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息戴著口罩去上課，只一雙眼睛在外，路上的回頭率似乎比往常要高。他有點生氣，聶靖澤將他親腫這件事讓他徹底喪失了循序漸進的耐心，他從來都不是什麼老實人。

這節課是室外觀察課程，老師帶著他們在校園里四走，學習和辨認學校里的植。粟息懶洋洋地落在隊伍最后，讓楊集給他弄點藥來。他知道楊集經常混跡于酒吧里，不會沒有這方面的途徑。

起初楊集還有些張，再三低聲音向他確認：“你不是打算給院花下藥吧？”

粟息沉默數秒，視線隔著道路掃見對面草坪上拍照的生時，終于想起來院花的模樣，瞇著眼睛說：“不是。”

楊集放下心來，拍著膛說：“包在我上。”

信誓旦旦地保證完，卻不見邊的人有所回應。楊集疑地轉頭，卻看見粟息隔著遙遙道路沖對面微笑。楊集順著他的視線過去，一眼看見站在坐在草坪上擺拍的院花。稍稍側臉面朝這邊，顯然是看見粟息微笑的模樣，眼睛里浮現淺淺的怯。

楊集直罵自己眼瞎，飛快挑起角，朝對面大幅度地揮手，院花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楊集眼底流出淡淡的黯然。

他仍自顧自失魂落魄的間隙里，粟息已經離上課的大隊伍，橫穿馬路朝草坪上走去。攝影師已經結束拍攝，正在低頭翻看照片。院花從草坪上站起來時，粟息已經走到跟前來。

攝影師抬頭打量院花一眼，不余力地夸贊：“你是我拍過的最好看的孩子。”

院花咬著笑，聲音很甜地說謝謝，白皙如玉的耳朵紅得鮮艷滴。

粟息眼底掠過一差詫異的神，他發現自己的判斷有所誤差。院花極大可能并不喜歡他，只是很容易臉紅。心中對院花有所改觀，粟息面上的笑容變得不再輕浮隨意，“你什麼？”

察覺到他語氣的改變，院花眼眸困了一秒，“沈清漪。”

粟息點了點頭，轉要走，卻被院花給住。對方半垂著眼眸，輕了鼻尖，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這個周末我過生日，你要來嗎？”

粟息還沒說話，后跟上來的楊集率先眼地開口：“那我能來嗎？”

院花理都沒理他。

楊集心中的郁悶和酸意洶涌起伏，苦中作樂般嘟囔，“那我跟著爺去總行了吧。”他直勾勾地向粟息，“爺，你會去的吧。”

粟息點了點頭，和院花互加微信好友，又問了一句：“你還請誰了？”

院花說：“請了一些關系比較好的同學。”

楊集冷不丁地話，面上張，“寧遠你請了嗎？”

院花不接話。

粟息幫他重復一遍：“經貿院的寧遠，聶靖澤的室友。”

院花這才眨眨眼睛，地說：“沒有請。”

“沒請就好。”楊集神愉悅，“千萬不要請他。”

粟息卻完全同他唱反調，“幫我一個忙，你把他過來吧。”

楊集聞言怒不可遏，連慣常半是調侃的“爺”都不喊了，口而出道：“粟息！”

“你不是想知道我給誰用嗎？回頭就告訴你。”安完炸藥桶楊集，粟息轉過頭來補充，“不過你不要直接去找寧遠。你去找沈隋，讓沈隋轉告聶靖澤，邀請他周末參加你的生日會。雖然聶靖澤多半不會來，但是寧遠知道以后，一定會求著聶靖澤帶他過來。你幫我這個忙，算我欠你一份人。”

楊集稍稍一愣，錯愕喃喃：“聶靖澤啊……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周末時院花的生日聚會上，粟息和楊集果然在包廂門口上了聶靖澤和寧遠。楊集和寧遠敵相見分外眼紅，粟息幾天沒見聶靖澤，目久久地停留在對方上。幾人進門先給院花送生日禮。粟息將禮品袋遞過去，院花拆開看一眼，眉眼彎彎地說謝謝。

楊集送禮時，院花卻頭也不抬地接過，隨手丟在側沙發上。轉而接過寧遠和聶靖澤手中的禮，如對待粟息那般，拆看和道謝。楊集黑著臉緒不佳，寧遠在側得意洋洋地煽風點火，聶靖澤漫不經心地和其他人說話。

唯獨粟息看了看糯糯的院花，又看看面青黑的楊集。

他發現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