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學課程中出來, 衛三便見到應河在旁邊等著。

“找到了？”

衛三點頭：“魚青飛作過同樣的結構。”

應河和衛三上的教學課程不一樣，他沒在魚青飛那見過，便打開之前拍的手稿照片：“這種結構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重型肩甲結構太多了，這種結構不是最優解。一般現在機甲師用這種雙扣螺旋結構都會進行改良，否則效果不佳。”

機甲大方向的原理是聯邦那些大師定下來的，但這麼多年過去, 有些結構會做不改，更適應新的材料機甲。

應河說的沒錯，一個結構說不準什麼, 不過衛三之前在黑廠還見到過類似的結構，當時懂得有限, 沒學過S級以上的機甲知識, 看不懂，現在回憶起來, 死神的機甲很有意思。

“我想去看看。”衛三忽然道。

“去哪？”應河問。

“季慈故居。”

兩人剛出門, 客廳的三人就齊刷刷盯著他們。

衛三主招供：“去季慈故居, 早上一定回來。”

金珂：“大半夜的，那邊觀飛行早沒了。”

應河：“知道，我們想去材料室看看。”

廖如寧立刻起：“我也去。”

霍宣山穿：“不單單是看看這麼簡單吧。”

衛三咳了一聲：“那你們去不去？”

“去。”霍宣山幾人異口同聲道。

大半夜的要想別人不知道，還是得悄悄避開演習場的攝像頭。

五個人也算的上是輕車路, 加上金珂一個指揮，對演習場各種攝像頭的方位, 以及轉間隔時間都把握的極準，他們很快從寢室大樓抹黑跑到演習場大門附近。

“不能翻墻嗎？”廖如寧在背后，著周圍的高墻躍躍試。

“這又不是我們學校的墻，你一上去就被發現了。”金珂頭也沒回道。

“那我們怎麼出去？”不能翻墻出去, 廖如寧有點失。

“我們只能從正門出去。”金珂對最前面的衛三道，“巡邏隊和攝像頭叉后，有四秒間隙，你能開鎖嗎？”

應河扭頭震驚：“開鎖？！”

繼迷你信號塔、噴火槍以及補船之后，優秀的機甲師還需要會開鎖？

“以前在3212星修理家電，兼職開鎖。”金珂理所當然道，“技相當不錯。”

最前面的衛三出大拇指對著自己比劃：“兩，八秒時間。”

五個人躲在暗角落里，一旦時間到，衛三便跑到大門，破解門鎖。

應河在角落里看得懷疑人生：“……”他是不是也要去學一學這門手藝。

機甲師不能說不行！

三秒一到，還剩一秒時間，衛三便立刻跑了回來，剛好蹲下，那邊鏡頭便轉了回來。

“那鎖有點復雜，你們再等等。”衛三過來低聲道。

來來回回弄了五次，他們才安全出大門。

幾個人一路走到外圍，找到一輛出租飛行，直奔季慈故居。

深夜照樣有人值守，季慈故居的大門已經被鎖了。

金珂掐時間，衛三開鎖，最后功進去。

他們到達材料收藏室后，沒有走正門，而是從頂上翻了下去。

“在哪？”應河問。

衛三看著滿地一模一樣的地板沉默了：“……”

當時被著往另一邊走去，還沒來得及做記號。

“當時有從外面照進來，正好浮雕玻璃和頂上的燈合在一起形了那個結構。”衛三仰頭看著一模一樣的燈，完全不記得自己當時看得是哪盞燈。

“我出去打照進來。”霍宣山道。

“跟你一起去。”廖如寧道。

兩人重新出去，跑到材料收藏室外，打著往玻璃上照，通訊也連著。

“不對，往左移。”衛三看著地板上的影子，搖頭道，“再抬高一點。”

移了半天，衛三終于看到一點廓，指著讓應河看。

“還要再移。”應河對通訊的霍宣山道。

五個人專心致志，都快忘記他們是半夜著進來的。

“就在這。”金珂指著前面一塊地板，靠近道。

衛三讓外面兩人舉著別，蹲下來仔細觀察。

“真的一樣。”應河打開季慈手稿照片道。

“撬開來看看。”金珂跟著蹲下來道。

應河和衛三齊刷刷看著他，一副被震驚的樣子。

“看我干什麼？你們來都來了，不撬開看看？”金珂手敲了敲地板，“這里從建起后，地板沒被換過。”

畢竟是珍貴的材料所制，除非故居這邊徹底沒錢維護，才可能考慮撬地板，拿去賣錢。

指揮都發話了，兩位機甲師立馬掏出自己的工包，開始撬地板了。

金珂蹲在旁邊看，慢悠悠道：“從這敲地板的作之練來看，你們倆不愧是機甲師，像我大概天生指揮的命。”

“你也就腦子能用用。”衛三鄙視道。

“好了，我這邊開了口。”應河用工刀頂著地板一角。

衛三用力撬開自己這邊一角，兩人合力將地板撬松，將工刀放回包里：“我搬開地板，你們倆讓讓。”

一米長的地板，厚度足足有二十厘米，抱起來不輕。

輕手輕腳將地板放在旁邊地板上，轉回頭和兩人看下面，里面還鋪了一層石板。

應河準備繼續撬，被衛三攔住了：“我來，你們站后面去。”

小心翼翼撬開這層石板，站在后面的金珂便道：“里面有東西。”

衛三放下石板，和兩人一起盯著下面的大盒子。

“這應該是季慈放的。”金珂道，“翻新的只有書樓那邊，這里除了必要的清掃外，沒有任何改變。”

衛三沒有抱出來，而是手下去，找到鎖扣，就地打開盒子。

不得不說，這一刻，跪趴在地板上的三人，還有外面的兩人，心都跳快了幾拍。

這說不定是季慈前輩留下的什麼大寶貝！

“這里面不會是一大箱機甲項鏈吧？”廖如寧杵了杵旁邊的霍宣山，低聲道。

霍宣山搖頭，他也不確定，機甲師能留下的無非是機甲或者珍稀材料。

衛三打開盒子的那瞬間，五人的眼睛都沒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

盒子被打開了，五人看清里面的東西后：“……”

盒子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皺的紙。

衛三難以置信手抓起盒子里面那張泛黃的紙，上面糙地畫了一個雙扣螺旋圖，下面還有一句話：恭喜尋到我墨寶^_^。

“這字不是季慈寫的。”金珂湊在旁邊看了一眼便道，“工作室季慈的字沒這麼潦草，風格不同。”

“讓我看看。”應河接過來，打著燈盯了半天道，“好像是……公儀柳的字。”

“公儀柳？”金珂靠近看著這張紙，手折了折紙的左下角，指著中間的水印圖標：“這是帝都星一家酒吧的紙。”

“這你都知道？”衛三揚眉，低頭看著紙上出來的‘風酒肆’三個字。

金珂搖頭：“這個酒吧大概五十多年前被燒毀了，我知道是因為帝都星的黑廠建在這家酒吧原址上。”

之前知道衛三在沙都星黑廠打黑賽后，他查過遍布聯邦的黑廠背景，帝都星黑廠也是其中一個。

“這種盒子的手藝在公儀柳那個時代之前。”應河仔細打量盒子之后道。

金珂：“這麼說來，公儀柳可能將里面的東西拿走了。”

衛三仔細翻了翻盒子，沒有找到什麼暗關，盒子里空空，只有這一張紙。

現在再看這張紙上最后的表，著一欠揍的氣息。

把紙折疊放進口袋，從工包里拿出一個本子，唰唰寫下一句話：前輩的送給你。

衛三撕下這張紙，放進箱子，重新合上。

應河看著一系列的作，忽然明白一件事，要想為厲害的大師，首先得從大師們的言行舉止靠攏，以后他也必須隨攜帶筆紙。

“里面的東西居然被人拿走了。”外面的廖如寧嘆氣，“一箱機甲呢。”

霍宣山聞言：“……”什麼時候就確定了里面有機甲。

“他們要出來了。”廖如寧燈也懶得關了，直接道，“我們在這等著。”

里面衛三將石板和地板全部放回去后，正準備和金珂、應河他們出去，剛轉，忽然腳步一頓。

“怎麼了？”應河扭頭問。

衛三仰頭著那盞燈，最后示意兩個人雙手并攏，讓踩著跳上去。

霍宣山蹲下來把燈對著天花板，好讓衛三看得更清楚。

看衛三在天花板上，廖如寧心：“我也想爬上去。”

衛三上去之后，低頭看著所有的燈，造型都一樣，來回對比旁邊普通的燈和那盞能重合窗戶影子的燈，終于發現那盞特定的燈上有一個細微凸起。

手按了按，的，仿佛只是這盞燈造型上的暇疵。

衛三忽然對著這盞燈道：“魚青飛比你牛。”

衛三話音落下后，突然一道男聲過那個凸起傳出來：“放屁，我現在不承認了。”

金珂：“？”

外面的廖如寧：“比誰牛？”

霍宣山當初和衛三一起找到的紫蘑菇，自然知道說的什麼：“公儀柳。”

這道聲音過后，燈管壁突然打開，掉出一把六棱角鑰匙，應河下意識手接住。

衛三也跳了下來：“是什麼東西？”

“鑰匙。”應河攤開手。

他們還未看清楚，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干什麼的？！”

“臥槽！”

廖如寧的聲音過腦傳給三個人。

“我們先溜出去，外面等你們！”霍宣山丟下一句，扯著廖如寧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衛三：我替前輩把送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