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珠！”

蔡婆子推了幾下，也不見醒，嘀咕著：“這睡得也太死了，算了，不管。”

蔡婆子拿著銀子就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夜，深了。

姜荷坐在外邊，將黑葫蘆放到外邊曬月亮，剛放好，姜蘭也出來了。

姜蘭坐在的邊，看著外邊漆黑一邊，晚風吹來，有些冷，更冷的是姜蘭的心。

是真的沒想到，親能干出這樣的事。

大雪天把們一家四口趕出來，知道，爺他們嫌棄們一家四口不會干活，會吃閑飯了。

可，們已經分家了，們還礙著爺家什麼事呢？

娘要真是被抬進別人家里做小妾，爺可曾想過，們幾個孩子，該怎麼活下去？

姜蘭攏著雙，說：“小荷，以后，我再也沒有爺爺和了。”

“我也沒有。”早就沒有了。

姜荷看向天邊的月亮，皎潔的月，傾泄而下，好奇的說：“姐，你說，蔡婆子明天要是發現去當小妾的是姜珠會怎麼樣？”

甚至想象得出來，蔡婆子那倒三角眼，那張尖酸刻薄的臉，一定是指著罵，肯定氣極敗壞的。

“肯定會生氣。”姜蘭想也不想的回答著，下枕在膝蓋上，說：“反正是自己招來的。”

“姜珠，肯定知道蔡婆子的做法，可是，卻一點都沒想提醒我們。”姜荷垂下眸子，今天給過姜珠好幾次機會了，可是，姜珠一點提醒都沒給，甚至親手將藥放進了水里，更沒為們說一句話，但凡有一句好話，姜荷也會另外想別的辦法。

姜蘭抿著：“反正娘不能有事。”

漫長的夜過去，方翠英醒來的時候，覺暈暈乎乎的，昨天的記憶復蘇，拍了拍的腦袋說：“我昨天怎麼就這麼想睡呢？”

“因為蔡婆子給你用藥了，你才會昏睡的。”姜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還沒睡醒，回答著。

“什麼？”方翠英震驚的看向姜荷。

姜蘭了眼睛，說：“娘，我了，等會再說。”

姜蘭起去熬粥了，姜荷也起來刷牙洗臉，等一邊熬粥，一邊告訴方翠英真相。

方翠英連反駁的話都沒有說，呆呆的坐在那里，就說，昨天婆婆怎麼會對這麼好，原來……

“那姜珠……”方翠英擔心的說著。

姜荷睨了一眼說：“娘，你就別擔心了，明知道蔡婆子要把你送到別人家里當小妾，還一點都不提醒，娘，不冤。”

方翠英沉默了下來。

姜蘭問：“娘，你說，如果我們不是提前知道消息，做了準備，你真被送到別人家里當小妾，你要怎麼辦？我和小荷還有小秋要怎麼辦？”

死路一路。

方翠英想，如果被送到別人家里當小妾，是絕對活不下去的，這輩子，生是松哥的人，死是松哥的鬼，是絕對不會再委別人的。

死了，孩子們呢？

方翠英深吸了一口氣說：“小蘭你們放心，這事，你們做的對，但，不該瞞著娘。”

姜蘭和姜荷姐妹倆對視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同樣一件事：幸好瞞著方翠英，不然的話，誰知道能不能順利？

……

錢家。

四十好幾的錢員外，本應該病重，可，聽到下人們說，已經把那寡婦送到他房里，立刻換了一服，迫不及待的就去找那寡婦了。

自上回見過一回，錢員外就心里的，那寡婦風韻猶存，我見猶憐的，看起來頗有一番滋味，打聽到是寡婦，他的一顆心，涼了半截。

但，很快，錢員外又找到了法子，聽下人說，可以借著沖喜之名，將那寡婦納房里，娘子肯定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的。

“小娘子，我來了！”錢員外堆滿了的臉上，急不可待，一邊著手，一邊撲向床里。

片刻，錢員外看著渾剝了一個的干扁小豆芽，頓時咬牙道：“這哪是寡婦？你們怎麼干活的？”

還沒長好的丫頭片子，哪有寡婦好？

“老爺，怎麼了？”小廝李二，連忙跑了進來，點頭哈腰的，眼睛都不敢看。

“怎麼了，你還敢問我怎麼了，我要的寡婦呢，怎麼是一個丫頭片子？”錢員外瞪向李二。

李二抬眼一看，驚道：“不可能啊，向媽媽親自去……領的人，怎麼可能領錯了呢？”

“沒用！”錢員外特意吃了藥，打算助助興，這會看到一個丫頭，滿的興致，頓時去了一大半。

“老爺，這丫頭水靈靈的，老爺也可以順便換換口味。”李二慫勇的說著，人都已經帶回來了，這三更半夜的，不可能再跑一趟，還不如想法子平息老爺的怒火呢，他笑道：“老爺，這黃花姑娘，也是極好的。”

“行了行了，走吧。”錢員外發了一通怒火，心里的邪火又起來了，將李二趕出去之后，他撲向了小丫頭。

……

“姜珠。”蔡婆子早上借著來找姜珠的名聲，來到了姜荷家。

在外邊喊著，姜荷打著哈欠從屋子里走出來，早上的蘑芋豆腐已經被興來哥送到縣里去賣了，鍋也重新遮了起來，也不怕蔡婆子，道：“姑不是跟你回去了嗎？”

“沒有啊。”蔡婆子搖頭，聽到姜荷的話，也沒在意，直到走進屋，看到方翠英的時候，驚問：“你怎麼在這里？”

“娘，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在這里呢？”方翠英經過兩個兒的開導，已經想通了，反正以后，就當沒有姜家這一門親人。

方翠英冷臉看著蔡婆子，一想到蔡婆子差點把送到別人家里當小妾，這心里就怒火中燒的，自問嫁進姜家之后，從沒做過對不起姜家的事，洗做飯，姜家里里外外的活都是做不說，還給姜家養了三個孩子。

姜二才死，姜家嫌棄們吃閑飯，也就認了，有手有腳，一樣能養活孩子，可，他們怎麼能把往絕路上呢？

“不，不可能。”蔡婆子想到昨天親自送上轎子的‘方翠英’，瘋了一樣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