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弄影看大嬸談虎變的樣子，倒也不氣惱，索收回濾水。瞟了阿康母親一眼，惹得對方不滿地囂：“你看我做什麼？”

阿康母親像是有點膽怯，心有余悸地瞪了楚弄影一眼，誰讓杠向來兇殘，鬼知道會不會再戰斗一場。

楚弄影淡淡道：“阿姨果然是民間聯盟軍，不上戰場打墮神，盡在這里逞威風。”

阿康母親：“我總要對大家負責，免得他們上當騙，鬼知道他上有沒有病！”

“他上有沒有病，我倒是不清楚，不過阿姨您看上去……”楚弄影將上下打量一番，風輕云淡道，“估計有蠢病和窮病。”

楚弄影說完，便不顧阿康母親紙老虎般的嚎，拿著濾水離開。藍小球見這回沒有全力戰斗，疑道：[居然就這麼放過啦？]

楚弄影沒有理它，直到進安靜的小巷，才慢條斯理道：“因為這事跟鬧大，只會讓云破的名聲更加不好……”

藍小球頗為：[格格巫，你終于洗心革面……]知道維護世界核心。

楚弄影現實地說道：“而云破的名聲不好，我就賣不出去貨。”

藍小球：[……]好功利一的。

楚弄影想得很明白，玩歸玩、杠歸杠，不能拿錢開玩笑。想要賺這筆錢，必然會遇到些麻煩。云破臉上帶著詛咒的傷疤，即使大多數住戶對他沒有惡意，但也絕不會愿意主跟他接，尤其是前線的墮神之戰越發激烈。

墮神，指擁有名字的邪神，他們所屬的領域基本都跟鮮與殘暴相關，各國的聯盟軍一直在跟其對抗。因為多年前曾有詛咒之子解開自制，功晉升為墮神，所以大眾現在對云破等人到厭惡和恐慌。

墮神的意志可以傳染，但目前人們并不知道其傳播途徑，自然秉持著一刀切的態度。楚弄影作為小說讀者，當然清楚阿康母親這類人就是無知與碎。墮神們污染的明明是普通人的思想，又不是生理上的傳染病，還能一就粘上？

學院里的知識分子都不會對云破如此避諱，倒是這些一知半解的底層人士，用愚昧肆意傷害他人，仿佛云破就是墮神一樣。云破的年細節在小說中都是一筆帶過，楚弄影親經歷才發現事的麻煩。

藍小球見楚弄影沉默地蹲守在小巷里，不好奇道：[既然賣不出去，我們就回去吧？]

“誰說賣不出去？”楚弄影懶洋洋地在巷子里守株待兔，記得城中村的男孩們最在這條小巷出沒，這里似乎算他們的基地。

[可你剛剛才被拒絕，他們又沒法接云破。]

“那是因為事不關己，所以才會不想沾手，蠢病和窮病打一架，輸得一定是蠢病。”楚弄影說完，便見小巷對面閃過不知名男孩的影。他看著有點臉，似乎也曾是毆打云破團中的一員。

小男孩本來悠閑地走著，他瞧見小巷里沉默的小影，臉上劃過一慌張，轉拔而逃。藍小球聽完楚弄影的話，正有些似懂非懂，突然見猛地沖出去，追趕逃跑的小男孩，沒兩步就將對方當場擒住。

楚弄影發覺自己現在的素質極好，幾乎能在城中村里橫著走。一把住小男孩的肩膀，笑道：“跑什麼啊？”

“饒了我吧！那天確實不是我帶的頭，我以前也沒欺負過云破！”男孩被抓住，誤以為要遭到報復，嚇得聲音都帶著哭腔，眼看著他又要涌出淚花。

楚弄影挑眉：“但你總歸手了？”

男孩趕忙擺擺手，倉皇地解釋道：“大家都討厭云破，我要是不手，也會被排的……”

楚弄影若有所思，看來城中村里許多人厭惡云破，也有跟風從眾的覺。沉默的大多數都不會公然表態，他們圓地佯裝順從，不跟最激烈的聲音發生矛盾，就不會惹事上。如果是這樣，事應該容易得多。

“沒關系，我明白的，都是阿康慫恿你們，不是嗎？”楚弄影出溫可的笑容，展現出驚人的演技，和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

男孩看小影變回以前善解人意的樣子，他微微松了一口氣，有點愧疚道：“對不起啊，因為我不想變得不合群，阿康脾氣很差的。”

“那我們再建一個群，不就好了嗎？”楚弄影笑瞇瞇地提議，“沒人規定你只能合一個群吧？”

“啊？”男孩面不解，茫然地眨眨眼，似乎不明白楚弄影的意思。

楚弄影從口袋里出一張紙幣，輕松地晃了晃，笑道：“你幫我個忙，這就歸你了。”

小男孩聽楚弄影說完要求，他仔細想了想，覺得此事對自己并無壞，便答應下來。楚弄影目送他離開，覺得銷售的問題已經解決一半，剩下就是生產的問題。

云破家，云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用漂亮的細線編織著手工品。因為雙目失明、異能盡失，容貌卻過于引人注目，所以不方便做拋頭面的工作，只能做些小東西補家用。即使如此，由于母子倆尷尬的境，價格還被得很低，掙不到什麼錢。

云破見母親辛苦工作一下午，主手取過手中的線，規勸道：“媽媽，我來吧。”

云萊出溫婉的笑：“沒事，這又不累……”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讓母子倆同時一愣。云破還沒反應過來，便聽云萊笑著道：“應該是小影吧？其他人不會過來的。”

城中村的人避他們如蛇蝎，盡管不是人人都像阿康母親般心存惡意，但總歸是不會踏足此地。因此，云破家隔壁的房間一直沒租出去，直到最近小影住。

“漂亮姐姐，我找云破玩一會兒！”

果不其然，云萊很快就聽到小影充滿元氣的聲音，盡管看不見小孩的臉，仍能從對方的聲音中到的生命力。溫和地應道：“好的，你們早點回來。”

云破被楚弄影帶著從家中離開，他心知對方無事不登三寶殿，簡潔明朗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楚弄影將云破引進自己屋，鎮定道：“我還想要十個濾水，材料和制作的費用，我會付給你的。”

“不用了，并不是多值錢的東西。”云破聽明來意，他微微垂眸，低聲道，“就當我送你吧。”

云破心想，楚弄影肯定不知道旁人對他過的東西避之不及。即使是母親云萊親手制作的手工品，由于買家擔心同屋的云破過，也會因此被價。

楚弄影瞪大眼，不可思議地著小龍傲天，心想他明明還沒發達，怎麼會如此豪爽大方？

云破毫不藏私，導致楚弄影都不好意思榨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否掉原本的分贓方案。挑眉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痛快，我也不是小氣人，我分你公司49%的權，以后你就是咱們公司的副總經理和技生產總監……”

云破詫異地著，面不解：“公司？”

楚弄影了下：“對，你覺得公司品牌名就傲天，怎麼樣？”

云破目遲疑：“冒昧地問一下，現在公司員都是……”

楚弄影：“就咱倆。”

云破：“……”好的，我大概知道唯一的總經理是誰了。

云破只當楚弄影在玩過家家，沒有出言掃的興。他回家拿出自己的工箱，開始制作對方需要的濾水。盡管他的作不不慢，但生產效率非常高，基本上五分鐘完一個，難怪他堅持說不值錢。

楚弄影著他琳瑯滿目的工箱，好奇地觀起來：“這都是你收集的工？”

箱子里有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工，看上去都不是全新的。金屬制工的外表有些斑駁，但被整理得井然有序、彩熠熠，配合木制箱子，有種復古的老舊。

“嗯，有的是撿的，有的是做的……”云破見仔細打量，他竟流一窘迫和赧意，啞聲解釋道，“我有徹底消毒后再使用，絕對沒問題的。”

楚弄影看上去像貴族出生，云破生怕覺得自己的工不干凈，所以趕忙補充幾句。云破可支配的錢并不多，當然沒法直接買新工，有的東西是他從其他廢舊儀上拆卸下來，有的則是他自己用廉價五金拼接，但都很好用。

楚弄影察覺他的擔憂，安道：“沒關系，雖然我們現在還是三無產品，但總有一天會為大品牌的！”

云破：“……”行吧，你高興就好。

楚弄影拿到新鮮出爐的十個濾水，便走進小巷里跟小男孩接頭，等待對方歸來。

白天被堵截的男孩名泡泡，他興高采烈地回來報信，說道：“功啦！這是拿到的錢！”

楚弄影接過錢點了點，正好是六十元，詢問道：“話帶到了嗎？”

“帶到啦，小賣部的叔兒說沒問題！”泡泡的小臉分外得意，“我爸跟他關系好得很！”

“哦？”楚弄影聞言，頗興趣地抬頭，遞給泡泡十五元錢，“那以后小賣部的進貨就由你負責，算你發展的下線。”

泡泡看著手里的錢，提醒道：“你已經給過我費用……”

“一碼歸一碼，以后你就是我們公司的總代之一，有最低本價進貨的權力。”楚弄影慢條斯理道，“我們的最低本價是45元，據客戶的等級不同，進貨價也不一樣。”

“總代級用戶進貨價45元，購買百件產品的金卡用戶進貨價50元，購買十件產品的銀卡用戶進貨價55元，普通銅卡用戶進貨價60元。”

泡泡聽著復雜的系，一時云里霧里，遲疑道：“這意思是……”

“換言之，這東西我只賣你45元，只要你能把它賣出去，超出進貨價的錢都是你的。”楚弄影一邊解釋，一邊不容置疑地將錢塞進泡泡手里，“所以這是你的那份。”

“當然，要是你能發展出新的金卡、銀卡用戶，我還可以給你提！”楚弄影笑意盈盈道，“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泡泡：“那、那我可以讓我爸……”

楚弄影爽快道：“可以，親朋好友、左鄰右舍都能加，包括跟你玩得好的小孩，但是不能告訴一個人，因為我很討厭他……”

“阿康，對吧？”泡泡立馬機智地反應過來，他保證地拍拍脯，“肯定不跟他說，他知道又要生氣！”

藍小球目送小男孩泡泡高興地離去，忍不住吐槽道：[格格巫，我怎麼覺得，你這套路有點眼……]

藍小球聽到“總代”、“下線”等詞匯便到不對，云破生產的確實是三無產品，但楚弄影似乎做得更狠，還真照著某類三無產品的運營模式賣貨！？

現實世界里，微商頭子在朋友圈里發展下線賣貨；小說世界里，楚弄影扭頭就帶著此模式荼毒城中村，而且由于缺乏相關法律約束，似乎更加肆無忌憚。

[等到大家發現制作者是云破，肯定會來找你麻煩的！]藍小球旁觀全程，見楚弄影只字不提云破之事，不免相當擔憂。

楚弄影悠然地彈了彈紙鈔，厚無恥道：“不會的，我可是帶著大家一起發財，人只要治好窮病，蠢病也會不治而愈。”

只要能將城中村里的住戶綁在同一艘利益大船上，就不用怕被人找麻煩。即使未來有人破制作者是云破，到時候也有的是既得利益者出來幫站臺。

沒過多久，楚弄影手中的濾水便全部售空，就連代理團隊也壯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