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謙頭一次遇見林言, 是在朋友的聚會上。

那天月朗星稀，風清月明朗，陸含謙喝得的半醉，暈頭轉向從包間出來，想到走廊氣。

他站在二樓, 叼著支煙，懶洋洋地靠在白雕墻柱子上。

目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底下舞池子里瞟。

那時候他和上一任小明星分手已經快二十多天了, 很有點獵│/艷的意思。

只不過這舞池里的男男, 怎麼說呢, 總不還是那麼回事。看來看去, 沒幾個能得了陸總的眼。

這個下太尖，那個太輕浮, 邊上的長得還不錯吧, 沒氣質。

回頭陸含謙帶出去, 都覺得臉上沒面兒。

正無所事事時, 一個人上了樓梯來，經過陸含謙邊。手里牽著一個才到他膝蓋的小朋友。

他穿著件月白的襯，水洗藍的修牛仔，和一雙駝的鹿皮馬丁靴。

“你好，麻煩請問一下, 306房間怎麼走？”

那人輕聲問。

走廊的燈很暗，陸含謙心思正系在舞池里, 沒抬眼。

只漫不經心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淡聲道：“往里走, 倒數第三個房間。”

“謝謝。”

林言牽著小朋友，往那個方向走過去。

陸含謙卻突然蹙了蹙眉，后知后覺地扭過頭來——

這什麼味兒，怪好聞的。

他看著林言的背影，想：這誰，雲都誰帶過來的玩伴，還是想來運氣，找個金主的小明星？

看背影…………段倒是不錯。

陸含謙別有意味地笑了笑，目落在林言箍在馬丁靴里的細細的，圓潤的小上：

品味也還行，打扮得的怪好看的。這讓人看著就想…………就想…………

但隨即，陸含謙就笑了一下，將某個不太登等得上臺面的下流心思止住了。收回目，注意力重新回到舞池里頭去。

沒想太多。

那個時候，他還沒看清林言的正臉。

可接著，沒等多久，306包間的方向突然響起陣。

陸含謙靠在扶手上，漫不經心地抬眼去看，就見剛才那個溫聲細語，跟他問路的年輕人拽著只球從包間里出來，猛地一下摜在墻上——

“吳子昊？”

林言揪著大腹便便的男人領，膝蓋驀地就往上狠狠一頂！

那頭大耳的胖子瞬時被頂得哇啦直吐，剛才飲行酒作樂灌下去的黃湯，全吐了出來。

包間里還有一兩個陪酒公主，和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

見狀他們剛一起，林言便猛地高聲喝道到：“誰敢！”

“跟你們沒關系！閉，誰都不準嚷嚷！”

陸含謙突然笑了。

他盯著林言那由于抬作，襯衫下擺從腰腰里掙出來時出的一小截兒后腰，很細，很韌。

…………好像勾引著人去似的。

他不知道林言那天其實是因為同事而來的。

對方接了個工人工傷卻得不到賠償的案子，打贏了，結果被那包工頭報復，一出法院的門，就被堵在小巷子里打重傷。

那是個律師，還很年輕，不過三十來歲，臉卻被劃刮了五六刀，幾乎毀容。

林言扼著包工頭的脖領子，把他往房間里頭拖，小朋友留在門外，不讓看見暴力的畫面。

臨進去前，林言發現陸含謙正盯著這邊，便狠狠剜了他一眼。

那目又冷又寒，像鋒利清冷的長劍，警告陸含謙別多管閑事。

陸含謙卻被逗樂了。

他想，你知不知道，這棟樓老子都可以買下來。只要我想，剛才你連這包廂都進不去。

這覺像什麼呢，就像有只兇狠的豹子在打瞌睡。

一只剛長開的小貓兒路過，以為他是座小山，便跳上去，在這虎豹子的背上又咬又撓，磨爪子。

有種置于危險之中，卻毫不知的天真。

但陸含謙并不生氣，反倒覺得林言剛才進門前，剜他的那一眼，頗有些回味無窮的覺。

那是雙非常纏綿多的眼睛。

看人時總好像意猶未盡，徘徊不舍。

可這樣一雙眼睛，里頭的神采卻寡淡又孤傲，好像只漂亮扎人的鶴鳥。

剛才他剜陸含謙時那副冷淡的樣子，陸含謙險些被他剜石│/更了！

林言在里頭收采集了包工頭聚眾吸毒，和故意傷害他人的證據，很快出來。

小姑娘等在門口，一直吧嗒吧嗒掉眼淚。

林言給了眼淚鼻涕，又蹲下，與小朋友視線平齊平，抬手替理了理小辮子。

“不怕，哥哥在。”

他出一只手指，讓小姑娘牽住，目沉靜而溫和：“傷害過媽媽的壞人，都會遭報應的。”

陸含謙發現，當他面對小孩時的樣子，又是一種與剛才的鋒利冷冽然，截然不同的與耐心。

小孩兒似懂非懂，一手牽著林言，嗒嗒地往外走去了。

當他們路過陸含謙時，林言目不斜視，一丁點目都沒有分給他。

好似邊的人是團空氣。

陸含謙靠在扶欄上，也沒偏頭，只懶洋洋吐出口煙霧。

心里卻想，這小刺猬剛才低頭，給小孩眼淚時出的那一小塊后脖子，可真他│/媽│的白。

又細又脆弱的，不知道著親，是什麼滋味…………？

他的目跟著林言，看他穿過舞池，牽著小朋友撥開面前穿著暴、半│/的男男。

就好像乘月而來誤塵世的謫仙，正分花拂柳而去。

直到最后，林言為了安一直不停哭泣的小孩，帶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借用花園草地上的鋼琴，給彈了首《蜚語》聽。

那一刻，陸含謙的心終于“哐啷”一聲。

盯著月下林言烏黑的頭發，白皙脆弱的后頸，修長漂亮的手指，他想，這個人，得弄到手。

于是林言所有的噩夢，就開始了。

……

…………

在陸含謙與林言因為小護士冷戰的那段時間里，他和狐朋狗友在雲都鬼混了好幾天。

其中有一個，新搞上了個魔師，帶出來和他們玩。

“怎麼樣，不錯吧？”

紈绔子弟面帶得意：“開始也可特麼喜歡和老子耍脾氣了，我就和他談了談嘛。”

他牽起那魔師的手，大笑道：“我說了，寶貝兒你再不聽話，老子可切了你手指頭！”

陸含謙抬眼，見魔師靈活的手指上，果然有刀劃出傷的疤痕。

倘若魔師沒有了手指，他還有什麼呢？陸含謙淡淡想。

“之后他就聽話了唄。”

朋友沖陸含謙眉弄眼：“所以我說，含謙，你家那小律師，只要你下得去手，不早特麼整服帖了。還能這麼弄得的你心神不寧？”

可陸含謙看著那魔師年木然呆滯的眼神，可能被當眾中打一耳都沒反應，睡起來和睡充│/氣│/娃│/娃有什麼區別？

他當初看上林言，可不看上的就是林言那副扎人的勁兒麼。

瞧著脆弱溫，其實冷冽鋒利得很。

陸含謙磨他，是想磨掉林言對自己的那層刺，而非磨掉林言所有的棱角。

萬一失手，全給銼平了，那陸含謙也不會再喜歡林言。

敗類朋友的話，只有一點陸含謙覺得說得對——不能再手了。

否則今天有個小護士，明天就能有個小醫生。

林言遲早蹬鼻子上臉不可。

于是他手了顧麗的案子。

他得林言淋了雨，得林言去他公司求他，得他跟自己低頭。

此刻，盯著林言近在咫尺的臉，纏綿悱惻又寡淡平靜的眉眼，和終于顯出幾分順從的意味，垂著的脖頸，陸含謙覺得，也許自己做得對。

他終于把林言的那層棱角磨掉一些了。

林言靜靜站在他前，帶著從浴室帶出來的熱氣和，連帶著陸含謙也覺呼吸急順氣了起來。

全的都無法抑制地燙了起來。覺口舌發干，想喝點水。

以前陸含謙跟林言說，“你就是我的春│I藥”。

這句話絕非虛言。

只要林言在他的視線范圍以，哪怕什麼都不做，只簡單地的一抬眼一垂眸，對陸含謙而言都像是勾引。

著自己去上│I他。

更不提此刻林言這樣站在他面前，對陸含謙該是何等的沖擊力。

他足足花了四十多秒，才使自己移開目，冷靜下來。

為了防止出破綻，陸含謙甚至改變了一下坐姿，用一個抱枕遮住了I│下。

“......……我想要什麼？”

陸含謙低笑，風輕云淡地看著林言，道，“不，應當是你想要什麼——

畢竟我想要的，誰都可以給，但你想要的，只有我能滿足。”

林言抿著，冷冷看著他。

陸含謙挑剔地挑眉：“林言，你這是請求人的態度麼？”

林言站在那里，不說話。

他這副樣子又一次激起了陸含謙的怒火。

那一瞬間，陸含謙突然到一種被人制的低微。

盡管在I│事中，他總是上位，但是林言隨時隨地刻都可以挑起他的I│，自己卻不為所。

這讓陸含謙到一種被，尤其是剛才，I│下那不爭氣的玩意兒一見到林言就又自己起立，更令陸含謙覺得惱怒。

這種惱怒在他心底升騰，發酵，最終變質為一種扭曲的心理。

陸含謙對林言說：“自覺一點。去把床頭那個箱子拿過來。”

林言的眼睫不由自主微微一。

床頭那個箱子。

這是個十分模糊的代指，卻沒有任何人比林言更明白陸含謙在說什麼。

它一度是林言所有噩夢的源頭，陸含謙那些惡劣的趣味和本質，全部現在里面的東西上。

最開始他剛把林言弄上手的時候，多虧了這個箱子，林言聽話了很多。

林言結微微滾了滾，掙扎說：“今天我不。不需要用那個。”

但陸含謙微笑著，道:“可我今天心不好。”

“......……”

“自己去，乖一點。”

陸含謙在林言小上踹了一下：“趁我現在心還不算太壞，早點開始，對你是好事。”

林言抿了抿角。

陸含謙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盯著林言，連他臉上最細小的一個表也不放過。

他就像一只勢志在必得的豹子，穩勝券，有竹。

獵已經落進了陷阱，但他卻并不急于捕獵，而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撓一爪子，恐嚇那小東西，非把對方得退無可退不可。

在這I│殺般的狩獵中，陸含謙到一種變I│態的快意。

他盯著林言自己走進去，把那個白的箱子擱在自己面前。

陸含謙接著說：“打開。”

林言的手有些不穩，那十修長纖細的手指在輕輕發。

林言想抑住，不肯在陸含謙面前怯，但是對于疼痛的記憶，的條件反本是藏不住的。

陸含謙往后仰了仰，調整了一下坐姿，對林言拍了拍，道：“來這兒。”

林言眼里閃過一厭惡。

他不喜歡坐在陸含謙上，覺得那是MB討好金主時的諂姿態，親手將供奉過去，方便男人上I│下玩弄。

陸含謙一直知道，但偏要林言如此。

——因為他確定林言今天不會反抗。

著對方的肋威脅，這也正是陸含謙的惡劣之。

“你是個死人嗎！”

陸含謙看著一不的林言，冷冷道：“你他I│媽會不會取I│悅男人？”

林言十指驟然攥。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陸含謙皺起眉，一把掐住林言下，在他臉上拍了拍：

“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做給誰看？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法庭上語驚四座，年年名的林律師啊？”

“別開玩笑了，人家哪個律師會這麼坐在男人上，洗完澡就過來求I│？”

他冷冷盯著林言的臉，一字一句輕聲說：“——跟個婊I│子似的得。”

林言蒼白的臉令陸含謙覺得痛快極了。

前半個月得不到回應的難堪，糾結，全部一掃而。

陸含謙墮了地獄，現在，他終于將林言也拉了進來。

他拼命想凌/│辱林言，用最不堪的話侮辱他，欣賞他絕又無法反抗的屈辱神。

陸含謙覺自己仿佛被分了兩半，一部分還在痛苦地的喊，另一部分則瘋癲癲瘋地想要毀滅一切。

林言最終還是坐到了陸含謙上。

這次陸含謙自從始至終都沒，像一個花了錢來的恩I│客，等著林言主給他服務。

林言的手慢慢攀上陸含謙肩膀，輕輕摟住了陸含謙的脖子。

他像一只被上絕路，又了驚的般小心翼翼。

不太愿地，蜻蜓點水般去吻陸含謙的。

這個吻法實在太純了，陸含謙腦子“轟”哄地得一響，臉不知怎麼突然燥起來。

有一剎那，他幾乎有種和林言是彼此相著的錯覺。

但林言不知道。

在陸含謙以前，他從未與人接過吻。

念書時，他是年級里不生的慕對象。

林言不喜歡打球，也不，常常逃了育課在教室里做作業。

那些生就也跟著留下來，假裝在教室后面做板報。

一學期才需要換一次的板報，他們班總是一個星期一換。

但林言愣是從來沒發現過什麼不對勁過。

他總是坐在左邊第四排靠窗的那個位置，垂著眼，不停做題。

筆尖在紙上蹭得的唰唰直響，下午的風吹進來，跟裹了似的得，帶著甜味。

遠方場上有男孩子們投籃的聲音。

窗簾被吹得一鼓一鼓。

后排的生們站在板凳上，用眼角的余瞄他，角都不自覺翹起來。林言寫錯步驟，抬手拿一下修正帶，們都嚇得趕收回眼神，耳子直發熱。

林言一直以為，接吻就是這樣子的。

溫熱的兩片相，非常非常輕，那是把對方當作做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只怕稍稍一用力，就會碎了。

但是陸含謙顯然不這麼想。

林言的吻輕得就像羽，卻仿佛每一下都搔在他心上，搔刮得他無名火直起，渾發熱，想立刻就將林言就地按倒，拆吃之腹。

他抑制不住地抓住林言的肩，另一只手摁上林言后腦，舌頭出來，想頂開林言的齒，探進口腔里翻天覆地。

林言眼睫劇烈，很短地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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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知道陸含謙在想些什麼。他順著陸含謙的目看過去，見他出神的視線正落在面前白的箱子上。

箱子已經打開了，最上面的就是副銀手I│銬。

林言不自覺繃。

“林言。”

陸含謙了兩口，將煙按滅在茶幾上，了林言一聲。

林言下意識就是一抖。

他的眼睛非常好看。瞳仁幽黑，沉靜清冷，像那種森林中的鹿的眼睛——只不過現在這只鹿有些驚。

林言不由自主了手腕，似乎想藏進袖子里。但是他隨即又無比絕地的反應過來，今天陸含謙握著他的肋，令他本躲無可躲。

“過來，”陸含謙突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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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陸含謙勝券在握，住了林言的七寸，他突然非常惡劣地想試一試林言的底線。

陸含謙安安穩穩地靠在沙發上，打量著林言的神。

林言淋了一晚的雨，臉蒼白，沒什麼。他的服被陸含謙剝了一半，大片都暴在空氣里，也不知冷不冷。

其實，比起讓林言給他咬，陸含謙更喜歡直接進林言。畢竟林言毫無經驗，估計也不會什麼技巧，能帶給陸含謙的，只有那種心理上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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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怔了片刻，隨即渾都氣得的抖起來，跌跌撞撞爬起，扭頭就往外走。

陸含謙也呆了一下，沒想到林言會這麼決絕地的就拒絕。他追上去，想抓住林言，但被林言給推開。

“你干什麼！”陸含謙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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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眸子里像覆著千里冰原，聲音冷寒，道：“滾。”

陸含謙不肯罷休，抓著林言又將他給拖了回去，按在沙發上。

林言眼圈發紅，不知是覺得恥辱，還是因為緒過于激。在陸含謙I│下不住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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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瘋狂扭，但陸含謙眼睛都恨得充了，手勁兒奇大，得的他手腕都發出脆響。不久前才骨折過的地方再一次作痛起來。

“啪——”

混之下，林言猛地將陸含謙一推，一記用盡全力的耳重重打在陸含謙臉上，將陸含謙打得一蒙懵。

林言飛快翻下地，逃也似地的鉆進臥室里，把門迅速反鎖。

直到聽到落鎖的聲音，他才力般靠著墻壁，緩緩到地上，腔尚且還在劇烈起伏。

陸含謙愣在客廳里，右邊臉頰火辣辣地的疼，半晌才回過神來。

林言鎖了門，他的滿腔怒氣無發泄，只能憋在心里。

“......……跑！跑是吧，”陸含謙踱步在門口轉了兩圈，冷笑，“我倒看看你以后還能跑得到哪兒去，不是早晚得回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