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第5章 不稀罕

溫沚走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他走后時澗才得空看了眼手機。

原本以為打開手機后就會收到狂轟濫炸的短信和秦哥的咒罵,但是并沒有。

手機里只有一條趙朗的消息,說是今天劇組休息一天。

時澗腰,有點兒愣住。

真是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溫沚從酒店出去后就被拍了,于是很快元風秋又上熱搜了。

跟他一塊兒上熱搜的還有溫沚。

時澗瞅了眼熱搜上元風秋和溫沚各自出酒店時的照片,實在佩服那些記者,黑的都能說白的。元風秋是昨晚走的,溫沚是下午走的,怎麼就說元風秋伺候他一晚上了?腰疼的是自己,熱搜倒是給他上了。

這是哪門子買賣。

時澗還沒來得及退出微博就接到了元風秋的電話,他懶得聽元風秋在那頭唧唧歪歪,索掛斷,可元風秋不知疲倦一直奪命連環call,時澗干脆認輸。

“元大爺,你又有什麼事兒。”

電話那頭的元風秋氣得跟河豚一樣,“你個狐貍!你怎麼把先生勾到你那兒去的!我警告你看清楚自己的份,你就是個備胎而已!先生只會允許我出現在眼前,無論你怎麼耍心機,先生都不會承認你的!”

時澗將電話拿得遠了些,掏了掏耳朵,“好好好,你是正房,我就是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垃圾了吧?元大爺,我伺候你家溫先生累得腰都斷了,這熱搜都讓你上了,你就讓我歇會兒吧。”

“拜拜您嘞。”

時澗麻溜得掛斷電話,躺在床上等銀行發來的短信,尋思著這回溫沚會給多錢。

只不過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他都有些急了。

“難道銀行下班啦?不是吧……”

“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

時澗這一天勾心斗角的實在累了,這會兒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他覺得好像回到了昨夜。

被溫沚抱著睡,原來是那種啊。

切,也就那樣唄。

時澗這短信一等就是一周,他的賬戶仍然還是原來的錢,一份沒多。

時澗這幾天拍完戲就盯著手機看,生怕錯過了銀行的短信,但還是沒等到。

趙朗也去銀行查了,確實沒人打款,這就讓時澗有些慌

溫沚向來大方,完事就打錢,從不拖泥帶水的,怎麼這回……難道是忘了?

時澗盯著手機左想右想也沒想出個合適的法子提醒溫沚,最主要的是他沒辦法聯系溫沚,要是為這事去找杜經理,好像也有點兒不妥。

但是自己付出的努力不能白白浪費了不是。

時澗思前想后時,陳院長來電話說醫院新到了一批藥,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小,就是有點貴,而且目前還沒有大量引進,需要一定資金投才行。

時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轉頭就把自己卡里的錢劃了四分之三去,剩下的也只夠維持福利院的開支了。

時澗看著陡然減的錢,有些心疼,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給杜禾打了通電話。

杜禾正在陪溫沚見客戶,見來電人是時澗,他忍不住看了眼溫沚,走到一旁接起。

“時先生,有事嗎。”

時澗在電話那頭,手一直拽著角,十分尷尬。

“嘿嘿,沒事,沒事,就是很久沒見您,問您好不好。”

杜禾眉頭微皺,“我很好。您要找先生嗎。”

時澗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找他,不找他。”

“我找您。”

“您有事就說。我能幫上忙會幫的。”

時澗腆著臉開了口,“那什麼,就是……就是您可能日理萬機太忙了,所以……所以……有一筆錢您是不是忘了打到我賬戶?還是您打到了趙朗那里呀?”

時澗這話一說,杜禾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

杜禾看了眼正在簽約的溫沚,忍著笑意。

“哦,您說的是上周在城西酒店的事吧。”

見他想起,時澗眼前一亮,“對對對!就是那回!”

杜禾輕飄飄得點頭,“先生說不用打款。”

時澗臉上的笑一僵,有些愣住,“不用打款?什麼意思?”

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照著先生的意思辦事。您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問先生。”

“我這里還忙,就不同時先生多說了,再見。”

電話里很快就響起絕的忙音,氣得時澗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

“我去!什麼脾氣這是!怎麼跟溫沚一模一樣!”

“吃干抹凈提起子就不給錢了?溫沚你個變態!”

杜禾接完電話走回溫沚邊,溫沚輕輕掃了他一眼,“時澗?”

杜禾點頭,“時先生說您上次沒付錢。”

溫沚忍不住低頭笑了出聲,“他記得倒清楚。”

杜禾看著溫沚的臉不錯,不準這錢給還是不給,“那……您看這筆錢……”

溫沚搖頭,“不給。”

被杜禾給掛了電話,時澗心肝脾費腎哪哪兒都疼,但看著銀行賬戶他更疼。

這筆錢他是得要回來的,但他沒膽子找溫沚要。說實話溫沚是債主,這三年他就是每次都不給錢也不為過,但是他之前都給了,這次不給,時澗心里就不平衡了。

難道溫沚要破產了?

看著也不像……

那他就是想趕清了自己的債務不要自己了?

這倒有可能。

時澗越想越糾結,越想越害怕,自己欠他的債沒還完不說,買藥也還要錢,福利院也要錢,哪哪兒都要錢,沒錢就是沒命。時澗不想過沒錢的日子。

可找溫沚要錢,就是鋌而走險,也好敗也好,在溫沚那里估計都得被關進冷宮了。

時澗心里難得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后氣不過,找出了一張溫沚的照片打印出來,挖了他的眼睛,又在他臉上涂涂畫畫,這才稍稍解氣。

時澗被溫沚白吃了一回后工作更用心了,對秦哥也更討好了,一些旁人不接的活他都接。

沒辦法,缺錢。

時澗拼命賺錢的樣子讓元風秋格外高興,所以在活上見到時澗時笑得都合不攏

“喲,你不是清高嗎,怎麼,先生不要你了?”

時澗正忙著結人脈,懶得搭理他,想避開他,可元風秋得寸進尺不肯放他走。

時澗一下子被惹了。他狠狠盯著元風秋,一步一步把他到墻角,一手撐在他腦袋上,兇神惡煞的。

“我警告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有這功夫找茬,不如看好你的那位先生,我還不稀罕他呢!”

“你不稀罕誰。”

樓道里突然傳來清冷的聲音時,時澗看到元風秋的臉跟京劇變臉一樣一下子換了副面孔,活一個欺負的黛玉。

要不怎麼說他厲害呢。可不嘛,這變臉的速度,比自己那是快了幾倍。

元風秋皺眉頭一臉委屈得看著溫沚,吸了吸鼻子已經泛了哭腔,“先生……我……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小時這麼辛苦,但是……他好像誤會我了……”

這朵盛世白蓮花時澗惡心。再一想到溫沚上次沒給錢,時澗更來火。

他一把揪住元風秋的領,那力道不似他往日的乖巧模樣。

“把你那七八糟的手段給我收起來,在你爺爺我這,不管用!”

“我警告你,下次再跟我耍心機,我劃了你的臉!說到做到!”

時澗說完便將元風秋給扔在地上,像扔小一樣。

他不是要裝弱嗎,時澗干脆全他。

路過溫沚的時候,時澗頭也沒抬得往外走。

他有那麼一剎那幻想過如果溫沚拉住自己,自己該怎麼解釋,又該怎麼道歉,怎麼告訴他自己剛剛說的話都是騙人的,他稀罕他稀罕得

但顯然時澗自作多了。

溫沚本沒在他邊停留一秒鐘,而是徑直走向墻角的元風秋。

時澗快步走出樓道,到底沒忍住朝后看了眼。

元風秋正可憐兮兮得被溫沚抱著,看著自己的雙眼里著勝利的得意。

小人得志。

時澗嗤笑出聲,大步大步上了電梯,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趙朗在停車場等他,見時澗風風火火得來了,便猜到他恐怕遇見元風秋和溫沚了。趙朗有些后悔帶他來,什麼也不敢問,趕往福利院開。

每次時澗特別生氣時,只有去福利院才能讓他平靜下來。否則他很可能壯著膽子和溫沚撕破臉。

那樣的話,誰都沒有活路了。

車停在福利院門口,時澗有些恍惚。

“怎麼開到這里來了。”

還不等趙朗回答,時澗已經打開了車門,“算了,我今晚在這里睡,明天你來接我,明天……應該還有拍攝。”

趙朗點頭,目送他進福利院之后好久也沒走。

趙朗其實一直很心疼時澗,雖然他比自己大了2歲,但他得不像個23歲的人,和自己這個久經歷練和風霜的社會人比起來,他分毫不差,甚至更加深邃。

趙朗知道,在時澗心里有塊地方是不可填補的傷,而這傷迫使他不得不匍匐在溫沚邊。雖然很多時候他都想逃,可趙朗知道,時澗是逃不掉的。

時澗到的晚,福利院的孩子們都睡了,老院長倒還在喝酒。

見時澗又是大晚上來,他也沒多問。對于時澗現在做的一切,他多多知道些,但他無權干涉,也無法責備。

雖然心疼,但他也說不出口讓時澗去過自己的日子。因為這座福利院如果沒有資金,是撐不下去太久的,而他哥哥也一樣。

時澗和院長打了個招呼便往宿舍走,悄鉆進了最里邊的宿舍,拍了拍睡在左邊床上的人。

“哥,你睡著了嗎。”

床上的時安聽到時澗的聲音,忙睜開了眼,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時!你來了!你好久沒來看我哦。”

時澗抱歉得笑了笑,了鞋跟他一塊兒在床上,“對不起,最近太忙了。”

“上次的蛋糕你吃了嗎,好吃嗎?”

想起蛋糕的味道,時安,湊到時澗耳邊輕聲說話,“好吃!你別告訴別人哦,院長給我多吃了一小塊!”

見他如此天真,時澗忍不住他的頭。

“那你要聽院長的話,藥得按時吃,不許藏起來,知道嗎。”

聽他說起藥,時安的臉便不大好看了,他癟著不高興得點頭。

“我知道啦。院長說我的藥都是小時辛辛苦苦掙來的,所以我不能浪費。我一次也沒有浪費哦,都有吃掉。”

“只是藥真不好吃,我吞不下去,院長弄給我吃,就更苦啦!”

時澗心疼得拍了拍他的背,嘆了口氣。

“生活更苦。”

時安雖然腦子不好,但他能覺出時澗好像很難過。

時澗不開心,時安也不開心。他抿著抱住時澗,輕輕拍拍他的后腦,“不哭不哭,小時不哭。哥哥在哦。哥哥在哦。時安會多吃藥多吃飯,趕長大!這樣就能保護弟弟啦!”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時澗終于流下了眼淚。

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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