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臺上的那個男人，不過斜歪在貴妃椅上，看看書，喝喝茶，做些人類日常習慣做的瑣碎小事。

圍觀的妖魔卻很快興起來。

“啊，好可，好萌，看到他喝水了沒？還要用那麼小的杯子，一點一點的喝。”

“人類真是脆弱又氣啊，可是怎麼那麼我，好想養一只，又怕我養不好。”

“聽說數百年前，人類是到都可以見到的生，現在為什麼這麼稀罕見了？”說這話的是一只年紀小，出生在靈界不足百歲的妖魔，對他來說，人類匯聚的時代已經是傳說中的故事了。

逐漸有妖魔開始表達自己想要領養的意向。

長著青蛙腦袋的瘦小商販跳到臺柱邊的木樁上，翻閱著手上的一疊卷宗。

“窮奇大人，您不行，您有吃人的歷史。現在人類在里世已經接近滅絕，不能再充作食了。”

紅發，材魁梧，尖牙突出的強大妖魔不高興地嗤了一聲，轉離開了人群。

他離開之后，一位聲如哄鐘，虬結，額生雙角的大妖，給青蛙商販付了昂貴的價格，買下展臺上稀罕的人類。

青蛙腦袋的商販拿著幾頁麻麻的飼養注意事項，逐條給他講解：

“必須準備溫暖的巢，舒適的，人類的很，稍微糙的皮都能割傷他們的的。”

“食的準備是重中之重，能吃的東西在里世很難找到，必須通過專門的渠道購買，千萬不能胡喂食，搭配的營養和忌事項都寫在這上面了。”

“每天都必須時間帶到外面遛彎，否則容易因為緒的低落引發類的疾病。”

……

“最后每個月必須提供給他金銀和靈石作為零花錢，半年要給一次探親假帶他回家。這些都寫在合同上了，不過比起飼養人類的開銷，這不過都是些小事而已。”

那位看起來高大而強壯的妖魔，興地著手，紅著臉，嘿嘿直笑，“知道的，知道的，這些我都曉得。我養過一個人類，功養到一百二十歲了呢。”

妖魔中發出噢的一陣敬佩贊嘆之聲。

“死的時候，我可傷心了，許久緩不過來。”高大的妖魔用虎爪一般的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化為一只馬，虎爪，頭生雙角的魔，在買賣合約上印下自己的爪印。

展臺上的男子便款款走了下來，主站在了他的邊，還手順了順他的脖頸上的鬃。

“啊，我死了。他好乖巧，好溫順。”

“這麼快就主幫忙擼了，聽說人類擼的手法特別好，沒有任何一族可以和他們媲。”

“人類生活很致的，哪怕什麼都不做，就是看他們吃吃喝喝都很有趣。有人的妖魔都是土豪，真是令我羨慕。”

圍觀的妖魔七八舌議論著，功得到寵的妖魔小心地將那個人類駝在后背，自豪地抬頭踏云離去。

袁香兒聽到青蛙長篇大論地呱呱說了半天，才驚覺在妖怪的眼中，人族竟然是這樣氣而金貴的寵。

忍不住問道：“那個人真的會是自愿的嗎？居然會有人類愿意當妖魔的寵？”

從小生活在靈界的烏圓在的肩頭說：“在這里，人類的數量極其稀，妖魔都十分稀罕人類。選擇被飼養的話生活起來會輕松很多，應該很會有不愿意飼養的人類吧？我當初就是想看一看人類，又到找不到，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了無比遠的路，直接溜進浮世，那才遇到了香兒你。”

被刷新了三觀的袁香兒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些道理。

一路慢慢沿著街道走，兩側是裝飾浮夸的各種商鋪，里面擺著無數袁香兒聞所未聞的商品。

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他們走進了一家熱鬧非凡，掛著“里舍”牌子的酒樓兼客棧。

妖魔對吃飯和住宿的要求似乎十分隨便，因此偌大的集市卻只有這麼一家酒樓，為那些極數對生活要求較高的妖魔提供服務。

酒樓裝潢得熱鬧喜慶，在這里吃飯的客人也大多數著華，談笑風聲，有清純可背生雙翼的，也有仗劍在手，一如雪的鬼面俠客。有形巨大面容猙獰的大妖，也有袖珍迷你群結隊的靈。

五盆熱氣騰騰的食端上來，其他人都埋頭大快朵頤，唯有袁香兒看見碗中詭異的食材本無法下筷。

難怪妖魔要覺得人類十分氣，他們對待食不僅是烹飪方式簡答暴，食材更是隨意到無法下咽。

“阿香，別那麼挑食，里界就只有這些東西吃，人間那樣致的吃食，這里是找不到的。”

烏圓吸溜吸溜地吸著被袁香兒自打上馬賽克不想再看到半眼的晚餐。

“你們吃吧，我啃啃干糧就好。這里的東西，我真的沒法吃。”袁香兒謝絕了烏圓想將他碗里的蟲狀分自己一半的提議。

“是誰說我家的東西沒法吃？”

二樓的夾層，一位妖的脖子像是面條一樣拉得老長。眉眼致，發鬢齊整的腦袋從二樓垂下來，直接懟到袁香兒的面前，

袁香兒和倒過來的頭顱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還來不及被那長長的詭異脖子嚇上一跳，那位長脖子妖先大驚小怪地喊了一聲，

“哎呀，居然是人類，嚇了我一跳。”

很快把脖子收回去，又從樓上噔噔蹬的跑下來，邊走還邊用手仔細抹好鬢發。

這位子頭發全部高高挽起，上穿著一件袖袍寬大，錦緞華的短袍。這種服，在如今的人世已經不流行了，倒是在數百年前朝曾經風靡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款式。

上穿著華的錦袍，下卻沒有穿任何羅曲裾，只有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熱，出一雙筆直的長，上紋滿青圖文的紋，氣勢人的圖案配在細長白的雙上，顯現出一種不拘的。

“你是人類吧？我厲娘，是這里的老板。”那位子一下在袁香兒對面的桌上坐下，上下打量的雙目有了，“是純正的氣息啊，完完全全的純種人類呢。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類，你從哪里來到這里的？”

“我們從人間來。”

“人間？你是說浮世嗎？原來你是從浮世過來的，自從兩界分離到如今都好幾百年了，這些年越來越浮世的人類誤這里，我都幾乎忘記那邊的樣子了。”

“浮世是什麼？”

“哦，時間太久了，我已經忘記了曾經不是這樣稱呼。我們這里稱你們所在的世界為浮世，而稱這里為里世。”鬼娘掩笑道，“呵呵呵，其實都一樣啦，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看了看袁香兒面前一沒過的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吃不慣這些吧？這里沒有賣人類的食，要想買到很麻煩。如果想要吃，你可以自己去山林中尋找一些適合人類的食材，寄放在廚房加工。我這里也提供住宿，你們愿意的話，我可以免費讓你們住一個夜晚。放心吧，里舍是這里最安全的地方，止相互斗毆。只要是走進里舍的客人，不管你多麼弱，都不允許有人欺負你。”

袁香兒便從善如流地和道謝。

厲娘在前面領路，紋滿紋的雙大踏步走在前方，“不用客氣，難得遇到的人類，還是純種的，我還興的，呵呵呵，回頭可以吹噓一下了。”

有了休息的地方之后，南河把袁香兒托付給渡朔，自己外出去附近的山林間尋找食。

“阿香你等一等，我去給你找些吃的。”南河說。

南河離開后，這邊剛剛安定下來，便很快有了妖魔前來敲門。

袁香兒應聲開門，見到的是一位廣袖輕袍，晉魏風流，形容俊逸的男子。或者說男妖。

“我聽說來了一位人類的客人，心中極喜，特特趕來一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展開紙扇輕輕搖擺，瀟灑俊逸，“在下山侍，敢問貴客姓名？”

他看起來一點不像妖魔，反倒像是一位風流倜儻的文人雅士，只可惜那雪白的紙扇正反面赫然寫了八個極大極顯目的話“絕世風流”“無雙艷”。

袁香兒非常辛苦才憋住了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這大概是一位喜歡人類生活模式，想要模仿卻仿得有些不倫不類的魔。

“在下特意在雅座準備了一桌吃食，都是人類可以食用的。我們這就過去吃吧？”他說話的時候也努力如那些名士一般，三句有兩句文縐縐的，卻又不了有一句半句說不完整。

“不用客氣，我們都已經用過晚食了。”

袁香兒謝絕了這位突然到來，異常熱的陌生妖魔。

“啊，果然是純正的統。這樣的多疑謹慎，是純種人類沒錯了。”那位山侍一點都不見生氣，反而高興起來，他十分有風度的滿面笑容，“在下自小就稀罕人類所在的浮世，可惜生不逢時，無緣得見。如今那邊十分危險，為妖魔的我沒機會過去。所以聽說從那邊來了幾位朋友，就急著想要認識一下，聽一聽浮世的故事，還請不要見怪。”

“不過是一頓便飯，就設在樓下，我都已經讓人擺好菜肴了，還您萬萬賞個臉。”他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態度誠懇真摯的模樣，“只是想聊聊天而已，拜托了。”

袁香兒看他說到了這個份上，加上自己也想和居住在此地的妖魔了解一下關于這里的況，便點頭答應。

帶上渡朔，胡青和烏圓一起赴宴。

宴請設置在一間布置十分豪華的屋，進出端菜的都是一些滿寫滿符文的木頭傀儡。

那些木偶看起來神呆滯，行卻十分致準確，從不出錯。

端上來的菜肴雖然制作工藝簡單，但好歹確實是人類可以食用的食。不再像是之前那些恐怖的妖魔軀，或是詭異的蟲蛇等等本無法下咽的東西。

袁香兒盡管達到這里不久，但也知道了，在里世人類可以食用的食材很，也沒有人會專門儲備，不易在市場買到。這位山侍君的招待算是盡心周到了。

“阿香不用和我見外，放心地吃吧，我家中養了好幾只人類，因此這些吃食也是現儲備的，倒不怎麼費事。”

渡朔暗暗檢查了一下食，發現并無可疑之，方才和袁香兒點頭示意。

袁香兒從未來過靈界，渡朔和胡青也數十年不曾回來，

因而多和山侍請教詢問，山侍十分健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彼此很快捻起來。

山侍也和袁香兒細細打聽人間界的事。

但凡袁香兒細述一二，他便高興地拍起手來，“原來如此，浮世果然有趣。今日能聽阿香一言，足讓我回味悠久。”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明的水晶球，拿折扇在球上輕輕點了一下，水晶球便出現了一座懸停空中的宅院。

這棟住宅袁香兒有印象，便是他們進集市的時看見過，那棟懸在半空中，有流水從欄桿間瀑布般不斷流落下去的院子。

隨后水晶球的畫面開始放大，視野仿佛跟著飛鳥進庭院，一路瀏覽這座宅院中的風景。

巧的樓閣下是一排長長的木棧道，高高的木樁埋進水中，棧道的兩側是池塘，開滿大朵大朵的蓮花，一艘畫舫閑期間，一位著綾羅綢緞，滿頭珠翠的人類子坐在船櫞，出帶著數個滿綠翡翠鐲子的手臂，撥湖面的蓮花。

那子容貌十分平凡，在妖云集的世界里，甚是可以說是丑陋了，但的生活倒是過得極其恣意奢華。

畫面再轉，進閣樓，樓臺上一位滿頭華發，垂垂老矣的男子。他拄著拐杖，坐在屋吃晚食，邊數名人偶跟隨，端茶遞水，垂肩，照顧得無微不至。

畫面再轉，庭院依山傍水，白云繚繞，里居住著幾位人類，男老，不一而足，唯一的特點就是人人都生活得十分輕松富足，即便垂垂老矣，也不見被嫌棄的況。

“阿香，這些都是我請到家中長住的人類朋友，他們都說如人間仙境，快活得不得了。”山侍從案幾前走下來，靠近了袁香兒，語調溫，目灼灼，“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阿香你一起同住？”

這位山侍相比其它妖魔，顯然更為了解人類的心態，他說話也轉了一個彎，不直說做寵，只說做客，給人留了面子。

其實他并未到過真正的人間，甚至也鼓不起勇氣真正爬山涉水，過遙遠的距離去看上一次。

但不知為什麼他就喜歡圈養人類。家庭環境也還富裕，能夠讓他同時養著數名人類，還提供優越的生活。因為他從厲娘那里聽說，今日里舍來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純種人類，心中歡喜雀躍，擺祝了籌碼前來，自以為十拿九穩能夠打任何一位人類的心。

當然，最后得到了袁香兒堅定的拒絕。

“這是為何？”山侍整張漂亮的臉蛋都皺了起來，他看向渡朔和烏圓思索半天，“難道你已經有主人了嗎？可是我看著這兩位是人類的使徒，不可能是你的主人。”

“抱歉，我真的并無此意。謝謝你的這頓款待，我想我們該走了。”袁香兒站起來，準備告辭。

“不不，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你們人類喜歡黃金，我可以用黃金給你建一間屋子。”山侍吧啦吧啦急切地說道，“你住在我那里的時候，我絕不干涉你任何行，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只遠遠看著你難道還不行嗎？”

袁香兒萬萬想不到，自己為這位手辦收集達人心目中必須得到的收藏品之一，只能哭笑不得地拒絕。

山侍因為家境富裕，從小只要喜歡的人類，無不順利收自己的宅院，從未有自己買不到的心儀人類的時候。這下心里急了，手就抓住袁香兒的手腕。

“我真的特別喜歡純種的人類，一直想要真正擁有一位，可惜里界里的人類即便號稱統純正，還是多多有一些妖魔的統。難得遇到你，又這麼聊得來，我實在是很喜歡你，請你再考慮考慮。”

袁香兒還來不及反應，屋子的推拉木門嘩啦一聲被拉開，冰冷的寒氣幾乎卷地而來，一只碩的山豬呼一聲從門外丟進來，正正砸在山侍的臉上，將他砸了一大個跟頭。

南河出現在門口，怒不可竭，殺氣騰騰。

山侍推開在上的豬，爬起來。俊俏的面孔上被砸得出一只碩長的鼻子，和一雙尖銳的獠牙。

他捂住臉，看見地面上鮮淋漓的同類尸，眼淚汪汪道，“不愿意賣就算了，干嘛打妖呀。”

夜漸濃，

一路風餐宿的袁香兒終于得以在有屋頂床榻的地方休息。

躺在里舍的床上，這大概是這輩子住過的最為奇妙的“酒店”了，人間十分珍貴的各寶石的原石，在這里被當做了基礎的建筑材料。

碩大的紫水晶，黃翡，石榴石和松綠石胡在一起堆砌了凹凸不平的墻壁。

天花板上一群發著的明小魚在悠悠來回游，為屋子提供了照明，和的影游走在瑰麗的墻面上，細細的五彩芒在小小的空間變幻，構了一個奇妙而夢幻般的世界。

若是不需要亮休息的時候，只需將窗戶推開，那些琉璃燈般的小東西便會搖著尾排隊從窗戶游出去，懸停在里舍上空，需要時再開窗招呼它們。

這樣“豪華”到不可思議的房間卻空而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角落里只擺著一個巨大的巢。

一個用草木和羽構建的標準鳥巢，便是提供給住宿的客人休息用的床榻了。袁香兒躺在上面，被枯枝硌得難，十分想念那個專屬于的綿綿熱乎乎的皮抱枕。

“小南，在干什麼呢？”忍不住用契約呼南河。

“嗯，修煉。”（煩躁，低落，在屋頂上又冷又傷心）

“下來吧？屋子里比較暖和。”

“你先休息。”（好的，我就來了。不，不，我還在生氣。）

“還在生氣呢，生氣了就不想看到我了嗎？”

“……”

（一見到你就沒辦法生氣了，可是我還想再生一會氣。）

從腦海里傳遞過來的緒十分別扭有趣。袁香兒幾乎要被他表里不一的言行斗笑了。

南河說完話，豎著耳朵等了半天，發現袁香兒那邊的聯系已經被掐斷了，腦海中突然寂靜下來，他努力聽了很久，對面也沒有再傳來任何一句話。

他蹲在里舍朱紅的屋頂上看著天空的月亮，靈界夜晚的月亮特別大，地面流璀璨，一些夜游的妖們打著燈，帶著七八個伴，飄飄在街道上穿行。這里是妖魔的世界，容貌俊逸、發艷的妖魔比比皆是。

阿香該不高興了吧？

明明當初覺得只要能陪伴在邊就已經足夠，已經下過決心要尊重種族的習俗，卻為什麼越來越變得貪婪而不足。

看著那只豬妖抓住阿香的手說和聊得來，喜歡的時候自己幾乎無法忍耐地憤怒。

一想到香兒有一天有可能抱著另外一只發漂亮的妖魔，像對自己一樣，對方的軀，著對方的下，勾出那個人的舌頭來親吻，他心里就像被鈍刀慢慢磨一般又酸又疼。

不想把那種炙熱的擁抱同別人分，希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吻只屬于自己。

南河發覺心底焦灼地升上來一種繼承于脈的，獨占自己伴的是那樣強烈，那些令人神魂顛倒的驗他不想同任何人分，只希獨屬于二人之間。

南河這一刻才發覺脈力量的強大，為什麼別的人類和妖魔都可以輕輕松松擁有多位伴，也接自己的伴同時還有他人。而自己僅是想想，就已經幾乎無法忍。

南河趴在寒冷的屋頂上，耳朵低低耷拉著，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寂寞又難過。

“找到你了！”

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南河一跳。

一個笑盈盈的腦袋從翹起的屋檐邊上出。

袁香兒提著擺，順著借來的梯子爬上來，小心踩上了溜溜的琉璃瓦。

果然，只要一看到的面孔，什麼氣惱和嫉妒都瞬間煙消云散。

在袁香兒出腦袋，提著擺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南河的尾已經比心先一步忠誠地豎了起來，歡喜地在那里來回搖擺。

他出手去拉袁香兒，袁香兒便挨著他坐下，親親熱熱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小南辛苦去為我找吃的，我卻跑到這里來，和別人先吃了好吃的東西，是我沒考慮周全。我該和你道個歉。”

南河沒有說話，他轉過，手將袁香兒摟進懷里，地抱住了，將自己銀輝覆蓋的腦袋，埋在的肩頭。

“發脾氣的是我。不好的是我。”他甕聲甕氣地說。

（阿香，我好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心里不斷傳來的卻是這句話。

他抱得太過用力，以至于袁香兒很清晰地察覺到他緒中的酸楚之意。

“南河，你我之間是一樣的，并沒有高低不同之分。你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就好好地說給我聽，行嗎？”

南河考慮了很久，袁香兒覺得他已經把那句話在舌尖來回咀嚼了八百次之后，終于舍得開口說出來，

“我……我希你只要我一個人。”

仿佛害怕聽見令自己傷心的答案一樣，他說完這句話，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把袁香兒按在自己的懷中，不肯看的眼睛。

“阿南，你在說什麼啊？”被他抱在懷中的人手的雙手，輕輕他的后背，“我本來就只會有你一個啊。”

被意外的驚喜砸了個正著，南河腦海中幾乎空白了一瞬間。

袁香兒聽見自己的腦海中傳過一陣七八糟的碼。那個人已經高興得不知道要想些什麼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松開手，握住袁香兒的肩膀，急切地道，

“阿香，你說什麼？”

“我說我，只喜歡你一個，這一輩子都只有你一只狼，再也不想要別的人了。”

夜深了里舍的窗子陸陸續續被打開，一縷一縷的銀小魚在月夜下從窗子里游出來，在空中匯聚河，暖黃的河帶環繞著層層疊疊的里舍，銀河流，星漢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