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妃》第一百二十五章 完大結局 (5)

了笑柄?”

云淺月看著他,話是這樣說?

“沒出息!”南凌睿罵了一句,似乎再懶得看,對容景揮揮手,“你在這里陪著做什麼?百萬兵馬都等著你,天下百姓都盼著你,如今你終于乾坤九州在手,要做的事難道就是陪著為一個死人傷心?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容景額頭,笑了笑,看向云淺月。

云淺月也額頭,心中的哀慟到底被南凌睿給攪得沒那麼大了,輕吐了一口氣,對容景笑道:“他說得對,你的事多著呢,在這里陪著我做什麼?去吧!”

容景點頭,站起,對囑咐,“好好休息,未來好一段日子應該有的忙了!我忙,你也不會輕松。”

云淺月點頭,不管未來有多忙,今日不想

容景緩步走出了房門,追隨著他的一眾親近將領員都等候在榮王府前廳。他不想住皇宮,榮王府的前廳暫時為了當政議事之所。

理前朝舊事,安天下百姓,籌備登基大典,發布利民新策等,都需要他親自坐鎮。

南凌睿見容景走了,想盡招數弄醒容凌,但任他怎麼施為,容凌依然不醒,呼呼大睡。最后他無奈,將他放回了床上,不滿地嘟囔,“這個臭小子,跟個小豬似的能睡。”

瑤看著容凌睡得可,南凌睿一臉無奈,忍不住輕笑。

云淺月瞪了南凌睿一眼,對他問,“你們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南凌睿挑眉。

“是留在京城,還是去南梁做藩王,還是去東海做你的東床駙馬,還是天下游玩?”云淺月看著他,他這個哥哥好玩,也拿不準他想做什麼,所以理當問問。

南凌睿哼了一聲,沒說話。

云淺月看著他,哼是什麼打算?見他不語,看向瑤。

瑤看了南凌睿一眼,對云淺月笑道:“在來的路上你哥哥就說了,景世子做了九五之尊,擁護者眾,你了天下人中最尊貴的那一個。你的邊怎麼能沒有娘家人?你哥哥說你九死一生回來就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萬一有朝一日你人老珠黃了,他看上了什麼葉的話,你還不哭瞎了眼睛?所以,他自然要就近看著點兒你,待他不要你的時候,你哥哥將你老歸家帶走。”

云淺月聞言好笑,挖了南凌睿一眼,“當我是小孩子了!”

南凌睿看也不看,“你什麼時候長大過?”

云淺月無奈,“我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能沒長大?”話落,對他認真地道:“你們也有你們的日子,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從萬年寒池下都活著回來了,還有什麼日子過不了?容景對我之心,不用懷疑,我能住得了萬年寒池,就能住得了皇宮苑。”

南凌睿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一眼。

云淺月反瞪回去,“你瞪我做什麼?我又沒得罪你。”

瑤看著兄妹二人,抿著笑,對云淺月解釋道:“其實剛剛的話不對,應該這樣說。你哥哥和你分離十多年,如今想就近與你住得近些。你以后住在這京城,他自然也要跟著你住在這里。再說如今的天圣如此貧瘠蒼涼,景世子即便天縱奇才,也要最十年才能繁華這一片土地如東海一樣。你跟著他勞心勞力,你哥哥這是心疼你,留在京中想幫你呢。”

云淺月聞言抬腳踹了南凌睿一下,住心中的暖意和,挑眉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對你妹妹我這麼好,這麼有良心了?”

“死丫頭!”南凌睿罵了一句。

“我們去年將天下的名山巨川都看過了,走遍了,到也沒覺得有多好,不如就留在京城距離你近些,不但你哥哥能幫你們,我從小所學的東西也能幫得到你們。”瑤笑著道:“東海太平盛世,這一片土地未必贏不來太平盛世。”

云淺月笑容一點點蔓開,驅散了夜輕染所帶來的云,點點頭,“有你們在京城幫我們最好,到時候就讓子書看看,這一片土地未必差了東海。”

瑤見出笑意,不再去想夜輕染的死,微微松了一口氣。

南凌睿見容凌不醒,索了靴子上了床,將他抱在懷里,陪他一起睡了。雖然喊不醒他,他拿定主意,要做為他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

瑤看著南凌睿和孩子抱一團睡在一起的臉,不由出溫的笑意。

云淺月有些無語地看著南凌睿,又看了瑤一眼,眉眼的溫是如此顯而易見。想著總算除了和容景外還有幸福的人,除了他們,還有玉子書、玉子夕、玉紫蘿、風燼、夜天逸、顧卿、沈昭等,活著的人總比離去的人多,幸福的人總比不幸福的人多,這就足夠好了。

當日,容景和一眾將領員對于未來商議出來一套簡略的整頓策略。

策略共七點,一是撤銷“天圣”國號,立國號為“容”,二是撤除“南梁”、“南疆”、“西延”、“北崎”等封號,天下大一統,再無藩國之分。三是拆除夜氏皇宮,修葺榮王府為皇宮,從今以后榮王府舊址作為未來天子殿堂的落座之;四是安于民,擬定各地員名冊,將員下放于地方,天下各地整頓,以富治窮。五是朝廷不養兵,推行以農養兵政策,六是鼓勵工商,貿易流。七是新朝用人,京城開設“天子堂”,有才華之士不用通過科舉和其它渠道,可以遂自薦,天子招納后,直接擇才選用。

新帝登基大典商議定于三個月之后,榮王府修葺完之時。

此七策,被后世稱之為“天子七策”,打開了容國江山百業待興的篇章。

天子七策下達后,天下一改一直以來的昏暗低迷,百姓們紛紛配合朝廷整頓,投江山治理,風氣剎那一新。

容景與一眾員商議七策推行的事宜,其實主要是士農工商四策,從與夜輕染一戰之后又是一日一夜沒合眼。

云淺月左等議事不散,右等議事不散,終是忍不住讓凌蓮、伊雪去請人。江山不是一日能繁榮,鐵打的子這樣下去也熬不住,更何況他還了不輕的傷。

見到云淺月派人去請,容景終于散了場,一臉倦容地回到了紫竹院。

云淺月嗔怪地看著他,他將抱在懷里,對地問,“還難嗎?”

云淺月眼眶一熱,猛地推了他一下,“合著你是為了給我緩和的時間才這麼不惜自己忙到現在?”

容景輕輕一嘆,低聲道:“我收回了這個江山,總不能做得太差勁,否則豈不是讓夜輕染黃泉之下看了笑話,說我無能?”

云淺月知道他心里也難,容景不是絕之人,他心里也不想夜輕染死。失去對手,總歸是寂寞。他與夜輕染不能說肝膽相照,但也是彼此這麼多年斗謀斗知之甚深。低聲道:“哥哥說的話也未必不對。也許如今你在為他悲傷,奈何橋上他卻正回首笑你,灑地喝了孟婆湯。來世他不做夜輕染,換了一副皮囊,如花眷陪伴,早忘了前塵之事。”

容景輕笑,“他那樣的人也許真會如此。”

云淺月也出笑容,對他聲道:“休息吧,你本就傷,這般不知疲憊地理政事,鐵打的子也熬不住,江山不是一日能變錦繡,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容景點點頭,看向大床,問道:“容凌呢?”

“哥哥昨日來弄了他半響他也沒醒,便陪著他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他還在睡,他忍不住抱著睡著的他出去遛彎了。”云淺月好笑地道:“他和瑤都喜歡容凌,如今又來了霸著容凌的人,你我真是最輕松的父母了。”

容景聞言失笑,看著云淺月微帶倦容,的臉,溫聲道:“說我不休息你不是也沒休息?一起休息吧!三日后是良辰吉日,我們進宮按照他的請求為他理后事。”

云淺月點點頭,夜輕染選擇死后挫骨揚灰,走得干脆,不在這個世上留一痕跡,卻永遠地活在了人們的心里。

三日一晃而過。

三日后,容景和云淺月早早起來,梳洗妥當,出了榮王府。

未舉行登基大典,所以沒有儀仗隊,但由榮王府近親衛跟隨,亦是浩浩湯湯。街道上雖然繁榮,但是車輛過,人人恭敬地跪在路旁垂首,似乎怕驚了車輛中的人。

云淺月想著雖然還是一樣的街道一樣的馬車,容景如今連稱號都未改,但還是不一樣了。百姓們以前見到容景,頂多是退避三舍,仰立在云端的他,今日他卻不止在云端之上,而是在九天之上,哪怕沒有半帝王威儀,百姓們卻是自發地對皇權尊敬,為他支起了威嚴和皇權。

榮王府的景世子再不是榮王府的景世子了!

輕輕嘆息,但又為容景驕傲,他說送一片萬里錦繡江山如畫,終是走出了第一步。未來會慢慢地陪著他走,抒寫他筆下的山河彩。

不多時,二人來到皇宮。馬車停下,容景和云淺月下了車,皇宮依舊威嚴,卻已經不復舊時風貌,出死一般地沉寂。

知道今日為夜輕染送行,新朝被提拔和選任的一眾員早已經等候在宮門口。以云離、沈昭、顧卿、冷邵卓等人為首,形新朝局的肱骨力量,見二人來到,眾人齊齊以跪禮參拜。

容景擺擺手,眾人起,他和云淺月緩步了宮。

一眾人跟隨在二人后。

皇宮分外沉寂,除了宮廷侍衛外,不見宮太監。

二人來到金殿,夜輕染躺在寒玉床上,上依然蓋著容景那日下來蓋在他上的月白錦袍,容未改,角微帶笑意,依舊如去時模樣。

容景和云淺月站在他面前靜靜看了許久,直到欽天監一位員提醒吉時到了,容景才對云淺月道:“他請求我這件事,一定是想你親手給他挫骨揚灰,你來吧!”

云淺月閉了閉眼睛,點點頭,緩緩出手,寒玉床上的人在手下漸漸地化灰。用靈控制,將他的灰燼盡數灑在了這座皇宮,每一,都有風吹起落下他的痕跡。

他為了全夜氏而死,理當與這座皇宮永寂。

夜輕染,一路好走,來世……不見……

云淺月撤回手,手指微,但抿著,未落淚。

容景手握住了的手,拉著出了金殿,在金殿外,他對后的沈昭吩咐,“拆!”

沈昭恭敬地應是。

容景拉著云淺月腳步不停地走出皇宮,在他們后,這座存在了百年的皇宮被拆除。

夜氏百年繁華,百年黑暗,百年風云,終于在這一日塵土皆無。

二人回到榮王府,青裳稟告,“夜天煜求見。”

云淺月聽到夜天煜這個名字怔了一下,他從東海回來了天圣,幫夜輕染理政監國,據說同時將趙可涵從皇陵的墓移了出來,重新擇地選了墓。最后一戰時并沒有見他影,他一連幾日也沒出現,今日為夜輕染送行,他也沒去皇宮,如今來了,想想已經有近兩年不見他了,看向容景。

容景對外吩咐了一句,“請他來這里。”

青裳應聲去了。

不多時,夜天煜走進了紫竹院。

云淺月看向窗外,夜天煜容未改,上的氣息卻是與以前大為不同,以前他貴氣郁,如今行止帶著東海民風的灑意風貌,徹底擺了曾經四皇子的影子,像個學士。

“今日東海養人,將來這一片土地也養人。”容景道。

“那是當然!”云淺月點頭。

夜天煜走了進來,到沒尋常之人一般見到二人見禮,而是自然地含笑道:“我以為月妹妹為人母該是模樣改了,卻還是與以前一樣。景世子倒是比以前改了些氣,到底是為人父了。”

容景含笑,對他示意落座。

夜天煜坐在了椅子上,笑道:“我今日見到容凌了,別人都說他像景世子,依我看也像月妹妹。那麼小,竟然抱著糖葫蘆啃了。景世子才不會大街上吃東西,這點兒隨月妹妹。”

“哥哥和子夕一樣,拿吃的哄容凌,他才多小,竟然就給他糖葫蘆了!”云淺月有些好笑,對夜天煜問,“有什麼打算嗎?”

夜天煜笑了笑,“打算自然是有,今日就是來與你們辭行的。”

“不打算在這京城待著?”云淺月看著他。

夜天煜輕輕一嘆,“我早就料到輕染會有這個結局,所以年前便回京來,一是為了陪他一些日子,二是為了給涵兒移墓。如今兩樁事了,該離開了。這京城有太多回憶,住著一日,就忍不住想起從前,哪怕天圣消亡了,也令我不能好眠,不如離開。況且我在東海住這許久,覺得很好,人杰地靈,不如就定居東海,況且還有夜天賜,總不能讓二皇子府照顧。”

云淺月點點頭,既然他喜歡東海,他自然不會挽留。

“我今日來一是想見見你們,二是想與你們說一聲,我帶著天逸一起離開。”夜天煜又道。

云淺月怔了一下,從那日夜天逸在夜輕染自殺后,一直沒緩過勁來,據說前往了靈臺寺聽誦經文,到底他與夜輕染也是多年義,救而不能得,他心里難可想而知不差于問道:“你帶他離開去東海是不錯,東海養人,可是問過他同意了嗎?”

“問過了,他與我走。”夜天煜道。

“他愿意就好!”云淺月知道他們流著夜氏脈的人自然不會再留在京城,更不會朝為。所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只有離開,才能開啟新生。還是希夜天逸將來能夠好的。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明日!”夜天煜看著容景道:“天逸不來與你們辭行了,他說著這數日來相一場,便是夠了。托我帶話,將來他有一日回來,希這片土地夜不閉戶,路不拾,百姓們穿暖吃飽,當真如你說的錦繡繁華。”

“那是自然!”容景肯定。

夜天煜點點頭,又與云淺月和容景敘了些別話,告辭離開了榮王府。

如梭,一晃三個月后。

榮王府被重新建好,保留了榮王府的舊址,紫竹院、紫竹林、藥園、臨湖水榭一應都未曾改,除了增設金殿朝議之和上書房外、并沒有大肆擴充建宮。宮殿不如曾經的皇宮恢弘威嚴,但別雅致雍容。

三個月來,新朝走上了正軌,風貌大為改觀,天下百姓風氣煥然一新,至再沒有流民,路不見凍死骨。

容景下詔,登基大典之日亦是封后與冊封太子之日。

詔書一出,萬民歡喜,普天同慶。

容景未穿戴亙古帝王所穿戴的明黃龍袍,依然是一襲月牙白錦袍,只不過錦袍上繡了云紋圖騰,圖騰為龍。云淺月的皇后裝也是一改大紅,而是往昔的淡紫阮煙羅,不過擺繡了尾。比較兩人的素淡來說,容凌就較為鮮艷了,他已經半歲,子不再是的,許多,穿著明黃的小袍子,帶是大紅。他極白,鮮艷的更將他襯得如畫一般。

文武百對于這樣的盛世也同百姓們一般激,山呼萬歲,響聲震天。

這一日,容景終于踏上了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眾所歸。

這一日,云淺月為了容景的皇后,容國的皇后,與夫比肩。

開國帝后,打開了容國的第一篇章。

《容國·江山志》記載,景歷元年元月元日,容國第一代開國帝王登基,天降祥云染紅了帝京城,百鳥朝,紫竹林萬丈霞,三日揮之不去。

帝王登基之日,帝由景世子改封號為景帝,后由景世子妃冊封為云皇后,保其云姓,意在對其尊重。詔書告曰“帝后共同治國理政”,文武百無異議。

帝后下設兩王一侯,左右丞相,六部,有遵循古制,也有新設職。

兩王分別是南凌睿和云離,一侯是冷邵卓,左右丞相分別是沈昭和瑤,大將軍為顧卿,六部員均是才華過人之輩,十大世家藍老家主等老一輩人卸任,新一輩有才華者擇才選用。朝野有才者大有人在,一片欣欣向榮。

登基大典后,帝封賜了一眾追隨其打江山的功臣,追封了因戰死的良將,當日,金殿上,百朝議,重新修整細化了“天子七策”,加對水利、賦稅、刑法等諸多方面的實施條文。廢除前朝舊制弊端,大膽擇才啟用,設立了學堂,培養人才,增設職等。

帝王登基之日,進一步地推進了容國繁榮興盛之路。

當日夜,忙碌了一日的容景和云淺月回到了紫竹院。雖然由榮王府改了皇宮,但是沒有三宮六院,依然別有一番清靜,不見喧囂。議事的金殿和后院臨湖水榭、紫竹林隔開,二人下了朝后便不再是帝后,依然過自己的小日子。

進了房間后,云淺月從懷中掏出一枚事兒,輕輕地套在了容景的手上。

容景一怔,低頭看向他的手,只見是一枚極其巧璀璨奪目的環扣,寶石閃閃發,他眸閃了閃,抬起頭,笑問,“這就是你說的鉆戒?”

“記可真好!”云淺月撇

“你的呢?”容景看向的手。

云淺月攤開手心,一枚戒指躺在手心,寶石同樣閃閃發,與剛給容景的那枚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枚要小一些,顯然是一對。將戒指遞給他,“你給我佩戴。”

容景拈起戒指,給套在了手指上,之后,拿著的手與他的手放在一起,仔細地看,眸凝定,許久不曾移目。

云淺月好笑地看著他,“以后需日日戴著,有你看夠的時候。”

容景輕聲問,“看起來不像是近日做的,看痕跡像是做了二年了。我們大婚的時候你就做好了吧?為何說了之后卻沒給我?”

云淺月笑了笑,手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懷里,滿足地嘆息道:“本來大婚時是想給你,但想著我上有那個毒,指不定能活多久,便沒拿出來。”

容景將,低下頭,輕輕吻住。

他們都知道,這一條路走到今日更不易,幸福更是得之不易,彌足珍貴。

荏苒,轉眼又是一年。

春日里,萬復蘇,遍地花開,榮王府的紫竹林如紫霞般燦艷,西南角的那一株桃花開得明,整個天下,迎來了繁花似錦。

一年里,天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朝野到地方,上下清明。為者清廉為民,為民著日子富裕,盜者不再盜,亦再沒有匪寇橫行。

新政推出后,朝野上下一心的治理下,百姓們得到了收,過了一個暖冬,路無凍死骨。今年的春早來,家家戶戶已經開始籌備耕種勞作。

放眼四目,田野里均是一片歡聲笑語。

容凌虛歲計算是三歲,已經會走了,去年抓周的時候他將桌案上擺著的所有東西都抱到了懷里,惹得眾人大笑。

云淺月當時點著他額頭笑罵,“小貪心!”

容景則是挑了挑眉,驕傲地道:“朕的太子心有丘壑,包攬萬,貪心也不怕。”

云淺月無奈,想著誰說容景不寵容凌?他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寵容凌的人。怪不得容凌從會走路后,容景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有時候不舒適,不去早朝,容凌便陪著他去,小小的人兒,坐在容景邊的椅子上,和容景一樣靜靜地聽著群臣討論政事,一大一小兩張臉,看到他們,就覺得容國的江山榮華指日可待,群臣說話聲都比尋常響亮有干勁。

忙碌了一年有余,一切基本走上正軌,容景的時間也相對得清閑了些。

在云淺月的建議下,朝野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早朝理政,而是每七天有一天的假期,假期這一日休朝,學堂的學子也可以不早課,全民放假。

容景自然沒有意見,詔令按照的提議頒發了下去,朝野上下一片歡呼。

這一日,正逢沐休,容凌聽青裳、伊雪等人聊天,聽說靈臺寺后山的桃花開得極好,漫山遍野,甚是繁華,便鬧著云淺月帶他去看桃花。

云淺月聽說不久前天下第一高僧靈大師回了靈臺寺,不想見靈那個在心里被定型了的神,任憑容凌怎麼鬧,懶洋洋地躺在人靠上曬春日,左右也是不答應。

容凌氣哼哼地說,“娘親,你沒爹爹疼我,我想做什麼,爹爹都應我。別人的家里都是嚴父慈母,偏偏咱們家是慈父嚴母。”

他沒有容景和云淺月為父皇母后,還是依照小時候的稱呼,一直喊爹娘。

云淺月看著他小小的嘟起,分外不滿,心中好笑,對他道:“你爹真的是什麼都應你?春年的時候你想跟隨你大舅舅去狩獵,你爹爹不是沒讓你去?”

“那是因為我染了風寒,爹爹心疼我。”容凌道。

“是你染了風寒嗎?我怎麼記得是你大舅舅染了風寒?”云淺月看著他。

“那是爹爹怕我被大舅舅傳染了風寒。”容凌板著小臉道。

云淺月點點頭,慢悠悠地道:“可是后來你大舅舅風寒好了又出去狩獵,你也想去,你爹爹還是沒讓你去,為何?”

容凌一噎,噶著道:“爹爹必有理由。”

云淺月笑看著他,“你想你爹爹必有理由,為何沒想過娘親不隨你去靈臺寺也是必有理由呢?”

容景扁扁,小臉耷拉下來,須臾,他上前一步,膩在云淺月的懷里,拽著袖央求道:的小子蹭著,如小貓一般,“好娘親了,你陪我去吧!靈臺寺不就是有漫山遍野的桃花嗎?我知道你怕看桃花多了爹爹吃醋,才不敢去,可是今日爹爹被顧將軍請去了他的府邸,你去了他也不知……”

“容凌,你何時知道我怕你娘看桃花多了吃醋的?”容景的聲音忽然從紫竹林外響起。

容凌一驚,聲音戛然而止,猛地回頭看向紫竹林外。

云淺月好笑地看著他,他剛才還說容景是慈父,是嚴母,這如今就顛倒回來了。偶爾嚴厲,容凌卻是不怕,容景溫和,容凌卻是怕他。父親的話他句句聽從,即便不甘愿,也不會像今日這般膩在上黏一樣黏容景不達目的不罷休。

“娘親,你壞,爹爹回來了你怎麼不悄悄告訴我?”容景低聲埋怨。

云淺月瞪了他一眼,這孩子見風使舵,就撿好拿的人拿看向紫竹林,只見容景從紫竹林走了出來,上落了一片紫的竹葉,他輕輕用手彈掉,步履一如既往輕緩優雅地向院里走來,帝王寶座沒讓他凜冽鋒利,反而更如被時打磨了的玉,著傾世溫潤雍容。

不多時,他走到近前,目的看了云淺月一眼,須臾,落在容凌低垂著頭耷拉的小腦袋上,笑問,“嗯?怎麼不說話了?”

容凌一副乖巧的模樣,似有垂手聽訓的架勢,他生來就知道以什麼樣的姿態對待什麼樣的人。父親的恩威如山般高大,他不敢他的菱角,所以,在他面前,還是乖乖為好,尤其是說錯了話,戮到了他父親痛腳的時候,更是認錯態度乖覺。

“調皮!”容景手彈了他腦袋一下。

容凌脖子,知道父親沒生氣,頓時歡喜起來,轉抱住容景的腰,笑嘻嘻地道:“爹爹,你不是去了顧將軍府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云淺月看著他又氣又笑,這個笑嘻嘻的模樣都是和墨學的。

“我若是不回來,又怎麼能聽到你黏著你娘親說我的話?”容景笑看著他。

容凌眼珠子一轉,立即轉移話題,“爹爹,聽說您和天下第一高僧靈大師好,大師不久前從東海回到靈臺寺了,您還沒見他吧?今日沐休,您去靈臺寺見他怎樣?”

“順便帶上你去看靈臺寺后山的桃花是不是?”容景挑眉。

容凌立即點頭,歡喜地道:“爹爹您真聰明!”

容景失笑,對他警告道:“再讓我聽見你對娘說剛才那樣的話,定不饒恕!”

容凌眨眨眼睛,當即保證,“以后不說了!”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容景看向云淺月,“我剛剛收到了靈大師的信,約我去靈臺寺,便從顧卿的府邸回來了。本來想你與我一同去,看來你是不去了。”

云淺月搖頭,“不去!”

“大師沒有興趣賞靈臺寺后山的桃花,定然不去后山,你不到他。我去尋大師,你和容凌去后山賞桃花吧!”容景想了一下道。

“啊,娘親,原來您是不喜歡那個靈大師啊,您是不喜歡聽和尚算卦念經嗎?我也不喜歡。爹爹去找大師,我們去賞桃花,一舉兩得,好不好?”容凌繼續央求云淺月。

云淺月不知為何,最近總覺得懶,不想做什麼,不想見靈大師是一方面,還有不想彈是一方面,但是見容景要去靈臺寺,容凌期盼的眼神,只能點點頭,“好吧!”

容凌頓時歡呼一聲。

容景手拉起云淺月,云淺月懶洋洋地站起,三人出了紫竹院。

日暖,京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誰家墻院有杏花、桃花、海棠花探出墻頭,一派繁榮似錦,花香滿城。

馬車出了城,來到清泉山,在山腳下停住,云淺月和容凌下了車,從側山上山。容景的馬車繼續行進,來到正山門,靈大師正在等候,見他一人來到,心下了然,雙手合十笑道:“看來老衲數年前給了皇后娘娘一卦讓不喜壞了,如今竟然連老衲的面也不照了。”

容景微笑,“大師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靈大師大笑,請容景進山寺。

二人在禪房下棋敘話,時流逝,轉換了份的容景依然是容景,奔波東海數年未歸的靈還是靈,忘年分外融洽。

靈臺寺后山,果然漫山遍野開遍桃花。

云淺月想起大婚的時候容景帶來時還沒有繁這麼多桃花,兩三年不來,桃花更繁盛了些。舉目去,一片紅。

“果然很漂亮啊!”容凌歡喜地跳上桃花枝干上,小小的人兒,因為得天獨厚的靈力,讓他分外有優勢,比一般三歲的小孩靈活,幾乎不用人心看管了。

云淺月看著他,他坐在枝頭上,小小的臉和盛開的桃花輝映,比花還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忽然眼前一黑,子向地上倒去。

“娘親!”容凌眼睛睜大,嚇壞了,一個高從樹上蹦下來,似乎想接住云淺月,但他還是太小太小,如何真能接住,眼看不但接不住,還會被砸住,他頓時傻了。

后一陣微風拂過,一抹青白的人影飄而落,堪堪地接住了云淺月將要摔倒的子。

容凌“咦”了一聲,好奇地向接住娘的人看去,這一看,有些面,但是不認識,不由問道:“你是誰?”能千鈞一發接住娘親,定然不是壞人。

“我是容楓!”來人看了容凌一眼,目溫暖。

容凌眼睛一亮,“是楓哥哥嗎?我總是聽我娘親說你,娘親說我該叔叔或者舅舅,不楓哥哥,但是爹爹說算起輩分來,你是他的子侄,要他一聲叔叔的,既然都姓容,我流著的是容氏的脈,當然不能如娘親一樣了稱呼,自然喊你楓哥哥了。”容楓聞言愣了一下,笑道:“好,你就喊楓哥哥吧!”

“楓哥哥,你突然出現接住我娘親真好,你懂醫是不是?快給我娘親看看,為什麼會暈倒?是不是像大舅舅說的,娘親偶爾上不了朝,是因為昨夜被我爹爹給累壞了?”容凌小大人一般地憂心地看著昏迷的云淺月,“今日沐休,不用上朝,爹爹昨日是不是又累娘親了?”

容楓聞言想笑,但見云淺月昏倒,他一時笑不出來,手按在了的脈上,須臾,面一松,對等待他結果的容凌笑著解釋道:“你娘親是有喜了!”

“有喜是什麼?”容凌不解地問。

“有喜就是懷孕了,你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容楓看著面前白白一團的小人兒,想著這就是月兒的孩子,兩年前,他殺了明太后,也重傷,本來要來京城,但是傷勢太重,且明太后對他用了毒,正巧師傅雪山老人回山,嚴令他不解了毒養好子不能離開天雪山,毒雖然不致命,但分外糾纏,他用了兩年的時間,如今好了,才能出山,本來去了榮王府,聽說他們來靈臺寺,他便尋來了,不想卻正趕上要昏倒,他想著幸好來得及時,否則地上有干枯的樹枝怕是會扎到,也會砸傷容凌。

“楓哥哥,你說……我娘親……懷孕了?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容凌似乎嚇了一跳,猛地看向云淺月的肚子,肚子平平的,他問道:“是同大舅舅家的瑤姨姨一樣嗎?”

容楓知道南凌睿和瑤去年舉行了大婚,春年的時候傳出了有孕的消息,他點點頭,“是一樣。”

容凌得到證實,小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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