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應河新整理的一堆資料, 拿過來給衛三，看見桌子上的圖紙，S級機甲, 但有些地方看起來很奇怪。

“S級機甲。”衛三堵著鼻子，甕聲甕氣道。

應河聽見聲音后，才發現衛三又在流鼻：“醫生檢查過了嗎？怎麼還在流鼻？”

“待會就去醫生那。”衛三頭發也糟糟的，和應河沒什麼區別, 是研究員的通病，專注設計，無心打理自己。

應河下意識收回手中的資料, 被衛三按住：“這次是什麼方向的？”

“引擎，有些是我以前學過的, 算是公儀柳的理論。”應河重新放下來, “你基礎知識有，要注意。不過現在最需要注意的是你。”

“知道。”衛三把最后一筆畫完, 起穿起外套, 隨手抓了抓頭發, “我現在不看了，去醫生那里。”

應河也跟著出來，看著衛三手腕：“微型記錄芯片是不是要取出來？”

“對，井醫生說要取下來看我在極寒賽場的數據。”衛三就這麼堵著一邊鼻子, 往星艦醫務室走去。

微型記錄儀一直在衛三記錄，只不過之前信號消失, 醫生那邊看不到了，后面一段時間醫生又去他師姐那邊，沒來得及將這塊儀芯片取出來。

衛三低著頭，腦海中還在想之前圖紙上的結構, 沒發現迎面走來的人。

直到對面的人喊住：“衛三？”

衛三抬頭一看是魚天荷。

“你鼻子怎麼了？在星艦上還打架？”魚天荷笑著問道。

衛三抬手了自己鼻子，上面還塞著一團紙，隨意編了個借口：“不小心撞墻上了。”

魚天荷溫笑了笑：“下次小心一點。”說罷便往前離開。

衛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溫和說話的前輩，達克利斯軍校的老師對他們都特別兇！

走到醫務室門口，衛三手敲了敲門，把鼻子上的紙團取下扔掉。

“進來。”里面的井梯道。

衛三進去之后，井梯示意坐下，他在拆一次工：“最近又流鼻？”

“嗯。”

井梯用鑷子夾了酒棉球，了衛三鼻子下方的漬：“前短時間，我拿到了應星決的營養配方，可惜你用不了。”

“為什麼？”衛三仰頭，讓他干凈。

“他被破壞的更嚴重。”井梯將酒棉球扔進醫療垃圾桶，隨口道。

衛三皺眉：“破壞的更嚴重？我也被破壞了？”

井梯手一頓，抬眼：“你這麼多年營養不良，還不算被破壞？不過你這種多養養，能養回來。”

“我記得你之前說應星決是因為得不到需要的元素才會崩潰。”衛三道，“他不應該也能補回來，又不是中毒。”

“不一樣，你是單兵，他是指揮。”井梯指了指腦袋，“這里傷了。把手出來。”

衛三出手來，他劃開之前切開的皮，將里面的芯片拉出來。

“你在賽場時，信號斷了，只能拿出來查看，我把數據導出來，再重新放回去。”井梯直接將衛三手腕的劃口上藥，“明天這個時間再過來。”

“現在不放進來？”衛三抬頭問他。

“導出數據要一定的時間，我還不確定這個記錄儀有沒有壞，你先回去忙你的。”井梯從后面的箱子翻出一堆營養，“這個拿出喝，新改良的，試試效果。”

衛三嫌棄地看著紅的營養：“草莓味？”

“西瓜味。”井梯指著醫務室大門，“趕回去，事多。”

衛三抱著一堆西瓜味的營養往回走，中途還開了一支嘗味道，確實是西瓜味。

關上門，井梯清理芯片表面的，將其放在讀取盒中，再連上腦，片刻后，將儀芯片拿出來，放到一旁。

腦上多了一堆衛三之前在極寒賽場的數據，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平靜地仿佛這個儀壞了。

井梯繼續往下劃，算節點，這個時候應該是達克利斯軍校第一次到寒的時候，衛三的數據依舊是一條直線，沒有任何波，仿佛這個人已經心如止水，老僧定，沒有半點緒。無論是知還是心跳。

做了多年醫生的井梯：“……”

他一直翻下去，終于發現異，衛三的知在一個節點突然發，陡然升高，足足持續一個多小時，甚至在拔高之后，又繼續拔高，再往后又是一條平的懷疑儀壞了的直線。

井梯算了算時間，這個發的時間節點，正好是當時軍區進去之后，察覺到波的時間點。

原來搞出靜的人是衛三？

井梯想了想，開始和項明化通訊。

“那個時候衛三什麼狀況？”項明化毫不猶豫道，“我們去的時候，倒在冰雪地上，后面睡了一段時間，醒過來也沒什麼異常。出現問題了？”

“沒有，我只是問問，在極寒賽場那個靜，好像是弄出來的。”

“差不多，和應星決，兩人第一次合作。”項明化道，“確實厲害。”

他們沒有見到灰無狀質控制的漩渦流，只能看到衛三錄下來的那一點點視頻，即便如此，也能看出那些東西不好對付。

兩個超3s級第一次的合作，據金珂所言，的確震驚。

“行，我知道。”井梯結束通訊，轉椅子，去拿剛才從衛三手腕取出來的芯片。

……

“升了一級。”應河捧著腦去衛三房間。

“什麼一級？”衛三扭頭看他。

“……”應河看著衛三糟糟半長不短的頭發和塞在鼻子的紙團，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其實還于昨天。

衛三起瞄了一眼：“魔方論壇的等級？多了什麼板塊？”

“板塊沒有多，還是S級的容，不過各個板塊的容多了起來，我看了看里面S級的機甲師水平還行，勉強可以和我們軍校的S級機甲師相比。”應河坐下來，讓衛三一起看，“只要答題越多，在這里的設計數據開源越多，等級就容易升上去。”

“你放了一架完整的s級機甲數據？”衛三翻了翻問道。

應河點頭：“用了以前和你討論的原理設計，被人發現，也牽扯不上達克利斯。我發出去之后，立刻就升了級。既然能升L3級，上面肯定還有更高的等級。”

衛三看著上面機甲模型，忽然問應河：“這個論壇你是從哪知道的？”

“也是在某個論壇聽別人提起過一次，后面翻了很久，才找到。”應河回憶道，他一開始只是想解，里面全是A級的東西，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在問1+1等于幾，誰能想到里面還能升級。

“我也是從外面的論壇翻到的。”衛三道，“你問學校其他機甲師，基本上沒多人知道。”

“大概是散學的人建立起來的論壇。”應河猜測。

兩人還想說什麼，金珂敲門進來，手里拿著兩包東西：“魚師帶上來的，說是之前準備的南帕西特產，一直沒機會送過來。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

衛三幾句概括說給他聽。

金珂抱著兩包東西坐下來，若有所思：“照你們這麼說，這個論壇是在篩選。”

衛三和應河皆看向他，但下一秒兩人手搶過金珂手里的特產。

金珂看著兩個低頭拆袋子的人，慢慢道：“正常軍校生不會翻到這種論壇，河，你覺得公儀覺會知道這種論壇？”

“不會。”應河毫不猶豫道，公儀覺是正統的不能再正統的世家機甲師。決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你發現了這個論壇卻一直沒有升級，反而是升了級。”金珂看向衛三，“有空閑給A級答題，放開源機甲數據……衛三做了這些才升級，發現論壇的另一面。這個論壇背后的目的，或許是在篩選一批沒有等級觀念，愿意共自己果的機甲師。”

應河頓時明白過來：“難怪放了開源機甲數據，立刻升級。”

金珂看著那個賬號，嫌棄道：“這什麼ID？”

“近生活的ID。”衛三拆開魚天荷分的特產，“那我們繼續升上去，看看里面有沒有別的厲害機甲師，說不定能學到東西。”

幾個人沒把這件事看的太重要，聯邦有方軍校，還有散學的世家，自然就有民間組織。

衛三和兩個人說了一會話，便要去醫生那，金珂和應河說要跟著一起去。

“你們干什麼？”霍宣山見到三個人一起要往外走，問道。

“去醫生那。”衛三對這兩個強行要上的人表示唾棄。

“我跟你一起去。”霍宣山立刻站在后面。

廖如寧開門：“去哪，我也一起去。”

衛三：“……”

最后衛三如同媽媽，背后跟著一串崽，到醫務室門口。

“又是你們。”井梯一看衛三后面那一串，嫌棄道，“怎麼每次來都要跟著一堆人來。”

“醫生，我們只是擔心衛三害怕，所以一起來安。”廖如寧義正辭嚴道。

“這點小事，一個機甲單兵怕什麼？”井梯示意衛三出手，“你怕？”

衛三朝后面看了一眼：“……我怕。”

井梯：“……行。”

衛三：這群大傻子，分明是出來找樂子。

記錄芯片重新放了進去，井梯摘下手套：“我看了你的數據，只有一個發，其他時間和往常一樣。我猜測你那時候應該發出超3s級知。”

“大概。”衛三也不太清楚。

井梯看著后面的金珂：“正好你們過來了，聽項老師說，第一次你們幾個都在場，后面金珂也在，你們有沒有到什麼？”

“超3s級的能力？”廖如寧第一個出聲，“當時好像是有什麼可怕的力量覺醒，但很快消失了，是衛三知發了？”

“我也察覺到了，但衛三那時候很清醒。”霍宣山道。

“消失的很快？”井梯著下，若有所思，“從發到消失，一直持續了一段時間，而不是一秒。”

金珂皺眉：“應星決。”

井梯手一頓：“應星決？”

金珂回神：“應星決當時也在，衛三的芯片會不會記錄了他的知波。”

“不會，這個儀芯片，只會記錄衛三一個人。”井梯看了衛三一眼，“可能是保持在清醒的狀態，所以你們只察覺到一瞬間的發。”

將芯片放回去后，井梯醫生便讓他們離開。

五人出去，一路無言，到了房間走廊，他們默契地走向衛三的房間。

“你剛才想說什麼？”衛三最后一個進房間，關上門問金珂。

“當時我們在外面，你知發，我察覺到應星決的知擴大了范圍。”金珂道，當時其他人只知道應星決的實化屏障在飛行周邊，并未察覺異常，甚至連他自己都存疑。“他知異的那瞬間，我便無法再繼續察覺你知的況。”

應河困：“可是我堂哥并不知道衛三是超3s級，況且為什麼要替掩蓋？”

金珂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有一件事他確定，在未探明應星決意圖時，這些事沒必要讓醫生或者其他人知道。

衛三坐在床邊：“應星決……好像當時很相信我能解決灰巨墻。”

“灰？”金珂下意識皺眉，“你盲？那明明是白。”

衛三：“……你才盲，漩渦流組那麼大的灰巨墻，你都能看岔。”

“漩渦流白的，它們組墻后還是白的，你看到的應該是里面的灰無狀質。”金珂拉過椅子。

“沒有，全是灰。”

剩下三人看著這兩人爭論，不知道站誰，當時外面的人只有他們兩個和應星決，其他人也沒辦法過窗戶看清。

最后衛三道：“等應星決到西塔星，找他問問。”

“他不一定搭理你。”金珂不由想起當初打給應星決的那個通訊，撇道。

“反正得找他問問。”衛三搭起腳，手臂杵在上，托腮漫不經心道，“順便再問問他有沒有替我屏蔽。”

“能說才怪。”金珂已經能遇見衛三被拒絕的樣子，“唉，指揮中也只有我這麼一個善良的人。”

其他四人齊齊嘁了一聲。

……

在各軍校抵達西塔星時，第五區也搭乘星艦到達幻夜星系附近的停泊星上。

“所有人下艦，搭乘第五區的軍艦趕赴幻夜星。”應月容站在最前方，“進幻夜星后，只有生或死。”

除了應星決，即便是第二次來的姬初雨，心也談不上多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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