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決沉默。

自始至終, 每一次無端攻擊人，皆是他主控制知攻擊，而非傳言中的失控。

有問題的是他如今無法分辨什麼才是真實。

“算了。”衛三見他不語, 并不在意, 也被醫生叮囑不要緒波過大, 區別是達克利斯軍校那邊沒想過會對其他人造危害，大概是應星決有前科。

兩人頂著割裂刺骨的寒風慢慢往外走去, 應星決余看著側后方的機甲，額間傳來的刺痛一直在提醒他，知被過度使用。

“在谷雨星訓練大樓, 我用的模擬艙……”應星決狀似不經意道, “壞了。”

“什麼？”

衛三心神皆放在周圍環境上, 提防隨時可能出來的漩渦流, 聽見應星決說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口道：“那邊大樓設備老化，我的模擬艙直接燒了。

應星決自然知道，因為那臺機甲艙便是他弄壞的。

在達克利斯沒抵達前，他已經進過模擬艙, 卻未料到攻擊。

模擬場本便是模擬戰斗, 到攻擊再正常不過，但那次攻擊，分明是掩藏起來的真實攻擊，應星決反應過來后, 便將模擬艙毀了, 從里面出來。

但應星決發現除了他, 其他人毫無異樣。

后來衛三進訓練室, 他便使用知，關注隔壁的況。

一進模擬艙后，應星決立刻察覺到悉的攻擊，直接出手毀了訓練室的模擬艙。

他可以確定當時知道衛三是超3s級的人皆沒有問題，訓練室隨即分配，無人能預測他在哪個房間。一開始應星決猜測有人在模擬艙總接口做了手腳，所以無論自己用哪一臺模擬艙都會到攻擊，但隔壁的衛三第二天便換上新的模擬艙，沒有再到攻擊。

問題出現在那些舊模擬艙上。

應星決讓人私下調查谷雨賽道歷屆的事故，自己則繼續訓練比賽。

等谷雨賽場結束，其他軍校離開后，應星決以自己出現狀況為由，讓帝國軍校最后走，他則等著調查報告。

調查報告上顯示，谷雨星的演習場的訓練大樓曾出現過3次事故，分別是機甲師、機甲單兵以及指揮，他們進之后，再出來知已經損，無法再呆在軍校。

這三個人所年代不同，最長間隔達到七十年，別、知屬、家世背景皆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知等級，他們皆是已知的3s級。

這三起事故沒有引起任何一方注意，因為太正常了，其他演習場的模擬艙也有軍校生出現問題。無論是什麼等級，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和星對抗的場景，個差異化，有些人即便進模擬艙，痛打到70%以下，也完全接不了。

尤其這三人的年代，當時的軍校生心理出現問題的概率遠超現在。

應星決各方面表現皆高于3s級，加之近年來興起的理論支持，才為聯邦目前唯一被明確的超3s級指揮。

看完調查報告后，應星決又翻看這三人的資料，無一例外，在進谷雨星前，皆是極為優秀的人。

他懷疑他們或許也是潛在的超3s級。

應星決猜測有一勢力在聯邦藏布局，已超過百年，這勢力甚至有能力檢測出來超3s級的人，并對其進行毀滅打擊。

這個猜測太過匪夷所思，超3s級是近些年才被提出并興起的理論，這三人出事時間在此之前。

應星決將這個想法埋在心中，沒有告知任何人。

“谷雨賽場的模擬艙有什麼特別的場景？壞了之后，我沒有進去過。”應星決似乎只是在閑聊。

衛三在心中嘖了一聲，這就是超3s級指揮的底氣？機甲壞了，立刻下去登記換新，怕耽誤訓練，對方則干脆不練了。

“模擬艙能有什麼特別的場景，無非是那個賽道……”衛三說到一半，想起來什麼，“哦，舊模擬艙比新模擬艙要多一個訓練場景。”

應星決緩下腳步，和衛三并排，扭頭去看：“多了什麼訓練場景？”

“有個一堆蟲子組的黑霧，不知道什麼品種的星，沒來得及看清楚，模擬艙就燒了。”衛三有點可惜，“后面換上的新模擬艙也沒有見到。”

那個時間點……是他在隔壁知到攻擊后，出手的時刻。

應星決垂眸沉思，只是他在到攻擊時，并未見到什麼黑霧，而是到里面星的攻擊。

“別停在這。”衛三出手拉著他往前走，心中再次覺得帶著應星決太麻煩，這種張時刻，他問東問西，還走神。

“……嗯。”應星決收回飄遠的神思，跟著衛三的腳步往前走。

這時候一大漩渦流朝他們席卷而來，在靠近時又分開七八，每一漩渦流顯然有著灰無狀。

“照這個數量對比。”衛三雙手握住須彌刀，隨后拉開，兩把合刀握在手中，漫不經心道，“我們……快出去了。”

從一開始發現灰無狀活，衛三從未到神攻擊，因此也不確定這種東西到底是不是星的一種變異。

但就在剛剛，衛三清晰到自己到了神攻擊。

下一秒，那種攻擊被突然出現屏障所阻斷。

“衛三，右二那漩渦流是本。”應星決出聲。

灰無狀活似乎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攻勢頓時全朝著應星決去。

衛三握著合刀轉了轉，擋在他面前，攔住那些漩渦流：“看不起我呢？”

刀刺向右二那漩渦流，灰無狀活越來越狡猾，不但逃開這一擊，甚至和周圍漩渦流合再分開，速度極快，應星決甚至來不及提醒衛三，灰無狀活本便又換了位置。

應星決著被幾漩渦流迅速包圍起來的衛三，無視額間刺痛，想要出手。

被漩渦流圍起的衛三卻陡然暴起，雙合刀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圓，攔腰斬斷漩渦流，所過之，截面皆被白霜覆蓋。

合刀劃完一個圈，直接互變回大刀，衛三單手橫握，在降落途中，大刀朝一道灰無狀活刺去。

無法分辨哪個才是本。

但只要速度夠快，殺盡所有的灰無狀活，誰是本已然不重要。

應星決放在剛抬起的手，著前面的衛三，單論戰斗力而言，現在的其實不如姬初雨，甚至比不上宗政越人。

除去還未完全發出的超3s級能力，在作戰中，唯一超越兩人的便是心理素質。

衛三似乎……沒有產生過任何緒。

無論害怕或激皆沒有，應星決只能從上到無盡的冷靜，仿佛面前的只是一個品，而不是能殺人的變異星。

即便是作發，也僅僅是表面，的知沒有發生任何波。

衛三收刀，不太高興道，“沒完沒了。”

在應星決看來沒有任何緒的衛三，殺完所有灰無狀后，表現的十分不耐煩。

“我們走快點。”

應星決側臉看，眼中有自己也未察覺到的困，即便到現在，他依舊沒有到衛三知波。

任何人，只要離應星決太近，很容易被他知察覺緒。

衛三的知和的行為舉止完全不符合。

“外面的人離我們還有多遠？”衛三扭頭問他，正好發現應星決也在看。

機甲艙的衛三挑眉，懷疑應星決在悄悄打量自己的機甲，也是，無常雖然只有黑白兩個配，但絕對是衛三目前設計最協調好看的機甲外殼，加上滴蘑菇紫，表面看起來總有一層流閃過。

衛工程師愿將無常看作是一件完藝品。

完藝品自然會不自覺吸引外人的目。

衛三理解，并且在心對應星決的品味表示肯定。

“按照目前的速度，一個小時可以趕到。”應星決收回目，向遠方道。

……

打出來的冰中，帝國軍校和達克利斯軍校的人已經抖得不樣子，周圍二十臺引擎還是太。

“這些寒會不會一直都在？”有人承不住這種力，聲問道。

“不會的。”

“已經這麼久了。”

“主指揮，你們先走吧。”達克利斯校隊中有人開口。

金珂還未出聲，廖如寧有點暴躁道：“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怎麼走？”

“我們的能源收攏給你們，你們一定能出去！”這位校隊員說的話，竟然得到大部分人支持。

“你們先出去，再帶人來救我們就可以了。”

“沒錯。”

“沒錯個鬼，我們一走，你們直接凍死在這算了。”廖如寧指著帶頭說話的那個人，“你閉，別煽人。”

主力隊不帶著校隊，目前寒于他們不過是消耗能源，只要不上大量高速漩渦流，還有機會逃出去。

霍宣山站在金珂機甲旁邊，慢慢道：“帝國軍校的主力隊還帶著校隊，沒道理我們會拋棄校隊。”

“你什麼意思？”司徒嘉霍然起。

“字面的意思。”霍宣山禮貌微微點頭示意。

帝國校隊員：“……”

達克利斯校隊員想了想，帝國軍校主力隊向來不和校隊有過多往，但這種狀況下好像也沒有人提出犧牲校隊，讓主力隊離開。

“外面還有老師們，他們會來救援，我們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金珂出聲，“寒似乎往后移了。”

“那我們繼續往前走。”應河道，“說不定能上飛行。”

他們在冰谷中，按照地圖看，離出口還有很遠的距離，加上現在白霧寒氣，分不清方向，即便沒有走錯路，能源也不足以撐到出口。

金珂看向姬初雨：“你們上面的飛行……”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

眾人都著他，顯然不明白金珂為什麼不繼續說了。

機甲艙的金珂汗豎起，他雖然在機甲艙，但狀況并沒有太好，為了及時口外的狀況，他知一直和機甲完全連接，因此在外面的機甲背部上的也傳給了他，金珂一直于后背凍僵的錯覺中。

而就在剛剛，他覺背被東西了。

金珂：“……”

和應星決通力斬殺最后一大瘋狂的漩渦流，衛三剛走出寒沒多久，便見到一個機甲撅著后背和屁凍在外面。

衛三上前盯著看了半天，才確定這個是不死，彎腰出手拍了拍。

沒反應？

衛三腳踢了踢不死的屁：“里面有沒有人？”

金珂：“衛三？！”

聽見的聲音，金珂頓時忘記自己屁被踢了。

達克利斯軍校的人也紛紛向口。

“外面寒往其他地方移了，可以出來了。”衛三退后幾步道。

帝國軍校的人臉復雜，被卷走了還能找回來？他們的主指揮卻還沒有靜。

“你走路怎麼沒靜？”金珂了，沒有立刻退出去。

衛三朝旁邊的人看去，隨后道：“剛才應星決屏障沒撤。”

“主指揮在你邊？”公儀覺朝口走去。

帝國軍校也開始起來。

衛三聽到里面的聲音，挑眉：“你的人？”

兩個軍校的人都急著出來，金珂用力一撐，才從口出來，背上全是厚實的冰。

軍校的人出來，全部快速進機甲。

兩所軍校的人全員匯合，一時間竟沖淡心中的沉重。

廖如寧出來，探頭看應星決和衛三背后，沒有見到被卷走的校隊員。

衛三抬手撥開他機甲腦袋：“別看了，他們不在這。”

語氣平靜，不像是被卷走校隊員出事的樣子。

廖如寧下意識問道：“他們在哪？”

“不知道了。”衛三拿出那個沒用了的通訊，“我們摘完旗，后面到平通院那邊的飛行，他們在里面。我出來上第二次寒，又被卷了進去，然后就到你們這來了。”

幾句話信息量太大，眾人有長達幾分鐘的安靜。

“這次比賽，我們達克利斯軍校是第一。”衛三再次重復，“可能你們沒聽到廣播，不過沒關系，等找到飛行后，可以聽個夠。我已經把終點平臺下的設備挖了出來。”

眾人：“？？？”

“比賽不是已經終止了嗎？”泰吳德小聲問道。

衛三微微一笑：“你聽見主辦方說比賽終止了？”

怎麼可能，事發突然，誰知道主辦方那邊什麼況。

只是這種狀況下，誰還有心思比賽。

“我們真得了第一？”廖如寧有點喜滋滋問道。

“我怕他們到時候不承認，已經錄了視頻。”衛三沖自己豎起一個大拇指，“還有軍旗也放好了。”

帝國軍校的人：“……”多有點不甘心。

“如果主辦方說了終止，你們拔旗也無效。”公儀覺道。

衛三嘆了一口氣，看向公儀覺，頗為可惜：“很憾，他們沒有說。我們兩所軍校一起被寒覆蓋，南帕西軍校和塞繆爾軍校主出局，平通院還在比賽。寒徹底發時，平通院那邊還沒接到出局通知。”

“南帕西和塞繆爾出局了？”應河問。

衛三點了點頭：“他們可能已經出去了。”

金珂聽到現在，才出聲：“平通院在不在飛行？”

“不在，飛行當時摔了下來，我走的時候，工作人員在修，現在不知道況怎麼樣。”

消息好壞參半。

找到飛行，他們還能再支撐一段時間，但第二次寒后，衛三已經失去和飛行的聯絡。

“按照救援標記找過去。”應星決道，“我知道那些標記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