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占星,唯算命》第8章 第八顆星

清晨,楚千黎睡眼惺忪地醒來,隨手摁掉手機的鬧鐘,又躺在床上看星象圖,終于慢悠悠地起洗漱。

書桌上,作業本和撲克牌凌地攤開,一旁還摞著未開封的塔羅牌。楚千黎隨手將桌上的件掃書包,又不負責任地提起包晃晃,總算完自己的整理工作。

“啊,差點忘了。”楚千黎手在包里索起撲克牌,作麻利地清點起來,打算進行例行公事的占卜。

這是年以來的習慣。

每天都要占卜同一個問題。

楚千黎已經不需要借助牌陣解讀,隨手出幾張撲克牌,在桌面上逐一翻開,不等看完就嘖一聲:“真晦氣。”

這問題的答案就沒變過。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任何事都講究時機,但不知何時能等到機會。

飯桌上,楚千黎和賀時琛相對而坐吃早餐,他們待會兒要上學,迎接嶄新的周一。

楚千黎瞄賀時琛一眼,一邊嚼著小籠包,一邊出言提醒道:“賺錢哦。”

賀時琛沉默而斯文地用餐。

楚千黎見他沒反應,立刻開始念咒:“賺錢賺錢賺錢賺錢……”

“閉,食不言寢不語。”賀時琛一秒神崩壞,他大早上升高,怒道,“而且學生主業是學習,不要總是盯著短利。”

楚千黎:“咱們家是搞互聯網的,你現在就該適應996。”

賀時琛:“……”聽聽這都是人話嗎?

賀時琛如今不想搭理楚千黎,他昨天都在修補破裂的世界觀,說實話當前不了任何刺激。這就像現實向小說里出現靈異鬼怪,倘若沒有高能預警,哪個讀者都得緩緩。

賀時琛最近都不打算思考楚千黎的事,他需要一些時間消化沖擊信息。

班級,楚千黎迎來難得的安寧,賀時琛將視為形人,暫且沒管上課睡覺的行為。

談暮星頗意外:“總覺得你跟賀時琛關系變了。”

楚千黎:“我猜他現在就像《哈利波特》里初見魔法的麻瓜。”

談暮星苦笑:“賀時琛都算麻瓜嗎?”

邱晴空興沖沖地奔來,向楚千黎前座的同學打一聲招呼,隨即占據對方的座位,跟楚千黎、談暮星共坐一桌,激道:“我來拜師了!”

楚千黎自如地答道:“啊,我已經看過你的星盤,你確實適合學這些。”

談暮星疑道:“拜師?”

邱晴空滿臉興:“沒錯,我在網上看過好多視頻都沒那麼準,所以想來找老師學習。”

邱晴空一向對神興趣,但網上的占卜師魚龍混雜。發現楚千黎的驚人實力,當即決定正式拜師學習。

楚千黎緩聲道:“雖然我答應會教你,但不用我老師哦,我只能提供個人經驗,解讀是私人化的東西。”

每位占卜師都有各自的解讀風格,換言之連占卜都是個化的。

“那也能算老師啦,現在要學什麼呢?”邱晴空眸發亮,冷不丁道,“哦,我是不是該先教學費,網上的人教課都收費的……”

楚千黎:“我不收你的學費,但需要你做點事。”

邱晴空:“什麼事?”

楚千黎將一張紙條放在桌上,隨即推向邱晴空:“幫我把上面的容宣傳出去就行。”

楚千黎分析過邱晴空的星盤,對方傳播信息能力極強,而且能長期保持活躍狀態。

談暮星側頭去看,他發現紙條上是價目表,按照占星骰子、塔羅牌、撲克等分門別類的收費,后面標注各類工的占卜時效。最下方有一條單獨的“卜卦占星”,號稱能解答任何問題,價格最為昂貴。

談暮星心下了然,楚千黎不收邱晴空學費,但安排對方去張小廣告。

邱晴空拿過紙條,閱讀完畢,恍然大悟道:“我懂了,老師想推廣業務。”

談暮星向楚千黎,他客觀地評價:“你讓做這件事倒很合適。”

“是,我看星盤人緣很好,傳播信息的能力強,所以……”楚千黎忽然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同桌,怔怔道,“難道你也會占星嗎?”

不然他怎麼會做出此等評價?

談暮星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會哦。”

楚千黎一懵:“那你怎麼知道合適?”

邱晴空舉手道:“老師,那個我家搞傳,全班同學都知道。”

談暮星好脾氣地補充:“國最大傳公司之一,不用占星也能知道。”

楚千黎:“!!?”

談暮星看著同桌震驚的神,無奈地笑道:“看來你上回說得沒錯,用占星都快要本能,偶爾也有別的方法呀。”

楚千黎說讀馬哲是為逃離本能,談暮星現在理解的慣思維。

容實在過于樸素,沒網上那些有噱頭,現在網文都得起七八糟的名字才有人看。”邱晴空一邊著下,一邊出謀劃策道,“我來幫老師改改吧,反正基本信息保留就行?”

楚千黎果斷道:“很好,就決定是你了,皮卡邱!”

談暮星:“諧音梗要扣錢的。”

三人聚在一起參謀起來,邱晴空擔任文案,談暮星擔任工,楚千黎擔任甲方。

“按照老師的占卜實力,價格也應該進行調整……”邱晴空想要拿鋼筆在數字后面添零,卻發現筆桿被楚千黎握住,不錯愕地抬頭。

楚千黎制止道:“價格就不要改了吧。”

“為什麼?”

“正好,這也可以算你的門課。”楚千黎停頓片刻,歪頭道,“雖然很多占卜師是靠占星、塔羅來牟利,星星帶來的名聲及地位,但我不是很喜歡這種覺……”

“這不是說用星星賺錢不好,而是來求星星的人,基本都是走投無路。很多人要不是到重挫,絕不會相信星星的話,他們是痛苦到極致,才將希寄托于此。”

楚千黎接待過很多首次占星的人,他們大都深陷在窒息的絕,倘若是生活幸福之人,很會想要窺探命運。

許多人迷失在漆黑的漫漫長夜,這才希冀于夜幕上點點星

即便如此,他們或許會懷疑占卜者,沒準也會被占卜者欺騙。

楚千黎擺弄著桌上占星骰子,聽它們發出清脆聲響,輕聲道:“有權有勢者會借助星星來鞏固自地位,但真正需要星星的人或許一輩子都接不到,這就是從古至今的現實,或許已經違背占星神。”

頂尖的占卜者總是為世俗意義上的功人士效力,但這些人往往并不是迫切需要星星力量的群

談暮星捕捉到難得的肅然,試探道:“占星神?”

“嗯,你們看過《哈利波特》嗎?我們一生都是不會魔法的麻瓜,但依然會被魔法的故事,我覺得這就是占星神。”

楚千黎笑道:“有可能一輩子都算不準卦,卻也會被星星的哲學震撼,意識到自己來世間是有意義的,有些事是只有我能做到的。”

出生星盤揭示每個人的人生課題,而這課題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在浩瀚無垠的星空下,任何人都渺小如塵埃,卻還是想借著星,做肆意舞蹈的微塵。

“當然,這是我一家之言,反對我的人也很多。”楚千黎嘆息一聲,看向邱晴空,“所以我不反對你靠星星掙大錢,也提前說過不老師都行。”

邱晴空一愣:“為什麼他們要反對你?我覺你說得很好啊。”

“被反對不是很正常,科學家還經常掐架。”楚千黎都忘記抨擊自己的人有多,反正多到數不清,跟天上星星一樣。

麻木地掰著手指細數:“再說命理學派那麼多,是占星就分好幾門,東方古占的果老星宗、七政四余,傳下來被外行統稱算命,西方占星又分古典占星和現代占星,古占派和現占派就能掐架,西占里有無神論又可以掐架……”

楚千黎偶爾覺得自己不是占星師,實際是戰星師,天天跟其他研究星星的人戰斗。

談暮星好奇地詢問:“那你算哪一派呢?”

楚千黎坦然道:“我學貫東西、融會貫通,算‘重點被人掐架’派。”

談暮星:“……”

談暮星想象對著搞玄學的人自稱馬克思主義信徒,便意識到確實夠喝一壺,不犯眾怒都不可能。

邱晴空:“所以老師不喜歡用占星賺錢?”

楚千黎:“這倒也不是,有錢人就多收點,沒錢人就收點,努力降低貧富差距。”

邱晴空若有所思地點頭,手在價格上加零:“那還是應該改價格。”

楚千黎驚訝地睜大眼:“為什麼?”

邱晴空:“因為確實太低了,就是兩杯茶錢。”

楚千黎傻眼:“你們城里人的茶那麼貴嗎!?”

談暮星附和道:“原來的價格確實對班里人不算貴,當然也是我們學校比較特殊了。”

邱晴空贊同:“老師對質世界完全不了解呢。”

楚千黎戰后撤,不可思議道:“為什麼你知道我忽略質世界?你又沒看過我的星盤?”

談暮星小聲吐槽:“……因為很多事不用占星也能知道。”

談暮星發覺楚千黎缺乏生活常識,確實就只擅長跟星星沾邊的事,每天將書桌鋪得凌不羈,不興趣的課程都在睡覺。

估計本不清楚班里人多有錢,也看不懂吃穿用度及名表豪車。

例如,邱晴空現在握著寫字的鋼筆就價值不菲,但在楚千黎看來估計就是普通鋼筆。

邱晴空和談暮星商議一番,兩人為楚千黎的占卜定價,滿意地達一致。

楚千黎惶惶地著新價格,重新認識自己的環境,強忍著沒嗚咽出聲:“嗚嗚嗚萬惡的資本主義,總有一天會迎來全人類解放的……”

知道學校里的人應該有錢,但對富有的想象力過于貧瘠,還沒從村里的價調整過來。

談暮星用手機向甲方展示品,好言安道:“是了是了,我們都會被解放的,現在看看排版呢?”

楚千黎給出的是潦草紙條,文字經過邱晴空潤,又被談暮星排版制作,現在變一張致的電子圖片。

楚千黎著點綴文字的星月圖案,驚嘆道:“好漂亮,是你剛畫的?你還會設計?”

談暮星不好意思道:“嗯,偶爾會畫服,這個也差不多。”

楚千黎:“真厲害,以后要做服裝設計師嗎?”

談暮星頓時不知所措:“啊這……”

邱晴空舉手道:“老師,他家里有好幾個服裝品牌,我覺得做設計可能不到他。”

邱晴空家里跟賀家一樣,都是近年才迅速發達,從事的是傳、互聯網、金融等業務。

談暮星家里卻是搞實業的,從他爺爺的爺爺起就有錢,家族脈絡可謂相當龐大,服裝業只是其中一項。

楚千黎聞言沉默地盯著同桌,突然發現天真的是自己。

談暮星尷尬地回楚千黎,他為自己的階級而臉紅,低頭弱弱道:“對不起。”

是他背叛人民群眾。

只能向馬克思主義信徒道歉。

楚千黎:“……”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叛變革命!

楚千黎作為涉世未深的占星師,慘遭邱晴空和談暮星雙重沖擊,現在已經毫無心理負擔,可以心無愧疚地向同學們收費。

小貧富差距迫在眉睫,必須為降低國基尼系數貢獻些許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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