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半空中，看到那個自己在發抖，整個人都在抖。仿佛寒風中的一片枯葉，下一刻就會被風撕得碎。再抬頭看，看巨大的屏幕上的畫面，突然間想起他最開始時說的那句話，他說這里視線可不太好，果然沒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畫面幾個糾纏在一起的影，很是模糊。

對面，傅慎行的瓣在開合，可他說了些什麼已聽不清楚，只能坐在那里，愣愣地看著他。心里卻在想，其實遠沒有自己想得那樣堅強。別瘋，千萬不要瘋掉，不停地對另一個自己吶喊。都已經堅持到了這里，怎麼能夠再去瘋掉？

傅慎行覺得仿佛就是一瞬間，面前這個人就被干了全部的，的面蒼白如紙。瓣也淡得近乎無，唯有一雙眼睛漆黑幽深，著空與絕，愣愣地看著他。

他應該對這種反應覺到滿意的，可不知為何，他卻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在自己懷中到達頂點時的模樣，潤的眸子里蒙著迷霧，膩白臉龐上暈染著淡淡的緋紅，雙頰上尤為濃艷，而那更艷麗地如同花瓣一般，微微張合著，氣息間盡是馨甜。

那樣一個活生香的人。

沒由來的。他突然對說道：已經打了馬賽克，聲音也做了些理，他們不會認出是你。

可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那樣呆滯地看他，像是失去了靈魂。

他到莫名的心驚，起換坐到的邊，雙手握住抖的肩膀，竟沒有反抗。仍不控制地打著篩子，那種抖通過手臂傳給他，是如此的清晰和深刻。他只得更用力地握住，沉聲的名字，試圖喚醒：何妍，何妍！

不知過了多久，的戰栗終于慢慢減弱，最終平靜下來，他剛暗暗松一口氣，就聽得淡淡說道：放開我，傅慎行，請你放開我。

他緩緩松開了手，微微向后傾著，瞇眼睛打量，見面雖然蒼白無，可幽深的眼睛卻不再空，反而閃出灼目的華。又恢復了過來，又為那個打不垮不倒的，倔得人又恨又的人。

傅慎行忽地輕輕一哂，嘲弄道：看來是我低估何老師的承能力，也許，不打碼的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垂目，既無憤怒也無畏懼，只是淡淡說道：傅慎行，你信因果報應嗎？他微微一怔，尚未回答，就已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信，我信善惡有報，所以，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會有人讓你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會把你打落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怒極而笑，抬手輕的下，冷笑著問：是嗎？放心，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會先把你送到地獄里去的，我們做個伴，怎麼樣？

抬眼看他，平靜應道：我早已在地獄，我等著你。

他靜靜看片刻，忽地一笑，松開了，答道：好啊。

就在這時，突然聽得一個年輕的聲從旁側響起，帶著一遲疑，問道：請問，是傅氏企業的傅慎行先生嗎？

傅慎行與何妍兩個都抬頭看過去，那是個很可的孩子，短發，大眼睛，正是何妍之前遇到的那個給傅慎行來送文件的孩子。看看傅慎行，又看了何妍一眼，神并未出什麼不自然來，只又看向傅慎行，稍顯張地等著他的答復。

傅慎行略略點頭，我是。

孩子臉上立刻就出了甜的笑容，說道：傅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一個崇拜者，聽過您的那個有關創新資本的演講后就特別崇拜您，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傅慎行稍覺意外，由于份和出的外貌，他經常會遇到年輕主示好，甚至上前搭訕，但是像眼前這個小姑娘一般直接來索要簽名的卻是極見到。他微微蹙眉，正斷然拒絕，那小姑娘已是雙手握在前，央求他道：拜托傅先生，請您一定不要拒絕我，我都和同學說了大話了，說一定能夠要到男神您的簽名的！

那小姑娘模樣著實可憐，可卻搖不了傅慎行那顆冷的心，他神依舊淡漠，甚至出些被人打擾的厭煩，冷聲說道：我不是什麼男神，也沒有隨便給人簽名的習慣。

小姑娘一看他這樣油鹽不進，趕又轉向何妍，可憐地說道：姐姐，求您幫幫忙好不好？請您幫我說兩句好話，傅先生給我簽個名吧，就簽一個名字，在我這個筆記本上就好。您還記得我嗎？剛才我們在服務臺那里見過的，我還對您笑呢。

何妍自然記得這個小姑娘，還記得當時手里拿了個文件袋，說是要給傅慎行送文件，可現在文件不知道去了哪里，卻又跑來向傅慎行索要簽名。

小姑娘像是怕想不起來，又像是怕誤會所以要解釋給聽，趕說道：就是剛才說要給傅先生送文件的那個，對不起，我剛才撒謊了，我不是來送文件的，我只是想找傅先生要個簽名。

眨著眼睛可憐地看何妍，滿眼的祈求，姐姐是個大好人，快點幫我向傅先生要個簽名吧，求求您啦！團縱尤。

許是小姑娘這種曲線救國的行為傅慎行到有趣，他忍不住勾了勾角，也看向何妍，半真半假地說道：你求我，我就給簽名。

我求你。何妍隨即就接道，神淡淡地，示意小姑娘把本子給傅慎行，簽吧，記得給小姑娘多寫幾句祝愿的話。

傅慎行不一愣。

何妍又抬頭看向那小姑娘，問道：還有別的要求嗎？比如和他合影什麼的。

小姑娘也愣了一下，立刻又驚又喜，一疊聲地問道：能合影嗎？真的能和傅先生合影嗎？

何妍沒有答，只去看傅慎行，不等他開口，就又說道：我求你。

傅慎行先是愣怔，隨后卻不由笑了，他手接過小姑娘的皮本來，攤開了放到茶幾上，低下頭去寫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問道：想要我寫什麼話給你？

小姑娘沒有立刻回應，何妍詫異地去看，就見的視線正落在自己面前的茶幾上，那里有一張紙條，還是之前傅慎行掏出來的，留給傅隨之的那張便箋。

寫什麼？傅慎行又問，也抬頭去看小姑娘。

小姑娘這才似猛地回神，忙笑道：什麼都可以的，傅先生寫什麼我都喜歡！

傅慎行扯了扯角，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復又低下頭去寫一些學習進步之類的套話。那小姑娘卻是去看何妍，像是猶豫了一下，這才笑嘻嘻地問道：姐姐，這種便箋你在哪里買的啊，真是好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