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巫，你實在是太失禮了！]藍靈蹦蹦跳跳地跟著離開，無奈地說道。

四下無人，楚弄影便斜了它一眼，淡淡道：“怎麼會？我覺得自己很有禮貌，這可是共和國的地盤，我都沒說他不尊重我。”

[問題是共和國也不是社會主義，而是資本主義？]藍靈忍不住出言提醒，它作為主世界的修正程序，盡管沒法徹底了解現實世界的全貌，但有一點基礎認知，不會像神般全然不知。

楚弄影：“那看來我還肩負解放全人類的重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楚弄影讀過小說，對天啟王國的印象一般，一是整個國家被神學統治，二是該國嚴格把控異能珍籍，讓人覺得不太舒服。當然，有可能是代主人公云破視角，所以有點看不慣對方。因為云破后期提出所有人都有接異能教育的權利，但天啟王國卻認為只有數人配獲得神的恩賜。

楚弄影想要進珍籍館，是由于書中后期曾說異能招式中蘊含各屬的，假如有人可以參其中的幾分奧妙，有可能刺激異能的蘇醒。誰想到神如此嚴格，只允許異能者進去閱讀。

只能在書架上選出跟冥想有關的基礎書籍，回到桌子前做筆記。云破仍保持著剛才的樣子，他宛如沒有的學習機，甚至沒有吃午飯，直接帶了一袋高熱量的糖果。

楚弄影原本還疑小龍傲天何時甜食，現在才知道他是把糖當兵糧丸嗑。

云破長時間學習的狀態終于在下午五點前暫停，他看了眼時間，禮貌地詢問：“舊書售賣要開始了，你要跟我一起嗎？”

“當然。”楚弄影果斷將書合上，鬼知道等這一刻有多久，簡直快要坐僵了。

楚弄影在云破的帶領下，前往圖書館的大廳，一路上不斷有人結束閱讀，起跟他們同行，竟逐漸形龐大的隊伍。原本人煙稀的大廳此時人聲鼎沸，滿迫切等待舊書的搶書人群。

工作人員將一摞摞舊書搬進場，直接堆一座座小山。購書者只要在書堆里隨意挑選，然后拿好書到出口結賬就好。除了異能書籍外，舊書的折扣力度非常大，甚至可以低至一折。

楚弄影何曾見過此等陣仗，圖書館搶書竟搞出食堂搶飯的氣勢。初來乍到，茫然道：“你有目標書籍嗎？”

“當然，不過舊書里不一定有，能搶到一兩本就算好。”云破早有準備，取出兜里長長的書單，展示給楚弄影看。

他眼神灼灼，頗為認真道：“這都是值得買回家反復看的書。”

楚弄影看著對方亮到發的眼眸，忍不住吐槽：“你的眼神老讓我想起失學兒。”怎麼總著一種骨子里想讀書的。

因為云破早將目標書單背得滾瓜爛，楚弄影索拿過清單幫他找。舊書售賣剛剛開始，場外的人群便如海浪般涌，瞬間分布在書堆的各個角落。楚弄影看著此景有點發懵，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學著其他人在舊書中淘金。

能力值和異能相關書籍無疑是最值錢的，同時也最為稀，基本上書名跟其沾邊必搶。云破顯然比楚弄影經驗富，他有條不紊地迅速翻找，如掃描儀般掠過眼前的書堆，撿書的作飛快。

楚弄影淘書不算嫻，卻見藍靈突然從書籍間的隙冒頭。它興道：[格格巫，你快往里面挖，這里有一本！]

楚弄影以前就發現，只有自己能到藍靈。其他人既不能看到它，也無法它。它可以輕松地穿過任何，但卻無法抵擋楚弄影的攻擊。藍靈可以自由穿過書堆，輕松地看到里面的況。

楚弄影見狀，果斷往書堆深翻找，一度累得想用鏟子直接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在藍靈的指引下取得《能力值的》，疲力竭地站起來。

楚弄影拍了拍舊書上的灰塵，盡管書籍的封面缺失一半，但其中的印刷字仍很清晰。有種撿到錢的興，立刻想跟云破分快樂，抬頭道：“傲天，我找到一本……”

楚弄影見云破手中同樣拿著書，書名《異能的變幻形態》，頓時覺雙喜臨門：“你也找到一本？”

云破面猶豫，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察覺自己拿著的書被人猛地走。他趕忙回頭，只見搶書的是一個八九歲男孩。對方滿頭紅發、濃眉大眼，正低頭翻閱云破找到的《異能的變幻形態》，似乎相當鎮定。

紅發男孩抬頭撞上云破的視線，他懶洋洋地晃晃手中的書，漫不經心道：“謝了。”

他說完，便將搶來的書夾在胳膊下，朝著出口走去，似乎想要結賬。

云破還沒來得及說話，楚弄影便已經出離憤怒。自從得知異能書籍的價格后，紅發男孩搶書的行為，在心里跟搶錢無誤！

杠非常有正義，在心里有自己的決斷：我的書是我的，我朋友云破的書也是我的。

紅發男孩還沒走兩步，便覺夾著的書被人扯住。他不耐地回頭，本以為是帶傷疤的家伙，沒想到反而看到一個小孩。面容稚可，臉上卻出冷笑，毫不客氣道：“小朋友，你父母沒教你出門在外的禮貌嗎？不知道什麼先來后到？”

楚弄影真是極度討厭熊孩子，喜歡搶東西便是其典型特征之一，一看就是欠缺社會毒打。

藍靈見替云破出頭，立刻加油打氣道：[快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大水沖了龍王廟，小流氓斗不過老流氓！]

藍靈：敢在惡人面前施惡行，紅不被打頭才怪。

紅發男孩瞟一眼，淡淡道：“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是他什麼人？”

楚弄影眉一跳，覺得這回答有點傻氣，但還是著頭皮道：“朋友。”

盡管對朋友的把戲不太興趣，但如今臨危命，總要頂上來。

云破聞言有點怔愣，沒想到會如此回答，而且語氣頗為正經。畢竟他第一次聽說“朋友”時遭遇“溫可警告”，第二次聽說“朋友”就是緒價值互換論。楚弄影對友的不屑一顧，簡直要在話里話外溢出，現在卻當眾承認，自然讓他大為驚訝。

紅瞧瞧楚弄影，又看看戴帽子的云破，他直接大力將書回，嗤笑道：“真是以類聚，沒異能的都跟臉帶疤的玩？”

他的音量不低，瞬間引起周圍人注意。他向云破：“你這輩子都沒法有異能，看這些書又有什麼用呢？不如痛快點跟我結個善緣，也許以后我能幫幫你？”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紅意味深長道，他緩緩出手來，掌心中冒出一團金紅的火焰，在半空中肆意地跳，“這就是我和你們的差距。”

云破見紅出火系異能，下意識地抿了抿，眼眸中翻滾起幽深復雜的緒，總覺得自己臉上的傷痕在微微發燙。對方是在嘲笑他沒有自知之明，他早對類似的言論習以為常，但心里卻還是不死心，為什麼偏偏就他不行？

這些人愚蠢又自大，從未付出過任何努力，便能為“天啟之子”，肆意宣泄自己的力量。然而，他找遍所有方法，卻連跟他們比肩的機會都沒有。

“行啦，別裝了，這點火花能干嘛？”楚弄影難以忍紅的中二臺詞，面無表地打斷對方的尷尬言論。當年中二病發作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呢。

徑直回對方搶走的書籍，在他撲上來爭奪之前，一把握住對方出的爪子，而且使出全力。原小影好歹是主角之一，連個路人甲都打不過也別混了。

紅發男孩正氣急敗壞地要奪回書籍，突然覺自己的手腕傳來劇痛，像是被鐵鉗制住，當即發出驚呼。他完全沒料到眼前的小孩有如此巨力，簡直像個怪！

“小朋友，姐姐沒有異能，照樣也可以吊打你。”楚弄影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直接握著對方的手腕，當眾舉起他剛生完火的手掌，朝周圍人展示。

紅有點不解，不知要做什麼，卻又掙不開，只能憤憤地瞪著。

下一秒，楚弄影便換上人畜無害的純良表，向著不遠的工作人員打小報告，焦灼張地喊道：“叔叔，這里有人蓄意在圖書館縱火！我抓住他了！”

紅：“？？？”

工作人員本來在檢查書籍清單，他聞言立刻大步走來，皺眉道：“怎麼回事？”

圖書館縱火絕對是極為嚴重的罪名，畢竟館藏被火燒毀不但會產生極大的經濟損失，更能造糟糕的社會影響，有可能直接讓現任館長下臺。

楚弄影指向紅，擲地有聲道：“他剛剛打算用異能點火，所有人都看到了！”

紅：“……”我剛剛只是用火裝，沒打算要點燃圖書館啊！？

工作人員們聽聞況，直接將紅扭送到場外，滿臉嚴肅道：“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不是的，這是個誤會……”紅臉上出一倉皇，他可不愿現在被抓走，今天還沒買到舊書呢。

楚弄影還在旁邊積極舉報，繼續補充證據：“叔叔，你們可以調監控，或者問問其他人，我們都是證人！”

紅真想讓煽風點火的楚弄影立馬閉，然而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已經將他押出場外。楚弄影只聽到他越來越遠的罵罵咧咧，頗無趣地掏了掏耳朵，覺得熊孩子就是沒本事，連罵人的套路都。

在其他人的目擊證詞下，工作人員發現紅確實在舊書攤上使用過火系異能。盡管紅本人有各種各樣的借口，但他違反圖書館條例的行為還是遭到懲罰。紅登上館里的黑名單，三年不能進圖書館閱讀和購書，三年后館里視況再議是否解。

楚弄影將《異能的變幻形態》遞還給云破，悠閑道：“繼續找吧。”

云破看著行云流水般的除惡行為，慨杠果然在治人方面頗有特長，基本難有逃出手心的人。他想起對方“在座都是垃圾”的言論更好笑，還真是一視同仁地瞧不起任何人，不管是沒異能的阿康母親，還是有異能的紅，全都照打無誤，非常公平公正。

不過兩人和紅的紛爭還是惹來些麻煩，由于紅剛才點破云破的份，讓周圍的購書人發現他臉上的傷疤，致使其他人看他的視線也戴上有眼鏡。

楚弄影倒是不在乎外人的目，但察覺云破有點不適，便率先提議：“我好累，走吧？”

“好。”云破聞言松了口氣，他其實想繼續淘書，但大眾的目實在過于尖銳，讓他有點不舒服。

兩人一球結伴到出口結賬，居然還到一旁遭遇批評教育的紅。他看到楚弄影和云破抱著書走來，立刻向他們投來仇恨的目。

楚弄影視若無睹，心愉快地將挑好的書遞給工作人員。云破看到書堆最上方《異能的變幻形態》，他思考了幾秒，還是手將它拿了出來，說道：“這本不要了。”

楚弄影一愣：“為什麼？”

云破解釋道：“這本是《異能的變幻形態》，其中容在我家別的書里也有，我想找的是《異能的變化形態》。”

云破剛找到這本書，便發現書名似乎不對，好像不是自己的目標書籍。他還沒想好要不要留下，突然冒出的紅就手搶走，惹得楚弄影跳出來跟其正面剛。云破方才又翻了翻，確定里面的容的確都看過。

旁邊的紅聽到這話，眼神中瞬間迸發出無盡的亮，他期盼又地盯著云破手中的書，恨不得對方放下后馬上出手購買。盡管他以后再也無法踏足圖書館，但起碼今天有所收獲！

楚弄影：“那我可以看，書又不嫌多。”異能書籍如此昂貴，就算是舊書，也要攢著。

云破搖了搖頭，語氣認真：“你看我的那本吧，世上肯定有更需要它的人，給真正的有緣人一點機會。”

云破恩書籍使他的心強大，支撐著自己活到現在，所以更明白世上必然還有人像他般著知識，希求能從中汲取力量。那個人或許在苦苦尋找這本書，云破將其買回也是束之高閣，倒是讓它失去真正的作用。

在云破看來，書籍本是否昂貴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它有沒有盡其用，傳遞給人力量。

楚弄影沒想到，年的云破居然有如此認識。不由有些怔愣，立馬回憶起對方后來跟天啟王國對抗，提出所有人都有閱讀異能珍籍的權利，甚至帶頭開放自己的藏書。

現在想來，或許智慧神在年時就在心萌生此念，宛如春天播下的小小種子，只等攢足雨的力量，便怒放著沖出地表。

云破用明亮的眼眸著楚弄影，竟出一央求的意味，生怕不同意。楚弄影見狀也不好堅持，最后看的肯定是有云破注解的版本，買回這書確實沒有用，但又不想白白便宜盯著的紅。

拿出那本書，嘀咕道：“好吧。”

云破見答應，眸中現盈盈笑意，他似乎在書籍上很容易被滿足和愉悅，完全不似平時沉默安靜的狀態。

紅看著楚弄影取出《異能的變幻形態》，他的視線簡直如同激，只差燒穿書籍的封皮。他早就想好，只要楚弄影丟下書，他便不管不顧地沖上去，說什麼都要買下！

楚弄影料到紅心中所想，直接拿著書往結賬隊伍后面走。隨便挑了個排隊的小男孩，對方看上去跟云破差不多。楚弄影晃了晃手中的書，淡淡道：“想要嗎？”

小男孩有點茫然，等他看清楚書名，趕忙道：“想要！”

他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一驚一乍，顯得不太禮貌。他不好意思地補上后半句：“……可以嗎？”

“你家里沒這本書吧？”楚弄影確認道。

“當然沒有，異能書籍很難找的，我都來圖書館挖半年了。”小男孩無奈道，他本就搶不過大人，想要獲得珍貴書籍，只能靠頻繁參加開放日，增加遇到好書的概率。

“好，那就給你了，就當結個善緣吧。”楚弄影將書丟進小男孩懷里，風輕云淡地說道，“前面那個戴帽子男孩送的，說是要給真正的有緣人。”

小男孩欣喜地接過書籍，聞言探頭去看前方的云破。他瞧到云破臉上的疤痕也沒出反，反而興致高昂地喊道：“謝謝啊！”

云破未料到對方會喜出外地謝，他頓時有點不好意思，靦腆地朝男孩點頭應下。

楚弄影和云破結完賬，便提著書籍準備離開，忽聽旁邊憤怒的咆哮。紅怒不可遏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求而不得，絕不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更讓人心悲痛的是煮的鴨子還能飛。

如果楚弄影只是搶走或丟下書，那還不會讓他如此痛苦，但偏偏在他眼前，將其送給別人！

“我焚狼，你最好記住了！以后給我繞著走，千萬別讓我再到你！”紅發的焚狼隔著阻攔的工作人員，氣得朝楚弄影怒吼。

云破看著對方瘋狂的樣子皺眉，楚弄影聽到對方名字一愣。下一秒，便不屑地掏掏耳朵，冷漠道：“對不起，記不住，我從不讓垃圾信息進自己的腦子。”

楚弄影：這人居然是小龍傲天未來的忠實小弟，恐怕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工作涼了，年期直接得罪莫欺年窮的老大哥。

楚弄影就說藍靈剛才為何如此憤怒，慫恿自己沖上去跟焚狼競爭。以前便察覺，藍靈是個主角控，云破對它來說是世界核心，在它看來其他人都該圍繞云破服務。偶爾對云破有出格之舉都讓它憤憤，更不用說小弟焚狼，這簡直是以下犯上！

楚弄影和云破離開圖書館時，外面已經是夕西下。兩人中午都沒有好好吃飯，索買了點小吃墊肚子。他們坐在太曬熱的長椅上，落日最后的余暉。

楚弄影起一塊炸臭豆腐，不滿道：“每天要一日三餐，你今天就對付我一餐？”

覺自己被騙了，云破中午就拿幾顆糖糊弄自己，晚上又不是正經飯，立馬理直氣壯地質問。

云破也沒想到自己連一天都沒堅持住，頓時有種失信于人的愧疚，面上一赧。他干地解釋：“以后不會了……”

楚弄影聞言哼了一聲，又看他仍帶著遮掩的帽子，干脆手將其扯下，出他臉上的疤痕。著他茫然的眼神，淡淡道：“沒必要在乎別人的眼，也沒必要非被他們喜歡。自己暢快地活著就好，誰要是敢因此瞪你，你就毫不客氣地瞪回去。”

這就是杠的生存法則，不需要被別人理解，也不需要被別人喜歡。即使周圍全是統一的聲音，也要扯著嗓門，大聲喊出自己的見解。其他人要是看不慣，那就讓他們捂住耳朵閉上眼，但絕不會停止暢快地吶喊。

即使面對最洶涌的水，也要拼命地逆流而上，直到抵達自堅信的彼岸。

“以后你就會明白，外人的話算什麼，外界的環境又算什麼，活著只是你一個人的事。這宇宙茫茫那麼大，誰還有空搭理誰啊！”楚弄影說完，便用力將手中的帽子高高拋起，接著手等待它落下。

云破用視線追逐著高空中的帽子，總覺得自己的思緒在的話中也自由飛翔，產生一種久違的輕松與解。

他像是被的生命力所染，應道：“好。”

帽子穩穩地落楚弄影手中，隨手扣到自己頭上，又隨口道：“當然，你要是剛開始不適應，我可以勉強先做你的帽子。”

楚弄影想了想，覺云破現在的實力不太夠，他要是過于張揚，似乎也容易惹上麻煩。能夠如此肆無忌憚，原因是可以靠實力橫行霸道，不用怕被人毆打，不然可能早就由于欠致死。

云破聽到這話，心中某塊堅的東西終于被轟然炸開，不可思議地著。他的眼眸澄澈，閃爍著微，宛如上好的清寶石，似乎相當驚訝。

楚弄影被他盯得一愣，在對方純粹干凈的目中，突然有種無遁行的覺。這才反應過來，察覺剛才的話有點古怪，像是做出某種鄭重的許諾。

楚弄影急中生智，急補救道：“嗯……這樣我就能在你頭上……作威作福啦？”

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