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上完誰的課？”井梯看著測量出來的數據, 一言難盡，到衛三，他總要先懷疑儀是不是出了問題。

“解老師。”衛三探頭去看儀上的數據, 看不懂, “怎麼了？”

井梯轉著衛三：“剛從解語曼手下出來, 你沒有任何波？”

解語曼特別能打的事, 整個十三區都知道, 連黎澤對上都不自在，衛三訓練完，居然平靜地好像才剛剛蘇醒。

衛三真摯道：“其實我心波大。”

井梯：信你才有鬼。

“算了,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測不出什麼, 比賽的時候或許有點變化。”井梯在醫療室轉了幾圈, “這樣，我去找我學姐，看能不能借那個微型測量儀，到時候比賽, 你全程帶著。”

衛三白跑一趟, 沒測出什麼問題，只知道中多了不明分。

等一走, 井梯盯著箱子兩管沉思片刻后, 去找許真。

許真的位置不需要問, 把守最嚴格的地方就是應家那個醫療團隊。

“我找許醫生, 麻煩通報一下。”井梯對護衛說了自己的名字。

許真聽到他來找自己，立刻讓護衛放行。

“開始我以為是看錯了, 剛才見到你推窗探頭出來才確定。”許真示意他隨便坐。

井梯：“……學姐你剛才看到了？”

許真失笑：“不我, 旁邊還有星決。那個爬窗的人是達克利斯主力隊員？”

井梯點頭：“衛三。”

“說吧, 找我有什麼事？”許真直接問道。

“之前聽說你們手里頭有一種微型檢測人數據的機，我有個研究需要，想借來用一段時間。”井梯半真半假道。

應星決父親不吞并了通選公司，還有聯邦最大的醫療械公司，用來研發專門適用應星決的醫用儀。

井梯要的便是其中一種。

“要這個？”許真心下轉念，“借可以，但我想邀請你一起研究星決的問題。”

井梯剛要開口，便被許真截住：“我知道你一直不想被世家聘用，這次還是只屬于私人幫忙。”

井梯本來便想要應星決的，現在正好是瞌睡遇上枕頭，他照例推一番，不讓許真生疑。

最后兩人達一致，井梯和許真一起研究應星決當前的問題，許真借他微型儀。

“這是微型測量儀，只要放進被測的。”許真給他一個小盒子，里面一把小型金屬鋼槍和芯片，“芯片上腦后，你能時刻收到數據。”

井梯收好：“應星決現在狀況很差？”

這是第二次許真邀請他，作為一個名已久的醫生，若非真的沒有辦法，不會輕易開口。

許真點頭后又搖頭：“他失控的事應該已經傳遍了，不過目前暫時查不到原因，他狀況還算穩定。”

“我有必要提醒一件事。”井梯道，“應星決是一個超3s級指揮，他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己變你們眼中的穩定狀態。”

許真沉默過后道：“星決我知道，暫時沒有問題，這次可能是營養失效。”

井梯沒有再說，如果真的這麼想，便不會私下邀請他一起研究。

……

“唉——”

“這是你第七次嘆氣。”霍宣山坐在餐桌前冷靜道。

廖如寧干脆放下筷子：“我就是有點……姬元帥為什麼會這麼做？”

“第一軍區是聯邦權利最集中的地方，他作為元帥，代表全聯邦，自然需要表態。”金珂數著盤子里的米飯，“舍一人為眾人，是軍區最常見的做法。”

幾乎不用猶豫。

“不懂，也不想懂。”廖如寧長嘆一聲，他一直覺得自己只是來比賽的，打就完事了，現在突然窺見人世界，有點轉不過來。

“衛三呢？”應河問。

“留堂挨打。”霍宣山輕飄飄丟出一句。

應河：“……解語曼老師的課？”

霍宣山點頭：“今天踢了解語曼老師一腳，老師說必須再踢功一腳才能走。”

話音剛落，衛三一瘸一拐端著盤子過來。

“踢功了？”霍宣山扭頭問。

衛三握著筷子的手還有點抖：“功了。”但同時也功解鎖了解語曼老師的新水平。

就這水平，難怪黎澤上校都被解語曼打。

“你再不來，廖爺飯都吃不下去了。”金珂道。

衛三看了廖如寧一眼，廖爺雖然平時懟人懟的狠，其實比誰都多愁善。

吃飯的時候見到不遠的帝國軍校主力隊，難免開始想東想西。

衛三下意識朝那邊去，卻恰好對上抬眸的應星決。

但這個人面對這種況并不會尷尬，反而抬手朝他打招呼。

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衛三深諳這一點技巧。

果然，下一秒應星決便收回目，不再看。

“今天要不要出去玩？”金珂提議道。

今天上午封閉訓練時間已經結束，他們可以自由活，按照慣例，幾個人要麼賽前出去玩一圈，要麼賽后出去玩一圈，不過這次寒提前，賽后凡寒星所有地方會關閉。

“你請客？”衛三隨口道。

“我請客。”金珂答應。

其他人：“？？？”

今天金珂轉了？居然不摳門了。

“就這一次，下次到你們。”金珂對這幾個人眼中冒著的狼表示唾棄。

五人坐著飛行出去，很快便知道金珂并不是真心想請客，而是帶著他們繞了一圈，在一家醫院附近停下。

“你在干什麼？”廖如寧看金珂觀察來觀察去，忍不住問道。

此刻五人在一家咖啡館的一張桌子前，金珂過落地玻璃朝外看來看去，面前的熱咖啡早冷了。

“前面那家是上次我們指揮過來檢查的醫院。”金珂靠在落地玻璃，目還在觀察外面。

“所以？”衛三捧著續的第二杯咖啡問。

“我仔細想了想。”金珂道，“那天樓下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你們五個主指揮一同出現在醫院，如果有人想手，那是最佳時機。”霍宣山攪拌咖啡，著升起的熱氣，“你沒見到，意味著事已經解決。”

霍家的人分布各個軍區，各軍校，聯邦史上很多有名的刺殺活，便折損在霍家人手里。

“我知道。”金珂收回目，“但我總覺……不太對。”

那天柱子上的劃痕說明有事發生，按理說事發后，樓下提前整理過，所以他們下來才沒什麼變。

只是金珂當時背后突然一寒，那種覺似乎提醒他有什麼不對。

所以他今天想要再來一趟。

“那就進去看看。”廖如寧無所謂道，“有我們三個單兵呢。”

五人從咖啡館出來，又轉去服裝店各自買了套服，霍宣山和金珂走在一起，廖如寧帶著應河走，衛三落在后面，可以看見他們四個人。

醫院人來人往，和那天狀況完全不同。

金珂再次經過那柱子發現，劃痕已經消失不見。

他在一樓大廳里面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只能出去。

“我們可以去周邊看看。”霍宣山道，“或許能看出什麼。”

金珂點頭，朝后三人打了個手勢。

他們繞著各種建筑轉，霍宣山檢查周圍：“有兩支隊伍在這邊戰斗過。”

他蹲在地上，手著地磚，冰冷覺頓時傳來。霍宣山挲了會隙，抬起手看著指尖：“新灰，補上去的。”

金珂環視周圍，肯定道：“這里不是防守點，太遠了。”

那天五所軍校都有人在這邊駐守，他于指揮的習慣，觀察過，這里離醫院過遠，沒人守。

“痕跡是這段時間留下的。”霍宣山道。

金珂皺眉沉思，當天五所軍校的人都在，不可能手，防的人也只有獨立軍。如果一樓有獨立軍去過，那麼這一支人在這干什麼？又是哪一方勢力發現了他們？

最后他起：“……走吧。”

他們一走出巷子，和應河、廖如寧匯合。

“衛三呢？”金珂問他們。

“在后面。”廖如寧轉指過去，“……人呢？”

金珂皺眉，立刻往那邊走：“衛三？”

三人跟過來，到繞了一圈走，依舊沒有發現衛三的蹤跡。

“你最后見到衛三是在哪？”金珂臉難看，問廖如寧。

“我們跟著你們倆一起出來，衛三也跟在后面。”廖如寧當時見到金珂的手勢，便搭著應河的肩膀，好哥倆似的走出來。

金珂重復問：“你確定你出來的時候，見到衛三也出來了？”

廖如寧點頭：“我確……我沒看見。”

四個人直接不管不顧往醫院走，剛一走進醫院大門，便和衛三迎面撞上。

“衛三！”應河第一個發現。

“剛想去找你們。”衛三抬頭見到四人道。

金珂不言不語，手揪住衛三領，往小巷帶，最后停在角落里，質問：“我剛才讓你們跟上，你去哪了？”

衛三還是頭一回見他生氣，拍了拍金珂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的領：“你先放開，我再解釋。”

金珂反而揪得更：“應星決那天表現很不對勁，我不希你在這里出事。”

不知道為何，金珂一回到這，腦海中始終回想起當時應星決看過來的一眼，理智克制，本不像后面突然發的樣子。

衛三雙手抬起，誠懇道：“我知道，下次不會。”

金珂這才松手，閉了閉眼，復又睜開：“說吧，去哪了？”

衛三被他扯脖子扯的勒得慌，抬手整了整領：“我剛才見到那個丑醫生，跟過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