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第二十三章
沈亦清發車子朝沈曜家的方向開去,同時拼命運轉他的巨妖腦袋,琢磨著怎麼才能把沈曜拐回家。
紅燈亮起,沈亦清停車等燈,余瞥見一個披長風、半張臉都被圍巾遮住的無辜路人甲遠遠走來,沈亦清心念一,指著路人甲明知故問:“他是魔嗎?捂得那麼嚴。”
沈曜掃了一眼便道:“大概率不是,和瞳正常的。”
沈亦清故作訝異狀:“為什麼說大概率不是,不能排除?”
“有數高級魔可以完偽裝出人類外形,”沈曜簡略解釋道,“所以在面對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時,我們不會立刻判定對方是人類。”見沈亦清像是有些被嚇到,沈曜忙安他,“但高級魔很,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近距離接到一只,你不用擔心。”
“話是這麼說。”沈亦清虛偽地嘆氣,“但我這已經是第四次遇到魔了,可能是我倒霉。”
——其實有記錄在案的那三次都是沈亦清在進餐前巧撞到獵魔人,為免份暴,被無奈只得裝人。
見沈曜沒什麼反應,沈亦清加大賣慘劑量:“自從上次險些被水怪吃掉后,我每晚不是失眠就是被噩夢嚇醒,你們也許看慣了魔,但對我來說它們很可怕,我對湖水已經有心理影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營養富且魔力充沛的晚餐,正要滋滋地開卻被獵魔人半路截胡,這種失落的確可怕,給小的巨妖寶寶造了心理影。
沈曜冷靜提出解決方案:“寄生水怪是晝伏夜出,你只要在太落山后遠離有水的地方就絕對不會再到它們。”
沈亦清暗地對自己眼周的皮進行微調,讓眼圈稍稍泛起一抹青黑,調好后他湊到沈曜面前,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你看,我因為睡眠不好,都熬出黑眼圈了。”
這一切都是在為等一會兒的求同住做鋪墊,可以說是非常用心良苦了!
“啊,真的。”沈曜定睛一看,發現昏暗線下沈亦清的確顯得有些憔悴,“我剛才都沒注意。”
沈亦清以兩指雙眼間的位,又貌似困倦地用力眨了眨眼,演技飆得不亦樂乎。
沈曜見狀忙安道:“等再過些天記憶淡化就好了,而且我們這邊的研究院也一直在改良記憶消除儀,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開發出可以對你起作用的新產品了……”
沈亦清低聲道:“就算真的可以消,我也不會消。”
沈曜略為困地睜大眼睛。
“那些記憶里有你,我不會讓它們消失。”沈亦清深沉地說。轉頭向沈曜的一瞬間,他還微調了一下自己眉和眼睛之間的距離,因為據說眉離眼睛近一些會顯得目深邃又迷人!
可以隨意變形就是這麼任,想怎麼調就怎麼調。
沈曜怔了怔,心尖尖的那一小塊上仿佛猝然被人灑了一小把昂貴的糖霜,糖霜味道甜,被研磨得雪白細,約還著一人工香的味道,但它太味了,所以那點不自然完全可以被原諒。
沈曜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心里翻江倒海得恨不能跳出車外在地上打幾個滾,就在他拼命思索應對的話語時,沈亦清卻涼涼地拋來一句:“況且如果真的不想忘,就算用記憶消除儀也消不掉。”
他的語氣讓沈曜沸騰的腦漿稍降下一點溫度,沈曜撓撓頭,科普道:“不是的,記憶能不能被消除只取決于大腦結構,和被消除人的主觀意愿沒有關系……”
沈亦清仿佛被自己引出的話題勾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一臉不高興道:“哦。”
“……”沈曜不說話了,在心里暗地猜測。
難道是他的前男友把他們之間重要的事給忘了?
沈亦清一腳轟下油門,像在賭氣一樣道:“反正不管怎麼樣,能把重要事忘掉的人,都沒心沒肺。”
這肯定是想起前男友的事了,沈曜在心里下定結論,附和道:“是沒心沒肺的。”
就說你呢,沒心沒肺的小壞蛋!沈亦清氣呼呼地扭頭瞪了沈曜一眼!
沈曜覺旁邊仿佛刺來了一道銳利的視線,然而他側臉去的一瞬間沈亦清迅速變臉,溫又深地凝視著沈曜。
“……”沈曜面紅耳赤地扭頭直視前方,覺自己正在飛快淪陷。
車開到沈曜家小區門口,沈曜揮揮手道:“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沈亦清手握住沈曜白凈的手腕,厚起臉皮道,“我不敢自己回家。”
沈曜:“……”
沈曜晶亮的眼在濃睫下一閃,臉紅紅地問:“那我送你回家?”
沈亦清笑盈盈地耍無賴道:“我也不敢自己睡覺。”
“我不能去你家住……”沈曜小聲說道,氣勢全無。
“那我去你家住?”沈亦清給車熄了火,上微微朝沈曜傾去,車空間本就狹小,他再一傾,兩人間距離被迅速拉近,彼此幾乎都能覺到對方的呼吸。
“我家只有一張床。”沈曜張得往后一,撒謊道,“單人床。”
沈亦清心想胡扯,我白天還給你曬被呢,明明一米八大床什麼姿勢都能擺開,上卻順著話調笑道:“沒關系,我睡貓窩。”
其實他這幾天還真沒睡貓窩,但沈曜不明真相,被他逗笑了。沈亦清見狀忙乘勝追擊,上半湊得離沈曜更近,幾乎快在沈曜耳朵上,聲音地了一聲:“喵——”
恍惚中,沈曜覺得這一聲喵的調子莫名悉,不過他半邊子都被沈亦清得像過了電一樣麻,沒心思細想,只搖頭道:“不行,我家里好久沒好好收拾了,特別。”
沈亦清心想是,從衛生死角掃出來的貓都可以氈只小貓了,然而他上卻道:“那去我家怎麼樣?明天我給你做早餐,我做東西特別好吃。”
沈曜徒勞抗拒:“我明天白天有事。”
他倒不是發自肺腑地想拒絕,如果換別的男人這麼死纏爛打,沈曜說不定要揍人,但沈亦清可是符合他全部幻想的男神,沈曜上不僅不抗拒被沈亦清死纏爛打甚至還有點兒興,拒絕只是為了給自己的理智一個待。
“你明天要去哪,我開車送你。”沈亦清曖昧地一眨眼,微調了瞳仁的度,讓眼睛顯得更明亮。
人類的眼睛自然不會發,但北海巨妖卻可以把眼睛當探照燈用,亮暗還能自己調,十分方便。
沈曜暈乎乎的:“我明天早晨還得喂貓。”
“把貓也帶到我家,”沈亦清豁出老臉不要了,“我喜歡貓。”
“我們這才第三次見面……”沈曜不安地說,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兩條大并得更了些,臉上的紅云一路燒到耳朵。
而且其中有一次見面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正經見面才兩次,這樣就和人家啪啪啪未免有些草率,至也得再約兩次會才行啊,較為保守的小沈曜想到。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沈亦清見沈曜擔心,忍痛放棄互相子的想法,虛偽道,“我不是那種人,況且我也打不過你。”
沈曜噗地一聲笑出來。
“好不好?”沈亦清用手肘親昵地沈曜。
沈曜松口了:“那你要幾天才敢自己睡覺?”
沈亦清臭不要臉道:“我不知道。”
沈曜好氣又好笑地盯了他一眼:“不知道我就不去了。”
沈亦清獅子大開口:“一個月?”
沈曜一陣無奈:“太久了吧。”
沈亦清小氣唧唧地讓了一小步,道:“那二十九天。”
沈曜兇殘地砍價:“三天。”
“好吧。”沈亦清地點點頭,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拐回家再說。
于是沈曜回家簡單收拾出要用的東西,帶著老父親式的慈微笑鏟起橘哥久違的貓屎,隨即扛起橘哥就跟沈亦清走了。
沈亦清家在半山腰上的一片別墅區中,因為通不大便利所以很多業主在這買完房便閑置著,只是偶爾來度假,真正常住的人家并不多,大半數建筑的燈是滅的。半途中沈曜搖下車窗,山間清涼水氣穿林打葉而來,沖洗著沈曜被霧霾摧殘的肺,沈曜深呼吸,一雙漂亮的眼睛愜意地彎起,道:“山上空氣真好。”
沈亦清溫和地應著:“早晨可以沿著山間小路跑步。”
其實山上不僅空氣好,魔力也足,所以匿在這座山間的魔多,沈亦清吃飯方便。對于人類來說這就約等于家樓下有一間味價廉的餐館,這也是沈亦清在這買房子的原因之一。
車開到沈亦清家門前停下,沈曜一邊安著從上山開始就有炸傾向的橘哥一邊下了車,沈亦清拎著裝滿日用品的袋子在后面笑,并且因為太高興一時得意忘形,不小心咧到了后腦勺,出五十多顆牙。在沈曜回頭前沈亦清忙用手把回去,快步上前打開門,優雅地微微一躬道:“請進,我的保鏢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哥著手說道: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來了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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