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衛三從哪個標記區域遇上寒, 以及飛行所在的位置，應星決便確定好方向。

“他比你厲害。”廖如寧悄聲對金珂道。

金珂：“……廢話。”他能不知道？

在比賽開始，應星決拿到地圖后, 便已經推算大部分救援標注點在哪, 確定衛三之前的區域, 他很快選出最短的那條路。

所有人的機甲能源不多了，走不了太遠。

“你是說漩渦流中有星？”路上金珂聽完衛三說的話, 不由皺眉。

“它們個別可以神攻擊。”衛三打開腦，“我錄了一點下來，之后給你們看。”

站在最前方的應星決腳步不可察地頓了頓, 在那種時刻, 還記得用腦記錄？

這種行為……他只在機甲師上見過。

金珂看著周圍白霧, “極寒賽場以前只有一個寒中心, 朝凡寒星其他地方擴散，這次卻出現了兩個寒中心，甚至還重復聚集寒。或許和你說的星有關。”

不過還有待商榷。

兩支隊伍在應星決的帶領下，漸漸朝衛三來時那個方向走去。他們這次運氣不錯，沒有再出現聚集的寒。

中途帝國軍校出現能源不足的況，他們機甲師學達克利斯, 出來將機甲艙擴大, 同時借了達克利斯軍校的能源。

兩個主指揮達翻倍還的約定。

“他們指揮一有機會就開始互相算計。”廖如寧撇對衛三道。

“還是我們好。”衛三頗為贊同點頭。

兩所軍校從白天走到天黑，不過對他們也沒什麼影響，反正白天黑夜都不見周圍環境。

“是不是那邊？”司徒嘉從半空中飛下來，“我看到了紅燈在閃。”

——是飛行上特有的信號燈。

原本還沉悶的隊伍立刻振起來, 紛紛向遠, 快速前行。

“之前不在這。”衛三詫異道, “他們修好了飛行？”

不過就飛了這麼點距離？

“恐怕不是修好了。”金珂著被冰雪覆蓋幾不可見的飛行, 側面有一個凹下去的大坑，分明是撞擊后形的。

眾人趕過去，姬初雨最先站在飛行前，敲了敲門，他控制著力度，將門口的厚冰敲碎。

良久，里面終于有人出聲：“誰？”

姬初雨回讓開位置，應星決上前：“帝國軍校和……”

里面的人聽見前半句便立刻打開門：“快進來！”

是帝都星的工作人員。

“里面沒有一個沙都星的工作人員。“”衛三提醒自己軍校的人。

所有人收起機甲，迅速進飛行。

工作人員見到后面涌的達克利斯軍校的人一怔，衛三還真找到了自己軍校的隊伍。

“里面什麼況？”司徒嘉看著并不算整潔的地面，問旁邊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下意識向衛三：“和校出去后，寒再次來臨，正好上漩渦流，我們外面的維修人員直接讓飛行飛起來，他們……沒來得及進來。”

他們是軍用飛行，但比不上3s機甲，上漩渦流，整個飛行一旦損嚴重后，便無法提供庇護。維修人員只能斷然讓飛行起飛，但飛行沒有修好，只擺漩渦流，飛了一小段距離后便再次墜落。

“校呢？”衛三問工作人員。

“失去了聯絡，這次墜落，我們飛行很多設備又出現了問題。”工作人員說話時聲音有點抖，“有一部分人想要帶著機甲能源出去，在里面鬧。”

衛三是和校等救助員一起出去的，他們一邊找標記，一邊搜尋軍校生，當時飛行只剩下工作人員和兌換的人，全是A級。

工作人員便是守在門口，防止其他人帶能源出去。

“今天誰也別想帶著能源出去！爺早看不慣你們這群傻子了！”達克利斯軍校那位單兵站在桌子上，背對門口，怒道，“就憑你們出去也是死，還浪費能源。”

對面立刻安靜下來，單兵還以為自己唬住這群人，沒來得及再說話。

“咳咳。”衛三在他背后提醒。

單兵一僵，扭頭見到達克利斯的隊伍，大喜：“你們來了！”

“先下來。”金珂道。

單兵立刻跟著旁邊的指揮進達克利斯校隊中。

“你們要帶能源去找我們？”應星決目掃過對面那些人，淡聲問道。

對面的人沉默，不敢回應。

他們是認為沒有出路了，要帶著所有能源逃離，說不定還能活著出去。

平時有主辦方背后的力量撐著，這些工作人員自覺年齡大，資歷大，有些高高在上。但面對S級以上的人，他們態度能好多便好多。

何況對面那麼多3s級。

“誰是負責人？”應星決視線落在最后面的一個人上道。

最后面那個人出來：“……我是。”

“登上這架飛行時，你發了什麼誓言？”

負責人滿頭大汗，第一條，出現極端況，飛行所有人要以參賽軍校生生命為重。

按照誓言，他們必須守住飛行，等著軍校生找過來。

“我們出去后，才能求援。”負責人試圖辯解，“極寒賽場現在的況，我們沒辦法坐以待斃。”

應星決斂眉：“既然做不到，負責人的位子不要也罷。”

他手微微一，對面的負責人便捂著腦袋哀嚎一聲。

對面的人齊齊退后一步，抬手間便能傷害人的知，這種能力……

“把飛行打掃干凈，清點所有能源。”應星決轉看向帝國軍校的機甲師們，“派人去修飛行。”

等帝國軍校的人散開，衛三問金珂：“什麼誓言？”

“總結起來，就是在這種況下，他們這些人要麼原地等待，要麼到搜尋軍校生。”金珂雙手抱臂，“要死也要跟著我們一起死。”

這些誓言時間太久遠，聯邦也過于安逸，以至于現在的工作人員只當表面功夫，出事第一個想法便是自己活著。

衛三一愣，不知道他們還有這些誓言。

“沒上我們，他們自己能活著也行。”

金珂出一手指頭搖了搖：“這些工作人員來這里得到的好不，也不用和軍區里的人一樣面對大量星。”

但必須履行這條誓言。

從兩所軍校隊伍進來后，飛行恢復原先的平靜，所有人有條不紊地做事。

機甲師們已經開始清理維修飛行，應星決和金珂在討論如何出去的事。

衛三則帶著廖如寧幾個人去拿廣播設備。

“我們一直好好護著它們。”單兵將設備抬出來，還有軍旗也疊得整整齊齊。

衛三抱起設備：“走，我們去找飛行的廣播室。”

半個小時后，恭喜達克利斯軍校的廣播聲再一次響徹整個飛行。

帝國軍校生：“……”

賽場沒有通訊，無法使用腦，金珂只能到找衛三，最后廣播響起來時，他直接往廣播室跑。

“衛三，你說的那個錄下灰無狀的視頻呢？”金珂扶著廣播室大門，看著衛三和廖如寧、霍宣山幾個人在里面說說笑笑。

“哦，這里。”衛三打開自己腦，讓他們看。

“這什麼東西，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廖如寧湊近盯著，只看到一團灰霧。衛三不指出來，他都看不見。

“你腦不太行。”霍宣山道，質量太差，沒辦法完全重現。

“湊合著用。”衛三無所謂道。

金珂重復看了幾遍：“等我們出去，可以給老師，讓他們查一查。”

這種東西，他甚至沒有聽說過。

金珂目落在拉起來的軍旗上：“你運氣還真行。”

不過換了其他人，即便到了終點也不一定有心思想比賽的事。

……

飛行的資源全被清理出來，飛行上所有工作人員的任務皆被兩所軍校的人接管。

大晚上，衛三睡不著，揪起應河：“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通訊。”

“我是機甲師。”應河擔驚怕這麼長時間，終于找到一個暫時避風港，現在困了，“不會搞通訊。”

“我也不太會。”衛三坐在應河床頭，嚴肅道，“但是我們可以現學。”

“……”應河翻起來，“容我提醒一下，飛行上沒有現學的資料。”

衛三打開自己腦：“我曾經下過很多書，里面應該有。”

應河偏頭看著的腦，一臉困：“你為什麼要下這些書？”

要當機甲師，為什麼要下《園藝一百零八式》、《高級按手法》、《推銷員的話》？

“窮，想多學門手藝。”衛三翻著自己下載的書，記得有下過一本通訊技的書，當時想著學了，說不定能做個腦出來。

衛三手一頓：“找到了。”

應河湊近看去：《通訊的發展起源及腦型號》

“這些……你都看過？”

“沒有。”衛三哪來那麼多時間看這些書，下在腦里純粹圖個安心。

“那我們試試？”

兩人開始熬夜看書，試圖生生作出一個小信號基站出來，向外界發出定位信息。

“需要什麼材料……”衛三一邊看一邊記，“你去兌換那邊拿。”

大半夜，應河跑去拿材料，路上見了還未休息的應星決：“堂、堂哥。”

“你做什麼？”應星決視線落在他懷里的材料，再抬眼，帶著審視問道。

“我想看看能不能做出一個小信號基站，讓我們能和外界通訊。”應河解釋。

應星決一怔：“你現在還會做這個？”

達克利斯軍校教的東西未免太了。

應河當然明白他堂哥言外之意，不過這種關鍵時刻，能通訊才是最重要的事。

“堂哥，我先走了。”

……

“了好幾樣，兌換那里沒有。”應河抱著材料回來道。

“嗯。”衛三還在看那本書，兌換的材料都是給機甲用的，自然不可能完全找到信號基站材料。

應河熬不住，睡著了，衛三還在看，等他再醒過來，衛三已經看完了大半本書。

“我們去拆飛行上的通訊線。”衛三起道。

應河跟著往通訊室走，這邊已經沒有什麼人，只有兩個守著的機甲單兵。

見到是衛三和應河也沒有阻攔，便讓兩人進去。

衛三索著拆下飛行頂上的通訊板，拉下線，半跪在地上開始搭建信號基站：“這塊芯片炸了，所以和外面聯系不上。”

將那老式通訊拆了：“我們可以模仿這個類型，作出一個信號放大將通訊距離拉遠。”

應河還是覺得不夠現實：“寒發這麼長時間，已經蔓延到賽場外，放大的信號也不一定能聯系到外面的老師。”

“先試試，能有一秒的信號，也行。”衛三搭到一半，整個飛行忽然晃了晃。

“怎麼回事？”應河抬頭，“他們修好了飛行？”

衛三停下手中的活，仔細聽了聽后起：“你先按照我說的做，我去外面看看。”

轉出去，應河回頭看著地上七八糟的線：“……”

一走出來，衛三便發現飛行的人開始跑，隨手拉住一個人，想要問發生了什麼。

應星決的聲音過廣播傳來：“極寒賽場的寒在集結，一分鐘后會有一次大發，立刻通知飛行的機甲師進來，其他人集合。”

或許是因為還有另外一所軍校的人在，所以他沒有用知，而是過廣播告訴飛行所有人。

外面的機甲師開始進來，兩所軍校的人朝飛行中間匯合。

“這一次的寒會比之前強數倍。”金珂見到衛三，看了看背后，“河呢？”

“在通訊室。”

金珂也顧不了那麼多：“他那邊可以聽到廣播，你跟我來。”

寒出現的過于集，這次應星決率先觀察到有寒在集結發，他準備再次使用實化屏障，來保證飛行的安全。

“他一個人撐住的時間有限，我會想辦法試著能不能使用實化屏障。”金珂囑咐衛三，“最壞的況，飛行被破壞，到時候或許會出現你說的灰無狀控制漩渦流，你帶著宣山幾個人護著他們。”

“知道了。”衛三擰眉，寒繼續這麼發展下去，救援人員本進不來。

通訊室。

應河聽完廣播，低頭看著搭了一半的信號基站，咬牙沒有集合，而是快速按照衛三說的繼續搭建。

只是他除了機甲，沒過其他東西，更沒有衛三修家電的經驗，手忙腳搭完。

應河盯著上面亮起的信號燈，下意識撥打聯邦救援電話，湊近喂了幾聲，沒有反應。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設置功，低頭打開腦，想要看看有沒有信號，這時候，飛行忽然猛烈搖。

應河嚇一跳，想抱著基站往匯合點走，結果那個基站不知道哪線搭錯了，冒出火花，直接開始燒了整個搭建起來的簡易通訊板。

“！”

應河連忙滅掉火，也顧不上其他，迅速往外走。

完蛋，他剛才見到衛三把飛行通訊板上的線全拉了下來，現在沒了，徹底沒有通訊的可能。

飛行中央，所有人匯集在一起，應星決和金珂站在最中間。

更大的寒已經過來了，應星決撐起屏障，抵擋住第一波，但地面卻因為寒的力量而震。

金珂在旁邊觀察，他使用過一次短暫的實化屏障，或許還能更近一步。

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打擾應星決。

應河氣吁吁跑過來，到衛三邊，小聲道：“搭完之后，通訊板和基站不小心被我燒掉了。”

衛三：“！”

“燒之前沒有信號發出去？”

“我還沒來得及看腦有沒有信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