。閻的音樂一如往常的優秀，可桀的眉頭卻反而越皺越。

看見他這樣，里雪不由笑了一下，搗了搗他的胳膊問道：“怎麼了你這是？對閻沒有信心？”

桀搖搖頭，他從來不會對尤金斯。閻沒有信心，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讓他心甘愿跟著的人。

即使這次是鋼琴比賽，他知道那個人也不會輸。

他擔心的，是別的東西罷了……

頓了頓，他看著里雪蹙眉道：“我只是覺得……現在的尤金斯。閻變了很多……”

不管是音樂，還是他平日的事風格，他依然自信，依然強大，可在某些方面，他不再是從前他們認識的，追隨的那個尤金斯。閻了。

聞言，里雪挑了挑眉反問道：“不好嗎？”

桀一頓，被這理所當然的表給噎了一下。

他甩了下手，冷哼道：“哪里好了？我們這些人天生注定就是惡魔，他是我們的主，是我們所有人的領頭羊，他變了，我們大家怎麼辦？”

這一路走來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早已無法回頭，現在忽然領頭的人要改變了，那他們又該怎麼走下去？

里雪攤了攤手，淡淡道：“是嗎？但是我倒覺得好的。”

桀瞇眼看向，眼中漸漸升起一抹不贊同。

“你什麼意思？”

里雪低頭，攤開手掌看著自己的十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諷笑：“你看我這雙手，看起來干凈，纖纖玉指，蔥段兒似的，可你知道它沾了多嗎？”

桀瞇起了眼睛，沒有吭聲。

“敵人的，普通人的，甚至還有我們自己人的，直接的，間接的……”里雪淡淡笑著，“看著雪白不染塵埃，可其實早就不干凈了。”

桀不滿地哼了一聲，冷著嗓音道：“你這就是太心，還是任務做的不夠多。”

在他看來，所有會這樣心的人都是因為對他們的訓練不夠。

看看莫修錦，當年那麼天真，現在不照樣被訓練的在任務中不擇手段。

“呵，或許吧。”里雪輕輕地笑了一聲，“但是都無所謂了，對我來說，這一生不管是繼續這樣過下去，還是立刻死去，其實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因為我已經煩了。”

對這個世界的期和眷念已經然無存，說是一個人，其實和行尸走又有什麼區別？

轉頭看著桀，想了想，打從心底里好奇地問道：“難道你不會覺得煩嗎？總是這樣玩來玩去的，有什麼意思。”

桀了，想要說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在里雪的眼神中，他過去的那些答案忽然都有些說不出口。

只是不用他說，這次里雪替他說了出來：“你想說刺激，或者開心嗎？”

笑了笑，目中有一些意味深長：“桀，如果這就是意義，那又何必要我們去不停地追尋呢？我們需要去不斷地追尋，不就是因為……它其實虛無的本不存在嗎？”

真正的意義，從不需要去不斷的找來找去，比如，它存在的本便是意義，不需要人們去反復的確認。

桀沒說話，剛才他還能回懟里雪，可這一瞬，對于里雪的問題，他甚至沒有毫的答案。

里雪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輕松，但同時卻又堅定無比：“如果真的有機會可以讓我會另一種，或者人生，哪怕只有片刻，我也愿意付出生命。”

轉頭看向莫修錦和安寧，那兩個人這個世界，可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干凈，真正的干凈，是越發向往的那種人生……

“我想，這大概就是古人常說的，朝聞道夕死可矣吧……”

桀頓了頓，目漸漸深沉起來。

頭一次，他的眼底出現了一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