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第十一章

MB半夜就被趕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顧兆來敲門的時候,見陸含謙是一個人,還挑了挑眉,示意他:“喲,怎麼了這是?”

陸含謙幾乎一晚上沒合眼。

前半夜在理郵件,后半夜林言打完電話,本沒辦法睡著。

“小東西伺候的不好?”顧兆問,“回頭我找他們領班,罰他去。”

陸含謙擺擺手,從兜里掏出張卡,扔在桌子上:“小費。昨天忘給那小孩了,跟他沒關系。”

顧兆“哦”了聲,把卡收起來,更不解了:“那怎麼回事兒?這麼清心寡的,陸爺,你也沒出家啊。”

陸含謙一個字也不想說,陷在沙發里,疲憊地眉心。

但他越是這樣兒,顧兆越好奇。

干脆一跳,坐到陸含謙面前的桌子上,晃著兩條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唄,兄弟給你出出主意。”

陸含謙不說話,眼睛里全是,一聲不吭,看上去又狠戾又憔悴。

半晌,他終于說,“......昨天晚上,林言給我打了個電話。”

“......然后呢”

顧兆等著陸含謙的下一句話,結果等了半天,陸含謙沒反應了。不得不自己接著問:“說了點啥?”

“他說......”

陸含謙斟酌著,猶豫著,沉默半晌,最后實話實說:“撥錯了。”

顧兆:“......”

“撥錯了?”

顧兆無語,拿他們倆天天作妖的對象模式沒辦法:“那撥錯了就撥錯了唄,你怎麼就一副遭重創的樣兒了?”

“我想知道他原本打算撥給誰!”

陸含謙暴躁起來,“深夜,十二點!這個點兒,他不睡覺,想給誰打電話?”

“......”

“那你問他唄!”顧兆盡力道,“你又不是不會說中國話,林律也不是聽力障礙,你們倆一問一答,有什麼想知道的搞不明白!?”

“但他也沒問我!”

陸含謙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怒道,“他知道我和那MB在一塊兒,什麼都沒說,還客客氣氣地祝我玩的愉快!”

顧兆:“......”

“合著......你想人家說點什麼?”顧兆磕了一下,反問他:“吃醋啊,撒潑啊,要死要活啊?”

“——可陸爺,你想想,讓林律吃醋,你配嗎?”

“......”

“你知道什麼吃醋不?”

顧兆說,“首先人家得喜歡你,著你,寶貝著你。然后有一天,棋逢對手,發現你不是對只對他一個人好了,害怕失去你,難傷心,那才吃醋——”

“咱們且不說以林律的那個模樣兒長相,存不存在‘棋逢對手’這一說。單就‘寶貝著你’這一點,”顧兆看了陸含謙一眼,十分意味深長:“我就覺得不大可能。”

陸含謙:“......”

顧兆兩條吊兒郎當地翹在桌子上晃來晃去,完全沒注意到陸含謙的臉有多黑,仍不知死地接著道:

“況且要真有一天,你突然想開了,不喜歡林律了,我覺得他也不太可能會為你的移而傷心——”

“估計還會買鞭炮從巷頭放到巷尾,大肆慶祝一番:謝陸總!終于放過他啦!”

“......”

“顧兆,”陸含謙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踹桌角,把他從桌子上提溜下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瞞著家里,兩年前在澳門輸的七個億、去年在納哥拍小別墅找我借的那筆錢、八個月前在波蘭把妹被捉到警局我撈你出來的保證金......”

他一邊走,一邊說,拿手指指著顧兆,直到將他一直懟到門外頭去。

然后瞇起眼,一字一頓道:“這些賬,我限你在今晚十二點之前,全、部、還、給、我!”

顧兆:“......”

“哎哎,陸總,含謙,陸爺!”

顧兆愣了,接著是絕:“這干什麼呢這是,太見外了!我們倆,穿破!等林律拋棄你了,我還得借給你肩膀哭呢!這這這別呀——”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陸含謙面無表站在門口,眼神危險地盯著他:“跟我談,你配嗎?”

“......”

接著,實心紅木的房門就在顧兆“弱小、無助、可憐,但傻I”的眼神中,“啪”地合上了。

趕走了顧兆,陸含謙一個人回到電腦前,盯著屏幕走神。

從前他心不好時就喜歡工作,讓心全都調起來,忙碌起來,沒空思考其他的。

但顧兆剛才的一番話,直接刺激到了陸含謙最脆弱的那神經,現在他連郵件都看不進去了。

林言就像一個意外,陸含謙長這麼大第一次遇上一個人,能稱之為掌控他的喜怒。

他的一舉一,都在影響著陸含謙,讓他變得暴躁,讓他變得暗喜,讓他的心酸腫脹,緒完全不由自主,只跟著林言轉。

剛開始的時候,陸含謙試圖抗爭過這種失控。他去找了其他人。

天大地大,以陸家長子嫡孫的價地位,何止三千佳麗,簡直五百多瓢弱水,任他看中哪個,都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在一棵樹上吊死,陸含謙看不上這種蠢事。

然而當他真正抱著其他人滾I到床I上時,陸含謙卻發現,他想的還是林言。

那些男孩子的臉,致而,化著或濃或淡的妝,年輕的發著荷I爾I蒙的氣息。

當他的手在他們上游走時,不會像林言那樣硌得疼。

......可盡管如此,他依然想念林言。

想念林言脆弱纖細的后頸,想念他皮上那種令人想起蒼山與古樹的寡淡而溫的淡香,想念他箍在駝鹿皮馬丁靴里的細細的,圓潤的小

陸含謙摟著男孩,腦子里卻浮現出林言的臉。

他怎麼會那麼瘦呢?

陸含謙總不自想,明明也沒什麼疾病,臉卻總像大病初愈一般蒼白。一米七七的高,只有108斤。和自己在一起之后,重更是一路下

那麼消瘦的,還整天凈干些危險的事。多次以犯險,真的不知道他怎麼還能活到現在。刑偵隊長都沒他膽子大......

那些男孩子會滴滴地摟著陸含謙脖頸,撒說,“陸總,您看看人家嘛。”

哪里像林言的不識抬舉,一次次頂撞他,拿冷眼睨人,不冷不熱說些掃興嘲諷的話。

無數零碎的片段就像被風吹起來的羽,在陸含謙的腦子里不停飄,撓的人心底又,難不已。

陸含謙想將他從腦子里趕出去,自己不要這麼沒骨氣,對一個只是玩玩的下I賤東西如此上心。

但林言冷冷睨著人的眼神,林言消瘦漂亮的蝴蝶骨,林言I抿住的,林言潤的眼角......

每一楨一閃而過的畫面都像最致命的春I藥,激得陸含謙熱沸騰。也同時又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在無嘲諷陸含謙求之不得,還如此心心念念,簡直犯I賤。

陸含謙像快被分兩個人,痛苦又酸爽,在多種覺之間來回切換,本無法集中。

于是......

他發現自己萎了。

在不是面對林言的時候,別人本無法調起他的興趣。

那些男孩子被嚇壞了,越發主地引陸含謙,甚至爬下去想給陸含謙口出來。

但陸含謙知道,本不是他們的問題。

這場藥石無醫的心病之名,林言。

這病傷筋骨,折磨煎熬,把陸含謙得發瘋,也把林言拖地獄。

陸含謙不是沒有想過和林言和解,讓彼此都好過一些。

比如不久后的人節,他花了很多心思準備了一份禮和玫瑰禮盒,在林言律師所樓下等著他下班,想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卻看見林言和那個能給他做手簽字的小護士談笑宴宴,雙進雙出地進了咖啡廳。

林言從沒對他笑的那麼好看過。

陸含謙捧著玫瑰花,坐在邁赫里,過車窗看著這一幕。

聯想到那天深夜林言說撥錯了的電話,他腦子里像一下子點著了一把火,理智、冷靜全給憤怒燒沒了,就剩下一個念頭:

林言他I媽果然在外頭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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