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黎的占星業務在談暮星和邱晴空的幫助下正式在校開張。

邱晴空當然不會四瞎推廣告，非常懂宣傳策略，說大師都走神路線，需要旁人吆喝抬轎子，然后再隆重地登場。

楚千黎疑道：“抬轎子？”

邱晴空興地娓娓道來：“沒錯，我就是占星學徒，先幫周圍人簡單占卜，當然我現在本不會算，其實是私下找老師解的，等別人相信占星有用后，我再說更難的問題不會解，只能請我的老師出山，但要收一點點錢……”

楚千黎聞言醒悟，普通人對玄學接度不高，邱晴空略施小惠再收費，屬于放長線釣大魚，不容易被其他人反。

如果邱晴空漫天發占卜廣告，別人只會對楚千黎心生抗拒，上趕著不是買賣，求來的才是最好。楚千黎走世占星師路線，就能減不必要的解釋及麻煩。

邱晴空震聲：“強推遭天譴，關鍵是營銷，人設很重要！”

楚千黎心生敬佩，不驚嘆道：“你好聰明啊。”

談暮星面古怪：“為什麼總覺有娛樂圈那味兒了？”

邱晴空作為占星學徒，各類占卜道比楚千黎還多，不但在桌上鋪開深紫的絨布，還有模有樣地放置水晶等，倘若不是學校止，恐怕還要點起香薰。

最近閑暇之余就是抱著各類工找活兒。

談暮星著五花八門的占卜工，虛心請教道：“原來占卜需要那麼多東西嗎？”

楚千黎：“不，用我們村里老師的話來形容，差生文多。”

別看邱晴空還不會占星，各類道倒是真不。

談暮星：“我還以為是標配。”

楚千黎嘆息：“所以才有那麼多人被昂貴塔羅牌收割智商稅啊。”

邱晴空不滿地破真相：“老師，你桌上那副沒拆的塔羅也是剛出的！”

邱晴空一直在關注塔羅牌，楚千黎明明就購買最新款。

楚千黎委屈地嘟囔：“我也沒說自己不被收割智商啊。”

談暮星：“？”

邱晴空在走廊里游許久，終于等來第一單業務。幫對方投完占星骰子，又號稱需要時間解讀，便地溜回班，道：“不錯，有魚上鉤了！”

談暮星對占星不興趣，他會卷此事，完全由于同桌，此時便發表正常人言論，喏喏道：“這話聽起來好像行騙。”

楚千黎向他，贊嘆道：“你的話在某種意義上沒問題，有人認為玄學和欺騙是同一宮位呢！”

談暮星：“……而且占卜能中途離開嗎？”

邱晴空投完占星骰子不給結果，一溜煙地躥回班，總覺得哪里不對。

楚千黎聲道：“正常占卜當然不會，但我們不是行騙嗎？”

談暮星：“……”

楚千黎善意地提醒：“如果以后遇到像這樣的占卜者，你就可以放心大膽確定是行騙。”

占卜者一般都當場解讀骰子或塔羅，不然很大概率是半瓶水或騙子。

邱晴空就屬于反面典型，還能中途跑回來求助。

邱晴空才不管兩人的調侃，將手里的占星骰子展示給楚千黎，繪聲繪地描述起來：“老師，的手機找不到了，這是投出的結果，應該怎麼解讀呢？”

楚千黎一掃占星骰子的容，發現是冥王星、巨蟹座、3宮。

楚千黎詢問道：“你們投之前是怎麼向星星提問的呢？”

邱晴空滿臉迷惘：“向星星提問？”

楚千黎耐心地解釋：“占星就是跟星星流，可以說是語言的藝，提問的方式非常重要。星星永遠不會騙你，但你們可能通不順，出現同鴨講的現象。”

“你說有人手機找不到了，問題可以是‘手機當下在哪里’，也可以是‘手機是不是丟了’，星星解答的側重點也會不同。”楚千黎繼續道，“舉個例子，經常有人問‘他我嗎’，這就是星星不好回答的問題，每個人對不都有主觀理解。”

“如果把問題換‘他對我的看法是什麼樣’，星星就能更客觀地描繪況，這就是提問方式的重要。”

邱晴空吸收完新知識，若有所思道：“那我們剛才的提問應該是‘手機是不是找不回來了’？”

楚千黎循循善：“你看完骰子的第一反應呢？”

邱晴空立刻掏出書籍，開始狂翻基礎知識，小聲試探道：“那估計找不回來吧，冥王星的含義很兇……”

談暮星著占星辭典，他眉頭微跳，弱弱道：“就這麼現學現賣嗎？”考前突擊都沒那麼？

“但還有兩枚骰子沒解讀呢。”楚千黎用筆指了指剩下的骰子，“雖然抓重點解讀是一種方法，但很多時候還需要全局觀，將其他的碎片信息聯結。”

邱晴空翻完巨蟹座和第三宮的解釋，苦惱地撓撓頭，崩潰道：“但我聯結不上！”

邱晴空將冥王星、巨蟹座和第三宮的文字讀完，然而沒法將它們編織在一起，類似于單詞都會，卻沒有辦法造句。

楚千黎面對焦頭爛額的學徒，鼓勵道：“啊，不過作為初次占卜，能有一點覺就好，起碼你讀出冥王星。”

邱晴空尋求正解：“所以手機還能找回來嗎？”

楚千黎點頭：“可以找回來，應該在家里的車上，區域是靠北夾或暗，但找回來后結果不太好。”

邱晴空低頭猛翻書，一目十行瀏覽容，快速地抓取關鍵詞：“哦哦哦，我好像有點覺了，巨蟹座有家的含義，第三宮有通的意思……”

楚千黎提醒：“……初學時確實可以這樣，但偶爾容易牽強附會。”

邱晴空面好奇：“那為什麼說找回來后結果不好？難道是手機壞了？”

楚千黎思考片刻，歪頭解釋：“因為我沒見過那人，所以還不能夠確定。有可能是手機引發爭吵，對方被家里人批評一頓，沒準是媽媽或親屬。”

邱晴空兩眼發懵：“這又是怎麼解出來的？”

邱晴空發現自己跟楚千黎解讀差距過大，僅僅能夠解釋出淺層含義，還得比照著正確答案反推，但對方可以提供炸信息量。

們明明看的就是同一組骰子，然而給出的占卜結果差太多！

楚千黎寬道：“這就是進階學習啦，不過初學者說自己確定的容就好，寧肯說，不要說錯。”

邱晴空表麻木：“那完了，我沒有確定的容，好像應該直接閉。”

談暮星：“……過于真實。”

雖然邱晴空的占卜水平一塌糊涂，但用楚千黎的解讀來回復，次日便興沖沖地跑來匯報。

邱晴空神采奕奕地轉述微信：“跟我說昨晚回家后被訓一頓，原因是媽媽在車上撿到手機，還說再丟東西就要生氣罰生活費……”

“說絕了，算太準了！”邱晴空兩眼放，又看向楚千黎，“我說老師還能解更難的問題，已經火速預約卜卦占星，打算深地了解一下！”

卜卦占星是當前最昂貴的業務，對方顯然有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楚千黎鼓掌道：“真不錯，你的初次占卜也有反饋，可以記錄下來反復練習。”

邱晴空：“反饋？”

楚千黎：“是的，對方反饋你真實結果，你就知道在哪里，還可以重新解讀案例，積累起來就是一筆財富。”

“等你獲得的反饋夠多，也會索出個人風格，領悟合適的解讀方式。”

邱晴空問道：“那老師收過多反饋呢？我先定一個斗目標？”

楚千黎心虛地視線飄移：“啊，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為什麼？”

“這就像問‘吃過多粒米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

談暮星一直靜靜地旁聽，他小心翼翼地舉手：“我想要冒昧地請教一下，你的占星是什麼水平呢？”

談暮星屬于徹頭徹尾的外行，只能知道楚千黎算得準，卻沒辦法準確地評估。他目睹邱晴空近期的學習進度，發現跟楚千黎的差距實在過大，自然忍不住心生好奇。

邱晴空說楚千黎比網上視頻準，但談暮星連視頻都沒有看過。

楚千黎猶豫道：“嗯……這個問題也不太好回答……”

“為什麼？”

“因為我想做謙虛的人，但說真話就不太謙虛。”楚千黎瞄到桌上的占星骰子，隨手將其拋出，提議道，“不好回答的問題就讓星星來解答吧！”

撞的占星骰子發出清脆響聲。

楚千黎笑道：“哎呀，星星說我是當世第一，這可不是我自夸哦，這是星星給的答案，我只是翻譯它的話……”

談暮星著滾落到書頁下的骰子，他又向直視自己的同桌，忍不住破道：“……你剛剛沒看骰子就回答了吧？”

楚千黎拋出的骰子滾到書頁之下，本就沒挪開書找骰子，便干脆利落地給出答案。

這哪里是星星的話？

這明顯就還是自己的話！

楚千黎哼哼唧唧起來，企圖蒙混過關：“不，這是星星的話，只是你看不懂，我本人很謙虛……”

談暮星沉默片刻，他不好意思跟較真，委婉道：“我小時候聽過一首兒歌，現在還記得里面的歌詞。”

楚千黎立刻被轉移注意力，好奇道：“什麼歌？好聽嗎？什麼歌詞呢？”

談暮星：“名字《魯冰花》，歌詞是‘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就很符合你剛才的占卜結果。”

占星骰子直接滾到書頁之下，星星本不想回答的問題，而且對的“謙虛”深表無語。

楚千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