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支撐起一整個蘇家的生意，遠遠不是這麼一點瓷產量可以滿足的。更別提月凝姑娘本就不是他的奴隸，兩人只是互幫互助的關係，爲何要不辭辛苦地去給他的窯廠打黑工，沒日沒夜幹活呢？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所以他想自己找一找合適的辦法，就算質量稍差一點，也沒有關係。

“那倒不是妾獨自完的。”搖搖頭，“妾只是剛好有關於泥土塑型方面的神通，加上幾位妖怪朋友的幫忙，所以才能這麼快仿製瓷。”

“公子爲何會突然問起這個呢？”疑問向杜白。

“我只是想或許可以做一些生意……”

既然要麻煩對方，杜白也沒有瞞的意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未來蘇家要在瓷方面做大，瓷的產量肯定要上去，而且一味地仿製難免也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想效仿一下你的手段，來批量製造瓷。”

古人對於商業這種系統化的知識其實並不是很理解，但大致的意思還是懂得的。

月凝姑娘抿了抿櫻脣，眼神裡芒閃，忽而倩然一笑：“公子與夫人很是恩呢，妾甚是羨慕……”

低聲細語，似是有些淡淡的失落與悵然：“若是有朝一日，妾也能尋到一位像公子一樣願意維護妾的相公便好了……”

杜白一怔，剛想開口安，卻是聽見俏皮一笑：“當然只是說笑而已……妾可是人人懼怕的妖怪，怎麼可能嫁人呢？”

起幾分耳邊散的髮，轉過頭去似是著遠方，面帶淺笑，一時杜白竟也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

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再繼續這個話題，杜白有意無意地避開，轉而繼續關於瓷的問題。

月凝姑娘也逐漸恢復之前的神，細思了一下，隨後才答道：“若是真要這樣大量生產顯然只靠妾一人是不行的。不過說起來妾倒也有一個法子，可以加快煉製的速度。”

“哦？說來聽聽。”

“其實對於普通人而言，製造瓷，最難的是胚子的塑造以及上，燒製作爲最後一關，對於全局其實影響並不是很大。”

“相反的，對妾而言，塑型以及上反而是最簡單的，最後的燒製反而要費一些功夫。”

“你的意思是……”杜白似是有些明悟，眼前微微一亮。

“沒錯。像塑型和上，妾以及朋友們可以一夜之間完數十上百個，而這些胚子完之後可以由窯廠的工人們進行燒製。這樣既可以保證數量，也可以使品質有所保證。”

月凝姑娘微微一笑：“而燒製過程中，火候以及時長或許也有一些影響，但也不會那麼大，或許便可以實現公子你說的量產……”

“有些道理……”

杜白仔細斟酌了一下，覺得理論上的確是有些可行的。

而的可行，可能還要經過後續的實驗才能得知。

這些倒是暫且不急。

……

元城外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久聞盛名的古禪寺便坐落於此。

這裡僧人們誦唸佛經的聲音繞樑不絕，渾厚有力，伴隨著絡繹不絕的香客們誠心點燃的香火，似是有形一般盤旋於寺廟上空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這裡都有佛道的韻味，尋常人彷彿只是其中，便能覺到心的平和寧靜，頗爲神奇。

也正因爲這些神異的地方，這裡纔會被百姓所敬仰信奉，人氣頗旺，甚至一些遠地方的達貴人也會不辭辛勞來此拜佛。

而如今科舉在即，這裡的香客比起往常也是更多了一些，大多都是來祈求佛祖的保佑，或者也是臨時抱佛腳。此刻的大殿之幾乎是肩接踵，人聲嘈雜如集市一般。

寺廟前販賣燭火的小攤小販們也是已經笑得合不攏了，這幾天的生意已經比得上尋常一個月，賺得盆滿鉢滿。

而伴隨而來還有專門解籤的，開的，賣護符的，生意也是不錯，往往一支開了的普通筆可以賣到幾兩銀子！

這些寺廟的僧人們都沒有刻意去拒絕，畢竟這也是他們的一些收來源。

而後方禪院之中，之前從元城裡出來的懷勝禪師此刻正在閉目凝神誦經打坐。像底下那些普通人的生意給弟子們來做就可以了，只有一些達貴人才需要他來接待。

就像剛纔送走的一位員的家眷，求的就是家宅平安，他送給對方一串灌注了佛法的佛珠，至可以保證尋常鬼怪不敢侵擾。

當然其中收了多的香火錢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此時他忽然眼睛一睜，轉頭向遠，眼裡流幾分喜意。

他覺到，師兄回來了！

他走出門去便看見了一位披袈裟的僧人正徐步走來，那悉的樣貌可不正是自己等待已久的師兄麼！

只是與顯老態的他不同的是，那人雖然是他的師兄，但卻面龐紅潤，貌若壯年，若是不知者本就無法看出此人竟然比他還要大一輩。

懷勝禪師心知這是因爲師兄對於佛法已經深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所以才能保持這般模樣，這是尋常人羨慕不來的。

“師兄，你終於回來了！”

懷勝禪師迎上去幾步，以面對師長一般的態度恭敬道。

一個老者對一箇中年人做出這般舉，在外人看來是頗爲違和的，但在這些和尚的眼中卻是再正常不過。

“嗯。本來應該能早一些回來的，只是那隻妖怪實在太過狡猾，東躲西藏匿蹤跡，憑白耽擱了許多時間……”那師兄微微皺眉道。

“那如今此妖可是伏法了？”

“還沒有。”他師兄微微搖頭，眼中幾分凝重之，也是有些疑，“原本我已經將那妖怪打至重傷瀕死，本以爲是手到擒來，屆時便可以以其之妖超度被它所害的那些亡魂們。誰知那妖怪卻是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是最後一刻逃了我佈下的手段……”

“如今我只能知到那妖怪應該就在元城附近，所以我便儘快趕了回來，準備召集衆師弟們一同施展佛法，找出那妖怪的藏之，以免那妖怪狂大發傷及無辜……”

“又是元城？”

懷勝禪師一時啞然。

自己剛從那裡回來，還想著這段時間不再過去免得又上那隻可怕的老鬼，看來是不了。

師兄注意到他神的變化，便詢問了一句，懷勝禪師也不敢瞞，將先前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尤其是著重描述了那隻實力驚人的鬼怪。

雖然這兩次經歷來看對方並不是那種殺人嗜的惡鬼，但終歸是一個異類，放任其在普通百姓之中藏著定然是一個巨大的患。更別提對方的背後很可能有一個可以控制鬼怪的邪修！

“又有一隻強大的鬼？”師兄眉頭皺的更深幾分。

此鬼怪加上那隻逃竄而來的妖怪，恐怕看來這元城是要平靜不下來了……

他愈發覺得事的迫，嘆道：“吩咐下去，讓衆師弟們儘快來此集合，準備誦唸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