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曾扮過幾次，已經有些門路，剛剛還笑意盎然的面上迅速轉變一幅清冷淡然的表，重新坐到梳妝檯前道：“小阮，進來吧。”

“是，小姐！”

門扉緩緩開啓，那侍重新走屋，有些怯怯地走到的後，低聲道：“小姐，剛纔……”

“替我梳一下頭髮吧，今晚替我對媽媽說一聲，就說我不適無法見客，那些已經訂好的便推到明日罷……”

打斷丫鬟的話，鳥妖隨口說著藉口，反正如今月凝姑娘的名氣很足，誰也不敢得罪。順手便將桌上一把玉梳遞給了後還在愣神的丫鬟。

它很喜歡被人梳的覺，也算是它覺得爲數不多的化作人形後能的事。

“這……”

侍手中到悉的手，心中忽然一跳，詫異地低頭去，竟是詭異地發現那剛纔被自己摔壞的玉梳竟是又奇蹟般地複合了！

這絕對是同一把梳子！是小姐平日裡最喜歡用的那一把！

一怔，竟是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

正準備一下的鳥妖從鏡子裡看見後的丫鬟遲遲不手，語氣裡有些疑。

“沒……沒什麼！”

丫鬟心頭猛地一跳，結結應道，小手微微一地上順的頭髮，輕咬脣角，眼神驚疑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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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的時刻，杜白還未睡，正坐在桌邊練著字。

這房間是魯管事平時自己居住的，雖說比不上蘇家的大宅大院，但也算住得舒服，不至於硌腰。

魯管事和阿龍阿虎則是在左右隔壁房間歇息，約能聽見遠還有工人們說話的聲音，顯然晚睡的也不只是他一人而已。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杜白正氣忽然有所反應，他眼神一凝，頓時便猜到是有不速之客過來了。

“是那隻浣熊來的援兵？”

好在對方似乎並無惡意，並沒有貿然靠近這裡，而是等候在遠，似是等待他的過去。

“倒還算識趣。”

杜白微微點頭，放下筆後向著那困著浣熊的屋子走去。

出門時恰好看見還在和人聊天的魯管事，對方見他這麼晚還出門不一愣：“姑爺，您這是？”

“去見一位客人，你們不必過來。”

杜白只是神說道，沒有詳細，留下魯管事一頭霧水。

越是靠近那屋子，他卻是越察覺到來人的氣息似是有些悉，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等到接近之時，他瞧見那一道窈窕倩影時才微微一怔，原來是？

那個做月凝的花魁？！

月之下，對方此時換了一素白的長，沒有了先前初次見面時那般的故作的妖嬈，反倒多了幾分清新與素雅，別有一番清純的魅力。

月凝此時也是看見了來人，眼神一凝，面幾分訝然，旋即釋然，淺笑道：“原來是杜公子，許久不見，如今叨擾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我也沒想到會是你。”

杜白似笑非笑，指了指那屋子：“你與那浣熊是一夥的？”

一個畫舫上萬人矚目的花魁，一個叢林裡竄的浣熊，誰也想不到這兩個會是一夥的。

“妾與它是朋友。”月凝微微點頭，輕咬櫻脣，“妾知道公子心腸仁厚，不知可否高擡貴手放它一馬？它也只是故意嚇人，沒有害人之心。”

“你這話說得倒是輕巧。”杜白緩緩搖頭，“它損壞了我蘇家好幾日的瓷，耽誤了大量工期，豈是你一句高擡貴手就能輕易放過的？”

“我沒有要了它的小命，已經算是心地善良的了。”

月凝也心知自己理虧，不敢強求，只是若是就此離去那肯定是不願的，低聲道：“這……可有補救的辦法嗎？”

“補救？若是能一夜之間將前幾日損壞的瓷全部補回來，我可以放它一馬。”他隨口道。

誰知對方略一思索後卻是眼前一亮：“此話當真？”

“還真有辦法？”

杜白一愣，緩緩點頭：“若是真能將所有損失都彌補回來，此話當真。”

這話自然做不得假。他來這裡就是爲了理這件事，那浣熊若是真能補回所有瓷，他也沒興趣去針對這隻又弱又慫的小妖怪。

“那便好。”

月凝面幾分喜，恭聲道：“還請公子借給妾一件完好的瓷以作仿照。”

“你且稍等。”

杜白轉回到魯管事屋，找到還未睡下的對方借一個瓷。不過既然是要作爲仿照品，那自然是越越好。

聽到這個要求，魯管事心裡暗自嘀咕著，卻還是轉回了屋裡翻找起來。

他本想就拿一個前不久剛剛燒製完的瓷一用，只是臨出門又覺得此瓷雖然也算得不錯，但說不上很好，畢竟也只是自家這種普通的窯廠所燒製的，未必能讓姑爺滿意。

頓了一頓，他轉頭將手裡的瓷給放回了原，轉而打開了自己的櫃子，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個造型別致彩麗的花瓶拿了出來，放在手中輕輕磨挲之後輕嘆一口氣。

這東西是自己偶然從別人手中買來的寶貝，來歷雖然尚未可知，但以他多年製作瓷的經驗來看，也會爲其製作的巧與上的恰如其分而驚歎不已。

雖然當時他是撿買來的，但是如果真拿出去賣，想必價格不會太低，幾十兩銀子總是值的。

這東西其實平日裡都是被他好好珍藏起來，生怕哪裡有所磕，也可以作爲與朋友們之間吹噓的資本。

這時候要拿出去給那位姑爺雖然心中有些不捨，不過想到對方的份，還是決定咬咬牙拿出手去。

既然對方已經承諾會原奉還，那也是有幾分可信度的。即便沒有，能換得對方在大小姐面前言幾句，換來這個窯廠的安寧日子，也算是有所值了。

這般想著，他便匆匆趕回將這瓷遞給杜白，口中道：“姑爺您看，這個瓷是小人目前手中最好的瓷了，可還讓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