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蘭對紅半點興趣都沒有，只看著姜荷小手捻著針，上下翻飛著，眼看著小襖子就快形了，將棉花一團一團的塞進去，又是按又是的，把姜蘭看的傻眼！

自家妹妹什麼時候這麼會襖子了？

“我看董氏也這麼干的。”姜荷偶爾一抬頭，就看到姜蘭那探尋的目，清了清嗓子說：“之前董氏不是給姜福做襖子嗎？我看就是這麼的，棉花才不會團在一個地方。”

“哦。”

姜蘭點頭，約中，好像妹妹是喜歡看董氏做服的。

不一會，姜荷就把棉襖的做好了，服小，做起來也格外的快，將襖子遞到姜蘭的手里問：“姐，你看，塞這麼多棉花暖和不？”

“我看看。”

姜蘭了襖子，隨即又松開手，怕糙的手，把這棉布刮花了，塞了新棉花的襖子，著可乎了，夸贊道：“小荷，你手真巧，這襖子又又暖和，小秋穿上，肯定就不冷了。”

“過幾天說不準下雪了，我得給我們一人添一，不然的話，非得凍死不可。”姜荷加快了手上的作，起了兩只袖子，前面烤著火，后背就吹著風，讓人瑟瑟發抖。

“你慢點，別扎著手了。”姜蘭提醒著，不停攪著粥，等水熱了之后，說：“小荷，用熱水腳，會舒服些。”

姜蘭拿了一塊干凈的布頭，浸過熱水之后，就往腳上敷去。

姜荷一看，立刻放下手里了一半的袖子，搶過布頭說：“姐，我自己來！”

“小荷長大了，都和姐見外了？”姜蘭挑眉，看姜荷小心翼翼用熱布頭著腳，心底嘆著，爹沒了，小荷也長大了。

“姐，自己的事，我要學會自己做。”姜荷咧笑著，溫熱的帕子敷在腳上，別提多舒服了，再加上，這水里可是有稀釋過的靈，一定能讓腳好得更快些。

姜荷就這麼來回的敷了十來回，覺腳都敷的發白了，才停手。

姜蘭搶過手里的布頭，說：“你就坐著，拿被子蓋好，別冷到了。”

“姐，你的腳呢？”

姜荷沒看到的腳，就不放心，姜蘭拗不過，只能拿腳給看，姜蘭的腳完好無損，一個泡都沒起。

“我就說吧，我好著呢，你還不信。”姜蘭穿回子，見姜荷抿著笑著，輕拍了拍的手提醒道：“現在線不亮，你別繡了，等會眼睛不好。”

“沒事，我坐火堆邊上，亮堂著呢。”

姜荷可不管，今天一定要把小襖子起來，袖子的時候，特意放長了一點，可以遮住姜秋的手，讓他的手在袖子里也不冷，等明年開春了，姜秋手長長了，袖子也不會短。

“好冷！”

方翠英在天徹底黑之前回來了，單薄的裳，本不能寒，說：“明天可能要下大雪了，這風割臉。”

“娘，馬上就能喝粥了。”姜蘭端了早準備好的溫水遞上前說：“喝點溫水，暖暖子。”

“好。”

方翠英看到火堆旁的幾個孩子，心里暖暖的，突然，看到床邊的兩個麻袋，不由的問：“你們買了多棉花？”

這看著好幾斤，得花多錢啊！

“娘，我們買的是翻新過的棉花，看著和新的一樣，還便宜了一半的價錢呢！”姜蘭高興的將今天的事說了，特別是姜荷甜的見人就喊姐姐，把人掌柜的哄的心花怒放，還送了一斤棉花呢。

“娘，你看，這些碎布頭，這麼多才十文錢呢，我們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姜蘭開心的將布頭拿出來，大多都是掌大的布頭，有些甚至有兩個掌大。

“小荷真厲害！”方翠英夸贊的說著，溫水下肚，才覺子暖融融的。

“娘，我都是跟姜婷學的。”姜荷把這個推到了姜婷上，在姜家，姜婷就是特別甜的那一種，把不喜歡丫頭片子的蔡婆子哄的心花怒放的，去哪都喜歡帶著姜婷。

“娘，你看，我的襖子做的怎麼樣？”姜荷將好的襖子遞到方翠英的手上，一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不好的模樣。

“好看。”

方翠英剛到襖子，就覺得襖子又暖和，仔細看了看針腳，不說特別細均勻，但至看得過去，這，也不像是一個七歲不到的孩子好的。

“小荷，這是你的？”方翠英將襖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都是用碎布頭拼起起來的，看著花花綠綠的，看，確實是一件新棉襖。

“對。”

姜荷笑瞇瞇的眨著眼睛問：“娘，你說小秋能穿嗎？”

“能，這麼好的襖子，怎麼不能穿，你才服，就能這樣，比你姐姐強。”方翠英真心夸贊著，看向一旁的姜蘭說：“小蘭，你看，你妹妹的襖子，多好看？你還是做姐姐的，是孩子，不會針線活怎麼行？”

“娘，我都被扎了多回了，您可千萬別讓我學，我寧愿上山砍柴，也不想做針線活。”姜蘭一臉懇求的看向方翠英，真不喜歡做針線活，讓做針線活，還不如去山上砍柴呢。

“小荷聰明，才剛學就的這麼好，以后，肯定的更好，總不能看著姐姐沒服穿吧？”姜蘭求救的看向姜荷，想讓方翠英打消這個念頭。

姜荷抿笑著說：“娘，你放心，姐姐的服都歸我做。”

方翠英瞪了一眼說：“那以后你姐嫁出去了，你姐夫和你外甥的服，你都能做？”

姜荷里的‘能’字還在舌頭上打轉呢。

方翠英就打斷道：“小荷，我知道你們姐妹好，但有些事，你幫不了。”

姜蘭鼓著腮綁子說：“我不嫁，我要陪著你們。”

“胡說，哪有孩子不嫁人的！”方翠英輕斥，看著姜蘭別過頭，一臉不高興的模樣，放緩了語氣說：“娘不求你能把服做的多漂亮，但里邊的服和子，你總得會做吧？”

“我會做。”姜蘭心虛的嘀咕道：“就是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