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第24章 兇手的詭計
另一邊,工藤新一步履匆匆地走進旁邊的百貨大樓。
石川和利蘭跟在他的後,在工藤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6層樓頂的天臺。
天臺上什麼都沒有,只是隨意地堆砌著一些建築廢料。
工藤新一走到那堆建築廢料旁邊蹲下,隨便拿起一塊磚頭,放到眼前仔細端詳。
看到這一幕,石川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
但工藤新一很快就站起了:
“走吧,我們再去樓下看看監控。”
他以前和小蘭來過這家商場,知道這裡是有安裝監控的。
而就在這時,聽到工藤新一要去查看監控,石川反而表變得輕鬆了:
“對,這家商場有監控的。”
“這樣我們就能看到田是不是‘一個人’來跳樓的了。”
他把“一個人”這三個字咬得很重,頗有些此地無銀的味道。
“是啊,看看監控就知道。”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然後帶頭走下天臺。
很快,他們就回到商場一樓,來到了監控室。
監控錄像一般是不會隨便給人看的。
但工藤新一這個高中生名偵探的名頭卻比警察還要好用。
在把這“平福爾斯”的名號亮出來之後,商場的安保人員馬上就出一副狂熱的模樣,恭恭敬敬地把工藤新一請進自己負責的監控室了。
就這樣,工藤新一很輕鬆地看到了商場所有出口的監控錄像。
而在一番加速觀看之後,大約在5分鐘前的監控錄像裡...
“看,田是一個人進來的!”
指著監控錄像上出現的那個影,石川這樣迫不及待地說道:
“而且我和青木今天本就沒進過這家商場。”
“不信的話可以繼續往前看,這監控絕對沒拍到我們兩個。”
“.......”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
他只是仔細地盯著監控畫面上的“田”:
因爲拍攝角度和棒球帽遮擋的原因,這個“田”本就看不到臉。
但工藤新一的臉上毫沒有表出緒。
他只是轉過,語氣平靜地對小蘭說道:
“我們直接回去吧。”
“這裡沒什麼好查的了。”
“哦?”
利蘭還沒說話,石川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你不查了?”
“田的自殺,果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
工藤新一深深地看了石川一眼:
“的確沒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直接回現場了。”
“等警察過來,我會以目擊者的份跟他們說明況的。”
“哦,這樣啊...”
聽到這裡,石川馬上長長地鬆了口氣。
“那、那我們就直接回去吧?”
他就像是恨不得工藤能離開這裡一樣,匆匆地帶著頭往回走了。
而石川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利蘭則是有些在意地湊到工藤新一邊,輕聲問道:
“新一,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只是一起自殺?”
“不,那只是用來穩住他的假話。”
工藤新一一邊若無其事地走著,一邊低聲音對利蘭說道:
“現在我還沒找到決定的證據,沒辦法證明他們有罪。”
“但是,我已經能基本確定這是一場殺人案件了。”
“果然還是殺人麼...”
利蘭有些疑不解:
“但田在天臺上出現的時候,石川和青木明明跟我們在一起啊。”
“還有,監控裡也有田的影。”
“這很簡單。”
工藤新一語氣平靜地說道:
“蘭,仔細想想,當時‘田’站到天臺邊緣的時候,我們有人能看清他的臉嗎?”
“商場的監控也只是拍到他的影,臉被棒球帽擋住了。”
“既然從頭到尾都看不清臉,又怎麼能確定那個傢伙就是田呢?”
“額...”
利蘭微微一愣,詫異問道:
“你是說,我們看到的那個田,其實是兇手假扮的?”
“石川和青木,他們還有一個幫兇?”
“沒錯。”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
“真正的田那時應該已經死了。”
“而那第三個兇手卻假扮他的樣子走進商場,登上6層天臺,故意出現在衆人面前。”
“與此同時,在他就位之後,石川、青木則故意在馬路對面大喊大,吸引注意。”
“等路人們都知道有個田的傢伙要跳樓,天臺上的第三人就讓田的從高墜向地面,僞裝出跳樓自殺的現場。”
“這樣一來,警察就會把這起案子當簡單的自殺案。”
“自殺案是從來不會重視的...”
“調查很有可能就草草了事地直接結束了。”
“原來是這樣。”
利蘭大致聽懂了真相。
但卻又很快發現了一個巨大的:
“可是,還是有些不對吧?”
“監控裡只拍到了'田’一個人進來。”
“如果這個田是兇手假扮,而真正的田是在死後被兇手扔下去的...”
“那兇手又是怎麼把田的帶到天臺上的?”
“街上人多眼雜,商場還有監控,要是帶著一走...不管怎樣都會被人發現吧?”
利蘭開始仔細地思考起來:
“難道...田的本來就在這百貨大樓裡?”
“他就是在這商場裡被殺的?”
“好像還是不對...”
“監控裡只拍到了一次‘田’,而且還沒拍到石川和青木進商場。”
“而且這百貨大樓里人這麼多,在這裡面殺人還要不被發現,應該會很難做到。”
“哈哈。”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答道:
“這就是石川他們玩的小伎倆了。”
“因爲商場口就監控,所以他們就利用這個給自己製造證據:”
“監控能證明‘田’今天只進來過一次,石川和青木則本沒有進過商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監控裡恐怕也拍不到第三人進商場的模樣——因爲第三人是僞裝田進來的,他已經以‘田’的份被拍到過了。”
“既然如此,利用監控錄像...”
他低聲音,細細地闡述著兇手的想法:
“他們三人就都有‘沒進過商場’的不在場證明。”
“既然如此,警方就不可能懷疑他們是在商場裡殺死田。”
“至於在商場外面殺死田,再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帶進百貨大樓,那就更加不可能做到。”
“而在這兩個可能都被排除之後...”
“一般人只會想到這是田自己走進商場,跑到樓頂跳樓自殺的。”
“但問題是...”
工藤微微一頓,繼續講解著:
“誰說田的一定是從百貨大樓樓頂掉下去的呢?”
“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田'在出現在天臺邊緣之後,爲什麼不直接在那裡跳?”
“當時他下方的人行道上並沒有人,跳下去也不會傷到別人。”
“想跳樓的話直接從面朝馬路的這一側跳不就行了。”
“何必多此一舉,跑到天臺側面跳進那條小巷?”
“對哦....”
利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從那時就到奇怪了。”
“如果把這看是自殺,那田的行爲就有些不合邏輯。”
工藤新一有條不紊地說道:
“但是如果把‘田’看作兇手假扮的,他的奇怪舉就完全可以理解。”
“他走到面朝馬路的那一側,是爲了扮演給目擊者看的。”
“而他後來讓田的從側面掉進小巷...”
“是因爲兇手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讓死者‘摔’在那小巷裡。”
“因爲...”
“事實的真相是...”
“田的從頭到尾都沒有進過這家商場,更沒有被運上天臺。”
“一直都被藏在那條小巷,從來沒離開過。”
“哈?”
利蘭聽得雲裡霧裡:
“一直就在那條小巷裡?”
“可是...我們明明聽到有重墜落的聲音。”
“而且你剛剛也說了,田的是從高落下的。”
“很簡單。”
工藤新一細細講出自己的想法:
“兇手利用的是那座消防鐵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條無人小巷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也是他們霸凌田的地方。”
“因爲小巷外面就是人來人往的馬路,在發現自己失手將田殺死之後,那三個霸凌者本就沒辦法把帶出小巷。”
“於是,他們想到利用小巷裡唯一可以利用的東西——”
“那座消防鐵梯。”
“消防鐵梯的頂端足足有4層高度,而且護欄還極不牢固。”
“所以,兇手直接把運到鐵梯頂端,依靠在了那生鏽的護欄上。”
“然後,他們從小巷裡走出來。”
“其中石川、青木負責到馬路對面等候,而第三個兇手則僞裝田的樣子走進商場。”
“這第三人登上天臺,先是演了一出‘田跳樓’的戲碼。”
“然後,那個假田從天臺邊緣退回,走到面朝小巷的天臺側面...”
“最後,他就地取材地從天臺堆砌的建築廢料裡撿了幾塊磚頭,朝著位於自己正下方的消防鐵梯扔了下去。”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利蘭終於想通了這最終的答案:
“磚頭從6樓的天臺掉落,砸到了4層外側,鐵梯護欄上依靠著的。”
“因爲倚靠的護欄本就不牢固,所以在被幾塊沉重的磚頭砸到之後...”
“護欄斷裂,也就從4層的消防鐵梯上掉下來了。”
“這樣一來,田就被僞裝了跳樓自殺的模樣。”
“而石川、青木他們則可以利用監控視頻證明自己從來沒進過百貨大樓,排除自己的犯罪嫌疑,讓調查者更相信田是死於自殺。”
“沒錯。”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
“而且,當時石川、青木還故意在自售貨機前說起自己霸凌的事。”
“這其實是想把我們幾個都變他們的目擊證人。”
“一方面證明他們在案發時不在現場,另一方面,可以通過我們的間接證明他們曾經霸凌過死者——”
“這樣一來,就算在死者上發現了他們留下的痕跡,他們也可以用因爲霸凌所以發生過接來做藉口,讓證據無法指向殺人。”
“只可惜...”
說著,大偵探的角不由出笑意:
“選我們幾個當目擊證人...”
“兇手的運氣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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