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駛離賽場一般都有大概的時間,不會超出太久的范圍，但現在天已經黑了，他們還在賽場繞圈,一直走不出去。

駕駛艙的工作人員走過來臉難看道：“一路上沒有重復的路，我們還是走不出去。”

威拉德賽場本就比其他賽場要小,結果他們飛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到一點出口的跡象。

“你們也在模擬世界中,看到的賽場不完全是真的。”金珂心中嘆了一聲,現在全員皆是界中人，且沒有‘退出鍵’。如今只希出事的是賽場部，外面還好好的,但恐怕是奢。

“那我們還能不能出去？快要切換賽場環境了。”肖·伊萊看著飛行外黑漆漆的天空,扭頭問衛三,“你想出什麼辦法沒？”

“想不出。”

肖·伊萊沉默了一會,語重心長道,“衛三,是我高看你了。”

衛三：“……”

“取消自航行，手駕駛。”應星決眼神微微一,對衛三道,“我可以試試用知覆蓋賽場,朝一個方向走。”

只要朝一個方向走，即便不是原來的出口,也能走到賽場邊界。

肖·伊萊一聽，就想起來之前衛三飆飛行的景,下意識道：“這個衛三肯定可以,特別會飆飛行。”

“你怎麼知道？”應河詫異問,衛三喜歡手飆飛行的事，也就主力隊四個人知道，什麼時候還多了一個肖·伊萊。

肖·伊萊正要張口，衛三突然往前走，恰好打斷他的話：“我手駕駛，應星決用知覆蓋賽場。”

“好。”應星決答應下來。

兩人決定的太快，駕駛艙的工作人員甚至沒轉過來，為什麼負責手駕駛是衛三來，而不是他來。

一時間眾人注意力都被衛三和應星決吸引，立刻把肖·伊萊拋之腦后，連應河也瞬間忘了自己剛才問的話。

工作人員帶著衛三和應星決去駕駛艙，暫時關閉了自駕駛。

手駕駛大型飛行不算難，衛三之前替許真修飛行，臨時研究過大中小飛行的區別，包括駕駛艙的結構。坐在駕駛座上花了十幾分鐘，便明白駕駛的基本作。

應星決站在衛三后，輕闔眼，手指微張，知逐漸擴散，一點一點覆蓋賽場。

片刻，他抬眼輕聲道：“好了。”

衛三正視前方：“接下來你指方向？”

“我會將自己知得到的畫面給你。”賽場況復雜，只靠言語表達不出來，應星決便試圖用知進衛三腦海中，只是遭到了抵抗。

當初衛三還沒有學會如何在腦海中設置知屏障時，應星決的知還能完全進，但現在清醒并且已知他會控制知過來，便下意識設立知屏障。

衛三：“……稍微等等。”

只不過為超3s級天然排斥應星決的知，幾次試下來，知屏障總是自主出現，無法自控。

就在衛三準備起，想要讓工作人員替換自己時，應星決抬手搭在肩膀上，低聲道：“試試這樣。”

衛三側臉著肩膀上修長干凈的手指，明顯覺到進來的知強度大了不止一倍，天然的排斥逐漸被制，原先自主出現的知屏障被應星決的知沖斷，腦海中顯現出一幅黑平面圖。

平面圖不夠詳細，只是一個模糊的大致地形，但足夠了。

“你看到的便是威拉德賽場地形圖，這里幾乎沒有星。”應星決指尖虛虛搭在衛三肩膀上，他垂眸便能清晰見到的側臉。

衛三開始駕駛飛行往前，一邊問應星決：“你能不能發現南帕西軍校的蹤跡？”

應星決微微搖頭：“沒有發現他們在哪。”南帕西軍校好像從賽場上消失了一般。

兩人呆在駕駛艙，沒有再多言，一個坐在駕駛座上，一個站在背后，手搭在前者的肩上，互相配合。

飛行大概前行了一個小時，衛三忽然抬手用力拂去應星決的手。

用的力氣太大，那瞬間幾乎打在他手背上，應星決垂下的手，立刻泛紅。

來不及察看手，應星決蹙眉上前一步，見到衛三單手撐在額間，低頭看著控盤：“衛三？”

衛三眼中泛開的黑，逐漸收了回去，眼睛開始恢復正常，了氣息，按下自懸浮鍵，起避開應星決的眼神：“我累了，換一個人來開。”

兩人即將而過，應星決出手握住衛三手腕，側臉看著：“發生了什麼？”

“手，放開。”衛三語調有些冷，閉了閉眼道，“抱歉。”

駕駛艙本來便不大，工作人員已經出去了，各軍校主力隊都在外間坐著，只有兩個人在里面。

之前只想著沒有了設立的知屏障，能夠順暢接收應星決的知，但忘記自己并不是一個純粹的超3s級。

超3s級天然排斥同級的知，但衛三中還多了黑蟲霧，應星決釋放知時間太久，中他知的力量，那種發自靈魂，無法磨滅的，幾乎深到令人栗。

衛三抬手按了按額角，眼中散開的黑徹底消失，拉下應星決的手，解釋：“我不能接你的知太久。”

頓了頓又道：“離賽場邊界應該不遠了，我讓負責駕駛的工作人員進來。”

“嗯。”應星決錯開的眼睛，側背對著離開的衛三，輕聲應道。

‘咔噠’一聲，駕駛艙的門被關上，應星決視線落在剛才的駕駛座，指尖微蜷。

……

“怎麼樣，出口找到了？”一見到衛三出來，金珂便站起來問道，其他人也全部看了過來。

“快了，換個人進去開。”衛三對之前從駕駛艙出來的工作人員道，“麻煩你過去一趟。”

眾人想不通為什麼突然換人，不過這不是關鍵，他們都等著飛行能飛到出口，便沒有在意衛三的話。

飛行再一次前行了四十分鐘左右，他們終于抵達賽場邊界。

眾人從飛行上下來。

“這里是賽場邊界？”廖如寧四看了看，還是賽場的環境，他看不到邊界防護罩。

衛三直接進去機甲，握著須彌刀，朝前使出全力劈去。

邊界防護罩本便是為了阻攔其中的星，堅固異常，即便是衛三一刀劈下去，也無法打開。

各軍校主力隊全部進機甲，有一種無聲的默契，依次排隊，對準剛才衛三所劈之手。

幾次番下來，眾人終于到有某種東西的破碎，一陣不屬于賽場的微風從破口吹來。

衛三率先邁出去，走出賽場邊界外，轉看向賽場，一切虛幻驟然褪去。

“我們出來了？”肖·伊萊沖出來，顯然也和衛三一個覺，“這是哪？”

“威拉德賽場后方。”金珂低頭看著腦，這里居然還是沒有信號。

路時白四打量周圍，不確定道：“我們真的全部擺了虛擬設立的世界？”

“至離開了賽場虛擬環境。”金珂道，“模擬世界雖然真，但我們沒有徹底陷迷失中，威拉德賽場模擬環境范圍固定不變，只要出了范圍便能離虛擬環境。”

眾人心中稍安，但警惕心仍在。

“接下來，我們怎麼走？”金珂主征求應星決的看法，現在合作自然要找實力最強的人來統領意見。

應星決從下飛行到現在都未開過口，直到現在金珂問話，他才緩緩開口：“棄飛行，全部輕裝繞路趕往直播賽場，避開外人，以防被發現。”

在應星決說話時，衛三特意不去看他，才過去一個小時不到，怕控制不住自己沸騰的緒，想要他的知。

沒有看過來，應星決視線卻掃了過去，多停頓了一秒才移開。

霍宣山站在廖如寧旁邊，雙手抱臂，敏銳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端倪。

“賽場周圍沒有信號，必然有人手腳，防止信號流泄出去，恐怕直播現場已經出事。”應星決依然在分析況，“同時需要一批人往外走，找到有信號的地方，聯系外界。”

最后定板由塞繆爾軍校和平通院的人往外走，去找信號源，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要聯系外界進駐威拉德星以及威拉德賽場，而帝校和達克利斯軍校則輕裝悄然繞回直播現場。

四所軍校就此兵分兩路，各自離開，因為三架飛行上還有普通工作人員，所以救助員被留在原地守著。

黑夜中，達克利斯軍校和帝校兩支隊伍宛如水流，悄然無聲融暗。

他們從威拉德賽場后方逐漸往出口方向移，一路上并未見到什麼人或者異樣。

到底這里只是外圍，看不到什麼，也沒有人過來，但衛三越往前走，便越覺得一不安在滋生，恍惚中仿佛聞見大大的腥味。

應星決的知在放大，他想要用知去尋找覆蓋遠的直播現場，提前發現問題，好早些做準備。

然而他的知太過外放，衛三必不可免到，埋頭往前走，幾乎越來越快，想要盡可能擺應星決的知，不想失控。

“衛三、衛三！”快接近賽場出口時，金珂在旁邊接連喊了幾聲的名字，最后只能一把拉住的手，“注意一點，前面似乎有星。”

事實上，等所有人靠近，能見到出口時，皆愣住了。

出口源源不斷有星出來，仿佛威拉德賽場的星全部往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