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第19章
陳銘生看到楊昭的神十分嚴肅,眉頭也輕輕皺著。他拉著的手腕,說:“你別慌,慢慢說。”
楊昭被他寬厚的手掌握住,真的慢慢靜了下來。看著陳銘生,說:“我得去找他。”
陳銘生說:“他逃學了?”
楊昭沉默了一下,然后說:“嗯。”
“他有手機麼,先給他打個電話。”
楊昭點點頭,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很快就放下了,說:“他關機了。”
陳銘生說:“你知道他一般逃課會去哪麼。”
楊昭思索了一下,然后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這回聽了很長時間,就在陳銘生以為又要掛斷的時候,忽然說話了。
“喂?你是劉元吧。”
陳銘生聽不到電話另一邊的聲音,他看著楊昭的眉頭越皺越。
“我問你是不是劉元?楊錦天在不在你那里。”
“喂?”
“......”
楊昭放下電話看了看,陳銘生說:“怎麼了。”
楊昭說:“我弟弟經常跟這個人在一起玩,上次他逃課我就是在他這找到的。”
陳銘生說:“這次他沒告訴你?”
楊昭的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噼里啪啦地,似乎在打一條短信,說:“他好像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說話他有沒有聽見。”
陳銘生說:“喝多了?”
楊昭說:“不知道。”
這時,楊昭點的面端上來了,服務員把兩碗面條放在桌子上,說了句請慢用就離開了。楊昭看了眼桌上的面,說:“對不起,我得先走了。”
陳銘生站起,說:“你弟弟上次逃課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楊昭抬頭看他,說:“在他學校旁邊的一家歌廳里。”
陳銘生點點頭,說:“走吧。”
楊昭有些意外,“你要跟我一起去?”
陳銘生說:“嗯,你不是沒有開車來麼。”
楊昭本來是開了車的,的車停在市圖書館的地下車庫里,本想的是和陳銘生一起吃完飯,再回去取車,沒想到半路到了這樣的事。
“那就麻煩你了。”
兩碗面條就那麼放在桌子上,楊昭和陳銘生離開面館。
車上,楊昭一語不發。陳銘生偶爾轉頭看一眼,都是看著窗外,一臉沉思。
陳銘生知道樂迪歌廳的位置,他很快將車開到那里。楊昭對他說:“你在這里等我,我進去找。”
陳銘生看著,說:“用不用我陪你去。”
楊昭想起剛剛陳銘生費力上下樓的景,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很快出來。”
樂迪歌廳規模不算大,而且也不是十分正規,大廳里七七八八坐著幾個人,周圍的啤酒箱堆一面墻。
楊昭進去后,直奔柜臺,柜臺服務員是兩個小姑娘,濃妝艷抹。
看見楊昭,一個服務員笑著說:“小姐你好,有什麼需要嗎。”
楊昭說:“我找人。”
服務員一愣,“找人?”
楊昭說:“你這里有廣播麼,我想找我弟弟。”
旁邊那個服務員聽見,撲哧一聲笑了,“廣播?”上下打量楊昭,說:“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沒廣播。”
楊昭說:“那有記錄麼。”
服務員見不訂位,態度就有點心不在焉,說:“找不到的。”
楊昭說:“你看看有沒有一個姓劉的先生訂包房。”
服務員看楊昭堅持要找,不耐煩地點了點電腦,說:“姓劉的好幾個呢,我們這只顯示姓,沒有名字,你找誰啊。”
楊昭從隨的包裹里拿出一個小本,又掏出一支筆,對服務員說:“都是哪些房間。”
服務員有點不高興了,“你還要挨個去找啊,我們不允許說的。”
楊昭一愣,說:“有規定麼。”
其實哪有什麼規定,就是服務員不愿意說。點點頭,說:“不能說的,小姐麻煩你要是不訂位置就去旁邊等,我們還有其他客人呢。”
楊昭把本子和筆放回包里,眼睛微微一瞇,剛要開口,余里一道人影一閃而過。楊昭轉眼,看見了一個背影走進了洗手間。
“你倒是讓一讓啊。”服務員沒有注意到,只顧著趕人。楊昭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朝洗手間走過去。
站在洗手間門口等著。
剛剛那個人......如果楊昭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總跟劉元在一起的。楊昭接楊錦天的時候,有好幾次看見他和楊錦天一起出校門。
等了兩三分鐘,那個人晃晃悠悠地從洗手間里出來。楊昭本想上去問一下,但是看見他的臉,瞬時就停住了。
他的眼睛漲得厲害,滿眼通紅,眼神恍惚,口大起大幅地著氣。
喝醉了?
楊昭看著他直愣愣地從自己的邊經過,朝里面的一間房間走過去。
楊昭跟在他后。
走廊里的地毯味道很重,兩旁的房間門口都放著空酒瓶。那人走到最里面,楊昭聽見屋里震耳聾的音響聲。
他推開門進去,楊昭走兩步,在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拿手墊了一下。
順著打開的門往里看去,里面昏昏暗暗,約看見沙發上并排坐著六七個人。目再一轉,看見旁邊的小沙發上,單獨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沒有喝酒,也沒有唱歌,他低著頭一個人坐在那里。
楊昭一眼就認出那是的弟弟——楊錦天。
推開門。
電視上放著一首吵鬧的歌,沙發上的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熒屏,不時大地吵嚷幾聲,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有人進屋了。
直到楊昭站在楊錦天的面前,楊錦天抬起頭看見,驚訝地了一聲姐的時候,屋里的人才紛紛轉過頭來。
唱歌的人也注意到了,歌也不唱了,轉頭看過來。
楊錦天還坐著,“......姐?”
楊昭的臉很平淡,楊錦天知道永遠都是這樣一種表。他不知道現在到底生沒生氣,或者究竟有多生氣。
“跟我走。”
楊錦天回過神,看向沙發的方向。
楊昭順著他的目看過去,看見沙發邊上坐著的劉元。但的目很快越過他,看向沙發中間的人。
他絕對不是高中生,楊昭看著他。他的年紀至有三十歲了,穿著一寬松的半袖服,十分瘦。
此時他打量著楊昭,沖楊錦天挑了挑下,說:“這誰啊?”
楊錦天小聲說:“......是我姐。”
楊昭說:“不好意思,我要帶他先走了。”
那男的笑了一聲,楊昭覺得他笑起來很像一種非洲的野鳥,臉上的皮都皺在一起。他往前探了探子,說:“姐姐,跟弟弟們一起玩唄。”
他的語氣很輕佻,楊昭不知不覺瞇起眼睛。
“不用了,小天——”楊昭轉頭,對楊錦天說,“走了。”
楊錦天好像很怕那個男人,他也不敢看楊昭,支支吾吾地說:“那馮哥我先走了......”
被馮哥的男人馬上拍了拍桌子,苦口婆心地說:“走走走,走什麼啊,來來——”他手招呼楊昭,“來,姐姐,坐這。”他指了指邊的位置,那里本來也坐著個孩,見他這樣,捶了他肩膀一下,馮哥瞪一眼,斥責道:“干啥,給姐姐讓座啊。”
楊昭不再看他,拉起楊錦天的胳膊,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楊錦天稍稍掙一下,楊昭沒有松手,拉著他往外走。
剛剛那個唱歌的人站在門邊上,似有似無地堵著門。楊昭看他一眼,說:“借過。”
那人滿頭黃,敞著懷,目也有些渙散,他拿著麥克風沖楊昭啊啊第了兩聲。聲音太響,楊昭后退兩步。
那黃了兩聲,覺得效果不錯,扯開嗓子就要再喊。誰知手里的麥克忽然被拿掉了。
“嗯?”他反應慢了好幾拍,原地轉了兩圈,才發現他的后——也就是門口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手里正拿著他的麥克風。
陳銘生。
黃瞪了陳銘生一眼,手去拿。他腦袋迷糊,腳下站的也不穩,剛過去自己就差點一個打摔地上。
這一個踉蹌,他看見陳銘生的。
陳銘生卸了假肢,拄著拐杖。他把系了一個扣,吊在半空中。那黃看見了的瞬間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又開始笑。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倒在地上,也顧不得麥克風了。
楊昭拉著楊錦天走出門。
楊錦天也看見了陳銘生,他震驚地看著他,“你——!?”他馬上扭頭看楊昭,一眼看去,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楊昭直直地看著他,眼神冷的像冰一樣。
陳銘生看著楊昭,低聲說:“你們先出去。”
楊昭領著楊錦天先走,陳銘生拄著拐進屋,把麥克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的人都在打量他,兩個人看見他的,皺了個鬼臉,把頭埋了起來。那個馮哥仰著下看著他。
“怎麼,兄弟,想干啥?”
陳銘生沒有說什麼,他把麥克放到桌子上。
“打擾了。”
他的語氣很低沉,不過還算客氣。那馮哥鼻孔哼了一聲,不耐煩地比劃了兩下手,意思是你快滾。
陳銘生撐著拐杖離開。
在轉的一瞬,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哼唧的黃,還有那個一直貓在角落里氣的男人,最后收斂眉眼,關門離開。
外面,楊錦天靠在電線桿旁邊,楊昭站在他面前,兩個人都是一語不發。
陳銘生走過來,楊昭回頭對他輕聲說了一句,“失陪一下。”與陳銘生錯而過,陳銘生看見從兜里出一盒煙,他淡淡地轉過眼。
楊錦天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陳銘生也了煙,咬在里。
夜里的冷風呼呼地吹,薄薄的煙霧還沒等飄起,就已經散了。
楊錦天看著陳銘生,冷冷地說:“你是來還錢的?”
陳銘生在煙霧中瞇起眼睛,沒有說話。
楊錦天又回想起那天,他也是這樣的眼神。他頓時就火了,雙手一推,陳銘生抬起左手,扣住楊錦天的手腕,微一用力,扭到背后。
“!”楊錦天罵了一句,“你放開我!”
陳銘生把煙叼在里,拐杖也松開了。他單站在地上,右手按在楊錦天的臉上,拇指覆上楊錦天的下眼皮,朝下一,往里看了看。
“我草你祖宗——!”楊錦天力掙扎,從陳銘生的手里了出去。他蹭了一下臉,抬腳就要往陳銘生的左上踹。
就在這時,陳銘生忽然開口了。
他把里的煙拿下,淡淡地說:“那東西,你最好別。”
楊錦天一下子就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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