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偏寵》第1320章 歲月可回首,深共白頭
商胤與賀言茉在元旦新年,兩人回了帕瑪向商縱海坦誠了一切。
年過七旬的老家主,仍然坐在頗年代的茶室里,他支開賀言茉,遞給商胤一杯茶,“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瞞到我土為安。”
商胤雙手接過茶杯,歉意地頷首,“抱歉,爺爺,之前沒告訴您,是……”
“擔心我反對?”
商胤抿笑笑,不答反問,“您會嗎?”
商縱海神態愜意地呷了口茶,“你父母都不反對,我又何必做惡人。”
他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捻著佛珠,繼續道:“文瓚,人這一生會面臨很多選擇,選擇過早或者過晚,都會有憾。我唯一手過的婚事,就是當年給你二叔定了一場娃娃親。但后來,也算是無心柳,‘撥反正’了。
你和言茉的事,三年前我便聽說了。沒有手是因為我看到了那孩子的悟和堅持。時至今日,我們都要承認,依然比不上你母親。但不得不說,過去的這麼些年,我也只遇到過一個黎俏。
當然,如果你們兩個比金堅,那就算我們反對也沒用。但若是你們如紙薄,時間長了,你們自然會散。”
商胤認真而從容地說:“爺爺放心,我們也不會散。”
商縱海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既然不會散,那不如答應爺爺一個條件。”
“您說。”
商縱海明世故了一輩子,即便不手小輩的,也不代表不會出難題。
五分鐘后,商胤走出了茶室,他負手而立,著頭頂的晴空萬里,啞然失笑。
難怪世人皆說,最是狡猾商縱海,他的爺爺的確不負老狐貍這個稱號。
此時,不遠,賀言茉抱著小白虎耐心地給它喂食。
一人一虎,沐浴在下,畫面唯又和諧。
這個姑娘,賀言茉,是商胤時就有的執念,初見就想私藏。
后來,青春年,他也見過很多漂亮的優秀的孩,但們都沒有賀言茉的份量。
商胤對賀言茉的執念,來自于一種他人給不了的溫暖。
三歲開始,他一個人住在別墅,雨姨和云叔等人每天陪著他,可他們是長輩,不是玩伴,他邊除了胤白,還是胤白。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所有人出現在環島別墅,都會率先去探龍胎,去探商氏唯一的妹妹商綺。
所有人,無一例外。只有賀言茉,不管幾歲,不管幾年,不管過去多久,他商胤都是賀言茉第一個要找的人。
四歲,他收到的唯一一份生日禮,來自賀言茉。
那天,是弟弟妹妹周歲的抓周禮,但很多人都忘了,也是他的生日。
后來七歲,他搬出了環島別墅,他住在南洋公館,想讓小白過的更舒服一些,想讓他唯一的玩伴不再拘泥于鋼筋水泥的別墅里。
直到十歲,他主選擇去帕瑪,去到陌生的環境接陌生的教育。
他的每一步選擇,似乎都是順理章,水到渠的。
可他長過程里,從沒有人告訴他,應不應該這樣選,應不應該這樣做。
所有人,都尊重他的決定,都將他奉上神壇,奉為商氏主,奉為下一任的接班人。
他們都認為,商氏主商文瓚,理應如此。
只有賀言茉每一次都說他不該這樣不該那樣,每一次都會問他,為什麼就不能留在南洋,為什麼一定要走,為什麼……
總是有許多個為什麼,但商胤回答不上來。
他喜歡賀言茉,除了執念,還有上永不凋零的朝氣和。
商胤知道,邊人都很他,可這并不能抵消高不勝寒的滋味。
如果這一生的宿命就是繼承父親所擁有的一切,那他希至能有一個溫暖如初的姑娘陪在邊,讓他可以偶爾松懈,偶爾懶惰,偶爾在的笑容里,展不為人知的疲憊和煩惱。
他從不要賀言茉與他勢均力敵,更不需要賀言茉為他舞刀弄槍,他只需要這個姑娘像從前一樣,心里眼里都是他,只有他,就好。
后來,離開帕瑪的時候,衍皇的私人飛機經停印孟界,商胤帶著賀言茉,去了趟喜馬雅山針葉林。
懷里的小家伙似乎嗅到了家園的味道,蹦跶的很歡,嗷嗚嗷嗚的個不停。
賀言茉笑中帶淚,卻沒有阻止。
商胤把小白虎放回了針葉林,養它不足三個月,時間還短,野未馴。
他可以養它長大,可它終究不是胤白。
胤白的一生都被囚在房間里,人堆里,它不能隨便出門,不能隨意捕食,它其實比商胤還孤獨。
白虎,后來見證了商胤大婚,見證了商胤生子,在陪伴的第二十九個年頭,在商胤兒子出生的第二天,胤白壽終正寢。
有人說,生命不該有憾,可若沒有憾,生命該是何其乏味。
……
商綺二十四歲那年,嫁給了秦慕時。
這是商氏第一樁喜事,那會兒商曜未婚,商胤也未婚。
后來很多人約記起,秦慕時的抓周宴抓了一只筆,而商綺也同樣抓了狼毫。
秦慕時和商綺,相識于微時,卻心于相時。
秦慕時,酈城刑偵大隊特聘刑偵畫像師。
商綺,南洋刑偵大隊特聘刑偵法醫。
隔年,二十八歲的商胤,如愿娶了二十七歲就讀完博士的賀言茉。
他們本該在法定年齡就攜手步婚姻的殿堂,可早年間,商胤答應了商縱海一個條件。
那便是,二十七歲之前,他不能結婚。
年輕狂總會伴隨著沖和幻想,商縱海說,如果真的不會散,早結婚晚結婚也不差這幾年。
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心智會更,心也會更穩定。
他要商胤看遍世間繁華歷盡千帆過后,再決定是否還要迎娶賀言茉。
索,商胤堅定不移,賀言茉也初心未改。
大婚這天,出國多年的賀言伊也回了南洋參加婚禮。
他坐在人群中,看著商胤迎娶自己的妹妹,看著走向幸福的彼岸,笑著笑著就哭了。
下午,答謝宴前夕,賀言伊坐在父親賀琛的面前,流著淚問他:“爸,如果我一輩子不結婚,您和媽能原諒我嗎?”
賀琛那雙看一切的雙眸徐徐泛起了笑意,“你結婚不是給我們結的,你不結婚,除了自我,誰都不了。”
賀言伊淚流滿面地喃喃:“爸,我這輩子……再也等不到喜歡的人了。”
他喜歡的人,今天結婚了,喜歡他,不知何時起,不知多年。
聞聲,賀琛目怔忪,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本沒在意細節,卻突然想起今天是商胤和茉茉大婚的日子。
那他喜歡的人……
賀琛陡然閉上了眼,無限惋惜地問:“兒子,什麼時候的事?”
賀言伊說不知道。
賀琛支著腦門,一杯一杯地灌酒,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天生傻白甜,但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是個彎的傻白甜。
諷刺嗎?
也不算,喜歡一個人,從來不別和心智的控制。
賀琛喝了很多酒,最后走到賀言伊的面前,按住他的腦袋摟進懷里,“想哭就哭,哭完都過去了。老子就當不知道,這輩子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吧,但你自己拿好,別他媽得病就行。”
……
傍晚,商胤大婚答謝宴。
皇家酒店的私宴廳,熱鬧喧囂,高朋滿座。
黎俏和商郁坐在上首,依次是封毅和瑪格麗、宗湛和席蘿、賀琛和尹沫,以及靳戎和朋友。
還有邊境五子,還有商陸和老當益壯的商縱海。
黎俏挲著酒杯,視線一一掠過在座的每個人。
靳戎這些年,過得很愜意。
不管周圍人如何變化,他始終未婚,且邊的朋友永遠二十五歲。
封毅和瑪格麗,常年定居英帝,兩人連生了四個孩子,恩如初。
至于宗湛和席蘿,他們只有兩個孩子,主要是席蘿第二次生產大出,宗湛害怕了,再也不敢讓繼續生了,好在一兒一,湊了一雙好。
要說商陸,前幾十年怪病纏實屬不幸,但也許是運氣足夠好,外加醫學發展迅速,他的病在三十七歲那年就被人禾實驗室徹底治了。
而之所以能治的主要原因,來自于商綺中所攜帶的特殊抗。
至于商陸的妻子,黎俏很早就見過也認識,帕瑪梵家的梵。
令所有人驚訝,在商陸患怪病的這些年,竟然一直未嫁,兩人雖然沒有辦婚禮,但聽說已經悄悄領證。
偌大的帕瑪老宅后院,每天都能聽到兩人拌打鬧的聲音,倒是比以前熱鬧了許多。
蘇墨時和吳敏敏并未再生,兩人把一對龍胎教導的很好,吳敏敏也終于可以明正大地在軍工廠上班,再也不用撒謊自己在婦聯當書了。
而夏思妤和云厲,兩人育有一個兒子,今年剛剛十五歲。
秦柏聿和硯時柒也在答謝宴現場,而他們剛滿二十歲的兒秦慕柒,就坐在小輩那一桌和宗湛的兒子宗席瀾閑聊。
還有很多,沈清野、宋廖、黎家三位兄長、黎家夫婦、霍茗唐弋婷夫婦,四助手夫婦、白炎夫婦以及與白炎和解的邢子楠,曾經在黎俏生命中留下過濃墨痕跡的人,悉數在場。
而的視線前方,是足以容納二十人的宴桌,坐滿了嬉笑打鬧的小輩。
那里的上首之位,人群簇擁,是最驕傲的兒子,商胤。
那群意氣風發的孩子,是父輩的延續,也是生命的傳承。
前半生,跌跌撞撞,歷經滄桑。行至中年,還能有三五知己,義兩全,也不枉人間走一遭。
這時,從天而降的手指奪走了黎俏手里的酒杯,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溫暖指尖的熱茶。
商郁還一如既往地寵,深邃的雙眸寫滿了歲月沉淀后的溫脈脈,“怎麼哭了?嗯?”
黎俏恍惚地了下微涼的眼角:“可能……有點慨。”
男人邊勾勒出淡淡的笑紋,“慨阿胤?”
“嗯。”黎俏喝了口茶,目逐漸變得悠遠而綿長,“都說人生如夢,你還記不記得,他四歲生日的那天……”
依稀間,時仿佛回溯到十幾年前。
那天,商胤四歲的生日,黎俏和商郁陪著他同床共眠。
溫馨的深夜,夫妻倆做了一個夢,他們夢見商胤長大了,夢里的他,恣意灑,縱不羈,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雋秀,也是他們最驕傲的商氏長子商文瓚。
夢醒,天微亮——
臥室里線朦朧,黎俏懷里躺著四歲的意寶,側是長又深的南洋商衍。
人生恍然如夢,半生偏寵,半生癡纏。
惟愿歲月可回首,且以深共白頭。
(全文完)
——
后續:《致命》和《暖婚》的出版進度會在微博通知,商縱海的番外,不定期可能也會在微博更新。(漫西hx)
想說的話多,但也不知道能說啥,好與壞都結束了,謝陪伴吧,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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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8000字,晚安,求最后一次月票~有緣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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