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無敵分闖聊齋》第一百一十一章 廟祝
最近狀況好轉了之後,已經不至於只是看看花種種草便過於勞累,已經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來照顧相公。
畢竟相公整日在外勞累奔波,回來了又是整夜伏案作業,看得有些心疼,只能在這方面儘量一些。
“昨夜工作得太晚,一時沒注意便睡了過去。”
周世澤沒有細說,只是簡單尋了個藉口道。
末了他腦中卻是回想起之前那隻豺狼妖所說的話,補了一句話:“娘子,近日若是有一隻豺狼出現在家門附近,不必驚慌,或可以給它些吃食。它可能是來找我的。”
“豺狼?”
妻子一臉迷不解,“一隻豺狼爲何要來找相公你呢?”
“這……”周世澤一時啞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實說,只是笑道,“夢裡有所預見,或會真……”
“相公怎也把夢裡的事當真了……”妻子笑著,並沒有將他的話太過放在心上。
不過似是他多慮了,連續三日,那豺狼妖並沒有上門來拜訪,也不知是有事耽擱了,還是找不到他。
料想找應該是找得到的,畢竟他是這座縣城的縣令。那應該就是有事耽擱而沒有來。
周世澤如此想道,覺得可以在下次上課的時候詢問一番。畢竟一個如此好學的學生還是很值得教導的。
而暫且將鬼城之事放下後,他平日時對於縣城裡案卷記載的研究也是逐漸更進一步。
關於那“山神吃人”的事他從一些旁敲側擊之中也愈發瞭解,但也陷了更多的謎團之中。
這一傳說最早是從那山神廟裡的廟祝口中傳出來的。
無論是天災人禍,往往就會有廟祝站出來主宣揚,是有人惹得山神發怒了,必須要獻祭才能平息怒火……
而此外,更是需要大量的金錢供奉混雜於其中,有不小的利益糾葛,更甚者,還有命之憂。
只是雖然廟祝這般近乎荒唐的說辭,真正見過那所謂山神面貌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的。更多的都只是存在於村民的口口相傳之中,在街頭巷尾有時也能聽到有關於山神的謠,這之中有些將它描述一個非常兇暴殘酷的上位者,有些卻是截然相反,說那山神是善神,救苦救難爲萬民敬仰。
而在這些年來,前者逐漸佔據了多數。據其描述,雖然那山神掌管著這座山城的命運,卻非常殘暴,稍有不如意,便會派下山洪和地震乃至乾旱來懲罰百姓,誰也不敢怠慢於他。
即便是被廟祝選中要作爲祭品的人家,也只能暗自垂淚並把人給奉上,本不敢違逆,生怕惹來山神的怒火而禍及家人。
據說,前兩年有妄圖違逆山神旨意的人家,過了幾日便被發現全家都沒了蹤跡,被掛在幾裡開外的懸崖邊的樹上,貌相慘不忍睹……
也因此,在這座山城裡這山神神廟的廟祝比起他一個縣令似是更有權威許多,說出的話便是聖旨一般,誰也不敢違逆分毫!
只是雖是傳言裡說的有頭有眼,頗爲真實,可週世澤在翻閱了古籍之後,卻心頭疑慮更深。
據他所知,十餘年前本就沒有什麼所謂山神吃人的傳聞,百姓的信奉也更多類似於普通寺廟的進貢一般,頂多香火稍稍好一些。
這個駭人聽聞的傳聞似乎是那位新的廟祝上任之後才傳出來的。
因此,他心中有了些許的猜測。
他今日也冒著些風險,以香火供奉的緣由前去了一趟那山神廟。這大約是他自當時上任時祭拜之後第二次主踏進山神廟的門檻。
只是這裡外表看似平平無奇,裡卻別有幾分奢華,看來平日裡村民們上供的錢財並不在數。
這也便罷了,更關鍵的是,那廟祝看起來膀大腰圓,面相兇悍,完全沒有尋常寺廟的廟祝那般清高淡薄,仙風道骨。
若是不去看他上那廟祝的裳,尋常人恐怕還會認爲他是一個兇匪更甚於一個廟祝。
“這不是縣令大人麼,怎的今日有空來此看?”
那廟祝樂呵呵地著正在上香的周世澤,拍了拍長袍也遮掩不住的肚子,眼底卻是微微閃爍不定,似是忌憚著什麼。
周世澤掃視他一眼,手上繼續上香燭,淡淡道:“我此次來並不是以縣令的份,而是以一個信徒的份。我素來聽聞山神靈驗,近日恰巧遇上一些困,自思慮難得結果,便想來朝拜一番,興許可以獲得山神大人的解也不一定。”
“若是真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是心誠,山神大人定然會賜予你答案。”廟祝捋了捋鬍鬚,點頭道,轉而向那山神的神像,那是一尊面上長著獠牙的神一般的神像,腳下踩著一團木質的雲朵,似是正在騰雲駕霧,驅使雷電雲霧,法力通天,惹人敬畏。
只是不知是否是風雨洗禮而年歲久遠的緣故,一些地方掉了些漆,出底下約被蟲蛀過的細小孔,與如此富麗堂皇的神廟頗有些格格不。
周世澤暗自想道:“這廟祝生得如此富態,著也比尋常人家更加華麗,怎會沒有餘錢來修繕神像呢?這倒是有些奇怪……”
暗中觀察一番之後,雖無太大的收穫,但心中也有了印證了先前的些許猜測。依照慣例,他在功德箱塞幾錢銀子,隨後施施然離開。
只是他雖離開,卻並沒有發現後那廟祝此時正凝著他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幾分藏得很好的翳。
“此人……有些不妙啊!”他指尖輕捻,隨即微微皺起眉頭,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轉而,他扭頭向後一個青年,低聲吩咐道:“你去通知神婆,讓來我此一趟,就說是有要事商議!”
神婆是每一次祭典時負責作法的主要人,算是這位廟祝的搭檔。地位近似於巫婆一類,這個職位也是由這位廟祝首先提出來的,理由便是其曾侍奉山神大人,可以更好地指引鄉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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