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的檢需要一整天, 而不是簡單的測試知，其他人則被項明化喊回去訓練。

衛三按照醫生說的躺下，被送進一個類似掃描腦ct的地方，不過醫生就在旁邊, 黎澤和項明化站在外面看。

“一般況下, 儀不會有問題。”醫生前面豎著一塊明面板, 他在上面點了幾下, 衛三便被送了進去，只能看得見白弧度的金屬頂，“我聽你們老師說你可能是3s級單兵, 儀現在檢測不出來, 那只可能是你的問題。”

衛三盯著金屬頂，忽然左側出一個圓東西，懸空蓋在眼睛上。

“別張, 只是測試你視力，放輕松看著上面就行。”醫生正在調試儀, “A級、無名星……你測試時儀應該不是和今天的儀一樣吧？”

衛三眨了眨眼睛, 嗯了一聲。

“無名星設備落后, 你們那臺儀上最高刻度是什麼等級？”醫生問。

“A級。”衛三回道。

“A級……那就是第一代測試儀了。”醫生以前對這種事司空見慣，無名星用淘汰測試儀的況多的很, 不過一般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無名星出A級的概率不多, 用的都是二代淘汰儀足夠，只是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用一代淘汰儀的無名星。

“你們星看起來比其他無名星還要窮。”醫生搖頭, 在面板上點了幾下, 躺在里面的衛三頓時覺自己的四肢被固定住。

這一套檢查程序便要兩個小時, 期間醫生站在外面一直不停嘚啵嘚啵, 衛三每次一想睡過去，對方的魔音便傳了過來，只能強行睜開眼睛。

衛三：“……你是不是工作期間很有機會和人說話？”

醫生拿著杯子，站在外面道：“那倒也不是，但你現在不能睡。”

他手按下外面的紅按鈕，衛三便被拉了出來。

衛三起，指著自己手指上各種線：“這些東西可以拔了嗎？”

“可以。”醫生正在等面板生結果，仰頭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然后一看檢測結果，被未咽下的水嗆住，“咳咳——”

黎澤站在外室，見狀拿起耳式話筒，手敲了敲玻璃：“什麼結果？”

醫生放下水杯，讓衛三跟自己出去。

“數據還需要對比，進一步測試，但檢測結果已經出來。”醫生神詭異，朝衛三看了一眼，“長期營養不良。”

項明化：“？”

“什麼長期營養不良？”項明化本不理解這個詞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聯邦軍校學生上，現在的營養便宜，普通人不吃飯只喝營養也能補充基礎元素。

“就是長期得不到足夠的營養，這是這些年的數據。”醫生將腦數據調出來，明面板立刻浮現出一個曲線圖，“這條黑曲線是的，藍曲線是正常人的。橫軸是年齡，豎軸是營養百分比。”

黑曲線從一開始就低于常人，七歲曲線凹下去，接著上升一點，到發育期十二至十四歲之間又掉到一個低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后面慢慢起來，但到現在依舊低于常人。

項明化看著堪稱‘目驚心’的曲線，扭頭看著衛三：“你這些年怎麼過的？都去干什麼了？”

他不是世家人，也去過各種無名星，但現在聯邦發展良好，無名星上的人就和普通人一樣，至活得正常，吃得飽。

“就那樣過的。”衛三無所謂道，“掙錢上學。”

黎澤手指著七歲那段幾乎沒有營養攝的時間：“這一年，你生病了還是？”

醫生率先否認：“生病躺在醫院會有營養補充，反而不會營養不良。”

衛三朝那個時間段看去，正好是來到這個世界，在垃圾場撿垃圾活下來，喝著某個公司報廢的問題營養。

現在回憶起來甚至有點恍惚。

“……沒生病，上學。”

黎澤皺眉：“檢測儀有沒有問題？”

醫生知道他們對檢測結果有疑問，但還是耐心道：“這里的儀不會有問題，上周還用過。”

“按道理說這麼嚴重的營養不良，父母應該能察覺。”醫生問衛三，“你們平時都攝什麼？”

項明化和黎澤看向衛三，都在等回答。

衛三：“我沒有父母，平時喝營養。”

聽到前半句，項明化和黎澤皆愣住，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

軍校學機制很簡單，提學信息表以及背景表，學信息表是學生自己填的，關注點主要是學生姓名、別、出生地以及附送學院提供的知證明。背景表是當地星政府提，一般會進行封檔，主要容家世背景。

聯邦有名有姓的世家就那麼一些，且達克利斯軍校不看學生背景，除非特意調出檔案，才能知道這個學生的家庭信息。

上學期調查團過來時，黎澤曾經問過旁邊老師，那位老師調出過衛三背景表看家庭關系，當時黎澤注意力放在飛行的調查團上，并沒有關注一個A級學生的背景表。

即便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再調出衛三的背景表，達克利斯軍校信奉實力，會盡可能避免背景干擾。所以賽場出來后項明化下意識只翻過的學信息表附件，確定3212星提供的知證明就是A級后，又問了一遍衛三，才安排醫院重新檢測。

“你是孤兒？”黎澤率先回神。

衛三點頭。

旁邊的醫生想了想，覺得不對：“如果你七歲喝了營養，數據不會低到這個地步。”

“嗯……營養大概只有糖分。”衛三想起以前自己第一次進城在廣告屏聽見的新聞，是說那批傾倒銷毀的營養沒有對人有益的微量元素。

黎澤反應極快：“你七歲那年，通選公司的營養已經盡數銷毀，市面上所有營養有三方檢測，不可能有問題營養。”

衛三哦了一聲：“他們倒在垃圾場，我撿回來喝了。”

“……”

這麼輕而易舉說出這種話，一時間走廊里三個人皆沉默。

“據聯邦民法，星政府有強制收養孤兒的機構，那里免費提供食住行。”項明化第一個出聲。

衛三想了想，還是沒能想出來3212星有這個政策，至那個時候沒有。

“3212星沒有這個政策。”倒是有低價提供住宿的政策。

黎澤低頭打開腦查了查，發現3212星于幾個軍區間，屬于多方不管地帶，政策經常變。

“這樣你都能上學？”項明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心面對衛三。

看表面，只知道是個囂張自信的刺頭，而同樣是無名星系出來的聶昊天，甚至有錢自己定制機甲，但來到軍校后依然有著無名星出的自卑。

誰能料到衛三出這麼差？

“我先帶去測試其他項目。”醫生打斷道。

“去吧。”項明化讓出路。

當事人衛三沒什麼異樣，都過來了，對以前沒什麼特別的。

“營養事件鬧得很大？”衛三好奇，剛才只是說了一句，黎澤便能立刻反應七歲那年發生的事。

醫生帶著衛三進一間白封閉室，關上門道：“通選事件很有名，通選公司掌控全聯邦的營養，上到世家專用，下到普通民眾通用。那年之所以被出來，是他們膽子大到在世家專用的營養里手腳，克扣微量元素。”

“所以被發現了？”

醫生遞給衛三一對拳套，上面布滿線，連著旁邊的儀：“差不多算是，很多人不清楚事緣由。不過我師姐就在帝都星醫院，所以我知道。”

“知道什麼？”衛三戴好拳套，雙手試著握了握。

“通選公司這麼多年手腳做得蔽，除了部獲利人員，沒人清楚。但是應家出了個百年難遇的天才，質特殊，那時候需要補充能源，應家人專門定制營養，一支營養造價昂貴，其他人承不了，只有他能用。人家吃了好幾年，結果出事，得不到足夠元素，崩潰了。”醫生一邊說一邊搖頭，“我師姐是他的醫生，到查原因，最后查到營養問題。”

“所以才牽扯出其他營養問題。”衛三明白了。

“對，現在別看通選公司還是這個名字，其實里面已經大洗牌，被應家人掌握了。”醫生有點慨，“主家目前管事那位應清道，雖然知低，但手段一流，不然也不會坐上主事人位置，當選主事人時他兒子還沒出生呢。你參加大賽，應該知道他兒子。”

“知道。”應星決。

醫生示意衛三走遠一點：“現在你照著幕上的作一起，我要測試你的力量和能極致。”

衛三看著幕，指了指墻：“我直接砸過去？”

“砸。”醫生低頭看著連接機的腦面板，“這墻是高強度特殊金屬，不會……”

‘砰——’

衛三一拳砸過去，收手，墻上一個大坑。

醫生抬頭，補充完剛才的話：“……破。”

他呆在原地，過了片刻道：“你再打一拳，和剛才的力度。”

衛三再打一拳，留下的只有一個淺痕。

醫生從口袋拿出一把量尺，比較這兩拳，扭頭看衛三：“要和剛才一樣的力度。”

“是和剛才一樣的力度。”衛三確定道。

醫生指著這兩塊痕跡：“你覺得可能嗎？”

“我確定剛才用了同樣的力度。”衛三看著痕跡也奇怪。

“你繼續砸，別斷。”

衛三依言照做，結果墻上的痕跡深深淺淺。

醫生：……況更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