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戲？？”

“穢后宮那場戲啊。你之前不是把劇本背得嗎？”

王導疑地問。

“你忘了，顧亭被凌霄發現冒充妹妹顧亭素嫁宮中的事后，就被凌霄以欺君之罪打冷宮。凌霄到底還是對有一定的，所以沒有狠心死，而最終導致顧亭死的事是……”

蘇荷接話。

“是顧亭素設了計，安排一個與凌霄有幾分相像的侍衛在冷宮附近值守，又買通冷宮的婢在顧亭耳邊進讒，顧亭幽居冷宮心灰意冷，外加鬼迷心竅……”

蘇荷一頓，又道：

“給讓婢給那侍衛送去的水里下了藥，把人趁昏弄進了冷宮的寢居室里。”

王導一拍掌，樂，“對啊，你看你這不是記得的？”

蘇荷卻笑不出來。

“所以……商驍要客串那個被我弄進寢宮的侍衛？”

王導和蘇荷了以后，除了拍戲期間嚴厲，多數時候跟都是朋友似的。所以此時聽完，王導立刻老不修地沖蘇荷眼。

“高興嗎？那可是驍神，除了音樂MV以外他這應該是第一次拍戲，對手戲就是跟你——單這一點，已經足夠你名留電視劇史冊了。”

“王導您別鬧，”蘇荷哭笑不得，“我這如果真對驍神做了什麼，X能讓我明天就為歷史。”

“怕什麼？你和那些靠營銷靠的流量不一樣，你是有實打實的演技天分的，只要別行將踏錯自討苦吃——這圈子里啊，總會有你一席之地的！”

蘇荷怔住。

幾秒后輕眨了下眼，笑著垂首，“王導，我圈三年，您還是第一個跟我說這話的人。”

王導拍了拍劇本，笑意無奈而意味深長。

“這圈子里啊，像你這麼扎實的年輕人已經越來越了，我知道這條路不好走。沒什麼好說的，別忘了初心就行。”

“初心？”蘇荷莞爾，半是玩笑地開口：“我當初可是為了追星才進圈的。”

王導樂了，“哪個星這麼大面子？”

蘇荷眨眨眼，俏皮地笑。

“。”

王導笑著搖頭，“不說就算了。不過你這個丫頭真是奇怪，明明心里認真的很，干嘛要裝不在意的樣子？”

蘇荷一愣，抬頭看導演。

王導：“就算你是為了追星進圈的，那你也是為了追星才堅持下來的？不管多苦多累，不管多人冷嘲熱諷不理解，不管多次不公也不屈從——這些，你都是為了追星才咬著牙堅持過來的？”

“……”

蘇荷眼神輕了下。

“我不信你不知道，當然不是。”王導笑了。“如果真的是，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演技、這樣的態度；如果真的是，在這圈子里形單影只的，你也本堅持不到今天。”

蘇荷一怔，須臾后才回神，苦笑：“您和我接沒多久都明白的事，我父親卻不懂。”

“嗯？那為什麼不解釋給他聽。”

“可能因為……在他面前我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吧。”

蘇荷笑笑。

“哪個孩子不想父母為自己到驕傲呢。我那樣走出來，一點都不想狼狽地回去，我多希有一天我也能讓他引以為傲……所以我其實最不喜歡別人說我認真了。”

導演一愣，“為什麼？”

蘇荷笑笑，眼睛輕瞇起來，俏皮得像個孩子。

“因為認真代表竭盡所能啊。可如果已經竭盡所能了我都做不到，那我還怎麼說服自己堅持下去？”

“……”

“就像一個人走了三年夜路，如果沒有一點想象中的在前面，大概會瘋掉的。”

王導不知道想起什麼，眼神悵惘許久，又釋然地笑了。

“那恭喜你，蘇荷。從這部劇開始，你的就要降臨了。”

蘇荷莞爾。

“王導的知遇之恩，我不會忘。”

“……你們在說什麼，說的這麼高興？”

順著聲音，兩人回頭一看。

王導笑了，“祁樓，你小子是不是又遲到了？”

“您可別冤枉我啊。喏，還有三分鐘才七點整。”

祁樓把手表一亮，看向王導旁邊的蘇荷。

“您這是被組里的勞楷模養刁了胃口，不提前半個小時到您都不習慣了吧？”

王導點了點他，“就會跟我貧。上周的事，你給蘇荷道歉了嗎？”

蘇荷一怔，“什麼道歉？”

這次沒用王導說，祁樓自己開口的。

“蘇荷，微博關注的事給你惹了那麼大麻煩，我確實沒有想到，實在對不起。”

他難得板起臉，神嚴肅。

蘇荷回神，笑，“這沒什麼，你又不是故意的。”

“但我確實有私——”

“咳咳！”

王導突然咳了兩聲，直接蓋過了祁樓的話，也把兩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

趁蘇荷未察，王導警告地瞪了祁樓一眼，然后裝模作樣地站起：“我看選角導演往片場外走了，是不是驍神到了，走，去看看。”

【煙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耳邊似乎再次回響起那個清冷又模糊的聲音。

蘇荷一僵。

“嗯？蘇荷，你不過去看看嗎？”

蘇荷想腳底抹油，“我待會兒那個妝可能會有點久，不如先去……”

“不差這一時半刻的，”王導招招手，“關制片之前親口囑咐，等驍神一到，讓劇組里都出去迎一下，也好顯示我們的誠意。”

“……好。”

話說到這份上，蘇荷只能咬牙上了。

為了迎接商驍，《呈》劇組當真傾巢而出，以示莊重。

上到導演編劇和主演，下到跑龍套和臨時場務，浩浩幾排人，堵在片場口。

蘇荷被王導欽點，拎到了主演行列——站在了全劇組的第一排。

站了片刻，哭笑不得，小聲問旁邊導演：“王導，我們這麼大陣仗，是不是夸張了點？”

王導被熱了一頭汗，了下才低聲說：“不夸張不夸張。商驍如今是實打實的圈第一人，平常就算隨便拍個MV，接的也全是國際一線的導演劇組。說起來……”

“？”

王導：“我都不知道關制片到底下了什麼本，才能請來他到我們這麼個小劇組客串角？”

“……”

蘇荷心虛地別開眼。

王導又皺著眉回頭看。

“不過這后面的不是我招來的，就你們這幾個主演才是啊。咦，怎麼還有帶著簽名本的？”

蘇荷：“。”

畢竟天神，這量已經算小場面了。

“你們這一代年輕人啊，實在是太夸張了。”

王導被勾起話頭，忍不住說道：

“以前追星是要錢，你們這代追星是要命吶。我看要不是劇組提前嚴厲警告過不許聲張，不然消息出去，這個影視城大概都能商驍給踏平嘍。”

蘇荷贊同點頭。

“是，一個小影視城，對于能見到天神的X來說，就跟紙糊的沒兩樣。”

王導：“……”

兩人剛說幾句，后面一個副導演走過來，“王導，JA那邊來電話了，說驍神10分鐘到。”

“好，我知道了。”

副導演點頭，剛要轉走人，突然瞥見了蘇荷，他腳下一頓，試探地著蘇荷笑了笑：“小蘇，我聽說你和驍神認識？前兩天你們還微博互了不是？”

這話一出，頓時前后幾排都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或明或暗地落到蘇荷上。

而林菡與蘇荷之間原本就只隔著王導和祁樓兩人，林菡從面便冷著一張臉，此時更是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后排全數看戲。

正走神的蘇荷落回眸子。

莞爾一笑。

“李導，您誤會了，微博上不是發公告了？是我當時找《穿越》綜藝節目組澄清名額的事，驍神是節目組嘉賓，又是嘉賓中最有聲的圈前輩，所以由他幫忙出面、一風頭的。”

這番話后，劇組里眾人目流，無人開口。

自然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那位姓李的副導演意味深長地盯著蘇荷看了兩秒，“這麼說，小蘇和驍神真不？”

蘇荷面不紅氣不，淡定微笑。

“幾面之。”

話剛說完，蘇荷就覺到兩束目一同落到上，而且幾乎是從同一個方向。

蘇荷視線一轉，迎上去。

一束來自王導另一邊站著的祁樓，似乎是含笑，又有點拿沒辦法；另一束，則是來自祁樓旁的林菡，毫不掩飾的敵意十足，更多的則是氣憤和不甘。

劇組里只有他兩人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但祁樓不會拆穿蘇荷，而林菡不想讓劇組里的人知道蘇荷能搭得上商驍這天神流量，更不會開口。

——

蘇荷在扯謊前就已經猜到，故而此時對視，毫不擔心，眉目溫，眼神甚是無辜。

林菡氣得扭開頭。

“……來了！”

不知道后面誰喊了聲，眾人連忙抬頭看過去。

劇組里的選角導演快步往這兒走過來，旁跟著面孔陌生的幾人。

卻不見商驍。

抻著脖子的眾人失地落回視線。

那名選角導演卻已經畢恭畢敬地把旁一人帶到前面。

“王導，這位是天神團隊這次的負責人，姓江，他有些注意事項要跟幾位主演確定一下。”

王導和那人握了手，聞言點頭。

“沒問題，這最前面幾人都是主演。有什麼要注意的江先生盡管提。”

那負責人面嚴肅，從二號面前起，一人給一句。

“請勿拍照。”

“請勿吸煙。”

“請勿帶飯局酒氣。”

“請勿香水氣息濃烈至影響呼吸。”

幾步后，他到了蘇荷面前。

負責人僵了兩秒，小心翼翼：

“您隨意。”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蘇荷：又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