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不明白余學長為什麼突然用一種“你得了絕癥”的眼神看著自己，只覺得好笑：“誰告訴你是大姨媽固定在月底來的？這種事當然是因人而異啦。”

“你等著，我找人借個姨媽巾，先去廁所里墊了姨媽巾再去醫院拿藥。”

江姜剛起手機，準備問問幾個室友有沒有帶，誰知余聞一把捉住的手，死死按住，“不用借。”

他左眼寫著拒絕，右眼寫著堅定，細看還有點驚慌失措。

江姜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這怎麼行，等會兒流出來會弄臟服的！”況且不用姨媽巾難道是想憋回去嗎？

余聞蒼白的臉染上一層薄紅，帶著微不可察的惱意，語氣生道：“我憋著，到廁所排掉就好了。”

……

憋著？

排掉？

江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還真想憋回去啊！

震驚了，“你確定你憋得住？”

“當然。”余聞目堅毅，把簡短的兩個字說得鏗鏘有力。

“你們男孩子這麼6的嗎？連大姨媽都能憋住！”

“你沒憋過尿？”余聞懷疑的看了一眼，神冷淡而自信，有一種睥睨眾生的味道。

“憋是憋過。”江姜謹慎的回答，“可我沒憋過大姨媽。”

“那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余聞斷然道。

他的臉上又閃過一痛苦，應該是肚子在疼，他說：“我去廁所把排出來，再去買點止痛藥，對了，孩子肚子疼的時候一般都吃什麼止痛藥？”

還他媽想排出來！

江姜抓狂不已，為免被別人聽到，竭力住聲音，咬牙切齒道：“你當大姨媽是尿尿想憋就憋想排就排嗎？只有你的大姨媽才儲存在膀胱能聽腦子指揮吧？要是這玩意真能憋住還要姨媽巾干什麼？你以為孩子都大腦不發達非要禍害國家資源？”

噼里啪啦一連串問題直接砸得余聞發懵，他盯著江姜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點尷尬，默默偏過頭，弱了聲氣，“那也不必向人借吧，你去買一個不行嗎？”

江姜冷笑，“最近的超市離教學樓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來回至半個小時，我如果要去買，那麼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蹲在廁所里滴著等半個小時，要麼流著忍痛走十幾分鐘，你選哪個？”

余聞選擇……選擇閉麥。

江姜推了推他，催促道：“老實去廁所等著，我借到了給你送來。”

此時還是上課的時間，他們沒去打擾老師，只悄悄從后面走了，葉講師雖然看到了，卻并沒有詢問。

余聞進了廁所，江姜在教室外給室友發消息，問們有沒有帶備用的，不巧幾個室友都沒到生理期，沒人帶這東西。

田覓回復：“你等等，我問問其他人。”

得虧班里都是同學，這個沒帶那個總是帶了的，不一會兒，田覓就借到東西送出來。

一出教室，就看到高高瘦瘦的學神正靠著墻站在那兒，形拓拔，有斯文安靜的氣質。

眼見他手里拿著江姜的手機，田覓頓時有些窒息，剛才問們借姨媽巾的是這位？

這他媽就有點刺激了。

一見到田覓，江姜就笑容滿面的迎上前，自來的從手里取過姨媽巾，“多謝了，你先回去吧，我給送去。”

田覓下意識的回道：“那麻煩你了。”

回到座位上，神還有點恍惚。

柳善問：“你把東西給江姜了嗎？”

“沒，我給對象了。”

給余學神？

“等等！”柳善一口氣有些上不來，“江姜在廁所里，你是要他一個男生遞到廁所里去？”

“可是……”田覓也他媽有點窒息，“又不是我他去送，是他自己主要送的呀。”

江姜知道，若是讓田覓把這東西送到蹲在廁的余聞手里，那他不定有多尷尬，最好還是自己來，更何況不止要送東西，還得負責教余聞怎麼用。

但這些都是其他人所不了解的。

從廁所外的雜間翻出止通行的標志，擺在廁門口，又往里面問了一句有沒有人。

余聞著嗓子，生怕有人聽到，“沒人，你快進來吧。”

江姜忍不住笑了，“既然沒人，你這麼心虛做什麼？”

余聞：“……”難不你進男廁還好意思高聲？

雖然這麼說，江姜還是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周圍，沒有見到人影，才鬼鬼祟祟的趕溜了進去。

在最后一間被關上的隔間門上輕輕敲了一下，門被打開一條細細的，余聞剛出個手來接，江姜卻直接開了門閃進去。

“你干什麼？”余聞驚慌失措的吼道，“我沒你進來！”

“慌什麼慌？”江姜白了他一眼，“你上我哪兒沒看過，矯個什麼呀？”

余聞一臉抗拒，“你當誰都有你那麼厚的臉皮呢？”

江姜道：“我如果出去了，你自己會用這個東西嗎？”

“我……我怎麼不會了？”余聞僵著脖子，一看就是死鴨子。

“那你說這東西怎麼用？說得對我就走人，絕不打擾你。”

“這個，不就是夾……夾著嗎？”余聞含含糊糊的說，臉上都燒起來了。

“怎麼夾？”江姜不依不饒的問道，“別給我打馬虎眼，這是能打馬虎眼的事嗎？”

余聞終于怒，“還能怎麼夾？就是這麼夾！夾這東西難道還需要什麼特別的姿勢嗎？”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視著，小小的廁所隔間里充滿了張的氣氛。

忽然，江姜撲哧一聲，眼淚都笑出來了，指著余聞，哈哈大笑道：“可別跟我裝了，我就知道你不會。”

“行了，我知道你怕，我也啊，可不的，也都這樣了，聽點話，別鬧了好嗎？”

余聞看了半天，悶聲悶氣道：“那你轉過去。”

江姜依言轉，背對著他拆姨媽巾的包裝。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后有靜，忍不住出聲：“你好了沒？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可疑的沉默。

江姜心道該不是頭暈了吧，心里一急，又要回頭看人，一只手卻堅決的抵住了的背。

后傳來余聞沙啞的聲音，“你帶紙了嗎？”

江姜出一包紙遞給他，又是半天沒靜。

“怎麼老是磨磨蹭蹭的？搞快點兒，等會兒下課了人家還要來上廁所呢，到時候看見我在廁所里，丟的可是余學長的臉。”

余聞惱道：“那就把那東西給我。”

江姜蹙了蹙眉，不太樂意，“你又不會用，還是我幫你吧。”

余聞立刻炸了，“誰要你幫？這東西難道很難嗎？我看看就會了。”

江姜對他的這個說法抱懷疑態度，可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把姨媽巾遞給了他，囑咐道：“要先把外面那層包裝給撕了，再把里面那層膠上。”

余聞手一頓，原來不是直接夾著就可以嗎？

他撕掉包裝，盯了半天，聲音突然抖，“這個膠扯著不會痛嗎？”