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想了想，失笑一聲：“或許是我不希出名吧。”

“名與利都與我無關要，或者說我更希能過一個平靜的生活。如果出了名，指不定會有多的麻煩事在等著我呢。倒不如還是現在的生活，平平安安，和和，豈不快哉？”

他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而聞言蘇芷怔怔地了他半晌，憋了半天，終於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來：“怪人！”

話音一落，杜白一愣，自己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笑了片刻之後才漸漸止住，用一種彷彿是重新認識眼前這人般的眼神著他，眼神閃爍不定。

“多人對這種名利可而不可及啊，你卻甘願拱手讓人，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唔……所以你真的認爲，安於我們蘇家的現狀很滿意嗎？”微微歪過腦袋，面上出幾分好奇。

“你贅我們蘇家，真的沒有怨氣嗎？”

杜白倒是沒料到會問這麼直接的問題，一時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說到底也只是個被寵慣了的小孩罷了，敢敢恨，什麼話也敢直言不諱，或許自己只要順著的話往下說去，就會真的接自己，接自己作爲的姐夫，不再故意爲難自己。

這其實是一種很簡單的事，他只要稍稍挑一些適合說的話去說即可。僅需一句話，一切即可完。

只是此刻，他著那雙仿若泛著星的純真眼睛，卻是心中一，略一遲疑後微微搖頭輕笑一聲。

“如果我說我沒有任何的怨氣你會信嗎？”

“或者說，怨氣很大才對。”

蘇芷眼睛眨了眨，面上有幾分驚訝，似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回答。

“那你爲什麼……？”

“因爲時間。”

杜白緩緩道來，角帶著一縷苦笑：“剛府的時候，我還是一個有志於科舉的酸秀才，一朝前途盡毀，十年寒窗苦讀盡數作廢，心中如何不生怨氣？怨自己的無能，怨這世道的不公，怨父母家世的敗落……”

“只是時間慢慢過去，我才意識到原先的自己是那麼的迂腐無能，除了會讀一兩首詩詞之外別無是。也是在婉妙的幫助下，我才重新認識到真正的自己，不想被外所束縛，不想被所謂的規矩所限制，不用去追求無謂的功名權力，不用爲了風餐宿而奔波勞累。”

“我才認識到，文人的傲骨不應該僅僅侷限於表面，而應該是深藏在魂裡，一筆一劃一詞一句現出來纔是真的。”

“或許這纔是我想要的。如今，怨氣散盡，或許我還應該激一二纔是。”

杜白如此娓娓道來，其間話語半真半假，不過有些的確是他的肺腑之言。

簡單來說，如果可以不用鬥就能錦玉食，做個吃飯的小白臉，那他真的是激不盡了！

不過畢竟咱們是有文化的人，說話那麼直白肯定會遭人嫌棄，委婉一些聽起來也更順耳。

蘇芷倒是聽這番歪道理聽得頗爲神，大約是被忽悠進去了，向他的眼神似是愈發和了幾分，面卻是微微泛紅：“你……這麼喜歡姐姐嗎？”

雖說筆下已經寫過許多的故事，只是當真面對邊的故事時，還是稍稍有些面皮薄的。

而在剛纔杜白那一席話中，的流似是溢於言表。

杜白沒有明確回答，只是道：“婉妙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子。”

未來究竟會如何誰也說不清楚，但至此刻，蘇婉妙是他見過的最適合共度一生的妻子。

蘇芷默默點頭，不再說話，眼神飄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馬車終於行駛到了目的地。

待車輛停穩之後，車伕恭敬地掀開簾子，而杜白剛一下馬車便被眼前的景給吸引了過去，微微一愣。

“這裡是……”

岸堤邊，一艘點亮了火紅燭的畫舫正停留在此，船上傳來琴聲歌聲及其他的樂曲聲，有人談話聲，有腳步聲，也有夜下微風輕河水拍打岸堤的淅瀝聲。

幾位著秀並不暴的溫婉侍此時正提著燈籠侍候在甲板上，等候著客人們的上船。

這不正是先前他所看見的那艘花魁舞蹈的畫舫嗎？

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再見一面，而且還是以如此近的距離！

“這位爺，這畫舫今夜已經被我們爺和朋友們包下了，一切用度皆是全免，您大可放心遊玩。”

一旁迎來的一位僕人躬著腰如是說道。

聞言，杜白再一次對這些古代富二代們的出手闊綽程度有了更新的認知。

以他之前的瞭解來看，這無異於是一擲千金啊！

只是在他有些驚訝的時候，後一同出來的蘇芷卻是早已經見怪不怪的模樣，只是看見那流出靡靡之音的畫舫眼神裡有幾分不加掩飾的鄙夷。

“這些傢伙還是一樣，沒有半點長進。”

聽得出來，這種宴會之前也曾有過，而且沒有給這位小姨子留下什麼好印象。

不過說來也的確是如此，這畫舫本雖說是書生風雅之所，但終歸是煙花之地。也虧得是蘇芷並非尋常子，不然怕是本就不會來這種地方。

等杜白去到船上之後，才發現人卻並不是意料之中的那般多。

這畫舫共有兩層船艙，上層由朦朧的幕布微微遮掩暫且看不清楚，下層寬敞的船艙燈火通明，幾縷淡淡的檀香在桌上嫋嫋升起瀰漫在空氣之中，更添幾分玄妙氣息。

過幾許燈火可以看見裡面已經零零落落坐了十餘人，但也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角落裡可以聽到悠悠傳來的琴聲奏響，船上的人或許是因爲還沒到齊的緣故，大約都是三三兩兩地或坐或站聊著閒話。

年紀大約都不大，盡皆是錦綢緞翩翩年，子不多，一眼去只有寥寥數人，和男子分隔開一段距離，時而小聲說話時而掩輕笑，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大家閨秀。

事實上能到這裡來的人的份也是不言而喻了，大多都是一些閒著無聊而加學會尋找刺激的富家子弟，有一部分是真的對鬼神有濃厚興趣的傢伙，如盛雲庭。

當然後者是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