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決定要對妖舟好，于是手了那顆總是茸茸的頭。不想，妖舟一把拍掉年的手，呵斥道：“師傅的頭，能是你隨便的嗎？！”

年：“……”

妖舟起，說：“走，咱倆把他們倆拖到許珠玉的門口。”

年應下，合力拖拉著惡人，分別將他們拖扯到許珠玉的家門口，在氣吁吁中相視一笑，為一同干此大事激不已。

妖舟折了兩把柳條，遞給年一把。二人沿途清掃著痕跡，理著作案現場。

年低聲問：“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嗎？”

妖舟點頭。

年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怕？”

妖舟回道：“怕。”轉而問，“怕就不扎他？”

年咬牙道：“扎！”

妖舟點頭，說：“我不知道外面什麼樣。反正在這羅剎域里，想要活著，就得抱團。對外人夠狠，對自己人夠好，這樣才行。”

年點了點頭，認可妖舟的說法。他抬頭向月亮，說：“其實，外面和這里一樣。月亮一樣，人一樣，善惡也一樣。”

妖舟卻撇道：“我可不認為善惡一樣。像我爹娘，和幾位師傅，明明都是好人，卻被丟在這個孤島上，自生自滅。像我，我招惹誰了？為啥就不能放我出去？善惡這種東西，都是別人定義的。可別人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就有偏頗，他上下皮子一，咋就能斷定我是善是惡？！”

年啞然。

妖舟將柳枝塞進年手里，“我要回去睡覺了。明早還得上山。對了，明天是我生辰，你要準備禮給我哦。”揮手，要走。

年攥手中的柳枝，問：“你不想知道我是打哪兒來的嗎？”

妖舟回道：“我知道。”

年吃驚地問：“你知道？”

妖舟回道：“娘胎里。”

年微怔，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

妖舟發現異樣，去而復返，問：“你怎麼了？”

年回道：“我想我娘了。”

妖舟輕嘆一聲，踮腳，用手拍了拍年地頭，勸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從這里出去。若活著，你就好好兒孝順；若不在了，你就給墳前磕頭。當然，你也可以把我娘當你娘，先孝順著。”

年心中一冷，直接甩開了妖舟的手，暗道：我永遠不可能把你娘當我娘。

妖舟問：“怎麼了？你不高興了？”

年冷淡地回道：“你回去睡覺吧。”

妖舟重新拉住年的手，說：“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那許珠玉還有相好的，都是渾蛋來著。”

年也不想再經歷那種瀕臨死亡的絕，于是默默認可了妖舟的建議，和一同回了家。

妖舟將山鼠皮扔給年，年鋪好狗窩，安家。

妖舟剛拉開房門，就見師傅們準備離開了。

二師傅率先從屋里走出，仰頭月，慨道：“月照古人，古人已故，留吾一人，舞弄清影……”一甩袍，竟一邊舞一邊往外飄去，姿態特別到位。

大塊頭四師傅一胳膊夾著圓滾滾的三師傅，腳步虛浮地走出房間，對妖舟說：“我去埋個人，你先喝著。”轉頭看見了年，打了個酒嗝，“這個用一起埋了不？”

妖舟立刻搖頭：“不用不用，你快去埋三師傅吧，唯恐遲了，他醒酒了。”

三師傅的眼皮微，卻并沒有睜開眼睛。他的酒量千杯不倒，哪像大塊頭，一杯就變這個熊樣？！

大塊頭一點頭，撒丫子飛奔而出。

五師傅背著手，掃了眼妖舟和年，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妖舟將五師傅送到院外，這才進屋、關門、睡覺。

年一想到妖舟明天生辰，自己應當準備禮，就有些睡不著。他從發髻里面扣出一個黑漆漆的件，攥在手里把玩著、著、期盼著，久久不能睡去。

夜深人靜，氣溫再次下降，年將山鼠皮裹在了上，卻突然聽見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

一只通烏黑的紅啄鳥，從遠飛來，竟落在了年的手上，輕輕啄了他一下。

年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驚喜、不敢置信！巨大的喜悅險些將他淹沒！他的人，終于找來了！

這只鳥，是南疆特有的紅啄吃鳥。它嗅覺靈敏，被訓練用來訓獵，或者尋人。年神黑件，就是在釋放味道，吸引紅啄鳥。沒想到，紅啄鳥已經飛到了羅剎域。由此可見，他的人，也在附近！

紅啄鳥起，拍打翅膀離開。

年也跟著爬起來，輕手輕腳地向外走去。他回頭看了妖舟的房間一眼，又看了狗窩一眼，最終還是走出了黑漆漆的院落。

年跟隨著紅啄鳥，沒走多久，一只有手指長的冷箭襲來，正中小鳥，小鳥突然從眼前落下，直地倒在地上。

圓滾滾的三師傅和沉沉的五師傅去而復返，擋住了年的方向。

五師傅將小巧的弓弩對準年，問：“去哪兒？”

年心里那一個恨吶！誰能想到，與屬下聯系的紅啄鳥，竟然被死了！他剛想咆哮，卻見三師傅直接上前，扭住了他的雙臂，捂住了他的，嘿嘿一笑，說：“你小子在山上時對小包過手，這羅剎域留你不得。正巧，大塊頭挖了個坑，埋你綽綽有余。”

年如何甘心吶？眼瞧著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卻要活埋于此，絕對不行！年掙扎著，咬了三師傅一口，張就喊：“救命！”

五師傅一記弓弩出，直奔年的咽。

與此同時，三師傅出手，又去捂年的。

結果，這一短箭，直接在了三師傅的胖爪子上。

三師傅嗷地一聲，出了聲。

五師傅立刻低聲喝道：“閉！”上去一掌，砍昏了想要逃跑地年。

三師傅痛得抖手，罵道：“瞧你這瞎的手法，還不如找大塊頭干這個活兒。”

五師傅怒道：“大塊頭能干死你！”

三師傅不服，和五師傅湊到一起，眼瞧著要干架。就在這時，妖舟的聲音響起，人也隨之出現在二人的視線里。問：“三師傅、五師傅，你們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