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菲拉克的三個副手之外, 也有一些其余的幫派高層，陸陸續續地趕來，然后又灰溜溜地跑了。

他們都算是有些實力的異能者，但也稱不上很強。

“什麼人能殺了菲拉克——”

“他們說是實力七星懸賞的家伙——”

“什麼？！七星？！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六星呢！”

銀狐的員們眾說紛紜。

整件事被傳出了各種版本, 但震驚歸震驚, 人們對這種結果倒也沒什麼不能接的。

畢竟這里是暗星, 而銀狐只是外城區眾多幫派之一，實力遜于黑狼之子那樣的大型組織, 因為一直在做人販子的行當，得罪的人卻只多不。

如果有人要報復他們, 首領自然率先中槍。

更何況別的不說，菲拉克上掛著九位數的暗網懸賞呢。

首領死亡之后, 他們又目睹了剛剛幾乎撕裂夜空的落雷，自然也都沒了戰意。

“你回去。”

秦梟冷酷地說，并且丟給一個小型鑰，“任務還沒做完。”

蘇璇被治好了全的傷, 力卻沒完全恢復, 聞言用力翻了個白眼。

“還有這個。”

秦梟再次扔來一個淋淋的東西。

蘇璇接過來看了一眼, “呃，行吧。”

依然很疲憊，恨不得直接躺下睡一覺。

然而在隊友無的支使下, 蘇璇還是拖著沉重酸痛的，重新走進了廠房。

因為剛剛好歹休息了一會兒, 抬起手，指尖跳躍起藍白的電。

控制室被破壞掉, 廠房里一片黑暗, 只有應急壁燈閃爍著黯淡的。

守衛們都戴著有夜視功能的目鏡, 在這種環境里倒是不怎麼影響。

他們手中端著的槍械上，充能格閃亮明滅，又投出一道道腥紅的瞄準線，在昏暗的環境里顯得有些駭人。

然而大部分人都沒有選擇開槍。

因為那個雇傭兵大步走進來，后搖曳的須橫空一揮，就穿了頭頂二層的某扇窗戶。

窗戶后面躲著一個正準備開槍襲的人。

跡潑灑到窗戶上。

剩下的人紛紛逃走了。

蘇璇也找到了關押害者的地方，完了暴力破門。

“……”

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多被拐賣的人。

門后是一條頗為寬闊的過道，然而兩側堆積著各種型號的方形囚籠，生生讓整個空間都變得仄起來。

借著上方昏暗的燈，看到那些籠子是三面封閉的，只有正面出一部分條狀柵格以便空氣流通。

那些鑄造囚籠的合金材料閃爍著森森冷。

過那些柵格的隙，看到里面大多數人都在昏迷，像是被注了什麼藥。

畢竟剛才巨大的破門響聲也未曾驚醒他們。

蘇璇走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埋伏在這里，這才回到口，將那個鑰進了中控臺。

那些囚籠記0340;鎖扣都是智能控制，在中控臺上可以直接解除。

不過，直接解除所有囚籠的安全鎖，需要授權檢驗。

蘇璇默默掏出剛剛隊友扔過來的東西。

一只被砍斷的手，顯然是來自這個工廠的負責人。

用外套了手上的，將那只手按在了中控臺屏幕上。

指紋掌紋的辨別需要一點時間。

蘇璇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一看，正對著某座囚籠里一雙幽藍的眼睛。

在昏黯的環境里，那雙眼睛反著兩圈明晃晃的亮，像是兩點晃的鬼火。

是貓科還是犬科？

蘇璇不太確定地和那人對視。

過了幾秒鐘。

那個人終于了。

他往前傾將臉上了籠子的門，手指從囚籠的隙里鉆出來，尖銳的爪子扣住柵格。

蘇璇：“？”

蘇璇：“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你不是這里的人。”

藍眼睛的人說道，“你上的氣味和他們不一樣，還有的氣息，你殺了很多這里的人嗎？”

蘇璇：“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很多’。”

話音落下，中控臺的授權終于完。

整個房間里回起一片咔咔咔咔的響聲。

上百個囚牢的門接連打開。

這里總共能關押百多號人，但囚籠并沒有被塞滿，有一半是空的，現在只有幾十號人。

蘇璇拿出甩用力敲在一座空籠子上，“醒醒，都醒醒！”

一陣敲鑼打鼓般的混噪音之后，幾個人率先蘇醒過來。

他們下意識跳出籠子，警惕地向門口的雇傭兵。

很快，這些眼尖的家伙就看清了那只斷手。

他們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有人頭也不回地直接沖出大門跑了，還有人比較謹慎地停在門口。

“外面的守衛還在嗎？”

有個面生鱗片的年輕男人問道。

蘇璇：“都走了，你們也可以走，或者幫我醒一下其他睡著的人，謝謝了。”

得到確定之后，又有人選擇離開了。

剩下的人似乎覺得在邊更有安全，也似乎是樂意做好事幫助其他的害者，就留下來幫忙了。

幾分鐘時間里，被喚醒的人越來越多。

蘇璇也終于找到了任務目標。

“唔……浣熊科？”

那是個臉蒼白的小孩，看著十一二歲的樣子，頭發是灰黑的，發間有一對尖耳朵。

上穿著一件碎花連，擺后面出一條絨絨的柱狀尾，是黑白相間，有著環狀紋路。

蘇璇：“……你是圓圓嗎？”

小孩怯生生地點頭。

蘇璇問了的大名，核對無誤，“有人花錢雇我們來救你，我們，或者至我自己，會把你送到雇主指定的地方，我猜應該是你的父母？”

順便給姜記靨發了條消息，將圓圓的照片發給他，讓他聯系雇主確定信息，并且準備接人。

中間人先生很快回話，表示雇主已經確認，正在等著。

一半的酬金已經打了過來。

蘇璇看著進賬的一百萬星元，再想想尚未到手的四億，整個人都要幸福得昏過去了。

蘇璇：“你還能走路嗎？”

圓圓再次點了點頭。

這期間，大多數人都已經走了，有些人還在工廠里四索，翻找值錢或是能用的東西。

還有人從著守衛的尸，掉尸上的腦。

蘇璇并不奇怪。

這些人先前還是囚犯，上除了服之外再無長，在暗星混跡也沒那麼容易。

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還會被其他的幫派員抓走。

但無論如何，接下來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對了。”

蘇璇開始給秦梟發語音消息，“你任務還是我任務？”

秦梟很快回了，“你想去領懸賞？”

蘇璇：“……我還沒領過暗網懸賞呢，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好奇了，你任務吧。”

秦梟：“不，我剛想起來任務目標是小孩，我去領懸賞，你去任務，我討厭小孩。”

蘇璇：“我也不喜歡小孩。”

低頭看了看旁邊的圓圓。

小浣熊乖乖地站著，著自己的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璇：“不過只要不吵鬧，小孩和大人也沒什麼區別，而且很可，我控——算了，我去任務。”

掛斷語音準備帶著圓圓上路。

“喂。”

在廠房門口，有人住了。

蘇璇回過頭，對上兩雙散發著幽的眼睛。

剛剛那個藍眼睛人，正和另一個面容相仿的人站在一起，像是雙胞胎兄弟。

他們個子都很高，材瘦，發倒是不同，一個深灰一個灰白，頭頂有三角狀的尖耳，邊緣鑲著一圈與頭發相同的飾。

兩人都很年輕，看著二十出頭，臉廓線條清晰分明，縱然看著有些憔悴，依然能瞧出英俊桀驁、眉眼飛揚的模樣。

“你救了我們。”

那個深灰頭發的青年說道。

他是先前在籠子里說話的人，聲音低沉還有嘶啞，“謝謝！”

這對兄弟看過來的時候，圓圓似乎有些害怕，下意識向后躲了躲。

蘇璇：“不客氣？”

“我會報答你的。”

那個人說道。

蘇璇：“……”

通常來說不想拒絕送上門的好，然而這些人很快就要面對險惡的暗星生活了，也沒必要讓他們再做什麼。

蘇璇：“你不用報答我，如果你們要繼續在這顆星球上生活的話，記得萬事小心。”

說完就準備走人。

那人不說話，只是有些固執地看著。

“再見再見。”

蘇璇覺得自己不能再耽誤時間，先完任務要，就帶著圓圓離開了這里，去了外城區的另一邊。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貧瘠黯淡的街道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蘇璇看了看記坐標，發現自己來到了黑狼之子的地盤。

這片地方犯罪率不是那麼高，因為黑狼之子的員并不搞人口生意還毒，夜晚出門的人還多。

找到了雇主指定的酒店。

那家酒店有數十層樓的高度，在深夜時分依然燈火通明，遠遠就見一片霓虹閃耀。

門口也有許多車輛來往，附近整條街都稱得上熱鬧。

蘇璇將從工廠里順來的車丟到一邊，帶著圓圓去了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見到了雇主。

雇主就是圓圓的父母，見面后立刻抱著孩子大哭起來，過了一陣才緒平息。

“謝謝。”

蘇璇完全不意外。

外城區的貧民窟本就是魚龍混雜，有好人有壞人也有被迫做壞事的人。

除了這對夫妻之外，房間里還有一個年輕人，正站在窗邊看腦。

穿了昂貴的休閑裝，手上的腦和上的首飾樣樣價值不菲。

蘇璇注意到，手背上有一個漂亮的黑狼頭紋。

——黑狼之子的員。

類似的紋，蘇璇在薛桃和其手下上見過，只不過這人的刺青圖案更加致。

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麼特質的染料，在燈的照耀下，那個紋似乎還流著澤。

那對夫妻謝過了雇傭兵，很快轉而謝起那個人，表示多虧了幫他們查到圓圓被關在那個地方。

聽上去他們似乎是親戚，只不過關系并不怎麼近。

“不，沒什麼。”

人微微搖頭，“要不是我們有規矩，不能去主招惹銀狐的人，否則我自己去救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經幫了大忙，而且那個什麼中間人，不也是你去聯系的嗎！”

圓圓的母親不斷道謝，“這次要不是你——”

剩下的事與自己無關，蘇璇拿完尾款就撤了。

倒是頗為順利。

其實蘇璇本來以為救人之后還會遇到一些銀狐員。

誰想到他們看到那道聲勢浩的天雷，就直接撤走了。

或許是覺得沒必要為了給首領報仇、或是為了奪回那些“貨”而送命。

重點是他們并不認為自己能做到。

回家的路上，又給秦梟發消息：“我猜我又要多一個懸賞了對吧。”

銀狐并不是新幫派，菲拉克在暗星混跡也不止一年兩年，必然也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網。

而且首領本人或許也有什麼人或者朋友，若是出錢懸賞自己很正常。

秦梟很快回了，“出來混就這樣。”

蘇璇：“…………容家給我的零星懸賞是無了，然而多了科隆家族一個五星，如果有人再掛我懸賞，應該也是四星起步吧。”

秦梟沒說話。

此時此刻，在某座燈敞亮、裝潢華記麗的套間之，他隔著桌子與一群人對峙著。

銀狐首領的尸就放在桌上，正由機人進行生信息識別。

“好了，既然確實是菲拉克本人——”

發布懸賞的人點了點頭，“請收好約定的酬金。”

黑發綠眼的青年一言不發，用腦完了收款，就準備離開了。

銀狐那幾個高層上都有懸賞，個個都是一筆錢，他還要趕著去下一家。

“您能不能等一下，我有個問題。”

那人站起，“我有些好奇，銀狐像是被電擊而死，那麼之前外城區的天雷——與菲拉克的死有關嗎？”

那從天而降的落雷，方圓數千米都能看到，消息傳得很快。

稍微有些經驗的人都能判斷出來，那并非天象而是人力所為。

這種等級的力量至是四級異能者，甚至可能不止。

科隆家族用二十億懸賞了一個五級異能者，正是雷電的能力。

這兩者不知道有沒有關系。

——畢竟即使是在夢城，雷電異能者并非麟角，但有這種實力的人，恐怕還真的不多。

但是，也肯定不至于只有一個。

那人一時有些拿不準，關于眼前這家伙是不是科隆家族懸賞的雷電異能者。

秦梟：“你廢話真多。”

那個工廠里的部分守衛，還是看到了戰斗的實況。

因此，菲拉克死于雷電異能者的事早晚會泄出去。

遮掩也沒意義。

發布人：“…………”

他一時有些語塞。

他邊幾個手下面面相覷。

雖然不滿意于雇傭兵的態度，但也知道雙方實力差距甚大，不好說什麼。

發布人嘆了口氣，“是我多言了，這事本來也和我沒關系，只是想提醒您小心一些，畢竟科隆家族還一直盯著呢，也有許多人想拿到那筆錢。”

一邊說著一邊出手，抓住了遮住尸的蓋布，輕輕掀起了一片，出赤條條的手臂。

他從旁邊的人手里接過一管藥劑，小心翼翼地撒在了菲拉克的左手手背上。

銀狐的發落了一部分，出里面的皮，在藥劑的作用下，浮現出一個繁復的白刺青圖案。

那是一把寬刃長劍，劍尖穿過一頂的王冠，王冠上鑲嵌著珠飾，旁邊環繞著橄欖葉狀的花紋。

長劍圖案下方是一個X。

銀狐的很白，這個刺青的更是蒼白，因此圖案并不算很顯眼。

但若是在線照耀下，又能看出每道線條蘊藏著澤，星星點點宛如河中流的波。

發布人轉過尸的手。

銀狐的手背向下，手掌向上，掌心里又浮現出另一個圖案。

這個圖案的形狀更加復雜，像是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背上被十把劍刺穿。

“謝謝你，這位我不知道名字的雇傭兵先生。”

發布人滿意地點頭，“期待我們的下次合作。”

記 ……

蘇璇正在去和那兄弟倆見面的路上，忽然就收到了隊友轉來的一大筆錢。

整整五億。

看著賬戶上變得長長的余額數字，一時間都覺不太真實。

蘇璇想了想，還是給隊友發了語音消息，“你是不是給多了？”

秦梟：“之前不是答應任務完給你錢嗎。”

蘇璇：“…………當時我要的是幾十萬，你這是幾十萬的問題麼。”

秦梟：“你拿著就行，這點錢計較什麼。”

好家伙。

蘇璇：“……那行，以后有事就喊我。”

秦梟：“這是你說的。”

蘇璇：“？？？”

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蘇璇不由停下腳步，蹲在房頂上，看著下方人影稀疏的街道，心里涌起糟糕的預。

蘇璇：“這是我說的，你要怎麼樣。”

秦梟：“明天開始你給我做任務，走雇傭兵協會平臺的那種。”

蘇璇有些迷，“就這？你就希我多做幾個任務嗎？行啊，我本來也想多攢點錢。”

可是想要航行星際的人，燃油和各種能源消耗品都很貴，后面可能還要養機人，它們需要的充能能源也不便宜。

這個世界的消費水平本來就離譜，幾百萬足夠普通人過一輩子。

但是對于飛船的主人、或者說對于想要玩星際旅行的人來說，幾億也未必能夠。

秦梟：“我讓你去做什麼你做什麼，錢給你，任務記錄算我的。”

蘇璇：“…………你想讓我給你刷任務記錄，為什麼？你自己不是A級雇傭兵嗎？”

秦梟：“最高是S級。”

蘇璇不可置信地按了按耳機，“你不會是那種強迫癥人吧，玩什麼游戲都要全就？在雇傭兵協會注冊了也要肝任務到滿級？”

秦梟：“…………你話真多。”

懂了，他果然就是強迫癥！

真是絕了。

蘇璇對于給別人刷任務沒有太大意見，因為沒有強迫癥，也不急著刷滿自己的等級，更何況賺來的錢還是自己的。

再說，秦梟也是當了很久的A級，距離S級沒那麼遙遠。

如果換，僅僅是到A級就又需要很久。

蘇璇：“你真的是——”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形容詞。

蘇璇：“行，明天我就干，但你確定我真有能力接你能接的任務嗎？我估計菲拉克那種程度的人，換你去可以直接秒殺吧？”

秦梟：“結果是一樣的。”

蘇璇：“…………那你手下留，選點低難度任務可以嗎，如果每天都要殺一個銀狐首領，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秦梟沒說話。

蘇璇：“嗯，我就那麼一說，其實我打得爽的，再來幾個也沒問題。”

不過說起菲拉克那一戰，下意識想到另外一件事。

蘇璇：“工廠里那些人看到我們的戰斗，估計那件事遲早傳出去，不知道科隆家族會不會有所懷疑。”

秦梟：“……”

這事其實都有可能。

不過，如果蘇璇被科隆家族找到，說到底還記是因為他那個任務。

如果科隆們一直想要搜尋，除非離開這顆星球，否則其實是早晚的事。

秦梟：“你很在意嗎？”

大不了就將今日解決銀狐的事重演一遍。

說實話。

超控科技和科隆家族——

聯邦知名的財團巨擘，百多年歷史的豪族。

但在他眼中，其實和銀狐那種三流幫派也并無本質的區別。

蘇璇：“我知道你很強，但是他們那些家族里也有很強的人吧？”

而且如果真的不怕得罪他們，為什麼之前進基地竊取檔案，要選那麼低調的方式？

當然，那個地方如果強行破門會自銷毀資料，目的也達不到。

但以秦梟的能力，甚至可以挾持瑞秋和文森特，或者直接催眠控制他們去做這件事。

但他選擇了更麻煩的方式，拖了幾個月時間只為訓練隊友，以達偽裝潛的條件。

難道不是因為，他不愿意做的太過分，招惹到科隆家族嗎？

秦梟：“就那樣吧，不怎麼強。”

這話說得極為隨意。

蘇璇：“……”

算了。

放棄弄懂他的想法了。

蘇璇在凌晨時分將飛船開回夢城。

在空港的停泊位降落的時候，芙芙睡得天昏地暗，一切響都沒有驚醒。

蘇璇站起，睡眼惺忪地離開駕駛座，回到休息室，走進距離最近的一間艙室里。

那已經被重新裝修布置了新的家，變了船長的臥室。

清晨時分，芙芙把醒了。

“外面有人。”

樹人姑娘一本正經地說，“需要殺了他們嗎。”

蘇璇捂著額頭，“什麼鬼？”

打了個哈欠跳下床，去駕駛艙看了看監控，然后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

兩個面容相仿的年輕男人站在艙門前面，頭發更深的那個正在輕輕敲門，另一個人則抱著手臂在后面。

蘇璇：“……”

回頭看向芙芙，“我離開一會兒。”

洗臉刷牙換服。

一系列事結束之后，外面的兩個人果然還沒走。

蘇璇穿過休息室和過道，無奈地打開艙門，“早上好，先生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半小時后。

飯店里飄散著香濃的湯氣息，兄弟倆坐在墻角埋頭大吃，手邊堆了十幾個空盤子。

那些烤炸串自然不必說。

半尺長的骨頭都被他們啃得干干凈凈，盤子里幾乎連渣都不剩。

而且，兩人手上都戴了腦。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哪尸上下來，但看樣子都已經能正常運行。

先前敲門的人，還低頭用腦點單繼續付錢加菜。

蘇璇眨了眨眼睛，“你們倆還通黑客技嗎。”

“唔，我哥的異能。”

那人毫無防備心地說道：“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針對這些電子產品的。”

蘇璇：“…………”

怪不得記之前能越獄。

蘇璇一手支著下：“你們先吃吧，吃完再說。”

他倆吃得又急又快，而且無論吃了多，再吃下一盤的時候，都像是了很久一樣。

看上去是完全沒時間說話的。

五分鐘后，他倆又干出一堆空盤子。

弟弟了，“所以，你是雇傭兵嗎。”

旁邊的哥哥也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

在飯店大廳里橘黃的溫暖線下，兄弟倆的面容都被照映得格外清楚。

蘇璇這才發現。

弟弟的頭發是深灰夾雜著部分白，虹反著燈，呈現出明亮清澈的冰藍。

旁邊的哥哥其實是白頭發，里面夾雜著部分深深淺淺的灰發。

相比起弟弟，他的神冷淡一些，眼角微微上挑，虹是鮮亮的澄黃，像是浸泡酒的琥珀。

現在，他正微微歪著頭，認真地打量著桌子對面的雇傭兵，目充滿了審視。

卻也并沒有任何惡意。

他們都有著同樣的三角尖耳，臉容也很相似，但就是有些微妙的不同。

蘇璇：“……”

因此分辨他們很容易。

當然，不提眼型的微弱差別和氣質的迥異，僅憑眼睛也很明顯了。

“我是陸獰。”

弟弟很快進行了自我介紹，指了指旁邊的人，連帶著兄長的名字也一起報上了，“我哥陸猙。”

酒足飯飽之后，他的聲音褪去在牢籠里的嘶啞，雖然依舊低沉，但也變得圓潤溫和起來。

那張俊俏英氣、線條分明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同時出一對尖尖的犬牙，顯得更加可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后垂落的絨絨的長尾，都因此翹了起來，然后開始上下左右地搖晃。

蘇璇：“…………你好。”

的目幾乎下意識跟著那條尾晃來晃去，“嗯，我蘇璇。”

剛才還在想到底是哪里不同，現在終于懂了。

大概是狼和狗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