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同學們都陸續離開，唯有角落里有數人停留。

楚千黎僵地坐在桌前，此時難掩詫異之。

楚千黎聽完戚焰的話，第一次找回初學占星的覺，每個單詞都能理解，拼起來卻完全不懂，迷惘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呢？”

戚焰雙手撐著桌面，俯向前，心平氣和道：“男生沒比生多什麼，只是建議你別不要卡太死。”

楚千黎：“……”

楚千黎開始有點慌了，求救地看向同桌，完全是瞳孔地震。

談暮星現在也滿臉麻木，他直接無聲地比口型——快逃。

“你覺得呢？”戚焰收回雙臂，想要繞過課桌，走到楚千黎前。

楚千黎嚇得在談暮星后，用大白熊般的同桌當遮蔽，慌地求饒：“我不裝了，我攤牌了，男生確實沒比生多什麼，但我就是單純饞他們子嗚嗚嗚……”

“你真的非常優秀，外表在都雙絕，但不行！真的不行！”楚千黎斬釘截鐵道，將頭搖得像撥浪鼓，張地躲在談暮星背后。

戚焰發現楚千黎大驚失，沒有再貿然上前，反而慢條斯理道：“這倒不是你的錯，我跟你也差不多，只是單純饞他們子，沒覺得他們有多好。”

談暮星此時相當尷尬，弱小而無助道：“……可以請你們別在我面前討論這些麼？”

這似乎是生間私話題，他現在就只想當場消失。

楚千黎仍舊在拿同桌做盾牌，突然捕捉到關鍵詞，忙不迭追問道：“既然你跟我差不多，為什麼要說那種話？”

記得戚焰是言強文主角，明明就不是百合文主！

戚焰坦白道：“因為你的占星實力很強，所以我愿意主讓步啊。”

楚千黎：“……”

楚千黎瞬間放松下來，從談暮星后走出來，無奈道：“朋友，占星就占星，不要說嚇人的話。”

戚焰是原著主角，上帶有典型強文特質，頗有手腕地籠絡人脈，不達目的就誓不罷休，而且強勢到能讓諸多男角淪為背景板。這不是一個被所困的人，在心里只有廣闊的事業版圖。

楚千黎立馬就明白，戚焰不是喜歡自己，應該是欣賞自己的能力。

楚千黎打開書包，取出占卜道，打算加一個班，問道：“你想要占卜什麼問題呢？”

戚焰笑瞇瞇道：“寶貝，我不是想占卜一個問題，而是希你一直幫我占卜。”

楚千黎：“……”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金錢、權勢或地位，雖然我還沒完全掌控家里，但能許諾擁有的都分你一半。”戚焰思索道，“當然，你想要好看的男生也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盡力給。”

楚千黎：“…………”

賀時琛聽到越發離譜的對話，他忍無可忍地打斷：“戚焰，夠了，不要進行拐未年的危險發言！”

戚焰回頭看到賀時琛，微微揚眉，若無其事道：“我們不都是未年嗎？這有什麼危險的？”

賀時琛皺眉道：“有當下該做的正事，有父母來提供生活費，本不需要你說的那些。”

“我倒不知道你這麼有正義。”戚焰面意外，看看賀時琛，又瞧瞧楚千黎，突然反應過來，“……等等，難道你是原來的那個孩子嗎？”

戚焰和賀時琛一直是對手，長久以來都在年級競爭。

賀時琛不是多管閑事之輩，換作平常早就轉離開，他在此時發激烈反應，恐怕是跟楚千黎有別的關系。

楚千黎點頭道：“是哦。”

賀時琛大步走來，他跟戚焰正面對峙，聲音淡漠：“賀家不會讓缺食，即使的腦袋不太聰明，這輩子估計都食無憂。”

楚千黎大委屈：“我腦袋不太聰明嗎？”

談暮星溫聲安：“好啦，沒有。”

戚焰看著面無表的賀時琛，上下打量對方一番，隨即嘲弄道：“你們本不懂的價值，完全不理解存在的意義。不會守著區區的小家和校園，早晚有一天會越走越遠，達到你們難以想象的邊際。”

“道可道，非常道。人類對世界的認識何其有限，再厲害的人都有無法控制的變數，所以無數人都想要窺探天機。”戚焰緩聲道，“這也是命理流派誕生的原因，國長江以北屬乾山最為有名，長江以南則流派繁多。”

談暮星聞言一怔。

“我由于個人原因拜訪不大師，在這個年紀有如此高準確率，絕對是天縱奇才，并非像你一樣的凡俗之輩。”戚焰冷眼瞥向賀時琛。

“啊，也沒那麼厲害啦。”楚千黎一邊虛偽地謙虛，一邊飄飄然催道，“再夸兩句，再夸兩句呀……”

賀時琛著被彩虹屁吹得暈頭轉向的楚千黎：“……”你告訴我這玩意兒是天縱奇才！？

賀時琛嚴重懷疑自己是全場唯一正常人。

在他看來，楚千黎是有一些特殊能力，但既不聰明也不天才，偶爾還有近乎天真的愚蠢。應該是沒壞心眼的，否則靠那些小把戲就能整垮自己，可也絕沒有戚焰捧得那麼高，本質就是有小病的普通人。

賀時琛這一周都在觀察楚千黎，他現在相比初識有新判斷。

雖然賀時琛不愿承認，但楚千黎沒什麼暗面，看上去傻樂而不著調，其實算不上富有心計的角。

賀時琛面不耐：“我不想聽這些七八糟的，現在還是在校的學生，應該將重心都放在學習，而不是被你們這些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

“什麼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你該不會以為只能做無聊的占卜吧？”戚焰嗤道，“誤以為只能算或蒜皮的瑣事，要知道在古代占星可是用于國事決策。”

戚焰跟楚千黎好，謀求的就是遙遠的未來藍圖，絕不是眼前的彈丸之地。

楚千黎剛剛還被戚焰夸得翹尾，聽到此話卻冷靜下來，認真道：“不是無聊的占卜哦。”

戚焰一愣。

楚千黎糾正：“在你眼里，他們的提問都是蒜皮的瑣事，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很重要的問題，同時迫切而焦慮地想知道答案。”

戚焰或許認為占卜和游戲比賽很無聊，但對部分提問的人來說，那就是他們最煩惱的事。

有些人永遠只有平淡的生活，同樣只會產生平淡的問題，這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楚千黎說完此話，空氣便安靜下來。

戚焰見楚千黎出正，略微沉數秒，隨即綻放笑容，溫應和道：“嗯嗯，你說得對。”

談暮星見狀大震撼，他深年級第一能屈能，想要刷好度攻略新同桌的態度溢于言表。

賀時琛面對競爭對手的狗，他同樣極度無語，崩潰道：“戚焰，你能不能正常點！？”

戚焰扶著下，對賀時琛的話充耳不聞，轉頭向楚千黎，輕笑道：“雖然賀時琛還算有能力，但比我可能要差一點，我覺得你可以重新考慮一下，他未來恐怕沒我發展得好。”

楚千黎面惶惶：“這就是強文的自信嘛，了了……”

賀時琛聽到戚焰大言不慚的話，他瞬間升高，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戚焰毫不退讓地挑眉：“我的話有什麼問題嗎？總績比我低兩分的人就不用發言了吧。”

賀時琛深吸一口氣，咬牙道：“為什麼你不提我比你分數高的時候？”

戚焰：“我只著眼當下，從不被困過去。”

賀時琛：“那就按照平均排名，不要用兩分說事！”

賀時琛和戚焰莫名其妙由于績掐起來，開始彼此譏諷年級排名，陷你死我活的狀態。

楚千黎抓機會，連忙伙同談暮星溜走，悄聲道：“哥哥，那你們就先掰扯，我倆先走一步，我到車上等你……”

教學樓外，楚千黎和談暮星功逃走，不慨道：“太卷了，太卷了，哥哥怎麼跟誰都能卷起來？”

賀時琛不愧深互聯網家庭熏陶，還沒工作就競爭意識極強，現在是拿考試績做KPI。

談暮星小聲嘀咕：“戚焰才比較嚇人吧，好強的中二病覺。”

楚千黎嘆息：“果真是強運之人，一出場就不一樣。”

談暮星茫然道：“強運之人？”

楚千黎：“是啊，有些占星師認為出生星盤分好壞，他們說好星盤就是世俗意義上的功人士、強運之人，類似于古代的王侯將相，反正總會功名就……”

戚焰是原書主角，不用特意看星盤，都能知不平凡。

“當然，拋去星盤是否有好壞的爭議，這種論斷也有一定價值。”楚千黎補充道，“每個人遇事會有不同選擇，有些人的格確實容易就事業。”

楚千黎邊的人對的占星能力也有不同反應，談暮星的包容，賀時琛的質疑，邱晴空的學習，戚焰的拉攏……因為他們的格各異，這就導向不同的事件。

談暮星面好奇：“那說得不就是真的？確實可以給你很多東西？”

楚千黎都判斷戚焰是強運之人，那對方絕對混得風生水起，估計提供金錢、權勢和地位也不是假話。

楚千黎安靜數秒，垂下睫，誠實道：“雖然每個人都喜歡錢和權，連我也沒辦法做例外，但這個對我還不是最重要的，起碼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楚千黎說自己不貪財權是假話，誰能夠拒絕優渥的生活條件？

但還有更迫切的任務，一直在等待真正的機會。

從年起就占卜同一個問題，在沒有獲得確切答案以前，追求別的東西都毫無意義。

黃昏的場，落日金紅的輝落在楚千黎上，給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影。

天空猶如火燒，金破開云層，在翻涌無常的夕紅后即將迎來星。

談暮星忽然被落日余暉刺痛眼眸，他察覺楚千黎的沉默，懵懂地捕捉到什麼，最后佯裝輕松道：“你不都是當世第一，還有什麼事做不到？”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他到某種煩惱，只能和地岔開話題。

楚千黎平時喜歡聽到夸贊，談暮星想借機驅散的低沉，然而這回卻意外沒起作用。

“有哦，即使我比當世占星師都厲害，還是有比我更高的存在。”

“是什麼？”

“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