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作死后我了白月第124章

作為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劍道大宗, 萬劍宗與玄虛劍派的恩怨仇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兩個門派之間雖然時常暗地里較勁,但出于劍修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是順理為了互幫互助的兄弟宗門。

按照慣例, 在每年年末, 兩大門派都會派遣一些弟子去對面來趟三日游, 名其曰“友好流”,其實就是為了拔劍切磋,方便年輕的劍修們打個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裴寂被天雷所傷, 需要留在玄虛劍派好好靜養;鄭薇綺別出心裁,曾經給江肆投資過一筆錢,支持迦蘭城發展旅游大業, 如今年關將至,去了迦蘭拿分紅。

因此從天壑大漠回來后,被天羨子帶去萬劍宗的, 只有寧寧、孟訣、林潯與賀知洲。

等下了飛舟,第一眼見到的景象, 便是屹立于山門前的兩把石制巨劍。

長劍極高, 瘦削拔, 攜了與天穹相爭的浩然之勢,直指天邊朗朗白日。

冬日雪華紛落, 將劍也蒙了層凜然冷白,凝結的薄冰遍布于石劍之上,皸裂出蛛網般蜿蜒的細痕,被倏地一照,生出綿綿不絕的冷意。

有夠氣派。

孟訣修為高深, 屬于年輕一輩劍修里赫赫有名的風云人, 聽聞他此番會來, 已有十幾名弟子抱著劍候在山門前,只等一較高下。

大師兄此人雖然心里蔫兒壞,但歸結底是個滿腦子劍道、不折不扣的劍修,對于挑戰有拒絕的時候,欣然同他們去了比武場。

寧寧知道他是個搶手的熱門角,萬萬沒想到,居然也有不人特意在等

“正常,萬劍宗多的是整天喊打喊殺的瘋子,一點兒憐香惜玉的自覺都沒有。”

賀知洲給科普:“而且寧寧啊,你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多有名?小重山破了古木林海的局,水鏡境又活捉了魔君,最后還一躍變十方法會金丹期第一名——有超多人想和你較量的!”

一想到超多人的興趣好會變“吃飯睡覺打寧寧”,寧寧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那日十方法會結束,小師姐拿了魁首,卻并未參加最后的大宴。”

林潯接話道:“各大門派的不弟子紛紛前來詢問你的去向,想要在城主府比試一番,全被鄭師姐堵回去了。”

謝鄭師姐,鄭師姐。

對于自己當日昏迷不醒之事,寧寧竟莫名到了幾分慶幸。

“放心,你們尚未恢復,不必參與比試。”

天羨子笑道:“今日為師帶你們到萬劍宗來,就是為了散散心養養神,看看這邊的新風景,至于打打殺殺的事兒,咱們大可不去理會。”

——師尊萬歲!

于是三個沉迷于吃喝玩樂的小廢功逃開比試,開始在萬劍宗閑逛。

比起玄虛劍派,萬劍宗的建筑風格顯得更為莊嚴肅穆,白墻黑瓦、樓宇群,四可見上古名劍的巨大雕塑,被漫天飛雪一蓋,有如云霧生煙,劍氣蒸騰。

“話說回來,萬劍宗的蘇清寒也了元嬰。”

賀知洲一邊欣賞白雪皚皚,一邊饒有興致地開口:“就是許曳心心念念的那位蘇師姐——那日法會結束,聽聞你昏迷不醒,還去病床前探了一陣子。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寧寧點頭,這件事裴寂曾告訴過

同蘇師姐的緣分始于小重山的古木林海,自那時起,蘇清寒就一直想同比試。

結果不巧,寧寧總能遇到各式各樣的倒霉事,不是在傷,就是在即將傷的路上。蘇清寒不屑于趁虛弱時占便宜,比劍的計劃也就不斷擱置,直到今天仍沒有實現。

“有不人探過小師姐。”

林潯不知想到什麼,有些局促地鼻尖:“師姐可能不知道,云端月道友……也來過。”

賀知洲“嚯”了聲:“不得了啊林師弟,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從你口中居然能蹦出其它門派的人名。”

他說著,嘿嘿笑笑:“還是個孩子。”

林潯的臉瞬間紅一片。

他生得白凈,又穿了蓬蓬的白,在整個世界的銀裝素裹之下,那抹紅顯眼得厲害,像在腦袋上掛了顆圓滾滾的桃子。

“你別打趣他。”

寧寧看一眼賀知洲,繼而向林潯笑道:“我知道。還給我送了份安神香,裴寂都跟我講過——我聽說,你好像和云姑娘關系不錯?”

最后這句話說完,整個世界都仿佛沉寂了一瞬。

小白龍,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低聲應了句:“并、并未,只是偶有……書信往來。”

哦——

寧寧與賀知洲對視一瞬,角不約而同浮起賊笑。

“我與許曳也一直在通信。他聽聞我們會來還開心的,只可惜方才有急事走不開,約了我們等會兒在飯堂見面。”

賀知洲面,猛地一拍掌:“他約我們在那地方見面說明什麼?說明許曳良心發現,終于決定請客吃飯了啊!我聽說萬劍宗的伙食超不錯的!”

寧寧和林潯滿目期待,拼命點頭。

他們三人走得漫無目的,加之四下皆是毫無明顯特征的一片白茫茫,很快離了最為顯眼的大路,找不見東南西北。

繼續向前走了一陣,居然來到一果園前。

在飄了鵝大雪的深冬,管它果樹松樹還是別的什麼樹,清一都罩了層被褥般的雪白,按照慣例,其實并不能看出彼此間的不同。

但寧寧還是一眼就辨認出,這是個果園。

——四野八方都在下雪,唯有此地被一溫暖的靈力覆蓋,如同籠了層保護罩,阻絕周邊冷意刺骨的寒流。

林間綠意盎然,每棵果樹都生得枝繁葉茂,懸掛著與雪景格格不的果子,放眼去,仿佛和保護罩之外是渾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看不見一雪花。

“好熱。”

林潯茫然四顧:“此地靈氣如此濃郁,我們是不是闖進了哪位前輩的居所?”

“這你就不懂了。”

賀知洲咧了笑:“許曳跟我說過,萬劍宗有片特別大的果園,對全部弟子開放,所有人都能進去摘果子吃——可不就是這兒嗎!走走走,我剛好了,咱們去摘上一兩個填肚子!”

“可是……”

林潯總覺得不對勁,想要住他,卻見賀知洲已經往林中更深的地方探去,萬般無奈,只好與寧寧一同跟在他后。

等跟上賀師兄,這人已經在搖晃樹干,試圖讓枝頭的蘋果落下來了。

“可是,如果所有弟子都能進來,為何樹上的果子都像從沒被過一樣?又不是什麼不得的珍稀種。”

寧寧冷靜分析:“而且這里的靈氣太過濃郁,恐怕有人在……”

話音未落,猝不及防間,瞥見不遠人影一晃。

一個看上去是萬劍宗弟子的年站在果園外,與四目相對的剎那,出了明顯的震驚之

寧寧看見那年面驚愕地停頓半晌。

然后他眼角一,以巍巍的語調,指著他們后大喊:“別、別搖了!青云長老——青云長老在那兒!”

什麼青云長老?

對方的表如此慌,讓寧寧下意識有了做賊心虛的覺,迅速偏了腦袋往林子深看,卻只匝匝的樹葉,沒見毫人影。

“哪兒有人?那小子準在唬我們。”

賀知洲飛快往前一睨,迅速收回視線,全神貫注地搖果子:“樹枝了!蘋果馬上就掉下——”

他笑得那樣放肆,那樣歡快,饒是賀知洲本人也不會想到,如此幸福的笑容,將會永遠僵在他臉上。

頭頂的枝葉影繚,一抹影自枝頭砰地落下來。

然而那并非圓圓潤潤的蘋果。

而是一躺著,也直往下落的,男人的

像坨邦邦的水泥,啪嘰摔在地上。

一顆遲來的蘋果砸中那人臉頰。

四目相對間,賀知洲見到這人同死人一樣面無表的臭臉,也聽見后驚恐的年音:“青云長老——!”

*

天羨子覺得有些

修仙之人以天地靈氣為基,尤其像他這種修為極深的大能,肚子并不會

可他了。

如果不能品嘗到世間味,留著它還有何用呢。

萬劍宗里弟子眾多,他很在此面,因而絕大多數人并不知道,這位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俊青年,正是玄虛大名鼎鼎的天羨長老。

他對萬劍宗的建筑布局有些了解,閑逛了好一會兒,本打算前去飯堂看看,沒想到剛行至半路,竟見一個免費發放點心的人。

點心應該是白玉糕,那人站在涼亭里,旁幾個弟子排了隊,一一上前從他手中接下。

畫重點,不用付錢。

天下竟還有這等好事!

天羨子沒做多想地上了前,乖乖排在隊伍末端。許是運氣,發到他的時候,剛好是最后一塊糕點。

白玉糕甜而不膩、糯細膩,他吃得不亦樂乎,本離開,忽然瞧見打涼亭外來了個壯漢。

那漢子背著把黑巨劍,模樣有點兇,二話不說堵在涼亭正門,擋下所有離開的去路,來得氣勢洶洶。

“快快快,吃完這一份,就要繼續上工了。”

在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的狀態下,天羨子聽見他說:“還剩下大殿和落月樓沒有清掃,快拿上抹布和掃帚——你們別想懶或中途跑掉!那邊那個白服的,你剛剛想從涼亭離開是不是?”

天羨子:……?

“那個白服的”,這人是在說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手里就被人塞了掃帚。

“怎麼還在發愣?完不任務,今晚你就得被關進幽思室。現在覺著累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你不犯事,也不至于被抓進刑審堂來當勞工——等等。”

漢子皺了眉看他:“這位師弟,你什麼名字?新來的?我似乎沒什麼印象。”

天羨子久年失修的大腦迅速轉

所以這群人不是在領免費點心,而是被關進刑審堂里的弟子們罰做苦力,這會兒中途休息,發放小食品補充力。

這種時候,他能承認自己是天羨長老嗎?

這事兒要是被傳出去,他作為劍道之的一世英名就徹底毀了。

天羨子含著淚吃完最后一口白玉糕,無比辱,卻也無比決絕地開口:“師兄,我……我許曳。”

“薛師兄,這兒又有三人被抓進了刑審堂!”

他話音剛落,不遠就響起一陣清澈年音。

天羨子循聲去,見到走在最前面的年輕萬劍宗弟子,以及灰頭土臉跟在他后的三道影子。

那三人也怔怔看著手握掃帚的他。

“這三人,竟闖進青云長老休憩的百果林,不但妄圖果子,還對我的警告置之不理,把在樹上睡覺的青云長老給搖了下來!”

年說得激昂慷慨,全然沒有注意到另外四道彼此錯的視線。

天羨子看著他的小弟子。

寧寧三人呆呆著他們的師尊。

當初的玄虛劍派何等榮耀輝煌,沒想到山門匆匆一別,再相見之時,竟是如此是人非。

三名弟子高唱《鐵窗淚》,師尊了流水線男工,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天羨子覺得有必要維護一下自己為師尊的威嚴,梗著脖子義正辭嚴:“你們怎麼回事,怎麼能把青云道長從樹上晃下來呢?”

三人面紅耳赤,無言以對,紛紛低下頭。

他們做了錯事,當然不敢承認自己是玄虛劍派弟子,于是偽裝新來的萬劍宗小徒弟,被帶來詢審堂做苦工。

結果卻好巧不巧撞上門派長輩,被天羨子當場穿,一張臉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擱。

——場面如此尷尬,三人都沒有時間去細細思索,為什麼天羨子手里會握著掃把。

“哦,認識啊。”

壯漢恍然大悟地一撇:“那等會兒你們打掃同一片場地吧。”

他頓了頓,臨走前又拍拍天羨子肩頭:“他們剛來不懂事,你多帶帶這群新人,讓他們聽聽咱刑審堂的規矩。明白了嗎?許曳。”

局勢陡然逆轉!

寧寧:???

林潯:“師、師尊你——?”

賀知洲:“許曳?”

天羨子呵呵一聲。

天羨子:“雖然你們不會相信,但我真是被冤枉的。”

*

許曳在飯堂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會兒并不是飯點,加之絕大多數弟子辟谷不雜食,剩下那麼一點吃飯的,也都去了比武場圍觀對決,飯堂中除了他外再無旁人,僻靜得很。

許曳哼哼一笑。

這樣的況,正好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

他與賀知洲通信已久,得知后者會來萬劍宗,決定準備個小驚喜,思忖許久,終于想到一條整人的妙計。

賀知洲對萬劍宗的飯堂很興趣,許曳便拜托元嬰期的蘇清寒師姐,在菜單上特意施了層障眼法,從而嚇唬嚇唬他。

萬劍宗飯堂里的菜單由劍氣刻在木板上,蘇師姐只用了極數的靈力,模糊其中某些筆畫,從而既能混淆視聽,又不至于讓靈力太重,被他們發現。

賀知洲果然如約而至,邊跟著寧寧與玄虛派的小龍人,都構不大問題——

等等。

為什麼他們旁側還有好幾個長老?

許曳心下一頓,迅速自我安

不礙事不礙事,長老修為高深,同弟子們完全不在一個水平,就算菜單被用了障眼法,也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影響。

他的心像在玩過山車,好不容易下去了一些,然而視線一晃,瞥見長老們中間的某道影子時,當即愣在原地。

不會吧,那道影是——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將星長老也會來萬劍宗?他不是閉門不出很久了嗎?

許曳曾經聽聞過,將星長老雖然得了幾味珍惜藥材修復識海,但由于舊疾已深,要想完全恢復,大概得用上一年半載的時間。

更何況玄虛劍派一行人剛從大漠里出來不久,皆是神識損、靈力枯竭,按照他如今的狀態……

必定會到障眼法影響。

現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立馬消去法,可那道靈力并非為他所有,而是蘇清寒。

許曳覺,自己的結局不會太好了。

寧寧雙目滄桑地走進飯堂,同許曳打了個招呼,心里百集。

原來他們前去的“百果林”乃青云長老居所,與許曳信中提到的果園就是兩個地方。

離開涼亭后,他們一行人流拿著掃帚抹布去了落月樓,幾頓蹉跎之下,最終是靠天羨子打暈看守弟子跑出來的。

結果還沒離開幾步,便在半途撞見了溫鶴眠、真霄劍尊與傳聞中的靜和長老。

被問起為何會在落月樓,四人很有默契地哈哈干笑,只道肚子,隨他們一起來飯堂蹭飯了。

“大家看,這木板之上,便是萬劍宗的菜譜。”

天羨子對這地方很,已經把方才的慘狀拋在腦后,頗有幾分主人風范地介紹:“每個字都是劍宗掌門以劍氣所寫,雖然字是丑了點,但你們應該能看懂吧?”

靜和淡聲道:“我還在這里,請不要嚼掌門舌,天羨長老。”

天羨子試圖用嘿嘿傻笑糊弄過去,末了一瞥邊幾人,迅速轉移話題:“你們想吃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不明緣由地,現場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賀知洲沉默著注視木牌上的菜名,差點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但環視邊的寧寧與林潯,都是清一地目震驚。

不愧是萬劍宗,連食堂供應的菜都如此不走尋常路。

比如現在,正對著他視線的那道菜,做[醋溜大叔]。

天羨子注意到他凝重的目,順著賀知洲眼神看去,出了心領神會的笑。

哦,醋溜尖椒,聽起來的確不錯。

據我來萬劍宗蹭飯的經驗,這道菜味道很好。”

小弟子們一言不發,大概率是有些害

天羨子心中起幾為師長的,手指掠過[紅燒荷包蛋]與[香菜皮蛋],指著菜譜上的[紅燒小籠]道:“這道菜細膩,不可多得。上次我和你們真霄師伯來,總共吃了二十多個。”

林潯表管理徹底失控,眼球如同風雨里飄的小舟,巍巍抖個不停。

簡直恐怖,被刻在師尊指尖前面的那行字……赫然是[紅燒小龍人]!

他當真變玄虛劍派最好吃的師弟了!

寧寧心復雜,跟著天羨子晃晃悠悠的手指頭,滿心忐忑地打量菜單。

最初晃眼看去,菜單容雖然古怪,但也勉強算得上“能吃”,比如什麼紅燒荷包蟲,香菜皮蟲。

但只要定睛一看,就能在眾多人眼花繚的菜品里,尋覓到幾分詭異的氣息。

起先是一個炸裂全場的[炸人]。

繼而菜名越來越驚悚,越來越匪夷所思,什麼[炒人頭]、[青椒人]層出不窮,最后干脆徹底放飛自我,直接來了個[炒人]。

這讓忍不住很認真地開始思考,萬劍宗究竟是不是個套了正派殼子的魔教組織,表面風霽月,實則做盡了殺人放火的勾當,畢竟話本子里經常這樣寫。

天羨子見眉頭擰得越來越深,也跟著寧寧在菜譜上細細地看。

炸火炒大頭菜,青椒炒,炒大蝦,沒問題啊。

寧寧的表怎麼跟見鬼似的?

“我記得這道菜也不錯。”

真霄拿指尖點了點角落里的[豬肝炒蘆薈]:“似乎是萬劍宗的獨門菜式,在玄虛劍派吃不到。”

寧寧聽聞此言,順勢看去。

好家伙,這玩意兒要是能在玄虛派吃到,那就有鬼了。

但見來自萬劍宗掌門的劍氣凜然,那菜單上赫然寫了三個大字——

人尸薈。

不愧是冷心冷的真霄劍尊,連吃東西都如此重口味。

這已經不需要從字里看出字了。

萬劍宗菜譜的每一頁上,都歪歪扭扭清清楚楚寫著“吃人”啊!

不對不對。

寧寧試圖理分析,萬劍宗作為老牌的正道之,鐵定不可能干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兒。

這份詭異的菜譜或許只有唯一一種解釋:劍修的調。

劍修以劍道,必然免不了廝殺見,接到頗為腥的人各種

所以那些人頭人并不是真正的頭和,而是劍宗掌門煞費苦心想出的一種代稱,目的就是為了鍛煉弟子們的心理承能力,為以后的殺伐打好基礎。

就跟高考的時候,有些學校會把菜名改“金榜題名”“步步高升”之類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

“溫長老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萬劍宗,不知可有心儀的菜式?”

靜和知曉溫鶴眠況,尤為恤地緩聲道:“不如先行選上一道吧。”

兜兜轉轉,終于來到了這一刻。

許曳像個神患者自我拉扯,心底里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溫長老!!!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場面安靜得過分。

在無數道匯集的視線里,溫鶴眠垂眼,抿,做深思狀。

溫鶴眠:“那就……勞煩來一份炒人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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