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七像沒有發現顧瑯難看的臉似的，仍舊趴在他上，還十分惋惜道：“唉，好不容易夢見個人，抱都沒多抱一下，我怎麼就醒了……”

兩人都只穿著里，又剛睡醒，渾暖烘烘的，隔著也能及彼此膛的溫熱。顧瑯有些不自在，推了推他道：“放開。”

“對不住對不住，”吳七了，卻沒爬起來，無奈道：“起不來，麻了。”

顧瑯直接就要起，吳七怕掉下去似的，摟著他的腰抱得更了，“哎哎，小心點！”腰下的手卻又不忘了，嘆道：“顧兄弟，你腰也好細……”

顧瑯一把將他掀了下去。

吳七摔在床上，著后背哀嚎，“疼……疼……”

顧瑯披上外，頭也不回地出門去。

吳七見人出門了，也不嚎了，反倒笑了笑。他躺回床上，又似有些擔憂，自言自語道：“果真瘦了。”

顧瑯出了東宮后，去了一家茶樓。

他在二樓的窗邊喝了幾杯茶后，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上了樓，坐在了他對面。

“爺。”趙拙輕聲道。

顧瑯頷首，給他倒茶，“趙叔。”

趙拙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顧瑯，“這是我這些日子探聽到的消息，大部分是關于鄭府的。”

顧瑯接過信，打開看了看，又對趙拙道：“趙叔，這幾日京中戒嚴，萬事小心些。”

趙拙點了點頭，有些言又止，“爺，慕容公子……真的遇害了？”

顧瑯折信的手一頓，垂下眼，沒說話。

趙拙自知說錯話了，剛要開口，忽然聽見樓梯口有人喊道：“顧兄弟。”

吳七笑著走過來，“顧兄弟，你來喝茶也不上我。”他又轉頭看著趙拙，問道：“這位是……”

顧瑯沒回答，問他：“你怎知我在這兒？”

“我不知啊，”吳七無辜道，“我只是路過，恰巧看見你在這樓里喝茶，就上來了。”

這時，街上忽然傳來一陣。他們從窗邊看下去，見到一隊人馬招搖過街。

是北祁留守京中的鐵騎軍。

自十一年前，大延將軍聶湛遇害，北祁趁虛而，攻陷北境，大延被迫求和后，北祁的鐵騎軍便不曾撤離京都。

據說，將軍聶湛是被其副將顧章殺害的。軍統領鄭于非在街巷中發現顧章手持刀刃刺傷聶湛，又從顧府搜出了顧章與北祁往來的書信。大延皇帝震怒，以通敵叛國之罪將顧家滿門抄斬。

然而，聶湛重傷亡，北境人心渙散，終擋不住驟然奔襲而下的北祁大軍。

十一年來，大延低聲下氣，向北祁進貢大量金銀，換得安寧，以致賦稅日益繁重，百姓困苦。

“讓開！”鐵騎軍中為首之人虎背熊腰，一臉兇神惡煞，扯著嗓門吼過路的人。

顧瑯看著那人，垂在側的手陡然握。他看著他騎馬緩緩走過街道，路過窗下，然后，一壺茶水忽然澆在了那人頭上。

“誰？！”高承一抹臉，怒道，“滾出來！”

顧瑯跟趙拙一臉震驚地看著吳七。

吳七拿著空茶壺，對高承笑道：“對不住對不住，一時手。”

高承怒目一睜，“王八蛋！你是何人？！”

吳七：“小人只是丞相府的下人，大人恕罪。”

顧瑯：“……”

你何時又了丞相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