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第七章 法醫的工作

納尼(ÒωÓױ)?!

在場衆人的表基本都是這樣的,只是看上去沒有那麼可而已。

除了表複雜的工藤新一,所有人的臉上都明明白白地寫著震撼:

喂喂...自殺碎案?

這是你自己編出來的詞吧?

都碎了怎麼可能是自殺?

羣衆一片譁然,倒是目暮警部在一陣愕然後心思活絡地問道:

“那個,林新一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說...”

“死者是在自殺之後,又被第二人出於某種原因分丟棄的?”

“你的猜測很好。”

“這的確是發生'自殺碎案'的一種可能。”

林新一認真地點了點頭,贊同了目暮警的猜想:

他曾經就在職業生涯中遇到過這樣的案例:

爲了冒領自殺丈夫的退休金,又怕隨意理丈夫的會被人發現。於是,此人竟然在發現丈夫自殺之後,將丈夫的分割數塊裝袋丟棄。隨後一直對外營造出丈夫尚在人世的假象,直到裝的袋子被人意外發現。

這種難以理解的作迷了全辦案人員的眼睛。

如果不是當時作爲驗法醫的林新一通過解剖確認死者的確是死於生前自縊,大家都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荒謬絕倫的事

所以,這個世界是很大的。

在看到“三段,警方確認自殺”、“死者中三十刀,警方確認自殺”這種斷章取義的新聞標題先別急著罵...

這些匪夷所思的案件其實都是確實存在的,要罵也該罵那些天天想搞大新聞的自

“不過。”

“就按目前告訴我的線索來看...”

在讚賞完目暮警的靈活思考能力之後,林新一又話鋒一轉地說道:

“這件案子並沒有第二人蔘與。”

“從自殺到碎,都只有死者一人。”

“哈?”這一次,就連目暮警那胖胖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不敢置信的表

“怎麼會這樣呢...”小蘭強忍著不適悄悄看了一眼那塑料布上殘破不堪的,然後又按捺不住地對工藤新一問道:“新一,死者真的會是自殺嗎?”

“......”

工藤新一一陣沉默。

他難得一次在小蘭面前出了那種不是十分自信的表

“那個...死者的的確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但,但我還沒有想通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說著,帶著那種難言的不甘和期待,工藤新一再次將目投向林新一:

“林新一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在工藤新一看來,這已然了一場無形的推理競賽。

是偵探和偵探之間的對決,是頭腦和智慧的比拼。

但林新一卻不這麼想。

這對他來說不是遊戲,更不是比拼。

而是一份工作,一份責任。

“可以開始了。”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而堅定,像是一塊鐵。

林新一就這樣從那位小松警的手中接過那個碩大的鋁合金法醫勘察箱,然後默默地蹲下子,將法醫勘察箱輕輕打開:

放大鏡、指紋板、止鉗、穿刺針、手刀、尖頭剪刀、平頭剪刀、膠手套、骨鋸、骨錘、骨鑿、骨剪、舀勺...

各式各樣的法醫工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箱子裡,看上去很能讓強迫癥患者到舒適。

但林新一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勘察箱裡的工倒是齊的...

齊得像是買回來就沒用過。

畢竟,真正跑過現場的專業法醫應該都知道,諸如骨鋸、骨鑿、舀勺之類的解剖工在現場的初步勘察中是本用不到的。

在現場能用上的無非是口罩、手套、直尺、捲尺、穿刺針、止鉗、氣溫計、溫計等幾樣常用檢驗工

有經驗的老法醫纔不會在現場勘察箱裡裝這麼多東西,除非他是想增加配重鍛鍊

看來這位小松警的確菜得有水平....

“唉...”

林新一在腹誹中迅速收斂緒,輕車路地戴上口罩,套上兩層膠手套:

口罩得儘量戴上,畢竟法醫每天接各種,誰也不知道死者上有沒有傳染疾病。

手套也得戴兩層,一層容易滲進去味道。

再然後,林新一走到死者旁邊蹲下。

如同方纔的小松警一般,他開始輕輕地用手指對的各個部位進行按

“小松巡查剛剛的勘察基本沒錯。”

上已經出現了不明顯的全僵。”

林新一收回手,一般回去勘察箱裡拿取工,一邊細細解釋道:

“但死亡時間卻並不一定是在四小時以上:”

“因爲人在水中溺死的時候會發生掙扎搐,劇烈運,且環境水溫較低,所以僵發生的時間會比正常況提前不。”

“額...”小松巡查的表異常難堪。

他一共就從上看出來這麼一點,竟然還有差錯。

“抱歉,是我弄錯了...”

“的確,我記得書上寫到過,淹死的人的確會提前出現...唉,等等!”

“林先生,你是說死者是被淹死的嗎?”

小松巡查如猛然驚醒一般大聲問道。

“沒錯。”

“而且這是一個專業人士一眼就該看出來的事。”

林新一無奈地看了眼這位業務能力捉急的小松警,然後又將略帶欣賞的目輕輕投向旁邊的工藤新一:

“我想,這位名偵探應該也已經看出了這其中的問題所在吧?”

“的確如此。”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附和著說道:

“雖然殘破不堪,但也不難看出:”

“死者的皮蒼白,雙臂、兩外側的皮上有皮疙瘩一樣的凸起...這都是溺死者皮冷水刺激,導致皮管收、立囊隆起纔有的特徵。”

“而且,死者的手指、腳趾部位還出現了角質層浸、變白、膨脹的現象。”

“再考慮到林新一先生剛剛勘察出來的全僵...”

他微微一頓,語氣變得有些複雜:

“這些塊在水中浸泡的時間應該在三小時左右。”

“我之前對兇手棄時間的推理...恐怕是錯的。”

一開始,工藤新一因爲目擊到水而斷定水的時間很短,兇手剛剛纔完

正是因爲如此,正好在現場圍觀的林新一纔會被視爲是第一嫌疑人。

而現在,上的種種跡象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他的推理錯了。

他太過相信自己作爲偵探的直覺,以至於在線索極其有限的時候便妄自下了判斷。

一想到這裡,極在推理上出現疏的工藤新一不有些沉默。

但林新一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位大偵探那幾乎寫在臉上的自我批判緒。

他好像是不知不覺地了與工藤新一合作的搭檔,開始有條不紊地爲工藤的推理補充起細節:

“工藤說得很對。”

蒼白、皮鵝皮樣改變、還有被法醫學稱爲'洗婦手'的表皮角質層變化,這些都是浸水的基本特徵。”

“不過...這些特徵只能證明死者在水中浸泡超過了一定時間。”

“要證明死者是死於生前溺水,一般得先檢查這裡...”

說著,林新一亮出了自己剛剛從勘察箱裡取出的工

“這是手指扳直,用來將死者握拳的手指拉直。”

“而溺死者在生前劇烈掙扎,手部痙攣,手掌往往會在死後呈現繃的握拳狀。”

“所以,只要像這樣把死者的手掌打開...”

在衆人那驚駭、害怕、但卻又按捺不住好奇的複雜目中...

林新一從塑料布上拿起了那僅有的一截斷臂,然後緩緩地、穩穩地將扳指手指,將這隻斷手的手指一掰直。

握的手掌被打開了。

在那終於攤開的掌心,所有人都能看見:

“那是...水草?”

“沒錯,是水草。”

林新一放下那截斷臂,沉聲說道:

“不僅僅有水草,我在打開死者手掌之前就注意到,死者的指甲裡帶著些許泥沙。”

“這些都是死者生前溺水的證據——”

“因爲只有在生前溺死的人,纔有可能在本能掙扎時用手抓到水中的水草和泥沙。”

“如果是死後棄的手掌和指甲裡不可能會有這些東西。”

“而通過分析水草的種類,以及進一步用死者肺中的水生微生種類和這裡的河水取樣做對比,應該不難確認死者就是在這條河裡淹死的。”

“而且淹死的時間就如剛剛工藤所分析的,大概在三小時前左右。”

他的聲音無比認真,眼中滿是一種別樣的專注。

這種專注的眼神足以征服人心。

不知不覺的,所有人都忘了林新一原來還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

他們的目中甚至不乏讚歎的緒:

“這個‘新一’竟然也這麼擅長推理?!”

有人這樣不自覺地嘆道。

但林新一可不會因爲他剛剛展現的那些門級法醫知識而沾沾自喜。

觀衆眼裡的獵奇好戲,只不過是他再悉不過的日常。

“推理?不...”

林新一語氣平靜地說道:

“推理是偵探的工作。”

“而我的工作,只是幫死者說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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